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傻子!”
麵具人突然仰天大笑。
而後,她臉上的麵具滑落下來,斷了聲音,表情凝聚在這一刻。
然後眼神逐漸有力起來,看向麵前的葉殊,麵無表情。
“你究竟是誰?”葉殊再次問道,他總感覺對方又變了個神態。
“不認識你師叔了麼?”麵前的女子輕輕一笑。
“啊?”葉殊都快要被搞糊塗了,現在的胭脂神態口吻,才和自己印象中的胭脂師叔相同。
他有些不寒而栗,問道:“那剛才那人究竟是誰?你彆告訴我,你是故意逗我好玩?”
胭脂笑了笑:“你覺得她是誰就是誰吧,反正我該做的已經做了,我要回去了。”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沒有半點猶豫。
“喂!你回來,你究竟再搞什麼名堂?”
葉殊對著她的身影喊道,但對方根本不為所動,穿過石頭路,走下登天梯。
這讓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狠狠地給自己掐了一把,心想這不會是在做夢吧?
而身旁的張阡的問話更是讓他有這種錯覺。
“你剛才在和什麼人說話?這麼激動。”
葉殊瞪大了眼:“你難道沒有看見我身邊有一個女人嗎?”
他還在想,剛才胭脂師叔發瘋大笑,怎麼周圍人沒有半點反應。
“沒有。”張阡搖搖頭。
葉殊還不信:“真沒有?你也彆來嚇唬我!”
“真沒有,你不信的話可以問荷花妹妹。”
荷花也搖了搖腦袋。
“這……真是奇了怪!”葉殊捂著頭,一時間,他竟分不清是不是中了幻術,被胭脂師叔給耍了。
不過,他很敏銳的發現,自己的兩個師叔,烏媚月和胡玲都有意無意地看著自己,而在遠處的洛九嫣仿佛也有一兩個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這不是自戀,而是一種直覺。
她們也都發現了。
但也不能說明什麼,這極有可能也是那胭脂師叔耍的戲法,故意捉弄自己。
“時間到了,咱們走吧。”
在他腦袋渾漲難受之際,身旁張阡給出提示。
轉眼一看,那玄門光芒逐漸放大,宛若色彩扭曲的大嘴,不斷開始收斂,知曉這些緣故的修士們,在告彆宗門老輩之後,都選擇了走進當中,化為虛無。
葉殊也不想再繼續糾結胭脂師叔這件事,於是朝著玄門而去。
在抵達玄門之前,他回過頭來,看向洛九嫣的方向。
她還是如此高高在上,還是如此美豔非凡,隻不過相較於以往不給好臉色,現在看著葉殊的麵容增添幾分期望,微微一笑,好似無瑕美玉綻放光瑩。
見到她的笑容之後,葉殊這才露出笑容,回過頭來,與荷花張阡二人點點頭,一同踏入當中。
……
“道友切記,秘境開啟到關閉,隻有三個月的時間,倘若你還想回去的話,可要記好天數,來到此地玄門,彆到時候遲了,就怨天怨地,回不去了!”
“我好像聽說,留在這裡的人,都會被此方天地規則所化,一輩子都不能出去,即便是下次玄門開啟,也會被困在這裡。”
“這次還是最後秘境一次開啟,真要是出不去,嘿嘿,即便是實力超凡,這不能逃脫這個天地。”
“所以說啊,彆想著什麼寶物傳承,還是要想著自己未來打算。”
“但,我聽說這秘境當中地傑人靈,美景好不勝收,倘若能在這裡安家樂業,也算是一條不錯的活路。”
“哈哈,真是好騙,能來此的都是天下少數的天才,說得誰樂意在這小天地中當雞頭?”
“誒,道友此言差矣,興許人家就這點遠見呢?”
……
周圍紛紛擾擾,十分吵鬨,葉殊走出玄門,才發現這裡是一個山洞,裡麵聚集了能剛才走進玄門的修士。
因為山洞門口被大門封閉,他們出不去,隻能在原地等候,聊起天來,也算是交流經驗。
畢竟他們身份相同,都是外來者,現在也算是同舟共濟,要沆瀣一氣。
不過,在葉殊走出玄門之後,周圍的氣氛逐漸變得冷淡幾分。
因為在大會上,葉殊不顧一切誅殺葉陽這件事,都被他們看在眼裡,張百仁之死也和他脫不了乾係,所以,葉殊有一個瘋魔的名號開始愈傳愈烈。
但,大家還是習慣稱呼他為瘋狗。
“怎麼都不說話了?繼續說呀。”葉殊向眾人問道。
他還是喜歡他們一副談吐非凡,十分融洽的氛圍。
也有益於他得知秘境之中的消息,隱秘。
雖說海經樓那份對秘境的情報他已經掌握,但各大宗門的情報都略有不同,能間接從他們嘴巴裡得知這些消息的話,自然是好。
偏偏葉殊嚷了一聲,洞穴裡更是安靜無比,剛才說話之人,都默默閉上了嘴巴,忌憚地看向他。
“怕什麼?說個痛快!”
這時候,一個突兀的聲音響了起來。
眾人紛紛朝著那個方向而去,發現是身穿獸衣的魁梧漢子,也是長春天的聖子,耶律塗塗。
他捶著胸口,激情四射,半點不畏懼葉殊的意思,喝道:“各位兄弟姐妹,來此地,我們皆是外鄉人,會被種種針對,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所以說,我們現在應該要團結一心,彆害怕一些人的分裂威懾!”
眾人都眼神流轉,有些許想法。
“他耶律塗塗不是被葉殊打敗過了嗎?怎麼敢這麼硬氣?”
“你是不知道,他前幾日被聖主接見,用了上古秘術提煉體魄,據說已經突破到了洞虛期!”
“什麼,如此年輕的洞虛期強者,怪不得他不害怕瘋狗,原來是已經有所依仗!”
“這樣說來,他應該能與瘋狗一戰之力,極有可能那狗日的也不是耶律塗塗的對手!”
眾人細聲琢磨著,不由自主的朝著耶律塗塗這邊靠攏,猶如找到了主心骨。
秘境之旅,唯有抱團才能夠將風險降低,此時此刻,耶律塗塗在前期之中,顯然有了威望。
不過,這讓葉殊感到很是可笑:“那長春天的牲畜,個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使人魔頭,他們也敢認他為首,是真找不到更合適的嗎?”
這時候,一個人從後麵玄門滾了出來,趴在地上,氣喘籲籲。
“終於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