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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求神拜佛、壽安堂夜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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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會試開啟,貢院封閉。

整個汴京原本的躁意驟然一降,竟憑空生出一絲歲月靜好來。

會試第二天一早。

華蘭便應了母親王若弗的邀約,上玉清觀燒香去了。

不止玉清觀。

剛出了玉清觀的門,華蘭便被王若弗拉著去往彆的去處。

臨到中午回家時,大慈恩寺和城外有名書院的孔聖人像下,都有她們的身影。

可以說是趕廟如趕場。

一切弄完,便已是累的不行,所以華蘭也沒去盛紘用飯,而是徑直回了自己家用午飯,休憩。

積英巷。

盛家。

葳蕤軒。

今日盛紘也休沐在家。

飯桌上。

看著王若弗略顯疲憊的神色,盛紘心裡略微觸動。

他雖然不覺得燒香拜佛有用,但王若弗這份為兒女操心的心,卻是比真金還真。

盛紘見王若弗這副過激的表現,還想和她說會兒話呢,寬慰她放寬心,不用太過焦慮,但沒曾想話都還沒開口,就見王若弗匆匆跑到了側屋供奉神像的道堂內。

“這上午不是去外麵拜過了嘛,怎麼回家連飯都顧不上……”看著王若弗離去的背影,盛紘低聲喃喃道。

他就不明白了。

怎麼平日裡不見王若弗這般誠信,現在倒是會臨時抱佛腳了。

盛紘搖了搖頭,也不再管,隻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酒足飯飽後。

盛紘本打算直接休憩一會兒,但想了想,還是邊消食,邊往禪堂走去。

‘我倒要看看,你這拜的什麼真君。’

這道堂王若弗都不常來,更彆說是盛紘了。

唯獨進來的一次,還是偶爾瞥見王若弗在裡麵哭了,這才進來勸慰一次,但當時也隻光把注意力放在王若弗身上了,對於不關心的神像、道君卻是沒關注。

不過盛紘知道王若弗和華蘭去的是玉清觀,這是道觀,想當然的便以為王若弗供奉的是道君了。

本著看好戲的心態,盛紘輕手輕腳的往側屋走去。

一進門。

就看見王若弗雙膝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對著前麵的畫像……

畫像?

盛紘表情一愣。

他以為王若弗燒香祈福,最少也要弄個神龕,亦或是道君像吧?

怎麼就擺了幅神明畫像……

嗯?

怎麼還掛了三幅?

盛紘又是一陣錯愕。

‘沒想到自家大娘子還懂得雨露均沾的道理。’盛紘心裡嘀咕道。

盛紘也是看過盛老太太布置的小佛堂的,卻是和當前王若弗這兒麵貌迥異。

不能說一模一樣,隻能說風馬牛不相及。

盛紘心裡升起了好奇心,當即踱步上前。

湊近了,便聽見王若弗嘴裡閉著眼,嘴裡低聲念叨著:

“求菩薩保佑我家柏兒高中!”

盛紘眉角稍稍一挑:‘嗯,竟然不是道君,原來拜的是佛啊。’

又見前麵的王若弗身子稍稍側挪,嘴裡發出聲音:

“文昌帝君,您一定要讓我家柏兒考中上榜啊!”

???

盛紘當即滿臉問號。

前麵念得菩薩,現在又求了帝君?

他還以為擺的三幅畫像都是同一體係的神仙,沒想到一個是釋教、一個是道教的。

等等,盛紘心裡咯噔一下,第三幅不會是……

“孔聖人,我家柏兒從小就讀您的書和話長大,最是把您放在心裡的,您老人家可一定要護佑他中進士啊!”

“……”

盛紘:我以為她是雨露均沾,卻是沒曾想是一視同仁。

盛紘再探頭定睛一看。

果然,三幅風格不同的畫像,被掛在了同一麵牆上,可謂是將儒釋道全都湊起了。

不由得心裡感到一陣滑稽,脫口而出道:

“孔聖曰,子不語怪力亂神,你這三家都拜,到底求的是哪家呀?”

同時,盛紘算是明白王若弗為何出去一趟,便整個人神情疲憊了。

恐怕也不止是去了玉清觀,其他兩家怕是也沒落下。

“油多不壞菜,禮多人不怪。”

王若弗看向盛紘,解釋道:

“彆管是哪家神仙,我隻要多多供上香火,自然要保佑咱們長柏的。”

盛紘臉上哭笑不得,有些無奈道:

“長柏若是有真才實學,那無論如何,榜上必定都有他的名字。

他若隻是個不識字的白丁,你便是跑到天竺去,跪在西方佛祖的腳下苦苦求情,那也是無用的。”

“有用無用總是儘了心意。”

王若弗忙道:

“你看人家齊國公夫婦,他們今日一大早,便興師動眾地去了大相國寺燒香呢,可是捐了好幾百貫的香油錢。”

“哦?”

盛紘麵色帶著些許揶揄:

“你不是去的玉清觀嗎?這大相國寺的事你又是怎麼知道的?莫非你也去了,撞見了?”

“我…我也沒去。”王若弗磕磕巴巴道。

她說的也不算錯。

她去的是大慈恩寺,可不是大相國寺。

說到這,王若弗便想起來了齊國公夫婦是夫妻一起拜的,這樣肯定能顯靈些,於是當即起身,便來到盛紘旁邊,伸手推搡催促道:

“官人,你也來拜拜。”

“我可不拜!”

麵對王若弗的雙排邀約,盛紘拒之不受:

“你自己拜便是了,怎麼還要拖著我。”

王若弗又扯了幾下盛紘的袖子,但盛紘仿佛落地生根,根本不動彈,臉上寫滿了抗拒。

這時,外麵傳來了如蘭的呼喊聲:

“母親,房媽媽來找你說話!”

房媽媽來傳話,肯定是老太太有事找自己。

王若弗不敢耽擱,隻得憤憤地瞪了盛紘一眼,旋即鬆開了手,往屋外走去。

盛紘這才悄然鬆了口氣。

隨後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神像,以及地上的蒲團,又見周圍沒人,心裡當即一陣意動,不過為了保險,盛紘還是走出屋門,往外麵探頭探腦的張望了一下。

確定周圍沒人。

盛紘這才快步來到蒲團前,雙膝乾脆利落的跪下。

“諸位神明聖師,學生懇請諸位降下大神通,保佑我兒長楓長柏,讓他們二人一舉高中,讓我們盛家光宗耀祖。”

“神佛保佑,神佛保佑!”

“……”

盛紘雙目緊閉,雙手合十,對著眼前的神像虔誠參拜,嘴裡念叨著祈求長楓、長柏高中的話。

末了,激情褪去。

盛紘似乎記起了還有楊文遠這個女婿也在科考,於是跟著補了一句:

“若是神明聖師心有餘力,也盼望護佑一下我家女婿文遠。”

盛紘念叨著,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響動。

聽到這動靜,盛紘知道是王若弗回來了,於是連忙站起身,重新擺出一副正經樣。

王若弗進了屋,看見盛紘還在原地站著,用一副考量的神情看著牆上的畫像,於是當即繼續勸道:

“官人,你倒是也拜拜呀,為了柏兒沒壞處的!”

“去去去,拜什麼拜啊!”提起褲子的盛紘說話相當硬氣。

“行吧……”王若弗稍顯氣餒。

說著話,盛紘無意識間用手拂了拂膝前不存在的塵土。

片刻後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手臂僵了僵,又立馬收回,同時嘴裡問道:

“剛才母親找你有何事?”

王若弗倒是沒覺察出盛紘的異樣,隻回道:

“母親讓我晚上去壽安堂用飯,說有事要談。”

盛紘點了點頭。

“特意讓房媽媽來傳話,想必是有要事相商,那我們今晚便去壽安堂陪母親用飯吧。”

“什麼我們?”

王若弗用奇怪的眼神地看了盛紘一眼:

“我不是說了嘛,母親隻讓我去,你去湊什麼熱鬨?”

顯然,王若弗還記著盛紘不拜神明的仇呢,說話也是有點嗆人了。

盛紘便被猝不及防的嗆了一聲,嘴裡訥訥發不出聲來。

過了片刻,才臉色訕訕道:

“那想來是說些婦人間的事,你早些說嘛……”

王若弗也覺著是這些,但不想附和,特彆是現在家裡就長柏、長楓科考,自己這晚飯時一去壽安堂,那盛紘今晚肯定要去林棲閣那邊了,心裡更是不得勁。

“聽說林棲閣那邊正人手一本易經,揣著個羅盤到處算,官人,你既是不想拜神佛,那晚飯時大可去林小娘那邊算算。”王若弗淡淡道。

“還有這事?”

盛紘沒想到不光王若弗在這求神拜佛,原來林噙霜那邊也在暗自發力呢。

不過盛紘卻是不想弄了。

求神拜佛他還能搞得來,但是易經算盤什麼的,實在是有些為難他了。

因而當即擰了眉:

“不像話!平日裡不努力,淨是在家裡弄這種東西,傳出去怕是會讓人家恥笑!”

說罷,盛紘拔腿便要出門。

眼見盛紘一副氣勢衝衝的樣子,王若弗當即麵露高興,以為他要去找林噙霜麻煩。

語氣中帶著幸災樂禍,忙問道:

“官人,你這是要去林棲閣那邊管管了?”

盛紘腳步一頓:

“去什麼去,我得公務去!”

盛紘可不傻。

兩邊都在大顯神威,而他現在的天平並不是徹底往林噙霜那邊傾斜,現在更像是同王若弗、林噙霜和衛小娘之間組成了三角形。

雖然不是正三角,但也不想特意往哪邊偏頗。

因此躲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還想往上湊。

見盛紘不是去興師問罪,反而像是落荒而逃的模樣,王若弗癟了癟嘴。

夜晚。

壽安堂。

王若弗帶著如蘭一同去壽安堂用飯。

如今王若弗和盛老太太走的近,同時又有華蘭經常回家的緣故,所以如蘭來壽安堂也是越發勤。

見得次數多了,時間相處久了,無論是什麼樣的人都能熟絡起來,更彆談是祖孫輩了。

又因為如蘭大大咧咧的性格很是容易討得老人家喜歡,所以如蘭現在回壽安堂就如同回家一樣,一點都沒有往常的拘束。

王若弗一喚,她便屁顛屁顛的來了。

今晚壽安堂並沒有安排在同一桌吃飯。

而是在前屋擺了一個小桌,留自己和王若弗用飯,至於明蘭和如蘭,則是去明蘭自己屋裡吃了。

王若弗見此,當即明白是有什麼事要商討。

明蘭和如蘭離開,由劉媽媽去照看著。

隨後盛老太太又讓房媽媽去屋外看著,在王若弗不明就裡的目光下,這才開口道:

“大娘子,你可知今日我找你所為何事?”

王若弗誠實的搖了搖頭。

“白石潭賀家來信了。”

盛老太太從袖袋裡取出一封信,遞到王若弗麵上,讓其打開看看。

趁著王若弗看信的時候,盛老太太一邊說道:

“賀老太太給我送來的信今日剛到,說她近些日子便啟程來汴京,算算日子,應當是差不多三月中下旬的時候到。”

對於盛老太太遞過來的信,王若弗隻簡單囫圇掃了一眼,也不知是看沒看清,還是單純信任老太太的話。

隻聽盛老太太說完,便立即放下手中信件,麵露喜色道:

“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是把賀老太太盼過來了!”

華蘭一直未懷子嗣,可謂是王若弗心中最大的一個心病。

去年冬月就得知賀老太太要上京的消息,就想借著盛老太太的情麵幫忙瞧瞧。

本以為開春便來,但左等右等都是沒有消息傳來。

但這事又不好催促。

畢竟是你有求於人,想讓人家幫你辦事,總不能還催趕人家吧?

現在總算是來了消息,王若弗心中的大石頭也算落了地。

盛老太太看出了王若弗的心思,也是說道:

“畢竟我這老姐妹隻比我小兩歲,如今年歲也大了,去年還是個大寒天,想必是因為這個,才來的晚了些。”

“不晚,不晚。”王若弗連忙擺手道。

她心裡雖然覺得晚,但嘴上是必不能說出來的,縱使是盛老太太當麵。

總歸來便是好的。

盛老太太點了點頭,這才繼續道:

“她此番上京,隨行的還有她的小孫子,喚作賀弘文,和長柏、長楓差不多歲數,也是未曾婚娶。”

“啊?”

盛老太太的一番話,頓時讓王若弗腦子裡一頓浮想聯翩。

這般年紀,還是上自家門,莫非是為了相看不成?

見王若弗這副表現,盛老太太依舊麵色不改,說道:

“你也不用想太多,我看我那老姐妹也不是為了婚事來的,畢竟我家姑娘都還有一兩年才及笄,應當是旁的事,讓她字裡行間夾雜了些苦悶。”

“苦悶?那是為了什麼?”王若弗不解道。

盛老太太當即沒好氣的看了王若弗一眼:

“我也和她許久未見了,我如何得知?”

王若弗當即悻悻噤聲。

“不過她有事總歸是好的。”

盛老太太緩緩開口:

“她既然在信裡提前和我說了,想必這事也是求到了我們身上,這也正好與我們的事互相抵了,免得落個人情。”

年紀大了,思考的便越多。

若是換做年輕時,依盛老太太和賀老太太的交情,這幫忙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但如今兩人年紀都大了,不光隻為了自己的情誼想,更是要為子孫後代考慮。

如此一來,幫忙便不是私人情分,更多是落到兩個家族身上,那便是要算到人情債上去了。

眾所周知,人情債是最難還的。

若是能互幫互助,兩不相欠,那便是最好。

“這樣最好了!”王若弗忙不迭的點頭道。

王若弗本來還擔心賀老太太把賀弘文帶來,是想要攜恩求娶的。

而自家就屬自己的女兒如蘭最為出眾……

這王若弗自然不答應。

白石潭賀家雖好,但自家如蘭可是今非昔比呀。

姐姐是侯府大娘子。

哥哥也即將是年輕有為的新科進士(雖然求神佛,祈福佑,但王若弗對於長柏考中進士,就是有一股盲目的自信)。

而賀弘文不過是賀家孫輩,還是未來繼承不了大宗,隻能分家出來的旁係。

王若弗心裡一百個不樂意。

她還想給如蘭未來許一門書香門第、亦或是勳貴人家出身的嫡子呢,可不能栽在賀弘文這兒。

知道賀老太太有需求,王若弗便安心了。

她可不相信在汴京這地界裡,還有自家解決不了的麻煩。

再不濟,不是還有平陽侯府嗎?

終歸是為了楊家的大宗傳承。

自家解決不了,那便讓楊家解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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