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謝安彤表情,開始了緩緩的變化,看起來也是有點詭異。
她的半邊臉在癲狂的笑,而另外的半邊臉,則是充滿了震驚。
同樣的一張臉上,完全不同的兩種情緒,像是在進行一種自我的對照試驗一般。
“嗬嗬,怎麼樣?是不是發現,自己遇到了預料之外的驚喜呢?”
“怎麼會?!你乾了什麼?你們這是誰的能力?!”
“嗬嗬,看來我確實是搶手啊。”
謝安彤的口中密集的傳出不同的話語,那是三種完全不同的聲音,讓人聽著就感覺想要發瘋。
多線程的服務器中,此時好像是遇到了某種卡頓,甚至有的時候,她的嘴半張半合之間,竟然是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這種變數,其詭異程度比起剛才陸策的爛泥臉,也是不遑多讓!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精神分裂,而且是多種精神同時在發生,在爭奪著控製權。
從遊戲的最一開始,陸策的嫉妒所模仿的,就不僅僅隻是謝安彤一個人。
而此時的同化,自然也不僅僅隻是對她一個人!
雖然以陸策現在的情況來說,還沒有真的可以完全控製“神”這個檔次的精神力量,但是
隨著他的加入,謝安彤此時真的變成了“歡愉”的監獄。
祂走不了了!
祂那給自己準備好的,完全沒有任何漏洞的遊戲設計,在這時候,居然真的就出了bug!
歡愉現在的臉色異常的難看,感慨自己太大意了,玩家中,已經出了這種人,成了氣候!
怎麼會有人,想著從遊戲最底層的設計出手,想著對祂來進行算計,而不是好好玩遊戲。
本來就像是陸策說的,祂設計了沒有規則的遊戲,來讓玩家像是沒頭蒼蠅一樣撞來撞去。
自己在化身進入其中,親身體驗其中的樂趣,享受螻蟻那可笑的掙紮。
就算是真的出了什麼意外,祂也給自己找好了退路,直接從容器中離開,回歸遊戲的本體,置身事外。
對於祂來說,這本來真的就隻是一個遊戲。
祂之前的所有的情緒,最多就是比較的不爽和意外,因為自己的樂子被打破了。
從來都是自己從彆人的身上找樂子,現在怎麼還有低賤的玩家,開始自己找樂子了呢?
這是不行的!
結果,越玩越不對勁,出來了一個愣子,把自己最熟悉的容器給毀了。
自己沒有辦法,隻能是暫時進入一個不熟悉的容器,結果這個容器過於的不聽話,竟然能頂祂的號!
而到了現在,居然祂自己走不了了,真的開始自己也陷入了這片泥沼。
此時,謝安彤的臉上,屬於祂的那半邊臉,開始慢慢的被吞噬,侵蝕。
好像,即將被裹挾著謝安彤的“罪”,給逐漸壓過去一樣!
自己竟然有灰飛煙滅的風險?!
在意識到這個問題之後,歡愉的瞳孔瞬間一縮,開始異常怨毒的看著眼前的“罪”。
“你該死”
“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該讓你死!!”
“哈哈哈哈!”陸策和謝安彤兩個人同步的大笑,開口說道,“你怎麼,這麼急啊?恐懼和憤怒,可是距離歡愉越來越遠啊!”
“你的一切樂子,刺激性的歡愉,都隻是建立在自己絕對安全,絕對力量的基礎上嗎?”
“可真是軟弱無趣啊,知道會贏的時候才敢冒險,那就不叫冒險了。”
“你的檔次,可真是太低了。”
過載情況下的嫉妒基本上就是純畜生,瘋狂的對眼前的歡愉進行辱罵,有點痛打落水狗的意思。
“喂!”歡愉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你好像,僅僅隻是一個開始,距離贏還遠著呢吧。”
“你”
“嗬嗬嗬嗬。”突然間,另一個聲音響起,這個聲音同樣從謝安彤的口中傳出,硬生生地打破了“自己”口中的上一句話。
此時,歡愉驚訝的發現,這笑聲,居然隻是從謝安彤的口中發出,眼前的“罪”,並沒有說話。
“是我,彆看了。”謝安彤的聲音再一次的傳來,帶著幾分嘲弄。
“求我!”
歡愉:?
在她的聲音說完之後,整個空間,都好像是沉默了一瞬,隨後,瞬間被狂暴的神力席卷。
歡愉的力量像是瘋了一樣,開始肆虐席卷。
“唉,謝謝啊。”太陽在旁邊驚喜的開口,開始吸收這些逸散的神力。
歡愉:
怎麼這個愣子還在這裡惡心人?!
氣息緩緩平靜,謝安彤屬於歡愉的那半邊臉,猙獰的大聲的說道:
“你說什麼?”
“你在和誰說話?!”
“嗬嗬。”謝安彤的聲音也是毫不退讓,“我就是在和你說話,歡愉!”
“我!讓你求我!”
歡愉整個神都懵了,好像被那種氣勢所懾,有些疑惑的說道:
“我看你是瘋了,你這個”
“彆廢話了,我說過,我很重要。”謝安彤立馬打斷,她從未像今天這樣強勢過。
“你壓不過‘罪’,我看的出來,你缺少壓倒性的力量。”
“現在是三個精神在爭奪我的身體,我最弱。”
“但是,我倒向誰,誰就能贏!”
“所以,求我!”
歡愉瞬間有些語塞,說不出話來,有些色厲內荏的說道:
“你在說什麼,難道你想被他同化?”
“他可是和你敵對,你以為他是什麼好人不成。”
“而且,你想被同化就同化,和我有什麼關係?”
謝安彤的瞳孔中,閃爍著興奮異常的光芒,頓挫的說道:
“我被同化,你就也被同化,這就是你現在走不了的原因。”
“至於和你有什麼關係?你也知道他不是好人,等我被同化之後,他估計就會直接殺我,嘿嘿”
“你會怎麼樣呢?”
“什麼我會怎麼樣!”歡愉的聲音尖銳異常,“你想死就死,和我有什麼關係!”
“好!”謝安彤立馬答應,右手手腕一翻,拿出一把槍來,頂住了自己的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