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這個感覺有點詭異啊。
歡愉的念頭在心中想著,精神以一種第三視角的感覺,看著自己這個容器的軀體。
為了避免謝安彤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比如說自殺什麼的,此時對於身體的控製,甚至還有點像是謝安彤在主導!
祂並不在意,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主動的都有一些讓位了的舉動!
目的,就是想要冷眼旁觀,看一看這個空白的精神狀態。
突然獲得的力量,沒有之前的任何鋪墊,再加上還落入下風,這應該是她最想要索取力量的階段才對!
可現在,在對方掏出了極道戰斧這種破敗神兵,開始在某種程度上占據上風,可這個謝安彤好像一點也不急?
為什麼
祂有點難以理解,祂之前的感覺明明沒有任何問題,這個女人,應該也是很渴望力量的那種。
而且也是比較冒險的那種,願意與虎謀皮,甚至在很多時候願意搏命。
但現在,她好像一點也不在乎,打的異常的有耐心。
甚至都有點像是故意的一樣!
巨斧揮舞之間裹挾著恐怖的颶風,帶著整個空間中,充滿了呼嘯的聲音。
謝安彤柔軟的身段在這密集的攻擊網中輾轉騰挪,左右搖擺著,硬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這也沒有辦法沾身,沾上怕不是要直接重傷報廢。
“怎麼現在,沒有那麼多的話了。”
“不屬於自己的力量,用起來是不是有點蹩腳啊。”
“還不打算直接放棄嗎,將自己的一切都賣給歡愉,好讓祂來和我打。”
“你這個實力,還是差了點意思。”
嫉妒在占了幾分上風之後,那種發自靈魂的邪惡好像實在是太多,全都從嘴裡外溢了出來。
他的話聽起來甚至有點像是在幫助歡愉蠱惑,但同時,卻也警醒了謝安彤,放棄自主權,就是失去一切!
“是嗎?”輾轉騰挪間,謝安彤好像並沒有被這種話激怒。
“可在我的印象中,你如果要是真的有把握殺人,是不會說這麼多話的。”
“這一次,怎麼話多起來了呢?”
她的雙眼眼神中,癲狂中帶著幾分極端的冷靜。
她在努力的尋找平衡,應對著麵前世界第一戰鬥力的高壓,對抗著精神深處歡愉的蠱惑。
眼前,全知之眼高速的運轉著,數據流的流動,甚至都高速到連成了一片!像是幕布一般!
全知之眼這個傳說級武器,從未如此高效的運轉著。
這個武器一直有一個特性,它的功率,分析能力,能耗,都是和使用者本人掛鉤的。
所有謝安彤才要經常的注射藥劑,來讓自己的精神高度集中,提升負荷能力,這樣是為了提升實力。
而現在,她的能量全方位的提升,當然對這個東西也有不小的加成。
全世界都把她當飛升者,哪怕是那些支持她,希望她贏的人,也隻注重那突如其來的神力。
沒有人在意她自己的力量,她的分析,她的全知,她的發力激發。
但她自己保持了清醒!
她在刻意的全力催動著自己本身的能力!
那種一步登天的感覺確實美妙,那種突然能和陸策抗衡的力量確實令人沉醉,但她卻選擇,讓這份力量成為“輔助”。
去結合自己的力量,去適應和消化。
淡藍色的鏡片中,無情的數據拆解了一切,沒有殺意,沒有危機,隻有純粹的數學。
她眼前的一切,已經完全的分解成了幾何的圖形,符號化的世界再她的眼中跳躍著,讓她躲過了陸策的每一擊!
是每一擊!
那一次次看上去險象環生的操作,都是全知之眼演練到巔峰的結果,而且,她總是能精準的找到,麵前陸策的每一個弱點。
招式用完之後的力竭之處,各種動作銜接之間的空擋,都是她的機會!
激發之後的神力,就在這樣的空檔中,一次次的轟擊在嫉妒的身上,做著屬於她的反擊。
雖然戰場的形勢發生了變化,看樣子她已經處在了層層的下風,但到目前為止,實際上所有的傷害,都是她打出來的。
這種戰鬥的持續,時間越長,歡愉就越迷惑。
她到底在乾什麼?
她難道認為,這樣是能贏的嗎?
可她不知道,謝安彤此時的舉動,完全就是在火中取栗。
她在磨練自己的能力,適應著歡愉的力量。
她最大的優勢在於,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從未把眼前的“罪”當作敵人。
她的目標,從開始,到現在,到未來,都是歡愉!都是這個“神”的力量。
與“罪”為敵是假的,是他們一起推給世界的幌子,是他們兩人間無聲默認的事情。
至少,她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所以,她不是在於歡愉融合,對抗“罪”,她也在對付歡愉!
她要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說句比較狂的話,歡愉看中了她這個容器,她又不是同樣在覬覦歡愉的力量!
這種飛升般的實力增長,確實誘人。
歡愉一直都想要同化她,她知道,甚至她自己也險些墜入那種蠱惑的深淵,她也知道。
她就像是一個機器人一樣,審視著自己的欲望,審視著一切的可能性。
上一次,嫉妒第一次出現的時候,直接去模仿【生命】這種上位神。
被稱之為,“人心不足蛇吞象”。
可是,她謝安彤的心同樣不小,這象,她也想吞吞看!
電光火石之間,謝安彤的眼中突然爆發出幾分瘋狂的光芒,賭了!
瞬間,她整個人的身體好像是力儘了一般,本該行雲流水的動作,稍微卡頓了那麼一瞬。
本該躲過的攻擊,被這一下不和諧,給放了進來。
那開山裂石的金色斧刃,帶著無物不斷的氣勢,對著她的肩膀,就劈了下來!
頃刻間,銳利的風割開皮肉,猩紅中可見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