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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桃花紅了眼眶“我答應過你爹,一定會好好照顧你,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現在卻讓你跟著我受苦,我對不起他……”
秦徽音看了一眼唐大富。
唐大富在聽見李桃花提起自己的‘原配’時,神情中沒有負麵情緒,隻有連累李桃花的羞愧。
不管怎麼說,唐大富這個繼父還是不錯的。他隻是與大多數男人一樣平凡而老實,其實對李桃花母女真的沒得挑。
一直沒有說話的唐三爺說道“我那裡還有點錢,你們要是需要的話,我可以先借給你們應應急。”
“三爺,你還沒走?”秦徽音這才留意站在門口的唐三爺。
唐三爺沒有出麵,是因為秦徽音與陳忠義談判時沒有動手,用不上他。如果陳忠義對這家子老弱婦嬬動手,他肯定會幫忙的。
他和守在外麵看戲的村民不一樣,就算這幾天沒有從唐大富家的人手裡賺到錢,在遇見村裡人有難的時候,他也會挺身而出的。
“有人找你們家的麻煩,我總得確定你們安全了再回去,要不然還算什麼長輩?”唐三爺說道。
“三爺,謝謝你的好意,我們現在還不用麻煩你,等實在沒有彆的辦法了,肯定會來麻煩你的,到時候你彆嫌我們煩。”
“我一個小老頭也沒有什麼花費,這些年賺了點錢,你們家有困難,我不會見死不救的。你們先商量,需要的時候找我。”
唐三爺離開唐大富家。剛走出院門,幾個村民湊了過來。其中一人說道“三爺,咱們都是唐氏家族的,你也幫幫我唄!”
“對啊,三爺,你幫幫我,我把兒子過繼給你當孫子怎麼樣?”
“滾滾滾,一群想吃絕戶的,當老子是傻帽是不是?”唐三爺厭惡地說道,“老子的東西想給誰就給誰,你們彆想了。”
說完,唐三爺趕著牛車離開了。
李桃花大步走出來,站在籬笆院門口,對著那些看戲的村民罵道“看什麼看?再看老娘戳瞎你們的狗眼。”
她本來聲音就嬌媚,哪怕已經極力壓低壓沉,使聲音更有威懾力,效果還是不大。
“徽音娘,我倒覺得那陳老板的提議挺不錯的。你們家徽音早晚也是要嫁人的,與其嫁給普通的泥腿子,還不如嫁給有錢人。那陳老板看上你家徽音,你把人交給他,這五十兩銀子也不用還了。陳老板有錢,徽音以後吃香的喝辣的,日子過得比你還好呢!”
“王婆子,話不是這樣說的,陳老板這麼大年紀了,可以當徽音的爹了。再說了,陳老板有正房夫人,徽音嫁過去就是妾。”
“妾又怎麼了?隻要能過好日子,彆說是妾了,就算是通房也是劃算的。咱們這樣的人家,又不是什麼千金小姐,還那麼嬌氣呢!”
李桃花抓起院牆旁邊的鏟子,朝著那些嗑瓜子說閒話的婦人砸過去“一群死八婆,說啊,繼續說啊,老娘帶你們一起去死。”
“真是個瘋女人。要不是你長成這狐媚樣子,勾得這一個又一個的男人失了魂,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就是,誰不知道你晦氣?唐大富這麼多年好好的,剛娶了你就倒了黴。沒聽那姓陳的說嗎?原本就是衝你來的。”
“對啊,本來是衝她來的,結果她閨女跟著遭殃。我要是她啊,為了一家子的安危著想,乾脆找個地方一了百了……”
撲哧!一桶水撥了過去。
“啊,你做什麼?”被潑中的婦人尖叫。
“發什麼瘋啊?我們還在這裡,你亂潑什麼?”
“你這個臭丫頭,對長輩這麼無禮,真是沒有教養……”
秦徽音端著空掉的盆子,對著那些婦人說道“這裡是我家,我家門口有臟東西,還不能讓我洗洗了?各位嬸子,你們的嘴這麼臭,我就辛苦一點,幫你們一起洗乾淨怎麼樣?”
“李桃花,你看看你的好女兒……”
“我女兒說錯了嗎?你們的嘴這麼臭,應該是吃多了大便。我勸各位有這個閒工夫還是去地裡多乾會兒活,讓莊稼長好點,免得沒東西吃隻知道吃大便……”
“唐大富,你這個沒用的男人,娶這種不守婦道的潑婦回家,難怪這麼倒黴,就是被她克的……”
“發生了什麼事情?”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眾人聽見這聲音回頭,在看見背著書箱的唐逸塵出現時,一個個像是遇見了做主的人,爭著搶著找他告狀。
“你這個繼母真是心思惡毒。你不在的時候,她讓你弟妹天天乾活,她那個寶貝女兒連水井在哪個位置都不知道……”
“剛才你家有人來討債,你那個繼母隻知道埋怨你爹,你爹受了傷,那個可憐哦,還在地上爬……”
“你這個繼妹也不是好東西,居然敢對我們潑臟水。她這麼惡毒,對你弟妹也不好。塵哥兒,你要看著這對惡毒的母女霸占你家嗎?“
……
唐逸塵的眉頭越皺越緊。
他的視線停留在秦徽音母女身上。
李桃花每次見了這個繼子就覺得不舒服。他明明年紀不大,但是她總覺得他仿佛早就看穿了她整個人,讓她無所遁形。
秦徽音拉著李桃花往裡麵走“娘,我們先進去。”
唐逸塵對眾人說道“各位嬸子,我剛回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你們堵在我家門口,大聲辱罵我爹,我是親耳聽見的。”
“那是因為……”
“我剛回家,有些累了,各位嬸子請回吧,我想清靜會兒。”
“塵哥兒,說真的,你是要考取功名的,像李桃花這樣的繼母就是你的汙點,小心她以後做出更多丟你臉麵的事情。”
唐逸塵板著臉,淡道“我有分寸。”
“塵哥兒,你是不是要準備下場考試了?”
“嗯。”
“你可是我們村裡讀書最好的人,連你的老師都誇你是個好苗子,你要是考中秀才,那你們家就不用交稅了。”
提起唐逸塵的學業,剛才還憤憤不平的人又換了一張諂媚的臉,再看唐逸塵,怎麼看都覺得滿意,想著有沒有機會與他攀門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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