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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裡,蕭清芳經過數日的長途跋涉,精神疲倦,風塵仆仆,提不起精神。
小梅、蕭竟帶著寥寥幾個護衛守在蕭清芳身邊,孤牆窄院,頗為寥落。
院外傳來一陣陣急促馬蹄聲,一個周軍哨騎打扮的騎士經過了殺手的層層檢查,來到了小院。
蕭清芳和小梅、蕭竟聽到動靜,連忙抬頭張望。
哨騎下馬,衝進院子,取出一封信交給蕭清芳“大姐,這是我們將軍的密信。”
蕭清芳立刻站了起來,將信奪到手中,拆看起來。
“大姐,信上怎麼說?”蕭竟好奇道。
蕭清芳收起書信,緩緩開口道“信上說,默啜率部叛亂,攻打牙帳,已經被李元芳所殺。我們突厥的盟友完了。”
蕭竟當即吃了一驚“啊?”
蕭清芳歎息一聲,又道“而且權善才為人謹慎,狄仁傑又下了嚴令,不讓左衛出城,所以原先調左衛出城,而後率軍的計劃也失敗了。”
小梅麵色略顯憂慮,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蕭清芳沉思片刻,而後道“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權善才堅守不出也是好事,至少契丹軍可以全速前進,而不必顧慮周軍出城阻擊。”
“如果能趕到狄仁傑、趙既回平州之前起事,事情反而更有把握了!”
小梅提醒道“可是,如果左衛數萬大軍在城內,即使有內應開城,僅憑契丹軍的軍力,恐怕也不是周軍的對手。”
蕭清芳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一不做,二不休。這一次用最簡單直接的辦法,直接對權善才、曾泰他們動手!”
“隻要這兩個人死了,周軍群龍無首,就是再能打也無濟於事!另外再派一路人,放出影子他們,打開北門,迎接契丹大軍入城!”
此言一出,蕭竟麵露喜色,連聲音讚歎“高啊,大姐!”
蕭清芳加重了語氣“成敗在此一舉!小梅,曾泰和權善才交給你解決,要確保萬無一失!”
“另外,通知孫萬榮,讓他彆再顧忌了,丟掉所有糧草輜重,全速進軍。等明天契丹大軍一到,立刻展開行動!”
——
次日傍晚,權善才和曾泰窩在平州刺史府內,深居不出,似乎是有什麼變故。
宗懷昌手扶鋼刀,進了刺史府大堂,快步向大二堂闖去“大將軍,大將軍!”
待宗懷昌猛地推開二堂正門,見到二堂內的眾人時,不禁吃了一驚。
狄仁傑坐在首位,曾泰侍立在身旁,權善才和趙既分坐左右。
“大,大帥,趙都督……你…你們怎麼回來了?曾大人不是說大帥還要在突厥待幾天嗎?”宗懷昌目瞪口呆道。
趙既一行比蕭清芳離開突厥其實隻遲了一夜多,雙方基本上就是前後腳趕了回來。
狄仁傑見宗懷昌那副吃驚的表情,不禁一笑“契丹進犯,本帥又怎敢耽擱軍情,於是快馬趕回崇州坐鎮,所幸為時未晚,契丹大軍還沒到。”
“倒是宗將軍,這麼急匆匆趕到帥府,是有什麼緊急軍務嗎?”趙既也笑吟吟看著宗懷昌。
宗懷昌這才收斂了驚色,咽了口唾沫答道“哨騎探報,契丹大軍一路丟棄糧草輜重,全軍晝夜兼程,急行軍向平州趕來,先頭部隊距平州已不足十裡了!”
“噢。”狄仁傑微微頷首,似乎毫不驚訝。
宗懷昌見狄仁傑反應平淡,感到十分困惑,當即問道“大帥,契丹來犯,大帥不準備安排一番嗎?”
狄仁傑不慌不忙,看了一眼權善才道“權大將軍,就按我們之前所論行事吧!”
權善才聞言立刻站了起來,拱手領命離去。
宗懷昌轉頭看了離去的權善才一眼,又問道“大帥,末將和趙都督有沒有什麼任務,請大帥示下。”
“啊,宗將軍的任務就是留在這裡,等權大將軍回來。”狄仁傑微笑道。
宗懷昌聞言麵色驟變,勉強笑道“大帥玩笑了,契丹來犯,事情如此緊急,末將還是該去城牆上看看……”
趙既嗬嗬一笑“宗將軍恐怕不是想去什麼城牆上看看,而是想去北門看看吧!”
“趙都督這話是什麼意思,末將不明白。”宗懷昌奇怪地看了趙既一眼,好像十分茫然。
趙既站起身來,慢慢走到了宗懷昌身邊,繞著他轉了一圈“不明白?伱不是把你的舊部都派到那裡去了嗎?你也是剛剛從北門附近回來的呀?”
“說起來,你這些舊部跟你,自開戰以來,西峽石穀兵敗,東硤石穀兵敗,出城圍剿蘇宏暉又兵敗,能活到現在,還真是不容易啊。”
“趙都督的話,末將越聽越糊塗了。”宗懷昌一副清白無辜的樣子。
趙既冷笑一聲“哼,張玄遇大軍兵敗西峽石穀,他們的向導是誰安排的?燕匪石之後又在西峽石穀陷入重圍,難道你沒有從中誘導?”
宗懷昌感到愈加冤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張玄遇自己輕軍冒進,早有定論。燕將軍和末將都是受了張玄遇軍令的騙,這才被圍,這怎能全怪到末將頭上?”
趙既又問道“那你護糧屢次被劫,出城圍剿蘇宏暉兵敗又怎麼解釋?開戰以來,凡是你參與過的戰事,一場也沒贏過,難道有這麼湊巧的事?”
宗懷昌麵對指責,滿麵悲憤之色“糧草被劫,是因為丘靜裡通契丹!出城圍剿,一是王大將軍怒而興師,二是蘇宏暉這個逆賊從中陷害!”
“這都是有目共睹的事,緣何又怪到末將身上?趙都督若說末將無能,誤軍誤國,末將承認,雖死不恨!”
“可我聽趙都督的意思,似乎話裡話外指認末將是和丘靜、蘇宏暉一路的契丹奸細。這個罪名,末將萬萬不肯承認,還望大帥明察啊!”
言罷,宗懷昌向狄仁傑跪倒在地,似乎赤誠無比。
狄仁傑在上位捋須微笑,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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