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厚擺手:“魔族與妖族,還有奉天宮呢!”
朝廷所有人都知道他精於獵殺魔族高手,一天滅掉一百多魔族高手,驚世駭俗。
可所有人都不想讓他出手。
難道堂堂的鳳凰皇朝無人了?
即便他如今成為十二公主的駙馬,他們骨子裡還是不想依賴他。
楚致淵笑笑:“據說奉天宮尋找魔族高手,需要付出代價吧?”
“嗯,要催動燭幽鑒,耗費極大,奉天宮的人數又不夠多。”
“如果來的魔族太多,怕是……”楚致淵道。
李存厚道:“奉天宮應付得來。”
楚致淵笑著搖頭:“罷了,那便有勞奉天宮與朝廷了。”
李妙曇起身:“三哥,儘快行動吧,走啦。”
“還沒上菜呢。”
“不吃了。”
李妙曇腳步不停往外走。
楚致淵衝李存厚抱一下拳,笑著道彆,然後離開。
等在外麵的李玉貞傅箏盧浩遠及常惜華跟上。
一群護衛簇擁著兩人,出了文華樓,返回駙馬府。
兩人回到楚致淵的小院,坐到石桌邊歇息。
李妙曇神采奕奕,毫無疲色。
她接過李玉純遞上的茶茗,輕歎道:“三哥優柔寡斷,未必能做得成。”
楚致淵笑道:“那便算了。”
“夫君你不想做官?”
“官職是權勢,同時也是束縛,不得自由,有礙修行。”
李妙曇道:“我們尊者修行是曆紅塵磨心境,多做事多經曆才是最好的修行,閉關苦修不成的吧?”
她斷定楚致淵知曉這道理。
官場對身心的磨礪未必遜色於域外戰場。
楚致淵囿於身份,不能進域外戰場,官場便是最好的磨礪心境的修行處。
這也是她給楚致淵爭取官職的根由。
也是投桃報李。
楚致淵助她修行,她自然也要助楚致淵修行,縱使是夫妻也要有來有往,不能單方麵索取。
楚致淵笑道:“閉關修行雖慢,但慢慢來也無妨。”
通過昊陽伏魔鏡內魔族高手的記憶,經曆他們每一個人的人生。
這更勝自己親自磨礪心境。
更何況,除了這分身,還有主體,還可以再凝分身。
分身之間是能魂魄相通,任何一個分身所經曆的,便是其他分身與主體所經曆的。
李妙曇若有所思:“你悟性好。”
楚致淵微笑不語。
自己的悟性確實遠超世人,不僅僅是因為融合妙靈珠,還有分身之故。
李妙曇明眸熠熠:“那更該做官!”
楚致淵道:“順其自然便是,彆太苛求三哥。”
他能看出李妙曇對三皇子的不滿。
李妙曇輕輕點頭,輕歎道:“我是有點兒太急了。”
“夫人覺得,三哥有希望做皇帝嗎?”
“……難。”
“那為何還一直爭?”
“朝廷之中,不進則退,如果不爭,便會被眾臣拋棄,地位難保,那便太過淒涼了,尤其是母後。”
楚致淵慢慢點頭,明白了她的意思。
三皇子與她爭皇位,並非真想得到皇位,而是為了表明一種態度,從而增強自身權勢。
如果不爭皇位,群臣便不會聚攏到他身邊。
身為皇後之子,沒有群臣擁護,則皇後也沒了後盾,在後宮說話便硬氣不起來。
“大皇子與二皇子哪一個更有希望?”
“我覺得是大哥。”
“我卻覺得,應該是二皇子。”
“嗯——?”
楚致淵道:“大皇子資質高,修為高,勢力也最強,好像是最適合的皇帝。”
“正是如此,二哥雖然素有賢名,卻太過柔和,父皇並不喜歡。”
“在我看來,大皇子反而並非最佳皇帝人選,身為皇帝,不能一味強硬,受不得委屈與妥協。”
“……”
“鳳凰皇朝本就強橫,不需要更強勢的皇帝,反而需要一個寬和之君,剛柔相濟,方能令皇朝保持強盛,進退自如。”
“……可父皇更喜歡大哥。”
李妙曇想了想,輕輕搖頭:“還是會選大哥坐皇位的。”
楚致淵笑道:“那便看吧,……二皇子與三哥不會有事吧?”
“有父皇壓著,不會撕破臉,大哥繼位後也不會算帳的,大哥這點兒氣魄還是有的。”
楚致淵點點頭。
他輕啜一口茶後,笑道:“其實也不必太急,鳳凰血脈不必那麼久。”
他知道李妙曇為何著急,是因為鳳凰血脈。
鳳凰血脈太重要,反而讓她患得患失,恨不得馬上便激活。
這種急切讓她無法寧靜下來。
“我推測要半年。”
“你沒把我的進境算進去。”楚致淵笑道。
他說著話,身上衣衫忽然獵獵抖動,宛如置身於狂風中。
虛空之上,綠龍迅速開始變化,遍布奇異花紋的鱗片開始變大,變厚,變顏色。
綠色正在迅速轉化為藍色。
湛藍若海。
更加狂暴而精純的力量直衝而下,在不斷的衝刷著他身體。
從血肉到精神,皆在精進。
楚致淵身體彌漫著強大滋味,仿佛一拳便能破開虛空。
他竭力克製住這種錯覺,睜開眼睛,眼中的湛藍慢慢收斂,微笑道:“我又進了一層,第五變了。”
這是源於她的促進。
兩人之間的陰陽相合,李妙曇得到好處,他同樣也得到好處。
李妙曇及皇帝可能都覺得她得到的好處更大。
卻不知他得到的好處才更大。
鳳凰血脈能涅槃不死,他覺得天龍血脈也差不多。
“第五變啦?”李妙曇驚奇打量著他。
楚致淵笑道:“這是夫人之功。”
“我有什麼功?”
楚致淵笑道:“夫人的修行之法確實玄妙。”
李妙曇頓時緋紅如醉,忙轉開眼波。
楚致淵笑道:“天龍引精進一層,激發鳳凰血脈會更快一籌。”
李妙曇紅著臉輕點螓首。
“往後隨著修行,天龍引會更進一步精進。”楚致淵道:“會越來越快的,估計三四個月就差不多。”
李妙曇明眸熠熠。
若是三四個月,那再好不過,鳳凰血脈一激活,自己再不必這般半死不活,可以徹底放開。
……
傍晚時分,楚致淵正在小院內看傅箏練劍,黃晉再次帶著聖旨而來。
宣過聖旨之後,抱拳道喜。
楚致淵微笑送他離開,笑容一直沒消失。
聞訊趕來的李妙曇卻沉著玉臉。
楚致淵笑道:“算啦夫人,看來皇上確實不想我做官。”
聖旨是給他升了虛銜,變成了散騎常侍,賜了一千戶的食邑。
如此一來,俸祿一下增加了一倍有餘。
這是一次試探。
他弄清楚了,看來甭想在鳳凰皇朝的朝堂上當官。
皇帝鐵了心不給他一點兒權勢,不容他興風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