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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合理解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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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你說什麼?”

本來抬頭看天上剛飛過去的鳥的李言誠,低頭轉過來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蘇孝同,想求證一下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沒聽錯,我們確實漏了一個人。”蘇孝同撇了撇嘴很肯定的說道。

“不過跟我們關係不大,是這個人太特殊了,他是那個委員會委派過來在科研所掛職的,可一掛就掛三年多也是實屬罕見。

他的檔案根本就沒轉過來,人也不在這邊上班,隻是偶爾過來轉一圈,科研所的領導都有人忘了還有一個人在他們這裡掛職。

這個人現在最大的疑點,一是他跟韋海平認識,關係似乎還不錯,二是他好像還有關小鳳家的鑰匙。

第三,他十四天前調走了,十天前取的檔案,好像是昨天早上才離開的京市。

第四,你知道他調到哪個單位去了嗎?”

“哪裡?”

“蘇省南市研究所”

“調那麼遠!”李言誠剛感慨了一句,緊跟著就又“嗯?”了一聲。

“南市研究所?我沒記錯的話,那裡是研發製造“眼睛”的?”

“叭”蘇孝同打了個響指。

“沒錯,就是因為最後這一點,讓我對他的懷疑程度直接就提到了最高。”

“行啦,你先彆想他了,去跟你哥說一聲,讓你哥趕緊接手案子開始查,老許早上就安排孫河帶人過去調查門市部的職工和家屬了。”

李言誠伸手推了一下蘇孝同的肩膀。

“成,我這就去打電話,唉……這一大早就這麼多事兒,給我整的腦袋都有點暈。”

站在那裡看著蘇孝同跑過後院和中院之間的門,李言誠輕輕的歎了口氣,掏出煙給自己點上一根,也抬腿向中院走去。

剛走到中院,他就透過中院和前院之間的門,看到前院開進來了幾輛黑色小轎車。

打頭的是王老的車。

王老的車沒直接往中院開,那就說明後邊那幾輛車裡坐的人不是係統內的。

他扭頭衝著中院辦公室那邊叫了兩聲,然後就趕緊往前院走去。

沒等他走到前院呢,另外幾輛小車裡的人都已經下車了。

謔!

都是科委的領導,群星閃耀。

李言誠是真沒想到,他竟然能親眼看到這幾位科學界的大佬。

這幾位是肯定來聽關於項目組案件的彙報來了。

在項目組案件上社會局之所以一直都顯得很被動,最主要的就是因為這幾位大佬。

哪怕是王老、方老,在這幾位麵前都得客客氣氣的。

就像關小鳳,雖然當時身上有疑點,可那也是他們推斷的,並沒有一丁點直接或間接的證據,他們根本就不敢動手抓人。

有時候他們這些辦案的也很無奈,沒辦法,掣肘太多。

調查薛保來還不是一樣,如果不是憑借蘇孝同的私人關係,想讓那個委員會配合?

開什麼玩笑,人家沒來他們這裡找事兒就不錯了。

就要走到通往前院的大門時,李言誠看到老許帶著王紅理副處長露麵,他馬上就不過去了,轉身往中院辦公室那邊走去。

剛才打算出去,隻是擔心處裡領導不在,沒人迎接那些大佬,既然有人在,那就不用他出麵了。

雖然特彆佩服科委的那些大佬,上一世也沒少聽他們的故事,對這些人的情懷那真的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但佩服歸佩服,他可沒有硬湊上去露臉的想法。

剛走到辦公區跟前,蘇孝同就從他副處長辦公室走了出來。

“怎麼了言誠,我聽你剛才喊什麼?”

“你快到前邊去,王老和科委的幾位領導過來了,肯定要聽案件彙報。”

“這怎麼還連招呼都不打就過來了,聽個彙報也要搞突然襲擊啊?”

一邊嘀咕著,蘇孝同轉身又走進辦公室,很快就拿著一個筆記本走了出來。

“言誠,我跟我家老大剛才打電話大概說了一下情況,他等下要是過來你先招呼一下,那張擦屁股紙就在我桌上呢。”

“行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好”

交代完,蘇孝同撒腿就往前院跑去。

“呃……蘇處……”

“怎麼了海橋。”

那邊蘇孝同剛轉過通過前院的大門,這邊偵查科大辦公室就跑出來了一名偵查員。

“李科長,我們孫科長剛才打電話過來說,他們調查的糧油門市部其中有一個叫李廣和的職工,大包小包的似乎是想出遠門,他給處長辦公室打電話沒人接。”

“領導們都在開會呢,讓把人先帶回來,你告訴孫科長,問題很有可能就出現在門市部內部,讓他一定要把其他人都盯緊嘍。”

“是”

……

事情接踵而至,還沒等李言誠進自己在中院的辦公室,查薛保來資料的田林君和周建文二人回來了。

從車上下來的兩個人麵色都十分凝重,他倆的表情讓李言誠的心也跟著往下一沉。

“怎麼了田科長,周隊?”

他迎了上去,給倆人先分彆丟了根煙。

“言誠,領導呢?我怎麼看前院那麼多小車?”

“科委的領導過來聽彙報了,你們查資料有什麼發現沒?”

“什麼發現都沒有就不說了,現在咱們的案子可能又回到原點了。”點上煙後,田林君一臉苦色的搖了搖頭。

“回到原點?什麼意思?”

“薛保來身上的疑點都能得到非常合理的解釋。”

“你詳細說說。”

李言誠都有點懵了,怎麼就得到合理的解釋了。

“薛保來認識韋海平,是因為他們倆以前在軸承廠就是同事,關係還挺好,韋海平之所以要調到儀器廠來,是他在軸承廠得罪人呆不下去了。

而薛保來大學的老師在科委有職務,他就給韋海平幫忙調到儀器廠來了。

至於說薛保來為什麼會有關家的鑰匙就更簡單了,資料上顯示,他是關維正的親小叔。

關家在儀器廠家屬院的那套房子,實際上就是他出麵幫著從儀器廠範廠長手中借過來的。”

“啥?”

李言誠在聽完田林君的話後已經不是懵了,而是整個人都快傻了,嘴巴張的都快咧到耳朵後邊去啦。

他難以置信的看看田林君,又看看周建文,有些不死心的問道:“那他為什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剛好就調到南市研究所去了?”

“蘇處找的那個朋友喬主任幫忙打聽了一下,調薛保來過去並不是他們委員會決定的,他們是京市的委員會還沒那麼大權力把人安排到蘇省去。

薛保來之所以能調過去,是他老師決定的,他大學時期的老師,就是在科委有職務的那個老師,現在就在南市研究所帶了一個項目組,調他過去就是幫忙的。

哦,他那個老師是在華清教物理的。”

淦!李言誠現在隻想爆粗口。

他敢用自己腦袋擔保,這個薛保來絕對有問題,百分之一萬。

但是現在他們想動這個人也絕沒可能,除非有證據。

問題就在這兒了,他們沒證據。

一切都是推測出來的。

靠推測抓人?

彆開玩笑了,他們會被噴死的。

人可能沒抓到,他們先被抓起來了。

薛保來現在即是那個委員會的人,又是科委一個領導的學生,南市那個研究所一半的管理權還在部隊手中,社會局的想調查這家研究所的人本來就非常麻煩。

相當於這家夥身上套著三個閃耀的光芒,用那啥的話說就是buff疊滿了,跟個刺蝟似的。

他們現在隻能看,卻沒辦法動手。

這該怎麼繼續?

就在李言誠愣神的工夫,蘇孝同的哥哥蘇孝民帶著人已經到大門口了。

接到大門口值班員的報告,他趕忙往大門口跑去。

蘇孝同的哥哥蘇孝民年紀不大才三十九,軍齡卻不短,二十五年。

建國六年第一次授銜一杠三,到四年前取消軍銜的時候已經是兩杠二了。

去年職務又有提高,如果還有軍銜的話,肯定又提升了。

一路小跑出大門,李言誠對著一個跟蘇孝同長的很像的中年軍人敬了個禮。

“蘇主任好,我是李言誠。”

“李言誠同誌你也好。”

蘇孝民微笑著回了個禮,又伸出了自己右手:“言誠,雖然咱倆是第一次見麵,但你的名字我可早就聽說過了,以後不用這麼生分,跟小敏一樣,叫我聲蘇大哥就可以。”

“好,蘇大哥”李言誠從善如流的點點頭。

“這就對了,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言誠,我剛才聽你們哨兵說裡邊有領導?”

“哦,科委的領導過來聽案件彙報,孝同也過去了,他讓我給蘇大哥您先講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咱們先進去到我辦公室坐著說吧。”

“好”

領著蘇孝民和他的手下在值班室登記好後,李言誠把他們領導了中院的辦公室。

請他們坐下,又給倒了杯水後,將案情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講了一遍。

看了眼放在桌上那張臟兮兮的紙,蘇孝民點點頭說道:“也就是說,現在還不能確定這張寫有孝同他們一家三口的紙,到底是唐富源從外邊帶過去的,還是說他順手在案發現場撿的,是不是?”

“是的”

“這樣啊言誠,那個唐富源你們的人已經過去抓去了是吧?”

“已經半個小時了,不出意外的話估計應該差不多了。”

“還有剛才你說的那個糧油門市部的職工。”

“對,那個應該也會很快就送過來。”

“那行,等下這兩個人被送過來我們直接帶走,還有你剛才說的那個老頭叫什麼,牛大慶是吧?”

“對,牛大慶是唐富源的親生父親,這層關係外人可能都不知道。”

“好,連他一起我們都帶走,剛才接到孝同的電話後,我跟總後那邊曉珊的領導聯係了一下,問題應該是出在她那邊。

具體什麼情況我就不說了,這個案子你們就不要再插手啦,需要的手續我這邊等下給你開,給你們留下備案。”

“蘇大哥,把案件轉給你們,把人也交給你們帶走這當然沒問題,但現在有兩個問題。”

“你說”

“一是牛大慶現在處於昏迷的狀態中,徹底清醒得兩個星期,這期間他的吃喝拉撒都需要有人照顧。”

“他的情況是不是跟姓陳的那個小崽子一樣?”

“對,就是那種情況。”

“好,我知道了,你等下把需要注意的地方給我的人講一下就可以。”

“沒問題”

“第二個問題是什麼?”

“唐富源的盜竊案算上昨晚上這起一共有七起,這案子現在是市公安刑偵二處處理的。

據牛大慶交代,之所以這樣做,其實是衝著佟家一個寶貝去的,具體什麼寶貝當時時間有限我也沒問。

唐富源這樣做還是受人之托,而且那人似乎還托他幫著調查其他什麼人還是什麼事兒。”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言誠。”聽到這裡,蘇孝民點點頭將話接了過去。

“關於盜竊案,回頭我們給市局刑偵二處出個公函,讓他們先能跟老百姓和領導交代,唐富源盜竊來的贓物,到時候我們想辦法先交給他們,讓他們能順利結案。

至於唐富源將來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這到時候再說吧,你最後說的那事兒,我會幫著查清,該是你們哪個部門負責的案子,我們會轉交過去的。”

“謝謝蘇大哥,隻要您這兒有正規的移交手續,我就沒其他問題了。”

一個多小時後,前邊的彙報還沒有結束,蘇孝民已經帶著被抓回來的唐富源,和糧油門市部那名突然準備離開的職工李廣和,以及陷入昏迷中的牛大慶離開了一處。

他這邊帶著人前腳剛走,後腳二處的陸方陽就帶著金智海過來了,都還能看到那幾輛車的影呢。

“呦嗬,你不是知道我要來,專門站這兒等我吧?”

坐著偏三鬥過來的金智海,看到好兄弟剛好就在門口站著,笑嗬嗬的問道。

“嗬嗬,你想的美。”李言誠跟他一點沒客氣的回了句,然後跟陸組長打了個招呼。

“言誠,情況有點不對啊,佟八指我們沒找到,根據多方打聽到的消息來看,不出意外的話他早就死了。

我們找到了他兒子,叫齊全榮,隨母姓,就住在離護國寺不遠的寶禪寺胡同。

這家夥解放前因為盜竊就被舊警察處理過,作案風格確實跟他爹挺像,可是經過我們初步核實,七起案件中最起碼有三起案件案發時他都在廠裡上班,人證多的很,根本不可能是他做的。”

等李言誠和組長打完招呼,金智海就將他們今天過來的目的一股腦的講了出來。

“先彆著急,案件情況有變,早上事情太多還沒來得及通知你們呢,走陸組長,到我辦公室,咱們坐下慢慢聊。

先給你們吃個定心丸,你們案子已經破了,最遲明天結案手續就應該能到你們單位。”

???

金智海和陸組長一頭霧水的對視了一眼。

結案手續到單位?

看樣子那個寫有名字的紙,問題很嚴重啊。

跟著做好登記,來到中院的辦公室,在李言誠的講解下,他們二人這才了解了大概情況。

感情了,這看似簡單的案子的調查權限都被部隊收走了。

對刑偵二處來說,案子被部隊收走也算是好事兒,不用他們費心了,案件還能正常結案,回頭被盜的錢款物品再能拿回來給受害單位一退,他們把表揚一落,何樂而不為。

對一處來說就算不上什麼好事兒了。

蘇孝同畢竟是他們的人,現在自己人和其家屬的生命安全遭受到了威脅,但他們卻隻能乾瞪眼看,沒辦法提供任何幫助,確實挺急人的。

既然案件上沒什麼問題了,金智海和陸方陽二人的心一下就放了下來,他們知道一處不是什麼聊天的好地方,又隨便說了幾句就告辭離開了。

十幾分鐘內第二次到大門口送人,這次將人送走後,李言誠在大門口沒急著進去,而是來回踱步仔細思考著他們自己手中的案件。

從剛才田林君的講述來看,現在想要直接對薛保來進行調查已經不可能了,除非能再發現什麼證據。

項目組資料被盜案,因為很多客觀因素的乾擾,現在被辦成了夾生飯。

在前院大會議室裡,老許和蘇孝同就被科委的領導問的啞口無言。

“說了那麼多,被盜資料到底是不是關小鳳傳出去的,你們手中並沒有證據是不是?甚至連到底有多少資料被盜,你們現在也說不上來是不是?”

“咳咳,領導,根據已有的證據和線索推斷……”

“我不要聽推斷。”沒等蘇孝同的話說完,那人就打斷了他的話。

“我要看到的是證據,以及證人證言,我現在想要知道的是,你們手中究竟有沒有被盜資料是關小鳳帶出去的證據,哪怕是間接證據。”

“沒有”

確實沒有,唯一的證據就那一張底版。

可底版上並沒有關維正的指紋,經過痕檢同誌兩天的辛苦,從底版上摞在一起的幾枚指紋中剝出來了一枚指紋屬於毛春安。

雖說毛春安的死是關維正造成的,但也依然沒有什麼證據來證明底版上涉及的資料是關小鳳偷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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