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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老龔都吃了鄔仲寬,卻還是沒改掉那好色的本性,還一語雙關。
直到我眼神稍稍變冷,老龔才悻悻然地說“人,哪兒有壓不住的,有段時間沒上過人身,怪想的。”
我沒再多問其他。
老龔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雖說對方不是普通人,但剛好,老龔才算是他口中的同道。
“我出去一趟,做些準備。秀秀就留在這裡。”我告訴椛螢。
“好。”椛螢抬了抬頭,又低下。
走出住處範圍,去了前院。
時至深夜,椛家絕大部分的人都休息了,堂屋中還有一人,是椛穹,他不知道在做什麼,居然沒去睡。
“椛伯父,幫我一忙。”我喊了一聲。
椛穹近乎同時抬頭看向我,便匆匆朝著我走來。
瞧見我腰間夜壺上的老龔,椛穹還被嚇了一跳。
“這鬼頭,怎麼比之前年輕了?”
先前老龔和椛常在,椛穹都是起了衝突的。
在邵嗣家裡,老龔吐過濃痰,椛常在惱怒之下,還差點兒用噬鬼荻術將老龔吃了。
現在的老龔,和當時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老龔翻了個白眼,沒搭理椛穹。
“呃……還帶翻白眼的,看上去倒是沒那麼猥瑣了。”椛穹咳嗽了一聲。
老龔“……”
他直愣愣瞅著椛穹,嘴巴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麼。
椛穹倒是沒多說其他,問我要幫什麼忙?
我直言說了,讓他開車,我們再去一趟周家。
椛穹嘴角抽了抽,不自然的說“顯神,你還要鐘山白膠?應該沒了,據我對周家的了解,存貨全被你一股腦掏空,周家最值錢的就是那玩意兒,彆的要什麼,我椛家都有。”
我搖搖頭,說我不是去拿鐘山白膠的,也不是要彆的東西。
椛穹稍顯的不解,他才朝著院外走去。
同他出了椛家門,臨他上車的時候,老龔忽然說了句“爺,他車坐不得,坐了得短命。”
夜色幽冷,月光多了幾分陰翳,老龔這話,讓椛穹臉色都變了變,有些難看,可因為我,又不好發怒。
我同樣皺了皺眉,不過,我倒是不覺得老龔是蓄意說什麼難聽話,便直接問了老龔為什麼?
老龔卻唔囔了一句“天機不可泄露。總歸,寧可咱走路,也不上他的車。”
椛穹深吸一口氣,低聲說了句“莫鬼話連篇了,開個車,還能開出事兒?顯神是我椛家準女婿,我還能去撞車不成?”
結果,老龔卻衝著椛穹笑了起來。
寧聽鬼哭,莫見鬼笑。
老龔過往笑過幾次,被他笑的人,沒有一個討了好。
“樺伯父,你換個人來開車吧。老龔的話,還是不能不信,你最好也彆碰車了。”我叮囑了椛穹一句。
“這……”椛穹顯得有些不適。
他沒多說其他,摸出來手機打了個電話。
很快便出來一人,稍眼熟,是用過拷鬼符的椛家人四人之一。
椛穹先和我說了那人名字,叫做椛瀧,又叮囑椛瀧,好好按照我囑托辦事。
而後我才上車,椛瀧則驅車,朝著周家而去。
路途中,老龔自言自語的嘀咕個不停。
我正想要問他,嘀咕什麼的時候,他又變了變腔調,哼起了以前那些汙曲兒。
這給我一種感覺,老龔是故意回避,不想說。
畢竟,現在的老龔和以前有些區彆,我亦沒有懷疑他的忠心,便沒多問了。
等到了周家的時候,都快過子時。
上前敲門,大門很快被推開。
兩個周家人瞧見我,嚇得魂不蔽體,連滾帶爬朝著院裡頭跑。
跟在我身旁的椛瀧,眼中顯得分外興奮,頗有種趾高氣昂的感覺。
我們進了周家大院。
地上早就被清理乾淨,沒有什麼屍身了。
老龔不唱曲兒了,砸吧著嘴,四下掃視院子。
邁步進堂屋時,右側便匆匆走來一行人。
當頭的是周彥,以及身後幾個族人,他們都顯得神態惶恐不安。
旁側,正是那先生範桀。
範桀同樣有些不安。
“羅道長……深夜造訪,還不知道是何事?”
範桀聲音很弱。
周彥更是沒敢開口,臉色愈發蒼白。
“事情不大,就是想要一個人。”我麵不改色。
“人?”範桀頓時鬆了口氣的表情,他臉上有了笑容。
“隨便挑!隻要羅道長瞧得上,五花大綁送去椛家,您這也是,大半夜的,一個電話即可,何須自己親自跑一趟?”
話語間,範桀瞟了一眼我腰間夜壺,又瞅了瞅我身後。
他更是鬆了口氣的神態。
似是沒瞧見餘秀,我腰間的老龔,又不是個什麼厲害鬼。
“嗯,話雖如此,不過,畢竟事關重要,親自來一趟的好。”我道。
“你……想要誰?”周彥啞聲說,他臉色顯得分外屈辱。
我並沒有多在意他,目光還是落在範桀身上。
“你怎麼沒眼力見兒?羅道長不知道確切要誰,就把你們全部人都喊出來,挑啊!”範桀瞪了周彥一眼。
“不必了,我不要周家的人,我要你,範桀,範先生。”
我話音落罷,範桀直接一哆嗦,滿臉的驚疑不安。
周彥鬆了口氣的表情,下一秒卻牙關緊咬。
老龔似是明白了什麼,他眼珠子提溜轉了一圈兒,忽地一躍而起,落在了範桀的肩頭。
“爺……”
“你說的人,就是他啊!?”
老龔腦袋用力搖了搖,就像是撥浪鼓似的。
“不行!不得行的嘛!”
“太弱了,一個風水先生,算命術都不會,沒得用,沒得用。”
範桀一愣,額頭上頓時冒出豆大的汗珠,餘光瞥著老龔,顯得分外忌憚。
同時,他不停點頭,說“對對對!我沒得用,沒得用啊!我就是個小小風水先生,風水術也不精通,靠著挖墳掘墓,弄點兒凶屍討生活。”
”羅道長,你哪兒能看得上我……你要人,怎麼也得要個陰陽先生不是?”
我微眯著眼注視範桀。
一時間範桀額頭上汗珠更多,甚至不敢開口說話了。
“我,不太喜歡被人討價還價。”幾秒鐘後,我說。
範桀的汗水從額頭滑落至臉頰,身體顫栗,一臉的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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