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不能說你也是普通家庭出身，父母沒有在你人生起步階段，給你提供彆人奮鬥一輩子都可能達不到的吧？”
賀晨在魏雲婕失神的時候，繼續往下問：“當然你可以說他們沒有給你安排好一切，最起碼沒有給你安排好整個一生，但你能說你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是全靠你一步步打拚出來的嗎？
你能理直氣壯的說你很為你自己的奮鬥自豪嗎？”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魏雲婕臉色難看的好一會，才用這個其實非常示弱的回答來轉移了話題。
這個問題，問的人可以高居臨下，理直氣壯。
但是回答，卻很難做到這一點。
特彆是已經不再年輕，身份地位也完全不一樣了的她，更是被這個問題問的有些誅心。
“現在該輪到我提問了。”
“你問吧。”賀晨其實也沒指望魏雲婕回答這個問題。
她想說細節，賀晨為了談話的和諧氛圍，還不想聽呢……
“你對我女兒羅豔，到底有什麼計劃？”魏雲婕壓下被誅心後的難堪等負麵情緒，問出了她委曲求全到現在的真正原因。
“沒有任何計劃！”賀晨微微一笑。
“說好的都說真話，你不要把我當傻子！”魏雲婕冷著臉，盯著賀晨，非常惱怒。
如果說之前還可能是她因為賀晨的長相氣質心生誤解，而且就算賀晨可能和當年的事情有些淵源，但年齡太小，也不該算數的。
但此時此刻，根據這短短的對話，她已經確定賀晨不僅有關，而且對當年的事情一清二楚，並且心懷惡意。
否則根本不可能對當年的事情那麼門清，連這些不為外人道的談話細節都一清二楚。
除了當年的當事人親口複述，誰能知道的這些詳細？
而且如果不是因為當年當事人的身份地位，怎麼可能搞出今天這麼一出倒反天罡，正義和邪惡仿佛倒轉的荒唐戲碼。
阮潞的行為，賀晨以四九城高考探花的身份，不上清北，卻選擇魔都，她女兒在的魔都大學，還和她女兒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搞出了這麼親密的故事，吸引了女兒的注意，讓女兒心生漣漪。
這一切的一切，賀晨卻說他對自己女兒沒有惡意，沒有計劃？
誰信啊！
可惡啊！
她說了真話，卻被對方謊話欺騙。
真是終日打雁，卻被家雀啄了眼！
隻是這種失態也實在沒辦法，誰讓她是‘太太’，賀晨隨時可以一句‘太太，你也不想這樣吧’就能穩占上風。
“我說的都是大實話，真心話！”賀晨正色道：“在你找我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誰！
英子也問過我同樣的問題，覺得我之前也見過了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羅豔，就沒什麼想法？
我的回答是，當初如果不是英子的情況特殊，還有我和喬叔很投契，我們之間根本就不會有後來這些事。
因此麵對和她長得一樣的羅豔，我毫無反應。
事實上，我來魔都大學已經一年半了，是不是從來沒有和羅豔有過任何交流？”
“也可能是你所謀甚大，老奸巨猾的在放長線釣大魚！”魏雲婕將信將疑，更多的還是不信。
賀晨自己都說了，和喬英子走到一起，是因為喬英子的爸爸，那麼為什麼不能因為她，而打她寶貝女兒的主意？
這才是賀晨這番話不小心透露出來的真心話吧！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但我是字字無虛！”賀晨笑道：“我發誓，在這之前，我對羅豔沒有任何興趣，也沒有任何計劃！”
“在這之前？”魏雲婕一震。
“現在又輪到我提問了！”賀晨心中暗笑，這個‘之前’他是故意說的，為的就是讓魏雲婕繼續這個遊戲。
前世看人民的名義時，對於陸亦可和高小琴在山水莊園的談話，大部分人都對陸亦可很反感。
太高高在上了，太居高臨下了！
明明是正義的正派，卻硬生生因為這番表現，給普通觀眾一種這才是反派的錯覺。
賀晨也是普通觀眾，也反感陸亦可‘侯局長式正義凜然’，被高小琴一提父母的身份，就不敢直接正麵回答，反而借著笑，偏頭不去直視一字一句解釋的高小琴。
這個世界是綜影世界，有沒有人民的名義，賀晨並不清楚，也不在乎。
前身和這部電視劇有沒有什麼聯係，前世記憶中沒有，那他就當沒有，根本就不想去追查。
畢竟他不是前身！
對一些不和諧的過去，能當不存在就當不存在。
但現在長著陸亦可同款臉的魏雲婕魏大律師，非要跑到他麵前來當謎語人，還隱含威脅，那就不要怪他利用魏雲婕的擔心來讓魏雲婕體會一下被人高高在上居高臨下指責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了。
“那些八卦咱們就不說了，就說高爾夫球場嚴重浪費水資源，汙染環境，隻為了寥寥幾個有錢人服務這件事。”賀晨見魏雲婕果然又上鉤，想知道他現在對羅豔什麼態度或者有什麼計劃，於是笑著又模仿起人民的名義裡的那段情節，用出了陸亦可的口吻。
“作為為他們服務，也享受這些的大律師，為此你就沒有一點害怕擔心，哪怕一點點？
要我是你，我就會問問自己，問問他們，在你們發家致富的過程中，是不是存在巧取豪奪？
有沒有民眾的血淚？
或者說，你們就真的一點沒有想過那些失地的農民，缺水的莊稼，汙染的環境？”
說到這裡，賀晨見魏雲婕異常複雜的望著自己，張口想要說什麼，他先打斷了一下：“不用這麼看著我，我知道隻能問一個問題。
但你我都知道，這些問題，是能算一個問題的。
隻要你認真回答。
等下你問什麼，我肯定也會認真回答的。
羅太太，或者我該提前稱呼你一聲樊太太？
恭喜你和閩中富商即將喜結連理。
羅太太，你也不想整天惶惶不安的想著我對你女兒有什麼邪惡計劃吧？”
“……”魏雲婕無言以對。
特彆是見賀晨說到樊太太時，還特意看了一眼在遠處翹首以盼的樊德彪，那種躍躍欲試的眼神，就很奇怪。
這種壞笑，配上賀晨這樣的超高顏值，超高智商，對廢宅的女兒的殺傷力絕對配得上賀晨的外號賀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