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得不錯”
聽到表揚,平安公主眉眼上揚,嘴角輕輕勾起一抹弧度,仿佛春日裡初綻的花朵。
李玄站著身後,看著她照著畫一筆一筆臨摹,雖然還做不到流暢,但比之前抽象畫要強上太多。
唯一讓他感到心疼便是平安公主長這麼大,都是一個人呆在寢殿,缺乏交流,這也導致她對外麵事物一片茫然。
就連兔子,鴨子,大象跟龍蝦都不認識,在她的世界內,似乎隻有她自己。
不過好在平安公主很是乖巧呆萌,一點也沒有公主脾氣,不管說什麼,都是認真聽講,宛若一位好好學生。
要說缺點,那就是太纏人了。
兩人熟悉之後,李玄想要離開,平安公主就跟舍不得爹的孩子,嘟起紅唇,抱著大腿,抬起頭,露出一雙清澈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巴巴看著。
試問這一幕,誰能受得了。
每當想要拒絕,李玄都會心生罪惡之感,無奈之下隻好給平安公主講故事,好說歹說這才能離開寢殿。
“嘻嘻”
平安公主畫完了,轉過身來,看著李玄,露出幾顆貝齒。
“畫得很好,有進步”李玄笑著摸了摸平安公主的小腦袋,後者似乎很享受,將腦袋往前伸了伸。
陪著平安公主玩了一會,李玄便準備離開,去找海夫問問關於平安公主身上隱藏的秘密;
結果平安公主不樂意了,就跟動物園小老虎看見飼養員要走,飛奔過去,一把抱著李玄大腿,眼角含淚:“不要……畫畫……不要”。
李玄也不忍心,彎腰揉了揉平安公主小腦袋:“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那我們說好了,我陪你玩一會,你不許攔著我”。
平安公主仰著腦袋,大眼睛眨巴眨巴。
李玄見狀,板著臉:“你要是不同意,那我現在就走了”
“不要”平安公主抓的更緊,在後者注視下,點點頭。
那泫然欲泣的模樣,真是我見猶憐,李玄想了想,不能讓對方繼續呆在這裡,不然一輩子都長不大,也不會感到快樂。
他半蹲著身子:“我帶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老虎……可怕……吃人”平安公主輕蹙眉,顯得害怕。
“不用擔心,有我在,誰敢欺負你,統統打死”李玄揚了揚拳頭。
“玩……出去玩”
就這樣,李玄牽著平安公主朝著外麵走去,當金黃色光線照射在臉上,平安公主下意識閉上眼睛,轉過身去。
一小會後,她才敢抬頭看去,看著天空那明亮的球球,好奇道:“那……那是什麼”。
“那叫太陽,太陽出現的時候,天空就亮了,太陽消失了,黑夜便出現了”
平安公主不懂,隨後又指著好多東西,李玄一一解釋著。
就這樣,兩人來到後花園,雖然平安公主從不出來,但下人還是用心整理,花園內開著很多漂亮的花朵。
“花花……好多花花”平安公主眼前一亮,走到花朵麵前,那股香氣讓她很是喜歡,伸手便摘了一個。
“啊”
半盞茶後,兩個丫鬟來到後花園,準備摘一些花瓣做糕點,當她們看見平安公主,嚇得頓時尖叫起來,轉身就跑了。
這一舉動,也嚇到平安公主,還以為老虎來了,要吃人,連忙躲在李玄身後,身子都輕微顫抖。
“不要怕,有我在”李玄輕輕安慰著,隨後牽著平安公主來到涼亭,隱約聽見有人在喊救命,似乎落水了。
兩柱香後,平安公主有些累了,李玄便帶著她回到寢殿,放在軟榻之上,蓋上被子,便離開了。
就在他準備離開公主府邸的時候,被管家給叫住了。
“聽說你剛才帶著公主去後花園了”管家兩鬢漸白,乃是平安公主母妃的人。
“回管家,我隻是見公主有些孤獨,便帶著她出來走走”
“你有心了,不過以後不要這麼做”管家道。
“為什麼,公主已成年,可常年待在寢殿,對外麵一無所知,宛若嬰兒”
“有些事你不用知道,你可知剛才就因為你帶公主離開寢殿,有下人落水了;你隻需要照顧好公主就行”
“好”
送走管家之後,李玄便來到後門,正門唯有公主或者重要人物來的時候才會打開,下人一律走後門。
穿過長廊的時候,隱約聽見有人在詛咒自己,說什麼“斷胳膊斷腿不遠了”,這讓他很是不悅。
半個時辰之後,李玄來到無憂茶館,定睛一看,海夫已經坐在靠窗戶的位置,不露聲色走了過去。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海夫看見李玄那一刻,眼神中明顯露出驚訝之色。
李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捏了兩顆花生米放入口中,這才開口:“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什麼意思”海夫目光閃爍。
“關於平安公主,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我,否則我立刻離開”李玄準備詐胡。
海夫皺眉,眸光內斂,好一會,這才小聲道:“平安公主乃是不詳之體,凡是靠近她的人,都沒有好下場,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莫名死亡”。
李玄目光上揚,不詳之體,難怪打聽許久,一點消息都沒有,還有那些下人,看見公主就跟見鬼一樣,人手好幾個平安符。
“不詳之體,怎麼聽上去不靠譜”
“平安公主出生的時候,皇宮上方突然飛來數百隻烏鴉盤旋,南方大旱,北方洪澇,出生便克死了母親;
皇帝命欽天監占卜,得知平安公主乃是天煞孤星,不詳之體,凡是與之親近者,皆遭橫禍。
後來皇宮之中,便發生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時候,隻要是照顧過平安公主的丫鬟太監,走路能摔倒,吃飯能噎住,喝水能嗆死,就連皇帝都不能幸免。
後來皇帝便將平安公主送到宮外,封鎖消息,結果皇宮一片祥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天生詛咒之體!
李玄沒想到平安公主居然還有這等本事,這要是放在前世,那可是妥妥行走核武器。
“說的神乎其乎,可我看公主府邸也有不少人,一點事都沒有”
“哎”
海夫歎口氣:“在你之前,我已經派了好幾個人混入公主府,有人在路上被馬車撞死,有人失足落水,好不容易有人熬過兩天,結果拉屎掉入茅房……話說,你都三天,怎麼一點事都沒有”。
李玄臉色頓時黑了起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海夫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你慢慢喝,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