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自闖王李自成攻占北京城後,經幾日時間調整,大順軍政已有效接管和清理了明朝各部衙門!
且以汝侯左都督劉宗敏主持推行的追贓助餉政策仍在繼續,呈愈演愈烈之擴大局麵!
可以說,此一時節的大順軍政,完全是一種朝氣蓬勃的態勢。
無非追繳贓款實在太過狠劣,對原明之官僚勳貴,戒備心過重。
凡前朝三品以上官員,竟一律不予錄用。
但這種事,如換在其他時候,雖有矯枉過正之嫌,可未必就能導致其速敗!
隻是,曆史沒有如果!
當麵對黑天鵝事件發生之時,往往一些微不足道之處,都極有可能會釀成無法挽回之重大損失!
明崇禎帝朱由檢自吊煤山之前,也曾做過一番困獸猶鬥。
其徹底放棄山海關與寧遠的防務,調吳三桂的精兵入關,這真正意義上大明最後的精銳回撤,於拱衛京師,擊退大順為目標的話,無異於杯水車薪。
可正是崇禎此一操作,使得曆史的天平開始出現悄然傾斜。
吳三桂所部自關外回援,趕至一半,京城便已被攻下!
此時的李自成,亦同樣意識到吳三桂所率關寧精銳乃京畿附近頭號心腹大患!
如不能妥善解決,事必後患無窮。
遂權衡再三,三月廿七日,出於穩定局勢之考慮,李自成納宋獻策之謀,決意派遣降將唐通對吳三桂著手勸降!
自此,京畿大亂在即,隨吳三桂之後降而複叛,清兵入關亦近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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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京師城東仁壽坊適景園後巷不遠的另處隱秘私宅中,鈺貞、鈺娥及老管家薛忠,已然困居此處七八日了!
廿七日下午,那薛忠老頭見風頭稍過,遂涉險疏通了東直門值守門關的兵隊長。
至傍晚時分,鈺貞、鈺娥喬裝打扮,頭戴麵紗,扮作麻風病婦,由薛忠駕一馬車,三人倉惶混出城去,一路向南,迢迢萬裡,趕赴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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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廿八日晨早,三坡地界,九龍鎮東北向山林中,蕭靖川於其帳中緩緩醒來。
經昨日百瑞穀一番折騰,加之隨後三四十裡急行軍,蕭郎力疲,遂便比平日起的稍晚了些。
這時刻,其所部臨時紮營點內,已有好些兵卒在起火造飯了!
蕭郎於帳中坐起身後,揉了揉惺忪睡眼,打著哈欠便掀簾子要出去。
可就在他剛欲欠身向外時,忽地抬眼瞧見自己營帳前左右兩尊黑塔!
那黑塔昂首挺胸,站的是筆管條直,不是那李虎臣、齊大勇兩壯碩漢子,又是何人?!
“哎呦,我的媽呀!這什麼玩意兒?!”
蕭靖川剛醒,抬眼便見這兩尊大佛,一時不備驚了一跳,遂忙退身幾步又縮回帳中。
待其穩住心神,再度探頭出來時,忽地又望見不遠處造飯爐火旁,邱致中正端坐於一處青石上衝自己咧著嘴笑呐!
見蕭郎出帳,邱致中於笑顏中,忙向其遞了個眼神。
蕭靖川心下會意,知眼前左右這倆貨,定是已然通曉昨兒個自己設計智救大勇之事,遂才這般栽麵兒的到自個兒帳前來,甘當個衛兵,站這個崗。
思慮及此,蕭郎心中長舒口氣,放鬆下來。
可轉念間,其又玩兒心大起,端出架子,挺胸負手,決意涮他二人一涮!
於是乎,蕭靖川板正臉色,款款左右踱起步子,回頭望向二人時,嘴中不住地嘖嘖出響。
“嘖嘖嘖......”
隨後,其緩步抵近齊大勇近前,上下左右將其好生打量了一番,轉頭頗戲虐地佯裝問言邱致中。
“這......,這,飛宇(邱致中)呀,我今天是不是起的有點猛了,怎麼眼還花啦!”
“這......,你幫我看看,我怎麼瞧著這人這麼像齊大勇啊!”
蕭郎擺足架勢調侃著。
聞言,那大勇慚愧的緊,麵上難堪,陪著笑。
“嘿......,嘿嘿,將軍,是我,小的齊大勇後半夜急馳三十多裡,歸營回來向您複命!”大勇尷尬撓頭。
“啊?”
“真是齊大勇啊!”
“哎呀呀,這......,這怎麼話說的,你抗命亂紀賺來的俏娘子,我蕭某不是都給了假了嘛!”
“這新婚之夜呀,你不說在媳婦肚皮上多躺會兒,怎得這天不亮就跑回營?!”
“咋了?這媳婦兒你不滿意啊?”
“沒事兒,趕明兒我再給你物色一個更好噠!行不行?”
蕭郎這頓言語,擠兌的齊大勇滿臉堆起褶子,越笑越像在哭。
“不......,不是,將軍,俺知道錯啦!”
“真噠,俺真知道錯了,再不敢了,您就彆拿我開涮了!”大勇忙告饒。
“恩?彆,彆呀!我瞧你昨兒個梗著脖子,那模樣多橫啊!”
“我還是喜歡你那個桀驁不馴的樣兒!”
“哦,對了,喜錢!”
“昨兒呀,我走的有點急,忘給你喜錢啦!”
“等......,等一下哈!”
說著,蕭靖川開始假意腰間一通尋摸,看去似在翻找錢袋子。
“誒?老子錢袋兒放哪兒了呢?!”
“大勇,你等著啊,我進賬去給你找!”
言語間,蕭郎比劃著,佯裝要進賬尋錢。
見狀,齊大勇窘迫難為情地趕忙阻住蕭靖川身形。
“哎......,哎呦,將軍呐,您就彆生氣啦,饒了我吧!”大勇言。
“誒!你這叫什麼話!”
“你多尿性啊!我蕭某佩服呀!”
“我一個當長官的,這錢必須給,大喜的日子,圖個喜慶嘛!”
蕭郎那心眼子呀!這左一出,右一出的鬨,演的愈發起勁兒了!
齊大勇見這架勢,怎還遭得住,遂趕忙哀求地向一旁自家把總李虎臣望去,意欲求援。
可那李虎臣應對這種事情,亦是一個頭兩個大。
其見大勇搞不定,遂無法,隻能是自己開言賠罪啦!
“嘿......,嘿嘿,將軍呐,他齊大勇跟俺兩個真知道錯啦!”
“我倆天不亮,就全軍第一個起來,跟您這兒帳前站崗放哨,等著挨批評呐!”
“將軍,俺倆都是大老粗,脾氣秉性都直,你彆見怪,大人不記小人過!”
“你就饒俺倆這回吧!行不?”
李虎臣憨言笑語,陪著不是,姿態亦放至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