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六。”
“對八。”
“對王。”
“……白少尿性。”
“不是白芝芝你腦袋不用就捐了,你……儘飛塵是地主啊!咱倆是一夥的,唉……”
“咋的王老二,難道我這不是對?”
“……實在不行水滴籌吧,我認識不少有錢人,都幫幫你,換個腦子。”
“對王太狠,白少你出。”
王氏祖宅,後山一處靜謐的小平房中,三人坐在鋪好的地毯上玩著鬥地主。
儘飛塵看了一眼手上的牌,憋笑著對白芝芝說。
白芝芝白了王意一眼,裝模作樣的在手牌中看了又看,最後打出一張三。
“不是你王炸管完就出一張三?”王意驚了,更多的是對自己這個年代的保胎技術的震驚,怎麼這種都能生出來呢?難道不是物競天擇嗎?
“你少管,你看我能不能出去就完事了。”白芝芝美滋滋的看著手牌,心中早就計算好了接下來的結局。
對於這張三,儘飛塵微微挑眉後扔出四張牌,“四個a。”
“不兒?”白芝芝蒙了,“你咋這麼出呢?”
儘飛塵瞥了一眼牌堆裡的一張二,輕聲笑道:“怎麼樣,頂天龍了吧?”
王意像是已經知道了儘飛塵的下一步,於是乾脆把牌合上重重的歎息。
在白芝芝傻眼的目光中,儘飛塵把手牌一股腦的扔了出來,“3到k,沒了。”
“不是?這個不對啊?”
白芝芝還是不信。
王意扔下手牌,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白芝芝一眼,憋了半天,說出自己認為最狠毒的話,“凰阿姨當年保胎針是不是打你腦袋頂上了?”
“啥玩意?說啥呢你在這。”白芝芝沒聽明白怎麼回事。
儘飛塵擺擺手糊弄過去,“沒什麼沒什麼,接著來。”
把牌洗好,幾人重新抓牌。
儘飛塵作為上一把的贏家,理所當然的先叫地主,但他還沒看牌,就直接把剩下的三張都拿到了手裡,“三分。”
王意也沒看牌,卻已經知道了這把的結局。
眼下的棋局勝負,已經不是靠著牌運以及技術能決定的了,而是誰先叫地主,誰先叫地主誰就是地主,而剩下的就要和白芝芝組隊鐺農民。
得此隊友,戒驕戒躁戒賭博。
這幸好不是不是玩錢的,否則今晚王家都得改姓。
“你覺得有意思嗎?”王意晃了晃手裡一摞的撲克牌,無奈的對儘飛塵說。
後者笑著聳聳肩,“挺有意思的啊。”然後接著碼牌。
“還是我先出。”儘飛塵拿出四張牌,“三個六帶……”
話說一半,他忽然頓住,不明所以卻又鬼使神差的抬頭去看。
房頂都是用玻璃製成的,所以可以很清晰的看清窗外圓月與繁星。
“咋的了,看啥呢?”白芝芝和王意見儘飛塵忽然這樣,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啥也沒有啊?”白芝芝疑惑的撓撓頭,看向儘飛塵,“你瞅啥呢?我咋啥也沒看著啊?”
儘飛塵保持著原有的姿勢搖搖頭,“沒事,接著玩吧。”
他有些心不在焉的看著手牌,“仨六帶一個小三,沒人要是吧。”
“我要,仨七帶個二。”
王意聽到這話猛的轉回目光,“什麼?”
“王炸。”儘飛塵扔出一對joker,接著又把手牌再一次一股腦的拋出,“飛機,完事。”
“啊?”
白芝芝懵上加懵。
王意看著懵上加懵的白芝芝發懵,始終不明白二是怎麼帶出去的。
“你倆還玩吧,我有點困了。”
這時,儘飛塵對兩人說。
王意沒有任何猶豫的把手牌一扔,接著奪過白芝芝手裡的牌扔在牌堆,隨後閃電般的把撲克收了起來。
“不玩了不玩了,我也困了,休息吧,明天還要陪白芝芝過任務。”
說完,他不管白芝芝,直接原地躺在了地毯上閉上雙眼。
儘飛塵點點頭,然後也是躺在了地毯上。
“你倆……”
“閉嘴,睡不睡,不睡出去在添點柴。”
“睡著了,勿擾。”
白芝芝唰的一下躺在地上,閉上眼睛佯裝打呼嚕。
剛才還在熱鬨的房間突兀的靜下來。
三個人睡在地毯上,頭挨著頭,擺出奔馳的三角星lo。
房間在陡然間靜謐,隻有窗外飛雪吹過,屋內柴火燃燒,以及白芝芝的無節奏呼吸聲。
假裝打呼嚕的白芝芝睜開一隻眼睛,還是覺得有些怪異,朝著王意那邊湊了湊,悄悄地貼到對方耳邊壓低聲音說:“咋的啦?”
口中哈出的熱氣拍在耳朵上,王意整個人酥麻了一下,然後瞬間汗毛乍起,起身就抓起白芝芝的衣領將其給拽了起來,壓著聲音低吼,“你踏馬是不是有病!”
白芝芝像個玩具似的被拎了起來,大腦處理器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隻不過在看到自己命運的脖領在王意手中時,他做出的第一反應就是還擊,“我草?”
隻可惜還未等他施法,就有一個冰涼涼的槍口就頂在了他的額頭上,強行打斷。
“睡不睡,不睡我陪你玩我追你跑。”
儘飛塵眼睛都未睜開,隻是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杆藍色的大狙擊槍。
白芝芝用手指輕輕推開槍口,然後狠狠地瞪了王意一眼,“睡!”
“誰說話誰是狗!”王意回以一個怒視,然後扭頭背對著白芝芝躺下。
“誰不誰誰生孩子沒屁股!”
白芝芝也放下一句狠話,然後背對著王意躺下。
小型二戰結束,在兩個人的狠話下,他們都漸漸平息,困意席卷而來。
伴隨而來的,是大腦中忽然多出的一片記憶,正在以夢的形式灌入。
不僅僅是這裡,在世界的每一處角落,在每一個熟睡之人的腦中。
都多出了一段至暗的回憶,都多出了…那片鮮紅的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