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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茜擊敗了馬賊和海盜聯軍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諾德行省。
無異於平地驚雷。
許多貴族本來都打算看笑話,但如今笑容卻僵在了他們臉上。
此前的風涼話,也如同一隻隻巴掌般扇了回去。
小剝皮就是其中一員。
收到消息後,他根本就不敢相信,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最後將羊皮紙砸在了桌子上:
“這怎麼可能呢!?”
就憑一個被抽空了的雪楓郡,一個3階魔法師的南茜——哦不,現在知道她是4階了。
可4階又怎麼樣呢?
最多再加上一個4階的約翰子爵,還有他手底下2000部隊。
總共一個軍團的戰力,就能夠擊潰來勢洶洶的馬賊和海盜聯軍?
開什麼玩笑啊!
這一定是南茜放出的假消息,就是為了讓雷文安心。
“約翰啊約翰,你這麼一大把歲數,和他們一起作假,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來人,給我派點人出去,去雄鷹城,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要說小剝皮調教屬下的本事還真不賴,短短5、6天,他就收到了探子們詳實的情報。
而他懸著的那顆心,終於是死掉了。
傳回的消息說,雄鷹城不但已經解圍,就連雄鷹鎮、閃金鎮的重建工作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
從當地領民的狀態來看,根本沒有遭到特彆大的損失,甚至連人都沒死多少。
探子們還從當地領民們口中聽到了許多抱怨——
一下子收攏了太多農奴,把他們的工作機會都擠掉不少。
再一細打聽,就更要命了。
這一次,光是格裡菲斯家族,就接受了至少6萬農奴,讓領地中的人口增加了幾乎三分之二!
更彆說,還有那數以千計的各類重甲武器。
非但沒什麼損失,反而好像收益還不少!
“該死!”
小剝皮站起身來,一腳踹碎了桌子,墨水瓶翻倒在地,流淌的墨汁殷開、弄臟了地毯,讓他心中越發不平衡起來。
早知道南茜這麼有能力,自己當初就該努力把她娶回家才對!
要是早點的話,以自己子爵身份,怎麼可能競爭不過雷文一個男爵!?
“雷文,你給我等著,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狠狠栽個跟頭!”
……
雷文也收到了來自雄鷹城的消息。
其中的細節,讓最近頗為煩躁的雷文難得舒緩了精神。
“南茜啊南茜,沒想到,你竟然已經晉升到了4階。”
應該就是自己離開後這半年多的事情吧。
恐怕是為了照顧他的自尊心,所以南茜一直沒有將消息公布出來,想等到雷文也突破四階再說。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一絲笑容在雷文嘴角蕩開,然後隨著信箋內容在眼前展開,就越發收斂不住了。
領民、鎧甲和武器的收獲固然令人欣喜,但領民需要消化,馬賊們身上的重甲普遍劣質,需要回爐重造,都不能立即轉化為效益。
真正讓雷文開心的,是戰馬。
諾德行省雖然有養馬地,但產能並不高,否則也不至於連斯萊特和原本福克斯這兩個伯爵家族,都隻能將重騎的規模維持在10001500人之間。
這一戰後,雖然馬賊們逃走不少,戰鬥中又有不少戰馬死亡,但終究還是留下了大量馬匹。
要知道,一個馬賊基本是標配兩匹戰馬的。
更何況,還有為數眾多的馱馬。
而且,這一次分贓、哦不,分潤戰利品,除了約翰子爵有資格競爭之外,根本沒人能和格裡菲斯家族爭奪主導權。
約翰子爵又極為大度地隻要了一些重甲,完全讓出了馬匹份額。
所以,格裡菲斯家族獲得的馬匹數量就頗為驚人了。
“戰馬12200匹,馱馬31000匹!”
這個數量,足以將雷文的部隊全都武裝成騎兵了!
當然,馬甲需要時間鍛造,而騎兵也不是步兵騎馬那麼簡單。
但如果這些牲口充實到前線,那就意味著整支軍隊的機動能力大幅度提升。
相比之下,增加的糧食消耗,就不算什麼代價了。
好吧……其實也算的。
要是這些大牲口挪到前線,每天就要額外消耗至少25萬磅糧食——比養現在這麼多軍隊都費糧得多!
怪不得說養一個騎兵的成本,是一個步兵的10倍,現在雷文算是體會到了。
馬才是真的吞金獸啊!
不過還好,這一批戰馬,最少還得等1個月才能夠運過來,而且到時候也會隨同運來一批糧草。
至少現在不用操心。
雷文又將目光凝聚在了那枚隨信一起寄來的戒指上。
“有趣……”
這枚戒指的材質極為獨特,滋潤的樣子像是前世見過的雞血石,但觸感卻如同金屬。
內部的“堂吉訶德·格裡菲斯”銘文也頗為具有古意。
雷文感歎了一聲:“沒想到,兜兜轉轉,又回到了我手裡。”
提起這枚戒指,就不得不說起唐納德。
那位敗家的便宜叔叔,為了突破血咒桎梏,將格裡菲斯家族的家底賣得一乾二淨,其中就包括這枚格裡菲斯家族代代相傳的戒指。
作為家傳的寶物,它能夠加快血腥鬥氣的修行速度,甚至在晉級5階之前,都能夠代替突破用的材料。
不過血眼將它製成義眼放進眼眶,倒是一種十足巧思。
篤篤篤
雷文敲了三下桌子,很快,瑪格麗特就來到了房中。
但還沒等雷文發問,瑪格麗特就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退了出去,語氣中帶著無法壓抑的顫抖:
“主人!我最近真的沒動過壞心思!就連那個黑暗精靈,我也沒有下手!”
“放過我……請您放過我!!”
“喔喔喔,淡定、淡定。”雷文愣了一下:“我沒打算對你怎麼樣。”
“這枚戒指,有什麼不同尋常嗎?”
“詛咒……是詛咒!”瑪格麗特聲音發顫,還夾雜著牙齒碰撞的聲音:“那簡直就是實體化的詛咒,主人!這是不祥的邪物啊!”
雷文聞言運使真理之眸,將目光聚焦在了這枚戒指上,但卻還是無法觀察到任何端倪。
可瑪格麗特,也不存在欺騙他的可能。
怪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雷文道。
得了雷文命令,瑪格麗特連告彆都來不及做,就逃跑似的離開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雷文皺起眉頭,思維開始發散。
難道真像瑪格麗特所說的那樣,隻有接觸了這枚戒指,格裡菲斯家族的血咒才會代代相傳?
可是不對啊。
雖然對於自己今世的父母沒有任何印象,但從最簡單的邏輯判斷也可以知道,無論他們哪一方是格裡菲斯家族的後代,都是遠得不能再遠的旁支。
否則,也不會淪落到把自己丟在街頭。
所以,雷文根本就沒有接觸這戒指的機會,但他身上纏繞的血咒卻是貨真價實。
“除非我那老祖宗想要自己斷子絕孫,不然不會留下一個害人的東西。”
而想要探明這東西的作用,也非常簡單——
既然是戒指,那麼戴上就好咯。
雷文緩緩將這指環套在了自己的食指上。
原本這指環有些寬大,但就在落在指根的瞬間,便忽然緊緊貼合在了雷文的肌膚上!
下一刻,雷文眼前頓時被猩紅顏色填充,糾纏在他身上的詛咒之力清晰可見。
濃鬱的能量在指節上蕩開,點亮了雷文每一處哪怕最細小的血管,紅光閃爍之間,就像是整個身體都在燃燒!
甚至引發了已經融入魔力之池中真祖血核的共鳴!
哢嚓、哢嚓、哢嚓……
原本蘊藏在體內的力量,以某種特彆的方式被引導、集中,流淌到了雷文的小腹之內,然後在那裡,點燃了一簇猩紅火光。
“這是……鬥氣使用者的生命種子?”
隨著雷文意念引導,一股暗紅色光芒纏繞在了手指上。
“不,不對。”雷文搖了搖頭。
雖然表現相似,但無論是本質還是其功用,都和血腥鬥氣完全不同。
它更像是詛咒力量的具象化!
收起這股力量,雷文忽然看到,那原本沉重的戒指漸漸隱入了他的血肉,隻在右手食指根部,留下了一圈·~·~·樣式的暗紅色花紋。
“鮮血與詛咒之戒。”
冥冥之中,雷文讀出了它的名字,同時又感覺有些眼熟。
雖然花紋不同,但這種形式,卻和被俘的黑暗精靈厄娜達手腕上的紋身相似極了。
“也許厄娜達知道些什麼。”
正要下令,叫人把厄娜達帶過來,敲門聲忽然響起。
“進。”雷文正了正身子,淡然道。
一個身披盔甲的男人走了進來。
身材高大,裸露的指節粗壯有力,長著驢一樣的長臉——標準的艾沃爾男人特征。
此人名為“剛都”,二階暴風騎士,也是蘭察麾下第1獨立軍團的一員。
“大人!”剛都以手捶胸,行了一個無比標準的軍禮:“蘭察大人,請您前往一見!”
雷文問道:“他人呢,怎麼沒有自己來?”
剛都平靜道:“獨立軍團那邊,出了點亂子,蘭察大人抽不開身,需要您親自前往。”
“哦,我知道了。”雷文站起身來,向外走去:“是因為那件事?”
“是啊,現在整個獨立軍團人心浮動,甚至有人……”剛都歎了口氣,看著雷文走到自己身後,眼中爆發出一抹寒光:
“要發動叛亂!!”
話音未落,他手臂一震,一柄匕首從袖口滑出落入手中,包裹上了青色暴風鬥氣,回身便向雷文的後腦刺去!
這種距離、這種速度,10個魔法師中有10個都反應不過來。
但雷文,偏偏就是那第11個。
在剛都回轉身形的瞬間便發現,雷文竟然早他一步轉過了身,一雙漆黑的眼眸中隱然有血色閃現。
這時候,已經沒有再收手的道理!
“去死!”
剛都一聲怒吼,手中匕首如真正的風般刺向雷文咽喉!
身為身經百戰的老兵,他這一記下去足有後續6種變化,無論雷文怎樣攔截,都攔不住這決死一擊!
可是雷文卻動了。
他握緊拳頭,上麵忽然包裹了一層暗紅色的血光。
血光之下,隱隱有鱗片狀的光紋!
在這血光出現的瞬間,剛都隻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攥住、停止了跳動!
雷文不是魔法師嗎?這能量是怎麼回事!?
魔法師還能兼修鬥氣嗎!?
然後他就看到,拳鋒毫不避讓地迎上了匕首。
血肉對鋼鐵,同樣包裹著鬥氣,哪方獲勝毫無疑問。
可剛都數十年來積累的經驗,在這一刻崩塌殆儘。
匕首上麵的鬥氣瞬間潰散,鋼鐵質地的刀刃如同軟泥般卷曲。
拳鋒就這樣毫無滯礙地擦過他的拳麵,然後狠狠印在了他的腦袋上!
嗡——
“啊——”
慘叫聲從喉嚨中崩出,靈魂在這一刻被抽出了身體。
那不是形容。
剛都真切地看到了自己的背影,看到了從自己腦後透出的紅光,然後一股刺痛傳來。
他的靈魂便被一股無形力量撕成了碎片!
“說!”收回了砸在剛都臉上的拳頭,雷文看著僵立的剛都厲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蘭察呢?”
然而剛都卻沒能夠回答。
他嘴唇顫抖,雙眼上翻,忽然皮膚變得如同鮮血般殷紅!
噗——
鮮血從剛都的肌膚中衝出,卻不是液體,而是化作了一枚枚大大小小的血珠,然後劈裡啪啦地落在了地上。
仿佛一地玻璃球。
再看剛都,已經變成了放在沙漠裡風吹日曬上百年的乾屍!
“這是……我做的?”
雷文看著自己的拳頭。
剛剛他的確是想試試這全新能量的威力,卻沒想到竟然會如此殘酷。
詛咒之力,強大至此!
“我死的時候,也會是這副模樣?”
收回拳頭上的紅光,地上血珠一個個噗噗裂開,再度化為鮮血流淌進了地板中。
“大人,您沒事吧!”鬣狗聽到動靜,從門外衝了進來,看到了乾屍樣的剛都咽了口唾沫:
“這是……?”
“把他的屍體帶下去吧。”雷文不準備解釋:“然後把蘭察給我叫過來。”
看雷文不願意說,鬣狗也不多糾纏,將剛都的屍體拖了出去。
大約過去半個小時,蘭察才來到了雷文的帳篷裡。
看著滲入土地的鮮血,他的眉頭瘋狂跳動,但還是單膝跪地:
“大人!我被剛都蒙蔽,竟然派他來請您,罪無可恕,請您責罰!”
雷文也並不意外。
剛都既然敢來刺殺自己,那麼他所說的叛亂,恐怕也是真的。
微微沉默一下,雷文問道:“叛亂的規模大嗎?”
“……以剛都為首,一共471人。”蘭察的表情極為難看:
“目前,已經控製住了。”
一方麵,蘭察是真的覺得失職,竟然連自己的部下都控製不住。
另一方麵,蘭察也在為那些背叛者的未來擔憂。
這些人,都是他家族的老兵,而按照雷文以往的行事風格,他們既然敢於背叛,那麼未來的路,也就隻剩一條。
“……這樣啊。”雷文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走到了營帳邊上,透過窗戶遠遠瞭望著什麼,隻給蘭察留下了一個背影:
“那就扒下他們的鎧甲,割掉他們的拇指,把人放回去吧。”
“什麼?”蘭察沒有聽清,或者說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不止是他們,你可以問問你的手下。”雷文繼續道:“無論是誰,這一次都可以一起離開,不過前提是,割下自己的拇指。”
“我隻給他們這一次機會。”
“要是下次再反叛,連同你在內,整個獨立軍團,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蘭察一怔,隨後臉上湧出一絲喜悅:
“是,大人!”
“感謝您的寬宏!”
雷文笑了一聲,聲音中帶著一絲苦澀:
“不必謝我,要謝,就謝那些家夥吧。”
蘭察聞言,也是一聲歎息,神色變得複雜無比。
他知道,雷文說的不是剛鐸和叛軍,而是另一群人,雷文如今在看的那些人。
正是他們,阻攔了雄鷹軍足足兩個月,讓他們至今都停步不前。
“……大人,明天,我會親自去勸降。”
“有您今天的善舉,一定能夠成功!”
雷文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你願意去,那很好,不過……”
頓了頓,雷文道:
“但願有效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