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走徐浩德之後,沒急著進城,先在城外轉了一圈,順便清理掉方圓百裡的邪宗妖人。
已然寥寥無幾。
進城之後,又再清理了一番。
然後再返回慶王府。
回府之後自然是免不了一番的熱鬨。
他洗漱過後,徹底煥然一新,來到前廳吃晚膳。
白寧霜一臉心疼的搖頭不已,又抱怨幾句。
嫌他出去這一趟太久,憔悴了太多,吃了太多的苦。
楚儀則興奮的問結果如何,滅沒滅掉邪宗老巢。
楚明厚則說,皇上那邊等得急了,需得儘快出發了。
還有演武堂與鳳凰營那邊,得過去露一麵了。
楚致淵一邊吃飯一邊點頭。
一邊講了這半個月的情形,破了懷素宗的總壇後,又破了兩個宗的老巢,其過程就沒那麼輕鬆了。
第二個玉鼎宗,最為艱難,比懷素宗艱難得多,消耗了六天時間。
六天時間強攻,硬生生磨掉了大陣的力量。
將玉鼎宗總壇內所有高手的力量都消耗得差不多了,才破開陣法,毀掉了總壇一切。
第三個是天心宗,規模遠非前兩宗可比。
懷素宗與玉鼎宗都是在山穀裡,而天心宗卻不是在山穀,而是在一座山峰上。
這座山峰渾然為一陣,陣法籠罩整座山峰。
峰巔屹立一座金色尊者像,高有百米,傲視群峰,俯看天地間。
而這山峰上的高手,共有三百多名,其中大宗師八名,宗師一百名。
這般實力,已然勝過四大宗任何一宗,也就四大魔宗能壓一頭。
再加上他們有陣法相助。
楚致淵一度認為自己是沒辦法攻下這座山峰的。
但他靈光閃動,采用了迂回之法。
他不用強攻之法,而是借助傳承牌,混進了山峰內。
如果沒有這傳承牌,他身為外人是進不了這座山峰的。
甚至靠近這山峰都不可能。
而有了傳承牌,通過傳承牌的氣息,他進入了山峰內。
進入山峰後,他並沒急著動手,而是安靜的潛伏,裝成潛心修行,先默默觀察,尋找破綻。
通過七天的觀察,他發現了陣法運行的規律,還有眾人行事的規律。
金身尊者像是建在山巔,尊者像下麵則是白玉廣場,白玉廣場雕刻有奇異的花紋。
楚致淵已然發現,雖然宗門不同,可他們的傳承方式幾乎都一樣。
這不由讓他生出幾分判斷,這些邪魔似乎是同出一脈。
所以應對之法也可以相同。
他在有所判斷之後,悍然發動了偷襲。
先是在眾人休息之後,直接破壞了雕像下的白玉廣場,直接毀掉了花紋。
隨後運轉陰陽返虛訣,與徐浩德合力破壞掉尊者像的丹田。
尊者像的丹田一毀,則力量源泉流失。
在毀掉尊者像的同時,剩下的天心宗弟子則直接變成了屍首。
沒有天外邪魔之力的庇護,他們在楚致淵的跟前不堪一擊。
……
“大哥,你們忙碌了這麼久,才滅了三座總壇,不多嘛。”楚儀道。
楚致淵失笑:“確實不多。”
楚儀道:“還以為你把他們所有總壇都滅掉了呢。”
她一直都感覺大哥無所不能,所向無敵,沒什麼能難住大哥。
還以為大哥出手,必然如對付玉京的妖人一般輕鬆如意,如犁庭掃穴,直接就蕩平所有邪宗總壇。
楚致淵笑道:“他們真這麼容易被蕩平,早就不在了。”
楚儀好奇的問:“大哥,那南疆真那麼荒涼嗎?”
楚致淵點點頭:“比起玉京城,那確實荒涼,但也不是一個人也沒有的那般荒涼。”
但再稀少,畢竟地域龐大,還是有不少人的。
否則也不會滋養壯大了這麼多的邪宗。
“那南疆真有瘴氣嗎?”
“嗯,確實是瘴氣無所不在。”
……
一家四口正在吃飯之際,馮錫進來抱拳通稟黃誠到了。
黃誠很快出現在眾人跟前,一身紫袍,身後跟著兩個紅袍內侍。
黃誠笑嗬嗬的抱拳:“世子爺總算回來啦。”
楚致淵笑著抱拳:“黃中使,皇祖父這是……?”
“皇上下了旨意,讓世子爺儘早出發呢。”
“這般急?”
“據奴婢所知,大貞已經跟大蒙談上啦,我們再不去,萬一他們真達成盟約……”
“我去了也隻能掛個名吧?”
“世子爺為主,禮部與兵部的大人們配合。”
“……皇祖父信重,小子隻能愧受了。”
楚致淵遲疑一下,歎口氣,然後朝著皇宮方向拜了拜。
黃誠頓時眉開眼笑,沒想到楚致淵如此痛快答應。
這可不是什麼好差使。
去大蒙那邊談,大景肯定是要服軟,是求著大蒙,注定是談不出什麼好的結果。
不管換誰來,都是一樣。
這差使要注定背負罵名,被戳脊梁骨。
四世子恐怕不會輕易的接這差使。
到了現在,大家都知道,四世子接位的可能極大。
功勳至關重要,名望也至關重要,在這個時候做這種事,大損名望。
自己還一直在想,如何才能說服四世子接旨呢,沒想到四世子如此輕易答應。
楚致淵笑道:“不管這差使好壞,既然是皇祖父下旨,那我明天處理一下瑣事,後天便出發。”
“世子英明!”黃誠感慨抱拳。
楚致淵笑道:“勞碌命罷了,談什麼英明不英明。”
黃誠感慨的搖搖頭。
到了四世子這一步,年紀輕輕,怎麼可能不意氣風發?
可四世子倒好,仍舊謙恭謹慎,毫無狂傲之態。
這可太難了。
不愧是人中之龍。
待送走黃誠,白寧霜不舍的道:“淵兒,你後天便要走?”
楚致淵笑道:“總不能耽擱了正事。”
“去大蒙那邊談,我們大景肯定要吃虧的。”白寧霜搖頭:“誰都不想沾這差使啊。”
楚致淵笑道:“總要有人去乾,就像滅邪宗這般。”
“你呀……”白寧霜歎息:“淨吃這種虧,太傻啦。”
楚明厚道:“吃虧未必是壞事。”
“雖說如此,可……”白寧霜輕蹙眉道:“也沒必要太過辛苦,淵兒還年輕呐。”
楚明厚道:“年輕的時候吃點兒苦也好。”
“王爺……”白寧霜無語。
楚明厚不好意思的笑道:“父皇不會害淵兒的。”
“也是。”白寧霜讚同。
楚致淵笑道:“這差使其實誰去都一樣,我正想見識一下大蒙的風光,長長見識。”
……
第三天的清晨時分,楚致淵一行人便離開了玉京城。
一行一百多人,縱馬而行,朝著大蒙的都城天京而去。
但楚致淵在中午的時候,騎著天龍神馬返回了玉京。
他便要看看,還會不會有人趁機報複王府,趁機報複紫陽山莊。
去南疆是秘密而行,幾乎沒人知道,都以為他是閉關練功。
這一次去大蒙,卻幾乎滿城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