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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先禮後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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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得好,先禮後兵。

縱使明白孫誌高不會答應和離之事,但盛大老太太還是先派了家中管事,往孫家去提和離之事。

孫家門口。

孫誌高母子看著來人那張熟悉的麵孔,以為盛家這是又來給自家送田地鋪子了,立馬露出一副好臉色將人迎進了門。

結果管事一開口,便說出一番出人意料的話。

“秀才相公,我此番前來,是為了同你商討與我家大姑娘和離之事。”

“什…什麼?和離?”

孫母溝壑縱橫的老臉上登時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和離?那個賤婦竟然敢讓你來和離?”

此時孫母腦子裡浮現出那任勞任怨,兢兢業業的枯守身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盛淑蘭敢和自己提和離?

聽到孫母詆毀自家大姑娘,管事心頭登時湧出不喜,但一想到當下這事還得孫家人同意,也不好嗆聲,隻跟著道:

“大娘子你聽得不錯,我家大姑娘是準備與秀才相公和離,這事家中全都是同意了的。”

“伱們同意,我們可不同意!”

孫誌高想到一向伏低做小的盛淑蘭,現在不光妒忌自己有了子嗣,還敢生出和離的念頭,一時間怒上心頭,伸手指著管事,紅臉怒喝道:

“給我滾!滾出我們孫家!”

管事來了孫家許多次,以往送鋪子都是他過手,早就知道孫家母子是什麼嘴臉,因此心裡一點都不奇怪兩人的反應。

不過演戲還要走全套,這樣才顯得自家占理。

於是繼續開口道:

“孫家娘子,秀才相公,這事你們好好考慮……”

“再說了……”

管事環顧了一圈廳堂,語氣平靜道:

“眼下這處宅子,如若我沒記錯的話,還是我們姑娘的嫁妝呢,也算不得你們孫家的東西。”

見孫誌高母子一副炸了毛的樣子,管事又連忙擺手道:

“不不不,兩位是誤會我的意思了。”

“我是說,如若你們倆位同意和離,這些大姑娘的嫁妝,我們大可以商討著怎麼留下來,作為答謝。”

“什麼?!”

孫母聞言更是氣上心頭,叫罵道:

“什麼這宅子是你們盛家的,真是笑話,我家這宅子住了這麼多年,怎麼就成你們盛家的了?”

說完孫母依舊不解氣,隻覺得眼前管事的麵容不再如往昔般討喜,當下怎麼瞧怎麼覺得心裡膈應。

於是一捋袖子,用力將管事往屋外推搡。

猝不及防之下,當即讓還準備勸說的管事踉蹌一步。

瞧著管事的狼狽樣,孫母心裡這才稍稍痛快些,於是再接再厲,繼續一路往外趕人,嘴裡一邊罵道:

“今日真是瞎了眼,竟迎來了惡客上門,端得是晦氣!”

“對對,誰要跟你家和離!”孫誌高在後邊跟著一路吆喝。

推搡人的事他這個秀才相公乾不出來,但有著母親幫忙動手,他瞧著也覺得心裡暢快。

一路喧騰的怒罵出門。

等三人至了大門前,這時門口已經聚了一群想看熱鬨的街坊鄰居。

“喲,孫家婆母,今日家裡又是生了什麼熱鬨事啊?”一旁人群裡傳出調侃聲。

見街坊鄰裡都圍了上來,孫母一下就想起了自己當初街頭巷尾的罵戰,都是吆喝人多勢眾來取勝的,於是立馬計上心頭,想要以勢壓人,立馬大聲嚷嚷道:

“來來,大夥兒都來看看啊,這就是咱們宥陽的大戶,盛家的女兒,自己生不出來,瞧著家中妾室有了身孕反而眼熱心嫉,竟躲在娘家不回來了。”

“現在還打著和離的幌子來挾製婆家,想讓我們孫家行那拋妻棄子之事。”

“不是,我們……”

不過管事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孫誌高的高聲闊談打斷:

“對!我身為一介秀才相公,斷然是做不出這種事的!”

“他們盛家理虧,難道還想我幫著一起裝門麵?這個不賢不孝的妒婦,隻配得上我一紙休書,趕出門去!

沒有和離,隻有休妻!”

感受著周圍人投來詫異的目光,孫誌高可謂是神清氣爽,頗有人前顯聖的爽感。

孫母也跟著應聲附和,對管事頤指氣使道:

“你也是個不知好歹、隻知糟踐阿諛的爛貨,就仗著盛家的幾個臭錢,竟敢來秀才相公門下撒野,我呸!”

一旁早有人看不過眼了,出聲挖苦道:

“孫家婆婆,自從盛家姑娘嫁進門後,你也是抖起來了,全然忘了當初漿洗縫補的可憐樣子了。”

“滾滾滾!”

自從孫誌高中了秀才後,孫母就已經習慣了拿鼻孔看人,哪裡受得了“下等農婦”的陰陽怪氣,立馬反駁道:

“你懂個什麼東西!我兒子可是秀才,老神仙欽點的宰相根苗,將來什麼樣的榮華富貴都是享受得了的,和那賤婢有什麼關係!”

那人自討了個沒趣,也不再說了。

此時孫誌高也從久違的人前顯聖的餘韻中回過神,當即拉著孫母上了自家台階,看著下邊人居高臨下道:

“母親,不要和這種人計較,有辱斯文!”

言畢,孫誌高又指著盛家管事道:

“你,現在馬上回去告訴盛家,她盛淑蘭這時候立即回來叩頭認錯,乖乖給我母親奉茶賠罪,從今以後做個賢婦,那我們孫家,今後還是有她一口飯的。”

“我這……”不過還未等管事說話,孫誌高已經同孫母回了屋,閉上了大門。

盛府。

盛大老太太得了管事的回稟後,神情並不驚奇,顯然是早就預料到了這種結果。

“既如此,那也怪不得我們了。”

盛大老太太輕笑一聲,點頭對管事吩咐道:

“去吧,尋個機會,將淑蘭的嫁妝都取回來,不光財貨,連家中帶去的婆子下人們也一起領回來。”

“是!”

幾日後。

孫誌高照例去酒樓設宴請客,結果臨出門時,卻是被酒樓夥計攔了下來,說是酒錢還沒付。

就連記賬也記不了,說是盛家那邊說了,今後孫誌高的賬不再掛在盛家賬上。

迎著一眾好友異樣的眼神下,孫誌高不想失了麵子,隻得將腰間的玉佩取了下來。

等送離了友人,孫誌高立馬一臉怒氣衝衝的回了家。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孫誌高用力一把推開自家大門,一進門就大聲嚷嚷道:

“母親,母親,快,這便同我去盛……”

孫誌高的話還未說完,下一刻便如同被人捏住了嗓子一般,再也說不出話來。

隻因他看見了自家空蕩蕩的廳堂,以及一片狼藉的桌椅。

“我的兒啊,你可算回來了!”

孫誌高愣神之際,這時角落裡突然閃現出一個披頭散發的婦人,赫然是孫母。

此刻她麵露戚色,聲音暗啞:

“他們盛家趁你出門的時候,可是把咱們家給抄了啊!”

孫誌高細細詢問才知道,原來盛家不光停了自己外麵的掛賬,現在更是把淑蘭陪嫁過來的財貨和下人都帶了回去。

偌大的一個宅院,現在就隻有他們孫家母子,和後麵的一堆妾室。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這賤人要鬨出什麼花樣!”

孫誌高一時間怒極反笑。他原以為盛家這次隻是鬨上一鬨,為的是讓自己今後對淑蘭好點,但現在看來,他們的胃口恐怕不止如此!

‘莫不是想逼我將花娘發賣了?’

孫誌高心中有些動搖。

不過隨後他想到了花娘的守身如玉,以及她肚子裡自己的孩子,

於是眼神重新堅定下來。

‘看誰熬得過誰!’

與此同時,盛大老太太也得到了李氏的回話:

“通判兩日後到宥陽。”

……

兩天後的中午。

和離當日。

盛府。

盛大老太太把盛、孫兩家的親族長輩,以及宥陽當地有名望的耆老都一起喊上門,隨後便讓下人把孫誌高母子喊了過來。

孫誌高和孫母見盛家派人恭敬來請,滿心以為盛家實在是熬不住,妥協了,當即重新換上一身喜氣洋洋的衣裳,大搖大擺的上門。

進了盛府大門後。

孫母一路大踏步的往前廳裡走,孫誌高則是在後邊跟著。

不過眼見到了談話的偏廳時,孫誌高突然止住了腳步。

卻是他剛才一偏頭,看見了穿著一身便服的陳和,他正站在不遠處的簷下,同自己的便宜嶽父盛維聊天呢。

同時,他還看到陳和旁邊還有一位麵色威嚴、胡子半白的人,雖然也是一身常服,但看著陳和和盛維恭敬的態度,孫誌高立馬明白了,這人應當是個官位比陳和還大的。

看著三人和顏悅色的樣子,再一聯想今日盛家主動找上自己說話……

孫誌高心中升起強烈的不妙感。

他鬼使神差的往那邊悄悄靠近了幾步。

離得近了,他便隱約聽見了一聲“通判大人”。

這更是讓孫誌高心中一冷。

通判的權責之內,有獄訟審理這一項,而今日……

莫不是盛家根本不想妥協,還是想和離?

孫誌高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但旋即他想到長梧婚禮上,陳和對自己的和藹可親簡直猶如子侄一般,孫誌高猶不死心的想要上前套近乎。

結果還未靠近,便被三人發現了。

而且就在此時,陳和還適時給了自己一個冷臉。

冷漠、冰涼。

似乎當日與自己相談的親厚長輩隻不過是虛幻,是自己醉酒後經曆的幻境。

“這書生哪裡來的?”陳和一言不發,盛紘同樣在旁邊冷眼旁觀,隻有那不識地麵容的通判大人問了聲。

孫誌高登時手足無措起來,頓了頓,正要躊躇開口,便見盛維在其耳邊低語幾句。

隨後,孫誌高隻見那通判老爺當即冷哼一聲,隨後頭也不回的直接進了旁屋。

見此,陳和也朝孫誌高笑了笑,跟著一起進屋。

隻不過那笑容卻如同冬日陽光,似是有,卻暗藏冰涼。

孫誌高不是傻子,看的出這兩人是盛維特意請過來的,也明白這兩位大人借此表明的態度,恐怕方才自己停住腳步時,就發現了自己。

‘這是故意做給自己看的。’孫誌高心中暗道。

隻不過是未曾撕破臉皮,所以才故此做出一份姿態,不想落個欺壓的名頭而已。

‘隻看自己識不識趣罷了。’

雖猜出了其後緣由,但孫誌高心裡卻沒有半分喜意。

盛維相送兩人進屋。

隨後又重新走了出來,緩緩來到孫誌高邊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附耳低聲道:

“賢侄,今日之事,拜托了。”

孫誌高聞言抬起頭,正好對上了盛維那意味深長的眼神,眼眸狹長,眼神平靜,讓人看著都覺得心裡發堵。

孫誌高此時才知道,自己這個向來以親厚寬和待人的老丈人,竟還有這一副麵孔。

今日這陣仗,讓孫誌高心裡不由得開始後悔了,並開始暗自忖度起來。

‘自己是不是該賠個笑臉,低頭認個錯,將此事揭過去?’

而不知是不是盛維看出了他的心思,此刻又走到了近前,開口道:

“賢侄,後悔的話就不用多說了,這筆買賣是我家當初看錯了,這麼些年也虧進去不少,現在還不容易有個回轉的機會,是怎麼也不會錯過的。”

見盛維一副我意已決的模樣,孫誌高當下也不裝了,冷笑一聲,梗著脖子道:

“嶽父,你可彆忘了,小婿我可沒做錯什麼,最多是有些文人風流而已,就算是縣令和通判大人當麵,我也無懼!”

“是嗎?”

盛維這時從袖子裡拿出花娘的舊籍書,笑著道:

“你家那懷孕的外室是千金閣的吧?你孫家沒有買過仆人,不知道除了賣身契之外,還另有一份籍契……”

“給我!”

孫誌高當即急了眼,作勢要搶,不過剛伸出手便被旁邊早已圍過來的仆人壓了回去。

盛維也不惱,隻將籍契重新收了回去,這才慢條斯理道:

“你自持身份,但你那懷孕的妾室……”

盛維朝身後的屋子挑了挑眉: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你卑鄙!”孫誌高登時惱羞成怒罵道。

“嗬嗬,無奸不成商罷了,賢侄謬讚,謬讚!”

“不過……”

盛維突然又俯身到孫誌高近前,反問道:

“你以為我家是怎麼找來的縣令和通判大人?因為我那親如兄弟的堂弟?那可是遠在汴京。”

孫誌高也覺得這事奇怪。

盛家二房在汴京當官他還是知曉的,但就算盛紘同縣令、以及通判大人關係甚篤,消息也不知往來如此之快呀。

而且看剛才那兩人也沒有大官的頤指氣使。

要知道關係是關係,身份是身份。

“想明白了?”

盛維又拍了拍孫誌高衣著有些淩亂的肩胛。

四目相對,意味深長道:

“貴人當麵,你是看不出的,彆真讓人動了真火,不然……”

盛維又幫他理了理袖口。

“不然,你這秀才功名,也說不準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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