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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油畫家陳嘉豪的微博上放出了一張照片。
照片裡,是他近期剛完成的作品。
色澤濃稠的畫中,美人青絲如雲,輕柔地鋪展在肩頭。
每一根發絲都被精心勾勒,它們或輕拂過細膩如玉的耳畔,或纏繞在指間,透著純欲的同時又帶著嫵媚。
畫中女人的眼眸,宛若兩汪秋水,深邃而又明亮。睫毛纖長濃密,輕輕顫動著,如同初春裡即將振翅欲飛的蝴蝶翅膀。
挺直而精致的鼻梁下,櫻唇淡若桃花,微微上揚的嘴角足以讓觀者心神蕩漾。
此畫一出,直接登上了微博的熱搜。
「真不愧是陳嘉豪,這幅畫真的美到我心坎上了。」
「據我所知,陳嘉豪迄今為止拍賣畫最高的價格是七十萬,感覺這幅畫能夠打破這個紀錄誒,真的好好看。」
「好漂亮好漂亮好漂亮。」
「喂,子喬,你快來看,我真的好想看到仙女了......(曾小賢表情包)」
「有幸參加過他的畫展,裡麵每一幅畫都各有特色,馬上就要在京南開畫展了,也不知道有沒有運氣在現場看到這幅畫。」
這幅畫被陳嘉豪命名為《繆斯》。
而這幅《繆斯》在網絡上的熱度越來越高,很快,就有眼尖的網友在底下評論。
「我第一眼看過去,感覺裡麵的模特好像......一個女明星。」
「等等,你們真的沒有人覺得這幅畫的主角很像那個《如花令》裡麵的女主嗎?」
「原來不止我一個人覺得像明夕,第一眼看的時候,我都恍惚了。」
因此,明夕再一次榮登熱搜。
不過這一次登上熱搜,好的壞的各自都占一半。
有的評論說:
「哪裡來的小糊咖,連油畫的熱度都要蹭一下,想紅想瘋了吧。」
也有的說:
「油畫真的好美,明夕也好美。」
總而言之,評論區從一開始誇讚這幅畫好看,逐漸演變成了黑粉跟粉絲的對決。
明夕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白天她在看過陳嘉豪發給自己的那幅畫後,就將手機關機,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家裡看起了電影。
這一看,就看到了晚上。
明夕喜歡看電影,隻要她看起電影來,什麼都可以拋之腦後。
她一度都覺得,自己一個人在家裡看電影是一種極致的享受。
再次打開手機的時候,是來自陶芝的99+電話。
明夕內心一驚,心中暗道不好,趕忙給她回撥了過去。
“誒喲,姑奶奶誒,你乾嘛了,打你這麼多電話都不接?”
電話那頭的陶芝,已經急得團團轉,偏偏她的祖宗還沉浸在剛看完的電影中。
“看了一下午電影,怎麼了芝芝姐?”明夕打了個哈欠。
“你去微博熱搜看看。”
聽了陶芝的話,明夕打開微博。
便見自己的名字跟陳嘉豪綁在了一起。
#繆斯#
#明夕繆斯#
#明夕陳家豪#
看到熱搜的明夕眼前一黑。
嗯.....
怎麼說呢?
退一萬步來說,她也算是火了一把。
很快,陳嘉豪那裡便發出了聲明。
「@陳嘉豪v:很抱歉,占用了一些公共資源。《繆斯》這幅畫上的主角確實是大家都知道的明夕。
我跟明夕是從小到大的朋友,她是在夢想剛開始的時候最支持我的人,也是在我最低穀時期給我鼓勵的人。
曾經,我答應過她,等以後我成了畫家,一定要為她畫一幅唯一的畫。
而多年後的今天,我終於兌現了我的承諾。」
簡單的幾行字,卻讓不上急著吃瓜的網友們高呼:
好甜!
「原來是青梅竹馬!我羨慕。」
「你小汁,該不會暗戀明夕吧?」
「都說文字冰冷沒有溫度,可我怎麼感覺這幾行字甜甜的?」
「我勒個燒肛,誰能懂最後一句“多年後的今天,我終於兌現了我的承諾”,真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
很快,明夕也轉發了陳嘉豪的這段文字。
「@明夕:好朋友:轉發微博」
.......
公寓裡。
陳嘉豪看著明夕轉發的“好朋友”三個字,一往常帶著笑意的眸子暗了幾分。
他的視線在這三個字上來回徘徊,許久後,才放下手機,來到那幅畫前。
他在那幅畫前坐下,靜靜地看著畫中女人明亮的眸子。
朋友麼......
陳嘉豪抬起手,輕輕觸碰上畫上女人白皙的臉龐。
朋友。
好朋友。
可如果,他不甘心隻做朋友呢?
-
第二天。
陳嘉豪收到有人要高價買這幅畫的消息。
“抱歉,厲先生,這幅畫我不賣。”
咖啡廳裡,陳嘉豪坐在靠窗的位置,身著簡約的休閒裝,看向眼前西裝革履的男人,淡淡道。
厲淮之喝了一口手邊的咖啡,清洌的聲音幽幽響起:
“陳先生,我知道這幅畫對你意義非凡,但我也是真的很喜歡,很欣賞這幅畫。所以——”
“如果價格不合適,我還可以再加。”
“這不是價格的問題。”
陳嘉豪沒有帶一絲猶豫,回絕道:
“厲先生,我知道您並不缺錢,但藝術不是用錢就可以衡量的,更何況——”
陳嘉豪低下頭,喉間溢出了一聲輕笑:
“是喜歡的人。”
聽到最後四個字,眼前男人的眸色驀地沉了幾分。
周圍的空氣仿佛也隨之凝固,一股低氣壓悄然彌漫開來。
厲淮之的身軀未動分毫。
但那股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氣場,卻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仿佛整個空間都被他的情緒所籠罩,沉重得讓人難以呼吸。
漆黑的桃花眼中射出一陣陣的寒光。
男人那雙狹長的桃花眸子微微上挑,聲音極冷,即便語氣聽起來漫不經心,但依然讓人不寒而栗:
“哦?喜歡的人?”
“是啊,一個很喜歡的人。”
陳嘉豪對上男人那緊繃的麵色,臉上依然維持著笑意。
“不知道厲先生能不能懂那種感覺。”
他繼續說道:
“每當一想起她,就感覺生活還沒有那麼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