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搞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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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李言誠的臉上閃過一絲略帶深意的笑容。

他可不認為這是接待辦安排的,他相信,柔懷縣的領導還沒這個膽子敢給他開的房間裡安排一個女人,這純粹就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

下邊人也許不知道李言誠妻子的娘家什麼情況,可那幾位縣領導卻非常清楚,他們絕對沒那個膽子敢去試試羅家的女兒會不會發飆。

既然不可能是那些人安排的,那這個叫鐘佩佩的女人出現在這裡就有意思了。

屋裡,看到林文濤的出現,鐘佩佩的臉上閃過一抹害怕的神色,但很快又恢複成了正常的神色。

麵對疑問,她先是顯得有些害羞的瞥了眼朱東君,然後才看向林局長回答道:“林……林局長,是……是李……李局長讓人找我過來的。”

“李局讓你過來的?”

聽到她的回答,林文濤先是一愣,可當他注意到這個女人的目光看了眼朱東君後,便意識到不對勁了。

這裡邊有問題啊,她該不會把朱副總當成李局了吧?

朱東君被鐘佩佩那一眼看的是毛骨悚然,多年的刑偵生涯,讓他在麵對窮凶極惡的歹徒時,都從沒感覺到過害怕,可今天卻被一個女人看的差點沒跳起來。

他也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在說謊,一個連李局都不認識的人卻說是李局叫過來的,怎麼可能嘛。

再說了,他可不信李言誠會饑不擇食。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見過羅敏,鐘佩佩雖然長的還算不錯,但這個不錯也要看跟誰比,跟那位比起來,那可是雲壤之彆。

他不信李言誠會在羅老的眼皮子底下胡來,更不信這位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的副局長能願意跟彆人分享一個女人。

不過,他卻沒著急戳破這個女人的謊話,隻是淡淡的笑了笑,將手中槍關掉保險後重新插回到腰間。

他這副模樣,讓原本心中還有些忐忑的鐘佩佩一下就放心了,認為自己並沒有認錯人。

“李局,不是您讓人叫我過來的麼,您怎麼也不跟林局說一下。”

鐘佩佩用撒嬌的語氣看著朱東君說道,她自己都沒注意到,可能是因為緊張吧,她的聲音還帶著一絲顫抖。

她確實沒見過李言誠,隻是聽郭小龍簡單描述了一下,知道要見的這個人四十歲,但麵相上看上去要年輕些,身材高大,長相英俊。

恰恰眼前的朱東君也差不多是這樣的,隻不過他沒有李言誠顯得那麼年輕,個頭也稍微低了一點,至於長相英俊這玩意就沒個標準,全憑主觀判斷了。

門外的李言誠見狀已經準備進去了,他倒想看看,這個女人究竟打算玩什麼花樣,就在他抬腳的那一刻,忽然聽到隔壁房間似乎有動靜,而且聽動靜似乎還不止一個人。

這會兒還不到五點,正常情況下沒人這麼早起來,尤其是上正常班的。

更何況,隔壁房子的人好像都是走到房門口那裡就停了下來,似乎是趴在門上聽外邊的動靜。

嗯?

想想突然出現在自己房間裡的女人,再看看隔壁房間,李言誠皺了皺眉頭,這是……

給自己用上仙人跳啦?

屋裡這個女人跟郭小虎有一腿,難道說,她是吳伯良弄過來的給自己製造麻煩的?

想想看,大半夜的自己屋裡有個女人,又被彆人給堵住了,這種情況如果傳出去,就算他老婆相信他不是那樣的人,可問題是彆人會怎麼看他。

而且事情如果鬨大了,這次他來柔懷搞不好就要铩羽而歸。

好家夥,不會吧,在自己身上都用上計謀了?看來,自己這次突然查郭小虎,確實是捅了馬蜂窩啊!

想到這裡,他抬腳走到了房門口。

“文濤”

“李局,這女人是鐘佩佩,郭小虎的姘頭。”

門口突然又出現了一個人,這給鐘佩佩嚇了一跳,而林文濤嘴裡叫出來的稱呼,更是讓她肝膽欲裂。

她知道,自己這次真的完蛋了,吧唧,她腿一軟,一屁股坐回到了沙發上。

李言誠根本沒搭理她,抬手指了下隔壁:“我知道她,文濤你去隔壁看看,我懷疑隔壁的人跟她是一夥的,可能是想抓我跟她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通過這事兒找我的麻煩吧。”

他這話一出,林文濤和朱東君徹底就想明白了。

仙人跳這種手段自古就有,隻是在當前這個社會中用的比較少,他們倆從警多年還未遇見過,所以就沒往那邊想,隻想著這女人可能是某人派來色誘領導的,二人有那麼一瞬還有點懊惱,萬一領導要是……他們不就成擋路的了麼,是吧!

現在一聽竟然有可能是玩仙人跳的,一下就來了精神。

林文濤二話不說轉身就向外走去,李言誠則示意朱東君跟他一起,一左一右坐到了客廳裡的單人沙發上。

看著癱軟在長沙發上,臉上已經沒有一點血色的鐘佩佩,他淡淡的笑笑,先給朱副總丟了根煙過去,然後又給他使個眼色,示意他可以開始問了。

收到領導的指示,朱東君在點上煙後,乾咳一聲,將鐘佩佩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後說道。

“說說吧,今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誰讓你過來的?”

他的心裡其實也不停的在打鼓,這個女人要是受到郭小虎的指使過來的,那他的麻煩可就大了。

要知道,郭小虎自被抓起來後,就一直都是他帶著總隊的下屬親自審訊的,如果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家將消息傳出來,還搞東搞西,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跟領導交代。

如果真是那樣,也側麵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柔懷縣局內部的問題,遠比他們看到的要嚴重的多。

鐘佩佩渾身顫抖的看看朱東君,又看看坐在另一側,正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的李言誠,嘴唇動了動,什麼話都沒說,抬起雙手捂住臉就開始失聲痛哭。

她這突然的一哭,讓李言誠和朱東君二人還有點發懵,倆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抹愕然,同時還有一絲笑意。

眼淚,可以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尤其是長相還不差的漂亮女人。

不過也要看這個武器是對誰使。

眼前這倆人明顯不吃這一套,他們兩個從事抓捕罪犯這一行多年,各種各樣的犯罪分子都見過,彆說哭了,當麵自殺的都屢見不鮮,哪裡是隨便誰哭就會心軟的。

“行了,收起你那鱷魚的眼淚吧鐘佩佩,你進這間屋子之前怎麼不考慮清楚,現在哭,晚了,設計陷害公安局副局長?你是怎麼想的?真就什麼都不在乎了唄。

既然都不在乎了,你還哭個什麼勁,來吧,說說吧,誰指使你過來的。”

朱東君那帶著嘲諷語氣說出來的話還真管用,讓鐘佩佩止住眼淚抬起了頭。

可還沒等她說話呢,外邊就傳來一陣嘈雜聲打斷了她剛準備說出嘴的話,三人轉頭向房門方向看去,隻見林文濤手持槍押著三個垂頭喪氣的男人走了進來,邊走他邊說道。

“宋平安你可以啊,你這算什麼?你老婆偷人你放風,還說說你們有其他打算?”

話剛說完,林文濤馬上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什麼偷人不偷人的,宋平安的老婆在領導房間呢。

今天這事兒本來就透著一股子邪性,他還在這兒亂說話,可彆給領導惹毛了。

想到這裡,他偷著瞄了一眼李言誠,發現這位領導的臉上並沒有不高興的神情,這才輕舒一口氣,對著被他帶過來的三人說道。

“你們三個雙手抱頭,靠牆蹲著。”

宋平安三人一個字都不敢說,按照命令乖乖的走到牆邊抱頭蹲好。

李言誠看著那個戴著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年輕人,又看看鐘佩佩,單從模樣上來講,他們倆倒是挺般配,可他就想不明白,這兩個人到底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心態結合在一起的。

看情況,宋平安似乎知道他老婆的事情,可他竟然無動於衷,是有口難言,還是說二人的結合本就是一場交易,表麵夫妻而已。

四個人聚在一起可沒法進行詢問,接待辦給李言誠開的這間屋子有電話,林文濤拿起電話打到局裡,讓派人派車到招待所來。

就在他剛放下電話,鐘佩佩忽然說話了。

“是郭小燕、郭小龍兄妹讓我們過來陷害李局長的,你們快點抓他們吧。”

竟然是這兄妹倆,應該說他們是膽大包天呢?還是傻的要命?

林文濤看向李言誠,見他點頭了,便又重新拿起電話撥了出去,安排人去抓捕郭小燕和郭小龍兄妹二人。

等他放下電話後,李言誠拿起了電話。

“文濤,吳伯良辦公室電話是多少?”

林文濤微微一愣,馬上就報出了個四位數的號碼。

對麵接電話的速度很快,僅僅響一聲就接了起來。

“喂,我是吳伯良。”

“吳隊長,我是李言誠。”

“李局您好!我正在寫自首的材料,您有什麼指示。”

電話聽筒裡傳來了一聲椅子腿磨地的聲音,聽的出來,吳伯良站起來的很急。

“吳隊長,我記得你告訴我,郭小燕是你妻子,郭小龍是你大舅哥是不是?”

“呃……是!”

“那鐘佩佩你認識不?”

“談不上認識,但知道她。”

“她現在在縣府招待所,接待辦給我開的房間裡,準確的說是,我進這個屋子之前,她就已經在裡邊了,而她丈夫宋平安則帶了兩個人在隔壁房間貓著。”

電話聽筒裡傳來的內容,讓吳伯良嘴張的都快能塞進去一顆鵝蛋了,再一想領導先是提了他老婆和他大舅哥,緊跟著又說這個,不……不會吧!

聽筒裡接下來的話驗證了他的猜測,也讓他眼前一黑,一個踉蹌差點沒栽倒在地。

“據鐘佩佩說,她來我這裡,是你妻子和你大舅哥指使的,吳伯良同誌,我就在想,這件事情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李局,我向您保證,這件事兒我絕對不知情。”

吳伯良激動的都恨不得能順著電話線爬過來當麵跟領導解釋,一邊說著,他一邊在心底不停的咒罵著郭家兄妹。

這瘋批婆娘是嫌死的不夠快嗎?想死自己找根繩子去上吊啊,為什麼要害他呢?

他剛才主動找領導坦白,結果緊跟著就來個這,這不是把他架在火上烤麼。

吳伯良額頭上的汗都開始往下流了。

“李局,說句現實點的話,就您那背景,我就是想害您,我也沒那個膽子啊!”

他這倒是說了句實話。

不是跟羅家同等量級的,在清楚李言誠背景的情況下,還真就沒那個膽子敢碰他。

當然,瘋子除外。

郭家兄妹不是瘋子,但跟瘋子也差不了多少,一般人遇到事兒了都是想著該怎麼解決這件事兒,他們不,他們首先想到的是該怎麼解決找事兒的人。

他們的目的可能隻是想要自保而已,卻沒想到一出手就踢到了鐵板。

……

原本過來是想要休息一下,沒想到碰上了這件事情,這下是休息不成了,等刑警大隊的乾警過來後,他們又一起帶著這四個人返回到局裡。

等他們到局裡的時候,前去抓捕郭小燕、郭小龍兄妹的人也回來了。

郭家兄妹三人的基因還不錯,男的一表人才,個頭不低,女的嬌俏可人,卻沒想到心思還挺歹毒。

這下好啦,郭家兄妹三人可以在監獄中團聚了。

哦,不對,男女還得分開。

說郭小燕心思歹毒,是因為她都被抓了,卻還要想方設法的把她丈夫也要拖下水,不管怎麼問,她都說這事兒是吳伯良安排的,她隻是按照她男人的安排辦的事兒。

其實這女人挺聰明,她很清楚,這件事兒如果把吳伯良也拉上,那麼吳家老頭如果想拉自己兒子一把,就必須要把她也拉出來,不可能倆人犯的是同一個罪,這個出去了那個卻被關著。

她這也算是換了另一種方法跟她丈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了。

隻想有點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等到了早上十點多鐘,來審她的人忽然換了,進來的人不是公安,而是……

“郭小燕,我是京市社會局行動三處偵查科偵查員任斌,這位是我們偵查科科長馬興邦,接下來你的案子由我們接手,希望你端正態度,好好配合。”

社會局?!

看著跟公安局的很像,裡邊內容卻不同的兩個工作證,郭小燕整個人都懵了,直到那倆人都坐下,她好似才回過神來,愣愣的問道。

“社會局?什麼叫我的案子由你們接手了?我……我又沒做什麼出賣機密的事情。”

她當然清楚社會局是乾什麼的,所以才會發懵,才會感到害怕。

“你有沒有做出賣機密的事情還需要調查,現在我們來找你是因為你安排人意欲接近李言誠副局長,對他圖謀不軌,你可能不知道,李副局長不止是京市公安局的副局長,他還有彆的職位在身。

針對李副局長的一切不法行動,都由我們社會局接手調查,直到徹底查清楚。”

那個叫任斌的偵查員好心的給她答疑解惑了一番。

聽完他的回答,郭小燕終於明白剛才吳伯良看到她時會是一副虎視眈眈,擇人而噬的模樣,她當時還以為是因為自己非要把他拉下水,他才會是那個樣子,現在看來似乎自己是誤會他了。

他那麼憤怒並不是因為自己非要拉他下水,而是招惹了一個不能也不該招惹的人。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該做的不該做的她都做了。

“同……同誌,我……我並沒有……並沒有打算對李副局長做……做什麼,隻是……隻是想跟他……跟他交個朋友,我隻是用錯了方法而已,用不著……用不著你們社會局的出麵吧?”

郭小燕此時已經緊張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不知道社會局究竟是做什麼的還罷了,隻要知道社會局究竟是做什麼的,被他們找上門來後,就沒有一個能無動於衷的。

這個女人就算再怎麼心思歹毒,麵對公安的時候她敢撒潑耍賴,但麵對社會局的時候彆說撒潑了,連話都快不會說了。

“交朋友?嗬嗬,你這個交朋友的方式還挺新穎,我看記錄上有寫,那個叫鐘佩佩的女人不但已經結婚了,而且還跟你弟弟郭小虎有那種見不得人的關係。

現在你想跟彆人交朋友,姑且不論那個人想不想認識你,你出手就是送個女人上門,而且在這個女人隨身帶的包裡,我們還發現了一把特彆鋒利的匕首。

你說是想交朋友,交朋友用得著帶匕首嗎?郭小燕,這不得不讓我們懷疑你的真實動機。”

???

匕首?

郭小燕比剛才聽到對方自報家門時顯得更懵了。

“同誌,你們搞錯了吧,我讓鐘佩佩過去真的隻是想跟李局長交朋友,沒有任何想對他不利的心思啊。

這應該是鐘佩佩自作主張,完全不是我的意思,我從沒有想過要將李局長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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