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剛落,馬上就傳來方白黎的附和聲。
“誰說不是呢?你都不知道,人家隔三差五就吃肉和白米粥,日子過得可滋潤了。”
林宛紓聽到她們竟然跑到自己家外麵來說她壞話,頓時都要被氣樂了。
本著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的原則,她提高了聲音朝外頭道:“喲,兩位嫂子這是去哪?”
話剛落,外麵嘀嘀咕咕的聲音,頓時一靜。
空氣仿佛在霎那間直接被尬住了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門口才探出一個人。
“嗬嗬嗬…林嫂子,原來你在家啊。”
林宛紓:……
這話說得,自己要是不在家,她就能說她的壞話了?
唇角勾起一抹不冷不熱的笑,她淡淡的開口。
“是呢,真不湊巧,我前幾天就回來了。”
聽到這話,馬麗娟更尷尬了。
可她大概臉皮比較厚,尷尬過後,她很快就自來熟了。
指了指林宛紓籬笆上開得茂盛的花,她一臉為她好的表情道:“林嫂子,不是我說,這花真種不得,咱看了頂多就說兩句,要是有心人看到了,指不定還要找你麻煩。”
林宛紓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真的是這樣想的,而不是在說什麼酸話後,才道:“謝謝嫂子關心,我心裡有數。”
見她竟然不放在心上,關紅梅有些恨鐵不成鋼。
“哎,你怎麼不聽我的呢,這花你得趕緊鏟掉,還有你這個亭子,怎麼能這麼搭呢,這是享樂主義,要不得。”
關紅梅一邊說著,一邊不請自來就進院子四處打量起來。
越看她越覺得這院子問題太大了。
怎麼能這樣裝呢?
除了亭子,她竟然還挖了個魚池養魚?
就是首長都住不上這麼好的宅子吧?
方白黎剛才在外頭,隻看到林宛紓滿院子的花,並不知道她家院子裡頭長什麼樣。
這會跟在關紅梅身後,才發現這院子裡頭的裝點竟然彆有乾坤,頓時眼睛都瞪大了。
也不知道林宛紓是怎麼做到的,明明院子裡也沒有多少東西,可看起來就是格外的雅致。
“你種這些東西,還不如種點瓜果蔬菜呢,菜還能吃,花有什麼用?”
看到這兩人打著為自己好的旗號指指點點的,林宛紓都無語了。
“這是我家,我願意怎麼布置是我的事,如果哪裡有不合適的地方,馬姐自然會跟我說,就不勞你們操心了。”
自己一番好意不被領情,關紅梅心裡有些不痛快。
不過她還是苦口婆心的勸道:“你年輕可能不知道厲害,從前在我們大隊也有個種這麼多花的老師,下場那叫一個慘喲!我要是你,趁還沒人注意,就趕緊把這些都拆了,恢複原樣。”
方白黎上次在林宛紓這裡吃過虧,心底一直有些不得勁。
現在見她竟然這麼不識好歹,眼底閃過一絲暗芒,她拉住了關紅梅的胳膊。
“她不聽勸就算了,等她吃了虧就知道錯了。”
說著,她就拉著她往外走。
關紅梅還想說什麼呢,哪知道就這麼被方白黎給扯走了?
“哎,紅梅你等等,我還沒說完。”
“說什麼?人家根本不聽你的,要我看,還不如直接找何主任還管用一些。”
何文珠是剛當選的家屬院委員會主任,以前大大小小的事大夥都找馬主任。
現在家屬院的事分給了何主任管,馬主任就專門負責婦聯那一塊。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何文珠剛當上家委會主任,現在正是要大展身手的時候,林宛紓這事,找她指定沒錯。
聽到這話,關紅梅卻有些猶豫了。
“可…可是找何主任的話,她不就要挨批評了?”
挨批評還好,就怕對男人造成不好的影響。
她隻是想勸她彆這麼張揚,倒是沒想整人家。
畢竟都是農村出來的,走到這一步不容易。
看她一副不中用的模樣,方白黎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她就不該跟她這個農村的走這麼近,把自己的格調都拉低了。
“挨批評也是她自作自受,誰讓她不聽你勸的?”
想到那個布置得錯落有致的院子,方白黎的心就仿佛像是被螞蟻啃噬一般,酸溜溜的不得勁極了。
林宛紓她憑什麼能住這麼好看的院子?
有花有草還有亭子,而自己隻能擠在狹小的筒子樓裡,上廁所洗澡做飯,樣樣都不方便。
雖然樓房是當初自己選的。
畢竟她是城裡人,就該住樓房,讓所有人都羨慕她。
可現在看到林宛紓住瓦房比自己的樓房還要好看和舒適,這就讓方白黎有種掉了幾百塊的難受感。
關紅梅聽她這麼一說,心底那一點不忍也沒有了。
“你說得對,我都這樣提醒她了,她還油鹽不進,咱們把情況反映給何主任,也是為了她好。”
這種享樂主義的作風要不得。
一邊說著,兩人一邊朝委員會辦公室走去。
何文珠此刻坐在辦公室裡,拿著一支筆在圈圈畫畫著什麼。
聽到有人進來,她臉上馬上掛起一抹如沐春風的微笑。
“兩位同誌,你們有什麼事嗎?”
關紅梅剛才被方白黎洗腦了一路,對林宛紓的做派也越發的義憤填膺。
現在看到何文珠,根本不用方白黎開口,她就劈裡啪啦的說道:“何主任,我要跟你反映點事。”
聽到這話,何文珠眼睛一亮。
隨即,她又笑得更加熱情了,還起身招呼兩人坐下。
“來,你們坐這裡,好好講講是什麼事?”
關紅梅見她這麼和藹可親,滿肚子的牢騷就再也忍不住了。
將林宛紓種了滿院子花,還不聽勸的事給抖了出來。
“何主任,你說說,咱們是She會主義國家,艱苦奮鬥才是e命本色,大夥都過得這麼簡樸,她怎麼能貪圖享樂,把房子改成那樣呢?旁邊的人看了怎麼想?”
聽到這話,何文珠眼底閃過一抹興奮。
隻是臉上的笑卻越發的親和了。
“關同誌你說得對,咱們是She會主義國家,搞享樂主義的確不合適。”
聞言,關紅梅和方白黎眼睛一亮。
“何主任英明,你都不知道她態度有多惡劣,我好心提醒她,她還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