一開始,魏芙嬌還在極力忍耐著。
但漸漸地,她就痛得受不住了。
那是一種來自於靈魂的劇痛,她實在是沒辦法忍受。
“好,我說!你快把那什麼符給撤掉!”
沈初瑾揮了揮手。
下一秒,魏芙嬌就大鬆了一口氣。
沈初瑾:“說吧,你為什麼會附身在他人身上?”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突然在彆人身上了啊啊啊啊,你乾什麼?!”
魏芙嬌說著說著就感覺剛才那股劇痛再次襲來。
剛鬆了一股勁兒的她感覺比之前更疼了,整個靈魂都為之一顫。
“這就是不說實話的下場。”
沈初瑾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想蒙混過關,怎麼可能。
剛才在門口唐雨萍想要近身的時候被一股怪力給彈開了,顯然是有人在這個屋子周圍布置了陣法。
但魏芙嬌本身是不會玄術的,那麼就隻有一個可能,有這方麵的高手在幫她。
被揭穿後,魏芙嬌的心中很是惱怒,最重要的是,她剛緩了一會兒,劇痛又再次席卷而來,哪怕強度和之前是一樣的,但她感受到的疼痛卻是加倍的。
可惡,這女人就是她的克星!
她心中暗恨。
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就算再氣,這個時候她也不敢不聽沈初瑾的。
她還不想被痛死!
“好好好,我這次...一定說...真話!”
她忙出聲,還特彆加重了‘真’字的發音。
沈初瑾揮手,魏芙嬌頓時如破敗的柳絮一般,整個鬼魂像是沒氣了一般。
這一次,她不敢再耍花招,全都老老實實說了出來。
她擔心沈初瑾是有什麼方法辨彆她話裡的真假,所以不敢再亂說了。
“我慘死後,意識一直渾渾噩噩的。
等我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就被一個男人控製住了。
他告訴我,要想平安去投胎,就必須好好聽他的。
然後他就讓我附身在了那個女人身上。”
沈初瑾等著魏芙嬌接著往下說,但魏芙嬌卻停下了。
“沒了?”她問。
魏芙嬌點頭,“沒了。”
沈初瑾皺眉,作勢就要再次驅動符紙。
魏芙嬌急得大喊,“真沒了,對方隻讓我附身在那女人身上,說讓我不要暴露了自己,其他的就什麼都沒說了。”
看她焦急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沈初瑾放下手,接著問,“那你還記得那個男人的長相外貌嗎?”
問話之間,她悄悄使用了真言符。
剛才不用是為了懲罰一下對方,現在自然是想要知道真正的答案。
“我隻記得他的脖子上有一條小指大小的疤痕,身高大概一米七八左右,身形不胖不瘦,剩下的我就不太清楚了,因為他全程都是戴著鴨舌帽、口罩和墨鏡的。”
魏芙嬌的表情很自然,顯然是沒有說謊的。
“那疤痕在其脖子左側還是右側?”沈初瑾問。
魏芙嬌:“右側。”
“對方還有什麼其他特殊的嗎?”
魏芙嬌搖頭。
沈初瑾知道,在真言符的作用下,對方是不可能說謊的。
她眉頭微斂,心中暗暗猜測那男子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會讓魏芙嬌奪舍?
對方又為什麼會選擇唐雨萍?
難道,對方是想從唐雨萍或者柳明勳的身上獲得什麼?
她轉頭仔細觀察著唐雨萍和柳明勳的麵相。
唐雨萍的麵相其實沒什麼特彆的,倒是柳明勳...卻是難得的純陽至剛之體,且帶著富貴命格。
如果對方的最終目標是柳明勳的話...
忽然,沈初瑾的眼底閃過一道光芒。
對了,有一種邪術就是專門針對這種純陽至剛之體的!
傳言,如果以秘術控製鬼邪,使其與純陽至剛體質的人結合,便可吸納對方身上的陽剛之氣。
這陽剛之氣會以那鬼邪為媒介,轉移到操控者身上。
而操控者便可借著這陽剛之氣修煉,氣體越純正,所達到的修煉效果越好。
在靈氣充裕的世界,這邪術通常不會有人用。
一是因為太麻煩了。
二是因為靈氣就足夠修煉者使用了。
除非那純陽之氣確實是非同凡響,萬裡挑一,才會有人大費周章不顧因果而肆意為之。
但在這靈氣稀薄的末法時代,有人想要用此法那就非常能理解了。
其實,世間有三種氣體可以供修煉者用於修煉。
一是最為普遍的靈氣。
靈氣產生於萬物之間。
二就是純陽之氣,隻有特殊體質的人才會有。
三就是紫氣,這種一般是前世有大功德之人的轉世才會獲得,這是極為難得的,世間少有。
又是邪術,這讓沈初瑾不得不聯想到了苗家。
不知道,這件事和苗家有沒有關係?
“啊啊啊啊!”
就在她想著的時候,剛還好好的魏芙嬌,突然之間全身冒出了一道藍色的火焰,火勢迅猛,眨眼之間就將她整個人給包裹住了。
她在火焰中痛苦掙紮。
“救我!快救我沈初瑾,你聽到沒,救我!啊啊啊好痛!”
在場的人都被這一幕給驚到了。
唐雨萍趕忙將自己兒子的眼睛給捂住了。
對於這個搶占她身體,虐待她孩子的女人,她一點都不想同情。
柳明勳的眼裡也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
虛穀隻好奇地看著,似乎是在想那火是怎麼突然冒出來的。
至於沈初瑾嘛,那當然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
笑話,她怎麼可能會救魏芙嬌,她又不是吃飽了飯沒事乾。
這魏芙嬌身上的火,她也多少知道點原因。
對方本就是被邪術控製了,來作為媒介獲取純陽之氣的,現在任務還沒完成,就從唐雨萍的身體裡出來了,那就破壞了邪術,因此遭到了術法的抹殺。
不得不說,這邪術確實是霸道。
魏芙嬌也著實倒黴,人死了,鬼魂還要被利用。
對於這一點,沈初瑾隻能說,萬事皆有定數。
火焰燒了一會兒,魏芙嬌喊叫的聲音就消散了。
最後,她的魂魄隻化作了一灘黑色的汙漬,這是她存在於世間的唯一痕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