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隻有一個要求,這次無論是什麼情況,讓你們賣了孩子,我都原諒你們。”
“這些錢各家都分了,去抵債。”
“售賣孩子的事情,就當作沒有發生過。”
“從今往後,如果再讓我發現你們因為債務,賣兒賣女的話,我絕不輕饒。”
“日子慢慢過。”
“如果後麵日子還能過得下去,可以考慮一下,讓孩子們讀書識字,總沒有壞處。”
司安恩威並施。
雖然他理解他們的舉措。
但是卻不敢苟同。
這樣小的孩子,若是賣給了不好的人家。
指不定要被怎麼折磨虐待。
一些個愛好特殊的人,最喜歡這樣的小孩子了。
那種情況,司安都不忍心去想。
聽完了司安的這番話之後,這群黑瘦的漢子,當場愣住。
表情上彌漫著不可思議的情緒。
似乎是不敢相信這件事的發生。
司安也沒有出聲,隻是轉頭,和身後那群怯生生的孩子們說。
“去吧,去找你們的家人,跟家裡人回去吧。”
孩子們無論大小,其實也是能感知到外界情緒的。
知道他們似乎被賣了。
似乎以後要聽麵前這個帥氣的大哥哥的話。
聽到他說,可以去找爹爹了。
無一不歡呼雀躍的跑到了那群黑瘦漢子的身邊。
嘰嘰喳喳的跳躍、吵鬨了起來。
“爹!”
“爹爹!”
“你怎麼哭了呀爹爹!”
“”
這大大小小的,幾乎是鼻涕眼淚橫飛。
都嗚咽著,抱頭痛哭了起來。
司安給身邊的士兵了一個眼神。
“走了。”
至於原地的這群大大小小,在反應過來,想要感謝司安的時候。
司安早就已經走出了百米遠。
準備進入驛站當中休息了。
他們隻好拉著自己的兒女,對著司安的背影,跪了下來。
給他原地,真心實意的,磕了三個響頭!
“青天大老爺,孩子,快給大老爺磕頭,咱們這次真的是遇到了貴人了!”
“貴人救了你的命,救了咱們一家子的命啊!”
“”
司安離開了這條人牙小巷之後,眉眼陰翳的朝著驛站走去。
身旁的士兵,都有些大氣不敢出。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顯得格外的小心翼翼。
他們都意思到司安似乎是生了很大的氣。
此前在黑虎山遇到那兄弟兩個,聽完了寧海府的問題之後,好像都沒有這麼生氣。
實際上,司安的確有些生氣。
但是也沒有那麼生氣。
隻是覺得無奈更多。
搖搖頭,回到了他們下榻的驛站。
上樓準備先去休息一下,也是緩和一下心情。
到了樓上房間。
司安坐下。
跟隨進來的幾個士兵看了一眼司安。
其中一個主動開口詢問。
“大人,要不要我們給您燒水先洗漱一下?”
“一路勞頓,我先去驛站後廚給您準備點飯菜吧?”
說完之後,他們小心翼翼看了看司安。
司安抬頭。
“撲哧——”
“好了。”
司安擺手,“你們這一路過來也很累了,先去休息吧。”
“我現在也沒有什麼心情吃飯。”
“如果需要的話,我會讓人準備的。”
“都各自休息去吧。”
說完之後,士兵沉默了幾秒鐘,最後點頭。
“好。”
等人都走了。
整間屋子都沒有第二個人之後。
司安坐在凳子上,良久,長歎一口氣。
他不理解,怎麼這一方世界,能夠有這麼多的貪官汙吏。
百姓的生活,實在是太苦了。
司安是從和平年代的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
哪怕成為孤兒,二十一世紀都能有福利院這種機構來贍養。
可是在這裡
人們隻想要或者,好像都成了一個問題。
司安的眼睛有些酸澀。
走到了床邊,躺下了。
仰頭看著天花板。
司安閉上了眼睛。
以後會好的。
都會好的。
司安心說:我一定會讓大魏,變得越來越好。
讓百姓和樂,安居樂業。
司安隻在這裡歇息了一盞茶的時間。
隨後想到了什麼,找到了自己隨行的護衛。
“大人,你這是?”
日頭西斜。
這都快要到傍晚了。
“收拾行李,咱們再多浪費點時間,跑馬先去內城,找個好點的客棧住下。”
士兵一聽,驚詫開口。
“啊?我們不和大部隊一起在這裡先休息嗎?”
司安笑著搖頭,眼中充斥著狡黠。
“不住。”
“和他們住在一起,能看到什麼?”
“咱們自己行動,我倒要看看,真實的寧海府,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的。”
“趕快——沉著天還沒沉下去,我們收拾行李。”
司安是大將軍。
也是他們的老大。
自然是老大說什麼,他們就怎麼做了。
一行人“做賊”一樣,連夜走了。
隻給大部隊留下了一封信。
進城之後,他們向行人打聽到了寧海府內城當中最有名氣的酒樓。
定了一個稍大的房間,又盯了幾個普通房間。
其中一個功夫最好的,要守在司安的房間外麵的榻上。
司安勸說未果。
沒辦法,隻好同意。
一行人都累得不得了。
趕緊吃飯洗漱,躺了下去。
沒準備休息的時候,還什麼事情都沒有。
剛準備休息,就來活了。
幾乎是剛剛躺下沒有半炷香。
就聽到了酒樓外麵的街上,突然響起了吹吹打打的聲音。
似乎是喇叭?
還有鼓槌?
聽的不太真切。
應當是從隔壁某條街巷中,或者是更遠的地方,傳過來的。
司安瞬間被驚醒。
任誰迷迷糊糊之間,都快要睡著了,聽到吹喇叭的聲音都會被嚇一跳吧。
這時間點。
搞什麼呢?
司安立刻坐起來。
外廂守夜的士兵也竄起來,連忙走到了窗子附近,輕巧的打開了一條縫隙。
先看了看,後又側耳傾聽。
司安問道:“什麼情況?”
士兵臉色帶著疑惑和不解。
因為從他這裡,是看不太真切的。
倒是聽著更加嘈雜了些許。
士兵有些不確定的看著司安,開口道:“應當是有人家辦喜事?”
司安:“這樣啊”
那就沒什麼了。
“繼續睡吧。”
司安讓士兵繼續休息。
然後兩人就聽著這聲音吹了足足半個時辰。
這才停歇。
司安就根本沒太睡著。
一直半夢半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