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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永儀喬遷新居,這樣的喜事,作為閨蜜自然不能錯過。
周思凝上門的時候,關永儀正敷著麵膜,坐在客廳地毯上,對著吹風筒吹半乾的頭發。
屋裡一半是月光,一半是無主燈略顯昏暗的燈光。
吹風筒呼呼作響,將她的短發吹起,也將洗發水,護發素,精油的植物混合香氣吹到周思凝的鼻子前。
“好累好累!這兩天真的累死了!”
在踏進門的一刹那,周思凝重重呼出一口氣,把腳上的鞋子踢飛,放任自己軟在沙發裡。
咖啡店裡剛剛上線外賣服務,即使招了兩個新員工,業務也還不夠熟練,很多時候根本忙不過來。
“咖啡店不是都回本了嗎?乾嘛還那麼拚。”
關永儀放下吹風筒,瞄了她一眼。
她敷著麵膜,說話聲音像是不透氣。
“單子越來越多,供應商要漲價,最近又要應付各種奇怪的檢查”
周思凝伸手蓋住眼睛,談起工作覺得心累,有氣無力地八卦了一句。
“誒,你今天怎麼有心情敷麵膜?”
“下午呂錦程喊了幾個朋友來幫我搬家嘛,晚上請他們吃了頓小龍蝦當做答謝,有點辣。”
關永儀笑著坐到閨蜜身邊的沙發裡,打開茶幾上的平板電腦。
“你還跟他們喝酒了?”
儘管洗了澡,但周思凝還是能嗅到關關身上,若有若無的酒精味道。
“一點點,就一點點。”
關永儀眯起眼睛,細長茭白的食指和拇指並在一起,捏了個可愛的手勢。
“你呀!”
周思凝眨了眨眼睛,語氣中多了幾分認真“我發現你出來上學之後,真有點放飛自我了。”
“你說你和男孩子喝個什麼勁啊?我看伱現在成酒蒙子了,每頓都要喝!”
“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
關永儀小聲抗議。
“你看!我就知道!你冰箱裡這都是什麼!”
周思凝跳下沙發,一雙玉足赤著,咚咚咚跑向不遠處的冰箱,一把拉開側門。
關永儀不會做飯,她的冰箱裡沒有蔬菜和肉品。
隻有兩瓶冰鎮可樂,剩下全是琳琅滿目的精釀啤酒。
百利甜海鹽焦糖、優布勞假日啤酒、buzz桂花蜂蜜小麥啤
五顏六色的小瓶子,把冰箱的前三層塞得滿滿當當。
“哎呀,這不是自己住開心嘛,小酌怡情。”
小收藏被閨蜜當場揭開,關永儀吐了吐舌頭,櫻唇微抿,笑著走過去挽住她。
“你還知道啊!今天林阿姨還給我打了電話,說了一大堆東西。”
周思凝抬了抬眉毛,說道。
“我媽就是不放心我,管太多。”
關永儀輕哼一聲,回身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整個人斜靠在扶手邊,雙腿交疊在身前,白嫩的腳趾一高一低。
“你知道嗎!寶,除了電話打到你那裡之外,她還有更過分的!”
短發少女繼續吐槽。
“她甚至還擔心我不認真上課!昨天她發消息說,已經和學院領導打好招呼了,讓我去李教授的律所實習。”
“啊?”
周思凝漂亮的桃花眼瞪圓,有些發蒙。
“那好像確實有點”
“是吧?你也覺得吧?她就是個控製狂,煩死了。”
關永儀扁起嘴,捏起桌上的冰鎮可樂,狠狠吸了一大口。
八大紅圈所,是國內法律服務行業的天花板。
作為羊城君合律師事務所的負責人,關永儀的媽媽林莉芬畢業於法大,在法律圈深耕多年,有著極強的人脈網絡。
安排女兒去實習,是她早就規劃好的事情。
“雖然林阿姨嚴厲了點,但也比我媽媽那樣完全不管我要強吧。”
周思凝單手托腮,看向關永儀。
“少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自由自在。”
人們往往會將自己的願望和期待,投射到他人身上,認為彆人擁有的東西正是自己缺少的那部分。
這種心理投射,會讓人產生“彆人的東西更好”的錯覺。
等到周思凝洗漱完畢,天色已經晚了,已經到了休息的時候。
關永儀的主臥,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
冷色調落地窗代表著憂鬱,深夜寂靜,小區裡的銀杏樹一片橙黃,月光透過稠密的銀杏樹葉灑落下來,形成點點色色的光斑。
若隱若現的窗簾打著微光,照在兩米有餘的席夢思大床上。
晚風從中間經過,女孩們的睡裙擺呀擺,像是朝著空氣訴說心事。
兩人並排躺在一起,閨蜜間繼續聊著夜話。
“上次追你的那個男同學,還在繼續給你發消息嗎?”
兩人的身材差了幾公分,周思凝特意帶了一件睡裙過來,簡簡單單的真絲吊帶。
“嗯,不過我沒理他,禮物也原路退回了。”
關永儀望向窗外,麵無表情。
“從開學就一直追,他好有耐心哦,應該是真的喜歡你吧?”
周思凝眨了眨眼睛,好奇道。
“不知道。”
關永儀搖搖頭。
“關關,你說男孩子,會因為什麼喜歡上一個人啊?”
周思凝側過頭,讓棕色長發從一邊流下,露出半張側臉。
映著淺淺月光,她眸子閃亮,精致的下頜猶如海天相吻的弧線。
“這你要問他啊,男人愛上一個人的理由千奇百怪吧。”
關永儀聳聳肩。
“那你呢?你會好奇一個男人喜歡你的什麼嗎?”
周思凝追問。
“不好奇。”
關永儀抿住嘴,眉眼間像是在作深度思考“90%的情況隻有一個理由。”
“什麼?”
“我比較好看。”
關永儀直白地攤手。
“哈哈哈哈哈哈~這倒是啦。”
周思凝點點頭,咯咯笑了起來,聲音像是銀鈴。
“因為男孩子九成九都是赤祼祼的視覺動物,膚淺又沒內涵。”
“你指望他們能透過皮囊,看清你的內心?”
關永儀撇了撇嘴“還是彆想了。”
“關關,有時候我還是比較佩服你的~”
周思凝嘴角勾起,伸手拍了拍閨蜜的胳膊“好多事情似乎你能想得特彆清楚。”
“可我就做不到。”
“為什麼?”
關永儀偏過頭,迎向她的目光。
“假如我像你一樣,明知道人家愛的是我這張臉,我也希望他能騙騙我。”
“騙我說,我要的是你整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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