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餅送出去以後,林宛紓就直接回家了。
原來想要坑一把何文珠,可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必要了。
林宛紓感覺根本不用她出手,何文珠自己遲早要作死。
隻可惜了丘團長,這樣拎不清的媳婦,站的位置越高,伴隨的風險就越大。
不過這跟她也沒有關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一路胡思亂想著,剛走到家,就看到一大一小兩隻站在門口。
知道他們是在等自己,林宛紓又好笑又窩心。
“我回來了,咱們去吃米線吧,餓死了。”
說著,她就牽起小苗苗的手往廚房走。
秦衍目光在她臉上巡視了一圈,發現她不像是吃了虧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
米線還沒放下鍋煮,秦衍怕她回來遲了,米線被泡爛了就不好吃了。
林宛紓一回到家,直接就擼起袖子煮米線。
沒一會兒,兩大碗熱氣騰騰的米線就端上了桌。
小苗苗剛才已經吃過雞蛋糕和粥了,看到爸爸媽媽在吃好吃的,她又有些饞了。
隻是還沒等她開口討吃的,就聽見外頭傳來沈越急切的聲音。
“妹妹!你在家嗎?”
小苗苗聽到是哥哥,也顧不上要好吃的,噔噔噔就邁著小短腿跑了出去。
剛出院子,就被鼻青臉腫的沈越給一把抱住了。
“嗚嗚嗚…妹妹,我可算找到你了!”
沈越剛才捉迷藏躲在樹上,一大群小孩找了許久都找不著他。
就連小苗苗都不見了。
找到最後,沈辭都急眼了,沈越才從樹上跳下來。
等沈辭發現沈越竟然沒有跟小苗苗在一塊,直接把他給揍了一頓。
幾人就分頭到處找人。
現在看到她在家裡,沈越都激動壞了。
小苗苗見他哭了,小眉毛也皺了起來。
想了想,她伸出小短手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鍋鍋~不~哭~”
可聽到她安慰的沈越卻哭得更大聲了。
“嗚嗚嗚…對不起妹妹…我以後再也不會扔下你一個人了。”
想到大旺說妹妹可能被拐跑了,他現在都一陣後怕。
沈越緊緊的抱著小苗苗,像是抱住了什麼失而複得的寶貝一般。
隻是還沒等他抱一多久,沈辭就來了。
“妹妹,你怎麼自己回來了?”
看到他,小苗苗就舉起自己的手咿咿呀呀的告狀。
沈辭看到她有些紅腫的胳膊,臉色有些難看。
“是誰掐的?”
小苗苗又是一頓咿咿呀呀的,時不時夾雜著一句“解潔”。
“哥,她說什麼?”
沈越完全聽不懂小家夥的“嬰語”,隻得求助哥哥。
可沈辭卻不想搭理他。
一想到他把小苗苗扔在樹下,自己爬到樹上,他就覺得自己剛才打輕了。
沈越自知理虧,也沒敢再吭聲。
“你是說有個姐姐掐你了?”
沈辭拿起小苗苗的胳膊,仔細的查看。
小苗苗重重的點了點頭,又咿咿呀呀的說了一長串。
沈辭一臉鄭重的說道:“知道了,我會讓她跟你道歉的。”
小苗苗不知道道歉是什麼意思,反正告了狀後,她心情就好多了。
沈越撓了撓頭,感覺腦子都快要燒起來了。
他哥究竟是怎麼聽懂妹妹的話的?他咋一句也聽不懂?
廚房裡,林宛紓跟秦衍說起了她要去文市培訓的事。
聽到她要去培訓,秦衍愣了愣,正要夾米粉的手也頓住了。
片刻後,他才問道:“要去多久?”
秦衍自然不可能阻止她去培訓。
他太清楚不過,自己媳婦根本不是能閒得住的人。
他隻是有些失落,他們才剛見麵,她就要出去了。
林宛紓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如果周末放假我儘量回來。”
文市有車直達縣城,來回一趟也不是很麻煩。
“不用了,我休息就去看你,你專心培訓就好。”
自家媳婦長成這副模樣,秦衍哪裡放心她一個人跑來跑去的?
聞言,林宛紓也沒有拒絕。
“華蘭說到時候幫我帶苗苗,你晚上再接她回來睡覺。”
出去培訓也不知道要多久,暫時是沒辦法帶上苗苗的。
如果培訓的時間實在很長,她到時候再把她放進職工托兒所裡去。
這年代單位都是有職工托兒所的,這也大大的方便了婦女同誌一邊帶娃一邊工作。
“行,我會看好她的,你彆擔心。”
對於媳婦的安排,秦衍自然是沒有意見的。
等夫妻倆商量好了以後,米線已經泡得有些軟了。
林宛紓吃不完,剩下半碗全落入了秦衍的肚子裡。
飯後,剛收拾完碗筷,唐倩就來了,背上還背著一個大袋子。
“唐倩,你要乾嘛去?”
林宛紓可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她是背袋子來看自己的。
果然,唐倩一看到她,就笑得一臉不好意思。
“嗬嗬嗬…宛紓,我跟你借一下自行車行不?我去郵局寄點東西。”
怕她不肯借,她還信誓旦旦的說道:“你放心,我肯定會把車子還給你的。”
林宛紓:……
難不成自行車這樣的東西,她還敢借了不還?
“你先說清楚,你什麼時候還?”
畢竟明年還也叫還。
唐倩有些哀怨的看了她一眼。
“你看我像那種沒有道德的人嗎?”
林宛紓:“像。”
唐倩:……
“等明…啊不…等回來我馬上就還給你行不?”
聞言,林宛紓這才點頭答應了。
把車子推出來以後,她又交代道:“記得彆踩得這麼暴力,弄壞了,你就給我賠一輛新的。”
唐倩縮了縮脖子。
一想到要出幾百塊買一輛新車賠給她,她直接就開始肉疼了。
踩車的時候那是要多溫柔有多溫柔。
看她這樣,林宛紓總算是放心了。
楊箏恰好看到她車子後麵馱著的大包,忍不住吐槽道:“又去給娘家寄這麼多東西啊?你這日子還過不過了喲?”
話音剛落,唐倩騎車把手一個搖晃,車子也跟著歪歪扭扭的。
林宛紓見狀,趕忙上前去扶住車子,唐倩一腳撐在地上,臉上還有些驚魂未定。
“沒事吧?”
林宛紓問道。
唐倩搖了搖頭。
“沒事。”
隻是情緒卻肉眼可見的低落了幾分。
楊箏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一時間,也有種失言的懊惱。
隻是麵對這個整天愛到處占便宜的人,她道歉的話就有些說不出口了。
氣氛變得很是尷尬。
林宛紓難得看到唐倩這麼低落的樣子,不由得有些詫異。
“唐倩,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處?”
跟她打打鬨鬨慣了,冷不丁見她愁眉不展的,讓人怎麼能不擔憂?
唐倩臉上扯開一抹笑,隻是這笑容怎麼看怎麼有些勉強。
“哪有什麼事?彆瞎操心,我先走了。”
說著,她又蹬上了自行車,晃晃悠悠的離開了。
楊箏看著她落寞的背影,不由得有些愧疚,心底更是後悔,剛才不該說那樣的話。
正懊惱著,就聽見林宛紓問道:“唐倩她怎麼了?”
楊箏長歎了口氣。
“我也是前些日子偶然聽到的,唐倩每個月都悄悄往娘家寄錢寄東西,郭正德發了好一通脾氣。”
難怪明明郭正德的津貼也不低,可唐倩卻總是看到什麼都想帶點回家的德行。
林宛紓:……
這事她沒法說。
彆說是現在,就是再過個十幾二十年,女人拿男人掙的錢偷偷補貼娘家依舊是被人詬病的。
楊箏也沒再說什麼,隻是心底依舊有些不得勁。
“回頭我跟她道個歉吧。”
寄不寄東西給娘家是彆人的自由,她一個外人的確沒有資格什麼。
沒再說唐倩的事,楊箏就聊起了明天部隊過節的活動來。
這是林宛紓隨軍的第一個中秋節,對於這裡的一切,她都好奇不已。
“你們去年都有什麼活動?”
一說起中秋節的活動,楊箏一雙眼睛都變得亮晶晶的。
“活動可豐富了,有套圈,拔河,下棋,晚上還有文藝晚會。”
去年她家男人還贏了個獎品回來,得瑟了一年。
聞言,林宛紓也忍不住期待起來。
隻是有這活動,秦衍怎麼沒跟自己說?
等楊箏走了以後,林宛紓揪著自家男人的衣角“質問”。
秦衍:“我沒注意有什麼活動。”
林宛紓:……
“你沒參加?”
“參加過一次,把獎品都拿了。後來就沒再參加了。”
加上那時候林宛紓又不理他,他哪有心情?也就沒去特地注意有什麼活動。
聽到真相竟然是這樣的,她有些哭笑不得。
因著林宛紓馬上就要去文市了,加上秦衍剛出任務回來,已經彙報過工作,今天不用去軍營,兩口子就在自己的院子裡,哪也不去。
籬笆上的花開得越發茂盛了,小苗苗不在家,林宛紓就不自覺的黏在秦衍身邊。
他修屋頂她就在下麵給他扶梯子,他修亭子,她也在下麵幫忙遞茅草。
原本這些東西都是好好的,哪知道一場大雨就打成了這樣。
林宛紓不會補屋頂,就隻能等他回來了。
也不知道修理屋子是不是男人的天賦技能,很快,破損的瓦片還有掉了茅草的亭子,就被他給修理好了。
林宛紓仰著頭看亭子上的男人,正想把梯子架到他這邊。
就見他手扶著木架,一副準備直接跳下來的架勢。
“小心!”
林宛紓緊張的喊了一句。
下一秒,就看到男人輕輕一躍,整個人就身輕如燕的落到了地上!
那矯健的身姿,看得林宛紓眼睛直冒星星。
“好厲害啊!”
甜死人的讚歎就像不要錢一般,一句接一句。
“特種兵的身手也不過如此了。”
聽到這話,原本被誇得飄飄然的秦衍頓時一愣。
“你說什麼兵?”
聞言,林宛紓才猛然記得,國家現在是還沒有特種兵的。
特種兵部隊誕生的時間是八十年代末接近九十年代初。
而那光景秦衍並沒有看到。
“特種兵是一種執行特殊任務的兵種,從部隊裡選拔優秀的人才,通過高強度訓練,采取突襲、伏擊、遠距離狙擊等作戰手段,以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的戰果。”
林宛紓給他解釋道,並大概說了一下國外的特種兵情況。
怕被人聽見,兩人是回屋裡後,進了空間才說的。
聽完林宛紓的解釋,秦衍一雙眼睛熠熠生輝。
“謝謝你,宛宛。”
謝什麼,秦衍沒說,可林宛紓還是聽懂了。
這個男人滿心滿眼都是部隊,要不是她在家屬院裡,林宛紓覺得自己估計很難見到他。
因為林宛紓提了一嘴特種兵,接下來的時間,秦衍都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也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林宛紓也沒管,知道明天不需要他們準備什麼,林宛紓就打算今晚提前慶祝中秋,給父女倆做一頓好吃的。
早上秦衍在鎮上買的肉,已經被他放進了空間裡,這會拿回來還是新新鮮鮮的。
林宛紓把肉放進盆子裡,就拎著菜籃往後門走。
菜地裡的青菜經過一個多月的種植,又重新長起來了。
現在到處一片綠油油的。
仿佛之前的大暴雨災害並不存在一般。
不算大的菜地裡,林宛紓種了小青菜、小白菜、小蘿卜、花菜還有蔥和蒜。
青菜在她的打理下,長得水靈靈的,很是喜人。
林宛紓摘了一朵花菜,又摘了一些小青菜和蔥蒜。
剛摘完,正準備拿去洗,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也拿著菜籃子來菜地摘菜。
“三旺,你也來摘菜啊?”
小孩剛出現,馬上就有軍嫂跟他打起了招呼。
三旺也是個嘴巴甜的,見人就喊嬸子,逗得軍嫂們都喜笑顏開的,一個個都忍不住往他籃子裡塞青菜。
就連林宛紓也沒忍住,給她塞了一小把小白菜。
到了最後,三旺根本沒摘幾棵自己的菜,基本都是軍嫂給的。
等他走了以後,汪春玲才忍不住感歎了一句。
“幸好這些孩子都懂事,要不然都不知道羅春香這日子該怎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