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樣的話,傷很快就會恢複的。”
禹司鳳連忙穿好衣裳,眼睛望向遠處,就是不敢看我,耳朵上的緋紅卻暴露著他此刻心間漾起的漣漪,以及一時間的慌亂無措。
“司鳳,你怎麼了?”
“我,我隻是在想,傲因筋怎麼會突然變短?”
其實禹司鳳知道傲因筋為何會變短,這麼說,隻是為了轉移下話題,好穩定心緒。
說來也的確奇怪,隻可惜我剛剛什麼都看不見,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說著,我低頭看向桌子,剛才兩人之間,就隻隔了一張桌子,說明是桌上的某樣東西使得傲因筋發生了改變。
心裡有了個想法,我便想試一下,隨即,拉著禹司鳳坐下來,自己伸手將傲因筋放到蠟燭上。
“靈兒,等等。”
說著,禹司鳳俯身上前想要阻止,但已然來不及了,傲因筋一觸到火,再次縮得更短。
長度一短,禹司鳳原本前傾的身子,驟然一倒,徑直將我壓在了下麵。
突如其來的情況,讓我頓時懵住,但卻一點也不疼,原來禹司鳳在倒下的時候,右手迅速護住了我的腦袋,幾乎是下意識的行動。
眼前的場景,莫名有些熟悉,就好像四年前的那個夜晚。
“司鳳,你覺不覺得我們現在這樣,很像少陽山的那個晚上,那時,我記得小銀花調皮,還將我們兩人的手腕,用發帶綁在了一起,就跟這傲因筋一樣。”
“嫣然的性格倒是與小銀花一般無二,很調皮,也可愛,對了司鳳,小銀花呢,我為何這麼久都沒看到它,它化形了嗎?”
禹司鳳言語一頓:“靈兒,其實嫣然…”
剛說出幾個字,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傳來,我伸手捂住肚子,是了,剛剛都沒吃東西。
禹司鳳輕笑:“餓了?”
“嗯。”
“我給你叫點好吃的。”
“司鳳真好。”
隨後,禹司鳳起身坐起,繼而,執著我的手一並拉起,然後,給我點了好幾道菜,看著滿桌子的美食,我不禁咽了咽口水:“好多吃的,我開動了。”
一拿起筷子,我就迫不及待地夾著食物,吃了起來,但由於傲因筋變短,夾菜也變得有些困難,需要禹司鳳的配合。
“司鳳,你過來一點,我想吃紅燒肉。”
話一落,手中的筷子忽然被禹司鳳拿走,隻見他夾起一塊鮮嫩多汁的紅燒肉,移至我的麵前。
“這樣吃,方便些。”
我薄唇微啟,張口吃了進去,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嗯,司鳳喂的真好吃。”
禹司鳳耳垂微紅:“咳咳,還想吃什麼?”
我指了指:“那個。”
我每指一個,禹司鳳就給我夾,一指一喂的,禹司鳳竟有些許滿足,吃著吃著,我的小嘴就被塞得滿滿當當,像隻小倉鼠,不行,有點乾,得喝點湯。
隨即,我伸手指著湯,嘴裡“唔唔”的,似是在說這個這個。
禹司鳳看懂了女孩的意思,拿起一旁的湯勺舀了勺湯,還未等他吹涼些,我立刻抓住禹司鳳的手腕,俯身上前喝了下去。
“小心燙。”
“呼,差點就噎著了。”喝著湯,我還咂巴了幾下,細品了其中的味道:“這湯真好喝,司鳳你也喝一口。”
說著,我順手拿過禹司鳳手中的勺子,舀了些湯,輕輕地吹了吹,直至溫涼才遞至他的嘴邊。
“我不餓,靈兒你吃就好。”
“不行,有好吃的要一起分享,來,司鳳張嘴,啊。”
禹司鳳瞳孔微晃,依言張口喝了下去,耳朵上的紅暈又加深了些。
“怎麼樣?是不是很美味?”
“好喝。”
不多時,桌上的食物很快就被消滅乾淨,我摸著自己微鼓的肚子,很是滿足的模樣。
“吃飽了。”
“嗯。”
而吃完飯,傲因筋的長度也恢複如初。
“司鳳你看,傲因筋又變回去了。我又玩起了傲因筋,不僅金色閃閃的,還堅固不斷。”
“彆玩了,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日還要早起呢。”
“可是我吃得有點撐,反而睡不著,司鳳,你能不能再陪我說會兒話?”我抿嘴,眨巴著水靈的眼睛,抓著禹司鳳的衣袖微微晃動:“司鳳,可以嗎?”
禹司鳳有點動容:“好。”
“好耶,那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名叫真心話,我們可以各自問對方一個問題,對方必須要如實回答。”
“那如果回答不上來呢?”
“那就會有個小懲罰,至於懲罰是什麼,就由出問題的人來決定。”
“好,那你先問吧。”
見禹司鳳答應了,我便鼓起勇氣,問出了心裡一直想問的問題。
“我想知道,在分彆的那段時間裡,第一年,司鳳你可曾受過嚴重的處罰?”
話音一落,禹司鳳的神色頓時一怔,慌亂地低下頭,他不知該如何回答,我認真地望著他的雙眸,想聽到他親口告訴自己。
“我…”
似乎看出了禹司鳳的為難,我又補充道:“沒關係,我可以等的,等到司鳳你願意告訴我的那一天。”
我已經準備好,不管禹司鳳是何回答,自己都可以接受,了解禹司鳳,也正因為了解,才會用遊戲的方式詢問。
良久,禹司鳳微微抬眸注視著我:“果然在你麵前,我還是沒法做到隱瞞。”
在目光落至我真摯的眼神時,那一刻,禹司鳳就放棄了,雖沒有直接言明,但他的回答就已經表明了一切。
“所以,我猜對了,是嗎?”
“是。”
“那是什麼樣的懲罰?時間有多久?還有是在哪裡…”
“我記得剛才的規則是,每個人隻能問一個問題吧。”
“我…好吧,這回輪到你問我了。”
反正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了,雖然我很想知道,但也要遵守遊戲規則,沒再繼續追問下去。
“在你心裡,我…與其他人可有不一樣的位置?”
禹司鳳深吸一口氣,終是問了出來,可心裡卻也極為緊張,他不知我會怎麼回答,若是說隻把自己當朋友,又或者…不過片刻,禹司鳳的腦海中,就已想到了好幾個答案。
“不一樣?在我心裡,司鳳當然不一樣啦,因為司鳳你本來就是獨一無二的。”
我愣了一會兒,想也沒想的,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可我同樣有些不解,不知道禹司鳳為何忽然要問這個。
而我的回答,讓禹司鳳心中欣喜,高興的讓他伸手抱住了我,原來自己在靈兒的心裡,也有著一席之地,是特殊的。
可懵懂的我還在困惑,出聲問道:“司鳳,你為何要問那麼奇怪的問題,這個有什麼含義嗎?”
在我的心裡,每個人都不一樣,就好比褚璿璣就是褚璿璣,為何要做區分,大家不都是朋友嗎?
是了,我不明白,亦不懂,可是細細想來,自己對禹司鳳,好似是有點不一樣,但卻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禹司鳳剛想低頭回答我,而思索著的我,也正要抬頭說些什麼,同一時間,兩人做出相應的動作,不想卻發生了觸碰。
我忽的感覺,額頭上有什麼軟軟的東西,而禹司鳳頓時怔在原地,原來他的唇觸到了我的額間,兩人一時間都沒有再動。
禹司鳳臉頰倏地一紅,片刻後,慌亂地鬆開手,轉過身背對著我,雙眸止不住地亂晃,心砰砰地亂跳。
“司鳳,你怎麼了?”
“我,問題問完了,如今天色不早了,快些睡吧。”
說著,禹司鳳施法使屏風落下,隨即,腳步微快地走至桌子旁,隻是步伐間略帶淩亂,坐下閉目就要休息。
我茫然地望著禹司鳳,抬手摸了摸額頭,仿佛剛才那溫熱的觸感還未完全散去,仍殘留著些許餘溫。
不知為何,那感覺,讓我的心生起了異樣之感,不禁捂著胸口,可奇怪的是,這次竟然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