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不停地翻身,就是睡不著。
可睡不著的何止我一人,禹司鳳同樣睡不著,他一閉眼,腦海中就回放著剛才的那一幕,心緒不自覺微動。
我抬手使用傳音符,給昊辰寫今日的曆練和心得,可寫完了,還是沒有睡意。
微微一個歎氣,隨後,我側身看向閉目的禹司鳳,司鳳這樣睡,萬一著涼了怎麼辦,還是給他蓋個被子吧。
這樣想著,我緩緩起身,拿起床上的被子,輕手輕腳地靠近禹司鳳。
在安靜的房間內,什麼聲音都顯得格外清楚,禹司鳳很快察覺到細微的動靜,輕微一抬眼眸,就看到女孩往這裡走來。
隨即禹司鳳快速閉上眼,裝作自己睡著的模樣,可放在腿上的手,卻不自主地收攏了些。
我走近禹司鳳的身旁,小聲試探性地喊了一下:“司鳳,你睡著了嗎?”
見禹司鳳沒有反應,看來是睡著了,我輕輕的,小心翼翼地將被子蓋在禹司鳳身上,生怕一不小心就吵醒他。
裝睡的禹司鳳,緊閉雙眼,在此種狀態下,他的感官異常敏銳,鼻間傳來女孩身上的淡淡清香,他能感覺到女孩離自己很近,而手不自覺地又收緊了些。
做完這些後,我便蹲著細看禹司鳳,不知為何,總覺得這麵具的材質,好像在哪本書中見到過。
我低語:“司鳳,你的麵具變了,我也看不到你的樣子了。”
說完,我將手肘撐在桌上,反正也睡不著,就再坐會兒吧,但目光卻不曾移開禹司鳳。
“司鳳,我真的好想這樣,一直看著你。”
可是為什麼呢,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說不明白,雖然禹司鳳就在眼前,觸手可及,但我仍不願將視線移開。
這種感覺很懷念,仿佛在很久以前,也曾有過這樣的一幕,而這一夜,自己的心,似是莫名多出了不一樣的感覺。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走,我終是倦意來襲,合上了雙眼,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儼然已是入睡。
片刻後,禹司鳳睜開眼睛,看向我安靜的睡顏,我不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使得禹司鳳的心湖掀起了波瀾,久久都未曾平複。
“笨蛋,怎麼還是和以前一樣,這樣子就睡著了。”
禹司鳳將被子掀開,俯身將我輕輕地打橫抱起,走至床邊,把我慢慢放下。
剛替我蓋好被子,我翻身一轉,瞬間將自己裹成一團,隻露出了個小腦袋,禹司鳳見狀,不禁輕笑了一下:“都把自己裹成個粽子了。”
說著,禹司鳳把被子小心緩慢地抽出來,而後,想要將其再次蓋在我的身上,可我忽的抓住了他的手臂,往前一拉,禹司鳳一時不察,順勢倒了下去。
兩人的距離可謂是隻差一毫米,望著我近在咫尺的睡顏,禹司鳳的呼吸開始急促,雙眸亂眨,仿佛周圍的溫度也在上升,蘊紅了整個臉頰,就連耳垂也沒有避免。
睡夢中的我笑嘻嘻:“好暖和…”
我的話語,瞬間讓禹司鳳回神,手腳略帶慌亂地連忙起身,繼而,快速蓋好被子,轉身來到桌子那兒,閉目穩定紊亂的心緒,臉上的情人咒麵具,顯現出縷縷紅光。
我噘嘴,呢喃:“抱枕,沒了。”
這一夜,誰亂了誰的心,誰又為誰動了…
鏡頭一轉——
褚璿璣在入睡前,想起自己還沒將近日來的心得,向昊辰彙報,隨即,起身用手寫了起來,寫完後,將它傳給昊辰。
少陽山,此時的昊辰正坐在桌前,靜心看書,在收到我的傳信後,沒過一會兒,也收到了褚璿璣的。
而後,放下書,揮手翻看著兩人的心得,從中,昊辰得知了一些信息,天墟堂的傲因妖操控瞿如鳥收集祝餘草,還說了句雙星相會,這讓昊辰有些在意。
他掐指一算,眉頭隨之輕皺,看來得多留意這個天墟堂了。
而此刻的軒轅派,靈石長老正在翻閱書籍,苦苦研究製作坤陰丹的方法。
隻因為靈石長老發現,一旦食用坤陰丹,如不繼續服用便會暴斃,他這才察覺,自己中了那人的計。
“坤陰丹,我自己能做出來的,就差一點了。”
“以祝餘草為柴,我以前見到過的呀,在哪兒呢?”
靈石長老不停地翻找著桌上的書籍,終於讓他找到了。
“就是這個。”
還未得及高興,突然,石楓從門外衝了進來,麵容流露著痛苦難受:“師父,師父救我。”
剛喊完,石楓便跪倒在桌旁,靈石長老連忙起身,為其緩解症狀。
可不料,在此過程中,柱石掌門走進來,發現了桌上淩亂的書籍,看清上麵寫的內容,頓時心生怒意。
“靈石!”
靈石長老聞言,停下施法,起身作揖道。
“掌門。”
“如此妖邪丹典,從何處弄來的?害得我軒轅弟子成了這副模樣!”
“掌門,我錯了,這一開始就是一個陷阱”
靈石長老將事情經過,如實說了出來。
“就是天墟堂那幫妖孽,害得我上了他們的當,他們想要得到靈匙!”
得知此事,柱石掌門勃然大怒,要將他逐出軒轅派:“你,你陷我軒轅弟子於萬劫之禍!你走,從此我軒轅再無靈石此人!”
一聽,靈石長老爬到柱石掌門身旁,神色慌亂地說道。
“掌門,掌門啊,再給我幾天時間,我一定會把坤陰丹煉出來,到時就可以救我們軒轅。”
“要不然,這天墟堂三日之後就會攻打我軒轅,我們無力抵抗啊。”
靈石長老這模樣,著實讓柱石掌門失望,他猛的將靈石長老揮開。
“住口!”
如今,已知天墟堂盯上了軒轅派的靈匙,柱石掌門不屈服於妖邪,也沒有去找其他四派求助。
柱石掌門自知軒轅派鑄成大錯,不能再錯下去了,所以,他決定鳴笛讓軒轅弟子共同迎戰,誓死守護靈匙。
次日清晨——
睡醒的褚玲瓏打開房門,看到鐘敏言正倚靠在門前,原來他這一夜,都在外麵守著。
褚玲瓏想要關上門,但被鐘敏言攔住了:“玲瓏,玲瓏,你聽我和你解釋啊。”
“沒什麼可解釋的。”見門關不了,褚玲瓏便轉身往外走去。
“你能不能不要那麼任性啊?”
褚玲瓏一聽,回頭想說什麼,卻不小心撞上了鐘敏言,兩人頓時停在原地。
“我就那麼任性?”隨後,褚玲瓏轉身跑了出去,鐘敏言不放心,悄悄地跟在她身後。
這一幕,被剛起來的若玉看到了,看這樣子,兩人還沒解開誤會。
鏡頭轉換——
褚玲瓏跑出客棧後,鐘敏言在她身後喊著,可褚玲瓏不聽,反而越跑越遠,賭氣般的來到荒郊野嶺,鐘敏言不放心,尾隨其後,在不遠處默默地跟著。
走著走著,褚玲瓏聽到一個孩子的哭聲,跑過去詢問道:“小朋友,你一個人在這兒啊,你怎麼了?”
小女孩告訴褚玲瓏,她爹爹病了,她下山來采藥,腳扭了走不回去了,褚玲瓏一聽,便背著小女孩說要送她回家。
鐘敏言跟在褚玲瓏後麵,發現她背上並沒有小女孩,察覺到異常,可是跟到一半,褚玲瓏卻不見了,鐘敏言慌忙在四處尋找。
很快,鐘敏言看見褚玲瓏被小女孩懸空帶著,而那小女孩慢慢地越變越成熟,鐘敏言確定是妖靈在作怪,隨即,飛身上前用劍斬斷兩人之間的聯係,趕走妖靈。
鐘敏言攬住:“玲瓏,玲瓏醒醒。”
可此刻的褚玲瓏已被迷惑,失去反抗能力,忽然間,鐘敏言感覺有些頭暈,抬眸看向落下的雨。
“這雨有問題。”
此地不宜久留,鐘敏言連忙帶著褚玲瓏離開這裡,而這時,剛趕走的妖靈又回來了,它帶著更多的妖靈來抓兩人,鐘敏言一人抵擋,受了傷,終是不敵,隻來得及護下褚玲瓏,便被樹藤給帶走了。
褚玲瓏有了些意識,一睜眼,就要看到鐘敏言被樹藤拖走,想要救他,可卻使不上力氣,而被帶走的鐘敏言,趁著意識還未完全迷失,用劍刻下一道痕跡,而後,雙眼渙散,陷入了幻覺。
客棧內——
我悠悠醒轉,伸了個懶腰,看了看窗外,都已經是大早上了,再過不久就到午飯時間了,原來自己睡了這麼久。
“醒了。”
“司鳳,你醒了怎麼不叫醒我?”
“看你睡得香,就讓你多睡了一會兒。”
“也不知道玲瓏與六師兄兩人和好了沒,我們去看看吧。”
“好。”
我穿好衣裳,稍稍整理了下梳妝,可是,總有那麼撮頭發翹著不肯下去,算了就這樣吧。
“司鳳,我們走吧”
我拉開屏風走了出去,禹司鳳轉身一看,那縷豎著的頭發看著很是明顯。
“等等,還差一點。”說著,禹司鳳走到桌子邊,拿起梳子。
“啊?”
我歪了歪頭,有些不解,看到禹司鳳拿著梳子走至自己身側,用它梳起了自己的長發,很快,我就反應過來了。
“那個,頭發比較頑固,我儘力了。”
禹司鳳嘴角微微揚起了一個弧度,細心地給我梳理著,動作看上去相當熟練,不多時,便梳好了,我拿起鏡子照了照,那撮翹著的頭發已然不在了。
“司鳳,你好厲害啊,連梳頭發也這麼熟練,以前玲瓏總說男生梳起頭發來,毛毛躁躁的,可我看司鳳就不是啊。”
“不過司鳳,你是怎麼梳的這般熟練的?”
“是一個前輩在我小的時候教我的,他總是會教一些奇怪的事情。”
說起來,會教這些內容的,在離澤宮除了柳意歡,怕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是這樣,那司鳳你學了這個,是不是常常幫彆人梳理呀?”
“沒有,我今日是第一次”說道最後禹司鳳小聲低穀:“以後也隻給你梳。”
我隻聽清了前半句,後半句禹司鳳說了什麼,聲音太輕,聽不清楚。
“司鳳,你剛剛…”
禹司鳳掩嘴輕咳了一下,轉移話題道:“我們還是先去看看敏言和玲瓏吧。”
“說的也是,我們走吧。”
兩人剛走出門口,便遇上了褚璿璣,若玉以及陸嫣然三人。
“星靈,不好了,玲瓏和六師兄不見了!”
“不見了!怎麼回事啊?”
“我看到玲瓏和敏言一大早就跑出去了,我以為他們很快回來,就沒在意,可現在已經中午了。”
“我去房間找他們,也沒有找到,星靈,你說他們會不會出事了?”
“先彆擔心,我們一起去找他們。”
“若玉,他們早上往何處去了?”
“他們往龍樹鎮西邊的森林去了。”
“樹林?”
知道了兩人走的方向,我們幾人便連忙出發前往那裡,但由於出門著急,我忘記將藥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