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這天比平時要冷很多,氣溫低到隻有一二度,而店裡的缽缽雞生意卻是在陽曆年末的最後一天迎來了頂峰。
來往食客絡繹不絕,即便到了晚上十一二點,依舊有相當大的人流。
鐘杳杳下午放學後就回去陪奶奶了,許新竹倒是在江樹那兒玩得很晚,等到時針指向12點整,意味著舊年過去,新年到來。
“小樹,新年快樂呀。”許新竹舉起可樂杯子激動得笑起來。
“新年快樂。”
江樹笑了笑,兩個杯子輕輕發生碰撞。
“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過年了呢,時間過得可真快。”
“是挺快的。”
江樹感歎著,心神微微恍惚,從重生5歲那年開始,轉眼間已經快8年過去了。
他年紀輕輕成為了白金作家,又幫爸媽在餐飲業站穩腳跟,這輩子終於不用像前世那般辛苦,可以過得無比的舒適。
“現在都這麼晚了,竹竹你還不回家啊?”
“爸爸和媽媽都應酬去了,今天估計要很晚才回家,我跟媽媽說在你這裡玩,她可放心了。”許新竹眯眼笑起來。
江樹一怔,丈母娘竟對他這麼放心?該不會是已經提前把他當做女婿看待了吧?
“巧了,今晚店裡生意太好,估計要忙到半夜才打烊。”
“那不正正好!”
許新竹精神振奮,兩人能夠一起熬夜的時間不多,更彆提是共處一室的熬夜。
“雖然熬夜不好,但如果你想玩,我就陪你。”
“我就知道小樹最好了!”
許新竹嘿嘿笑起來:“小樹,我最近新學了一段舞蹈哦~你想看嗎?”
“現在啊?”
江樹微微猶豫,現在夜深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竹竹給他跳舞會不會顯得有點過於曖昧了。
“嗯,現在。”她認真點頭,語氣裡帶著一絲絲羞意,“你想不想看嘛~”
對於竹竹的心意,江樹自然不會拒絕,便點了點頭:“想看。”
許新竹輕輕呼出一口氣,然後走到客廳較為寬敞的地方,當著江樹的麵就開始脫衣服。
他頓時愣住,跳舞就跳舞,脫衣服乾嘛,江樹心裡不由得緊張起來,竹竹難道是想趁機引誘他?
而這樣的念頭隻出現了半秒就立即被他掐掉,引誘應該不可能,竹竹還沒這麼早熟。
隻見許新竹脫了厚厚的羽絨服放在沙發上,連鞋子也不穿,就穿著一件貼身的保暖衣和黑色褲襪,前凸後翹,傲人的身體曲線尤為顯眼。
“衣服太厚了,有些動作隻有脫掉才能做。”她微紅著臉解釋道。
江樹咽了咽嗓子,家裡有地暖,就算赤腳踩在瓷磚上也不會覺得冷,但竹竹現在的模樣,確實非常的頂級。
不得不說,在舞蹈欣賞這一塊兒,江樹是自愧不如,還得是許老板玩的花,足足養著一個頂級的歌舞團。
俗話說得好,奪命十八蹲,七淺十一深,鐵杵也能磨成針。
“那我跳啦。”
許新竹輕輕呼出一口氣,身段優雅的輕盈舞動,儘管沒有伴奏,但每一舞都好像踩在了江樹的心坎上。
以後要是穿上更好看的小肚兜,私下裡隻給他一個人跳舞,那才叫做人間享受。
許新竹笑盈盈的跳著,暗暗瞧著小樹一眼不眨的樣子,心裡不由得有些欣喜,哼哼哼,臭小樹,嘴上猶猶豫豫,身體很誠實嘛。
就在舞蹈快要收尾的時候,她假裝沒站穩,一個趔趄不小心扭到腳踝,江樹大吃一驚以最快的速度上前摟住她的腰。
“扭到腳了嗎?痛不痛?”他接連緊張的問道。
許新竹可憐兮兮的點點頭:“腳腳痛……”
“你先彆動,我抱你過去坐著休息會兒。”
江樹說著將她攔腰橫抱往沙發走去,許新竹呆呆的看著小樹的下頜線,這個視角好像戀愛偶像劇裡的鏡頭。
原來這就是被公主抱的感覺嗎?
她心裡莫名感到有一絲異樣的齁甜。
“我看看傷到哪兒了?”江樹溫柔的把竹竹放到沙發上問道。
許新竹心虛不已,她其實壓根沒有受傷,但是現在好像隻能接著演下去了,於是隨便指了下腳踝:“這裡痛。”
江樹點了點頭,蹲在竹竹麵前,手指輕輕按在上麵感受了一下骨骼位置。
正所謂久病成醫,他從小練拳,受傷也算是常有的事情,對於基本的跌打損傷和骨折錯位的治療,也算是頗有心得。
“還行,應該沒有傷到骨頭。”
他一手握著小腿,一手握著腳腳在竹竹手受傷的地方輕輕推揉,在他看來,估計就是有一點軟組織損傷,休息一會兒就好。
“你看看你,心血來潮想要跳舞,跳舞前還不熱身,現在崴到腳了,知道痛了吧?”
“唔……”
許新竹看著小樹一臉專注檢查的樣子,他溫熱的手掌透過褲襪傳到皮膚,熱量又好似傳到了身體的其他地方,心裡怦怦直跳。
她本來隻是想假裝扭到腳嚇一嚇小樹,結果不但體會了一次公主抱,還有了更親密的身體檢查。
許新竹壓抑著心裡的慌張,像條件反射似的輕輕抽了一下腿,嗚嗚道:“疼……”
“很疼嗎?”
“嗯……”
江樹沉吟片刻:“那竹竹你把褲襪脫了吧,我仔細看看到底傷到了哪裡。”
“啊?!”
許新竹下意識的大叫了一聲,她這條褲襪就是當下很流行的光腿神器,裡麵加了厚厚的絨,從腳尖一直包裹到屁股,穿著很暖和,就不用再額外的穿褲子。
但是也意味著,一旦脫了褲襪,她就……她就隻剩下一條草莓胖次了。
一想到在小樹麵前脫得這麼徹底,許新竹就害羞不已,心慌得厲害。
她也想不到,本來隻是單純想逗逗小樹,怎麼就搞得要脫褲子了現在,小臉一陣發燙。
江樹撓撓頭:“竹竹你要是不脫,我也看不到是哪裡扭到了。”
“可是……可是我隻有這條褲子了……”許新竹紅著臉,聲音十分細微。
“……”
江樹一時無言以對,他居然把這一茬給忘了。
正常情況下,能解決的辦法還挺多的,比如找一條平時杳杳穿的睡褲給她換上,但是竹竹現在崴到了腳,穿褲子就很不方便。
而且強行讓竹竹把褲襪脫了也不現實,除了顯得他像一個變態,還極有可能進局子裡踩縫紉機。
“這條褲襪你還要不要?”
許新竹沒明白江樹是什麼意思,抿了抿唇:“我家裡還有幾條。”
“沒有也沒事,到時候我給你買。”
江樹說著站起身,找了一圈兒剪刀居然沒找到,用刀子又太危險,他想了想,算了,還是直接動手撕吧。
他看著竹竹這雙修長的美腿,還有點怪不好意思的,總感覺自己像個禽獸,即將對可愛的美少女伸出毒手。
江樹雙手扯著褲襪,下意識的用力,結果發現質量還挺好,比起絲襪隻有薄薄的一層,褲襪無疑結實太多了。
許新竹瞪大眼睛,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小樹的解決辦法竟然是直接把她的褲襪給撕爛!
就在她猶豫著是否要坦白一切的時候,江樹運足力氣,兩手使勁一扯,隻聽見“撕拉”一聲,一條豁口直接從許新竹的腳尖蔓延到大腿根。
看著自己的傑作,江樹懵了,許新竹也懵了,他瞧著隱約可見的一顆小草莓,心跳好像突兀的慢了半拍,又劇烈的跳動起來。
許新竹反應過來後,紅著臉發出一聲“呀!”立即緊緊夾著雙腿,趕忙用扯壞了的褲襪蓋住白花花的大腿。
江樹一臉訕訕的轉過身,他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那褲襪不是看著很結實的嗎,怎麼一用力整條腿都露了出來。
早知道還是應該用剪刀才對。
唔,褲襪真白。
他壓下腦子裡的胡思亂想,回房拿了一條自己的棉毛褲遞給竹竹換上。
撓了撓頭,很不好意思道:“竹竹,你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第一次撕沒撕爛,想著質量還挺好,結果一用力就……看來,質量還是不行。”
許新竹點著頭,臉色紅紅的:“我先換褲子,小樹你快轉過去,不許偷看!”
“噢噢……”
聽著身後窸窸窣窣的動靜,江樹腦子裡莫名浮現出竹竹更衣的畫麵,她現在腳腳不方便,肯定隻能挪著屁股,還要先把褲襪脫下來再一點點的換上。
這個階段,他隻要回過頭,就能再一次看到剛才驚慌一撇的小草莓。
不過他可是正人君子來著,絕對做不出這種趁人之危的事情。
兩分鐘後,屋子裡緩緩響起竹竹略顯嬌羞的聲音:“小樹,我換好了。”
江樹這才回過頭,注意到沙發邊上放著竹竹剛剛換下的原味褲襪,想來餘溫尚在。
而竹竹現在則是穿著他的棉毛褲,兩隻小腳丫全都露在外麵,十粒可愛的腳趾微微蜷縮著,白皙中帶著絲絲紅潤,看著就能連吃三碗飯。
江樹表情分外尷尬,語氣也結結巴巴:“竹竹,剛才真的很、很對不起,我也沒想到這麼不禁撕……”
這話江樹可以摸著二弟發誓,絕對不是為了讓竹竹把褲襪脫下來故意做的局,真真切切就是一場意外。
“我知道啦,沒有說你是故意的……”許新竹紅著臉輕聲細語的說著。
隻覺得這一場烏龍完全是老天對她說謊的回應。
她本來可以阻止的,結果硬是眼睜睜的看著發生了,可心裡卻莫名的不反感,反而帶著竊喜,好像無形之中,和小樹的關係更加的緊密了。
“那我繼續看你扭到哪兒了。”
江樹厚著臉皮扯開話題,他看了一眼放在沙發上的褲襪,蹲下身將目光落在竹竹白皙細膩的小腳丫上。
他從小就覺得竹竹的腳腳清秀好看,那麼完美的舞姿全是用這雙腳跳出來的,帶著一股動人的靈氣。
江樹認真觀察了幾眼,發現一點兒問題也沒有,被扭到的腳踝位置不紅不腫,也沒有充血的跡象。
他十分懷疑,竹竹真的崴到腳了嗎?
江樹觸碰到她細膩的皮膚捏了捏:“痛嗎?”
“痛……”許新竹快速眨著眼睛。
“……”
江樹眼角微微一抽,破案了,竹竹崴腳是裝的,他剛剛捏的是腳背,而崴腳是絕對不會扭到腳背的,分明就是在故意說謊賣可憐。
他頓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心裡大概也能明白竹竹的想法,無非就是想讓他關心體貼一下唄。
後來發現不好承認,於是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裝下去,至於後麵撕壞褲襪的烏龍,是兩人都沒想到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竹竹的演技還挺好,他居然一直都沒有發現,要不是他靈機一動,可能現在都還不知道實情。
江樹認真想了想,決定還是不戳穿她了,看她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這也正是竹竹和小鹿杳杳最大的不同,除了喜歡吃醋,傲嬌,剩下的就是古靈精怪,鬼點子很多。
“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休息會兒估計就差不多了。”他一本正經道。
“嗯呐。”
“那我現在送你回去?”江樹看了眼時間,現在都快一點鐘了。
“可我腳腳還痛。”
許新竹蕩著小腳眼巴巴的看著江樹,言外之意是還想繼續留在這玩一玩,反正爸媽還沒有給她打電話,而且元旦節放三天,可以肆無忌憚的玩個痛快。
“好吧,那咱們就回屋看電影吧?”
“可以!小樹,我想看恐怖片。”
“看了不怕啊你?”
“你在旁邊我就不怕。”她嘴硬道。
“那行吧,我找一找,僵屍片行不行?英叔的。”
江樹多少覺得這個年紀看恐怖片,會對竹竹幼小的心靈造成心理陰影,而僵屍片就好很多了。
許新竹點了點頭,在她眼裡僵屍片跟恐怖片差不多,都是鬼。
兩人爬上床用被子蓋著,江樹在網上隨便找了一部林正英的僵屍片就用投影開始播放。
為了提升效果,他還特意把燈給關了,許新竹幾乎全程都縮在小樹懷裡,隻敢眯著眼睛偷看。
江樹不由得想笑,就這個膽子還敢揚言看恐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