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德眨了眨眼,好奇的道:“世子,這塊牌子……?”
“是從另一處得來的。”楚致淵掂量著這塊黑鐵牌:“邪宗的真傳弟子。”
當初與驚雷劍一起得到,從盧玉華謝無鋒那裡得來。
現在看,這黑鐵牌卻是傳承之物,果然不是凡物。
他想了想,將黑鐵牌拋向金身尊者像,貼到它眉心處。
徐浩德笑道:“這不是懷素宗的傳承令牌,沒用的吧?”
他話音乍落,便看到金身尊者像重新亮了起來。
縹緲天音悠悠而來,細小、遙遠,又清晰,一字不漏的傳進耳中。
徐浩德眼睛瞪大:“這也行?!”
楚致淵側耳傾聽。
片刻後,點點頭:“看來這是天心宗的傳承。”
徐浩德扭頭瞪大眼:“天心宗?!天心宗可是大宗!”
楚致淵道:“便是從一個天心宗真傳那裡所得,盧玉華吧。”
“聽說過這家夥。”徐浩德恨恨道:“一直沒能找到他!”
楚致淵看著它漸漸晶瑩剔透,變成了水晶牌子:“就是不知,憑著它能不能找到天心宗總壇?”
黑鐵牌完全透明之後,金身尊者像黯淡下去。
楚致淵一招手,水晶牌子飛落到他手掌中。
超感洞照之下,它內部仿佛蘊含了一團火焰。
這團火焰隨時會熄滅,黯淡之極,卻給他強烈的危險感覺。
如果不是這強烈的危險感,他先前已然探看懷素宗的傳承。
超感憑著這危險感,擴散向四周,看有沒有奇異感知。
片刻後,楚致淵睜開眼,將水晶牌放回袖中:“可以!”
“天心宗的總壇,”徐浩德遲疑,輕咳兩聲:“世子……”
楚致淵道:“我們現在還不能去找天心宗的總壇,天心宗遠不是懷素宗可比的。”
“正是正是。”徐浩德忙不迭的點頭,一拍巴掌:“世子英明!”
楚致淵笑道:“那我們便先從小邪宗下手,試一試戰法。”
他其實也忌憚這些邪宗總壇,懷素宗都這般難纏,其餘邪宗會更強。
“那最好不過。”徐浩德忙用力點頭。
楚致淵端量著巨大的金身尊者像,神情肅然。
“最大的禍害便是它吧?直接毀掉便是。”
徐浩德來到他身邊,與他一起打量著金身尊者像。
楚致淵歎一口氣:“毀不掉。”
“用我的神劍。”
“不妨一試。”
“我倒不信了,還能擋得住我的神劍!”
徐浩德不服氣的拔出短劍,紅光猛的大漲,化為赤紅劍罡朝著金身尊者像刺去。
“叮……”
“叮……”
“叮……”
徐浩德的臉色陰沉,低頭看著手中短劍。
不是自己的神劍不利,是眼前這金身尊者像太邪門兒!
楚致淵剛才用寶劍刺擊時,他發現了玄妙。
這金身尊者像宛如活物一般,劍尖劍罡刺進去,它內部有力量湧動,將傷害擴散開去,分散開去。
劍罡與劍尖的刺擊,一被擴散,便馬上縮小了太多倍。
“叮叮叮叮……”
“邪門兒!”
徐浩德又狠狠刺了十幾劍,刺的是同一個位置,雕像的腳踝處。
用了特殊劍式,將周身力量聚於這一擊。
可劍尖仍一直沒能刺破一點兒皮兒,一沾上雕像便被彈開。
“唉……,不服氣也不行。”徐浩德頹然還劍歸鞘,仔細撫摸短劍,唯恐傷到了短劍。
楚致淵皺眉沉吟。
他在腦海裡推測,大宗師的靈氣奈何不得,化龍訣的氣息也不成。
琉璃刀經也不成。
想來想去,他想到了陰陽返虛訣。
他雙掌按上巨像,閉上眼睛。
陰陽返虛訣時刻都在運轉中,讓他保持收斂與寧靜。
此時,陰陽返虛訣運轉速度加快,一陰一陽兩道氣息漸漸擴散至巨大的金身尊者像上。
先探出一丁點兒,僅離開雙掌一寸,然後是兩寸,三寸……一尺……二尺……一丈……
金身雕像開始明滅不定,一會兒亮起一會兒又黯淡下去,時明時滅。
楚致淵不斷的運轉陰陽返虛訣。
陰陽返虛訣本身不是攻伐之術,隻是內煉之法。
如今,他將這內煉之法用來煉這巨大的金身尊者像。
如果不是擔憂這尊者像上蘊含的力量太強,他早就直接用了祭煉法。
楚致淵忽然收手,沉聲道:“徐先生,再試試。”
徐浩德早就看得好奇不已,聞言毫不猶豫拔劍。
劍身亮起霞光,化為一柄赤紫長劍刺向金身雕像。
“嗤!”劍身直接刺進雕像內。
“咦?”徐浩德驚奇的瞪大眼,隨即毫不猶豫的一劃。
“嗤——!”
“嗤——!”
“嗤——!”
“嗤——!”
徐浩德橫劃,豎劃,再橫劃,再豎劃,形成一個方形。
他雙眼放光的拔劍,一腳將那方塊踹出去,金身雕像的大腿頓時出現一個洞。
“哈哈……”徐浩德大笑道:“這才對嘛!”
自己的寶劍無堅不摧!
楚致淵一邊運轉著陰陽返虛訣,感受到雕像的變化,輕聲道:“先破壞丹田位置。”
“好咧。”徐浩德一躍而起,赤霞劍罡洞穿了金身雕像的丹田。
劃出三角形,然後猛一踹,令它丹田再次成空。
楚致淵鬆開雙掌:“可以了。”
“這便成啦?”徐浩德飄然落地,躍躍欲試:“直接將它拆了便是。”
楚致淵搖頭:“不必如此的。”
隨即便見巨大的金尊者像閃爍起來,隨即“砰”一聲悶響,化為一片粉末簌簌飄下。
一堆黑色粉末,遮住了白玉地麵的花紋。
楚致淵鬆一口氣。
終於破壞掉了這個東西,最大的隱患,最大的危險源頭。
它身上蘊含的磅礴力量,終究還是沒能發泄出來。
陰陽返虛訣竟然還有如此妙用。
自己諸多功法都拿這天外邪魔之力無可奈何時,陰陽返虛訣卻能靠著平衡陰陽,而破壞掉外力。
這陰陽返虛訣的層次之高,竟然是高於天外邪力的。
不過想想也知道,這是逆轉生死之力,層次又怎能不高?
自己先前能擋得住邪魔之力一擊,很可能也有陰陽返虛訣的功勞。
——
半個月後,楚致淵與徐浩德出現在玉京城外。
兩人神情疲憊。
縱使是大宗師,一口氣破了三宗的總壇,也讓他們消耗巨大。
每一座總壇,都沒那麼容易破掉,皆蘊含著難以想象的凶險。
徐浩德一回想起來都會出冷汗,覺得自己現在還活著,當真是奇跡。
他現在最相信的是楚致淵的直覺,對危險的直覺。
若沒這直覺,他覺得楚致淵的本事再厲害,也跟自己一起死在這些邪宗總壇裡了。
臨進南城門,徐浩德問:“世子,我們何時出發去大蒙?”
楚致淵道:“且看朝廷的安排,若安排我去大蒙,我們便找機會去邪宗總壇。”
“那我先回大蒙等你。”
“也好。”
“那我便不進去了,直接走啦,先回去看看。”
“這麼急?”
“你們這邊的吃食,吃不慣,還是那邊吃得爽利。”
“嗬嗬,好吧,那我們大蒙見。”
“後會有期!”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