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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抱著兒子回到李母這裡的司源眸光微微一閃,他的神識看見了李敬源在他離開後是怎麼教訓還是個幼崽的男主李長聞了。
雖然在這種普通小世界裡,司源很少大麵積的放出神識,但為了確保安全會小範圍的用神識籠罩,觀察周圍的情況,這已經是他在天蒼界養成的一種習慣了。
畢竟天蒼界這種修仙界可是危險無處不在的,哪怕司源拜入了望天仙宗,身份非凡,也沒少遇到危險,學會苟之道是每個天蒼界強者的必修課,學不會的都活不到成為強者的那一天。
司源這種良好的習慣讓他用神識看到了李敬源在他走後與李長聞之間發生的事情,他不禁心中有了新的計劃。
這麼好的離間男主父子之間關係的機會,不抓住更待何時呢?
於是司源抱著兒子對李長聞的母親譚氏說道“我跟四弟是在外麵小花園裡找到孩子的,就是不知道四弟為何現在還沒把小長聞帶回來,四弟妹去看看吧。”
譚氏自認與李敬源夫妻一體,她知道李敬源一向看不上李司源這個紈絝嫡兄,李司源也對她夫君沒什麼好臉色,兄弟倆關係不怎麼和睦,所以她聽見司源這番話,下意識便提高警惕,擔心自己夫君和兒子出了什麼事,起身向李母告罪“母親,兒媳出去看看。”
李母對庶子庶媳向來是漠不關心,眼不見為淨,隨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就滿麵笑容的對司源招手“快把長卿給我抱抱。”
司源把孩子抱過去,李母接過小長卿,笑得無比慈愛“祖母的乖孫兒,讓祖母好好親香親香。”
被忽視的譚氏心中不恁,但也不敢多說什麼,默默的退了出去,去小花園尋找丈夫兒子。
結果剛到小花園就聽見李敬源那慍怒訓誡兒子的聲音“還不知錯嗎?知不知錯?”
兒子李長聞的聲音發著顫帶著茫然“兒子不知哪裡做錯了,父、父親明示……”
偏生李敬源就是不直說他哪裡做錯了,要他一個小小的孩子自己悟,自己猜,然後自己認錯。
伴隨著而來的還有枝條抽在孩子身上的鞭打聲,譚氏頓時臉色大變,連忙快步走了過去,正好看見李敬源揚手一枝條抽在兒子身上,她立刻撲了過去,將跪在地上可憐巴巴的兒子抱入懷中,激動含淚的看向李敬源問道“夫君,長聞還不到五歲,還這麼小,他有什麼錯你慢慢教就是,為何要直接動手打他?這麼冷的天,還罰他跪在地上,萬一寒氣入體生病了怎麼辦?我們可就這麼一個兒子!”
譚氏當年生產時有些難產,雖然成功生下了兒子李長聞,但有些傷了身體,很難再懷孕了,所以李長聞極有可能是她這輩子唯一的孩子了,也是她餘生唯一的指望了。
譚氏一向把李長聞這個兒子看得跟命根子似的重要,彆說打了,連罵都沒罵過,是個相當溺愛孩子的慈母。
然而譚氏越寵愛兒子,李敬源就越覺得自己應該成為一個嚴父,對待李長聞這個嫡長子相當的嚴苛。
再加上剛才司源的刺激,李敬源怒氣上湧,竟然直接在這裡做出了罰跪鞭打兒子的舉動。
本來李敬源看見妻子譚氏過來,冷靜了一點,意識到了自己行為的不妥,但譚氏這維護兒子的話一說,他就又覺得自己沒錯了“慈母多敗兒!這小子犯了錯,我這個當父親的不及時教訓他糾正他,他便不知改正,日後有的是苦頭給他吃的……”
李敬源說了一大堆的大道理,最後敗在了譚氏一句問話上“長聞做錯了什麼?”
李敬源啞口無言,他要怎麼對妻子說出自己那不堪的小心思,隻能惱羞成怒的拂袖而去“你自己問這孽障!”
李敬源走後,譚氏心疼的抱著兒子,檢查他身上的傷勢,好在天冷她擔心兒子凍著,給他穿的衣服比較厚實,李敬源隨手折的枝條也不粗,畢竟粗的他一個文弱書生也折不下來,所以抽在李長聞的身上,痛是有些痛,但沒有留下什麼嚴重傷勢。
真正讓李長聞難過的是自己父親對待自己的態度,跟三伯對待長卿堂兄的態度形成了鮮明對比,他難過的是父親不愛他。
因此李長聞表現得萎靡不振,情緒相當低落。
譚氏溫柔的誘導著問道“長聞,剛才發生了什麼讓你父親如此生氣?”
李長聞也不知道自己父親為何如此生氣,隻能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譚氏。
他也不愧是這個小世界的氣運男主,從小就聰明伶俐,說起話來條理分明,將剛才司源父子和他們父子之間發生的事情和對話描述得很清楚,沒有轉述出錯的偏頗。
譚氏聽完之後,心裡就有數了,她與李敬源成婚數載,對自己枕邊人性情還是有幾分了解的,李敬源分明就是看兒子羨慕人家李司源父子關係親昵,惱羞成怒了,才遷怒兒子身上。
譚氏心中呸了李敬源一聲,自己不能像三哥那樣寵兒子,還不許兒子羨慕,真可惡!
但在兒子麵前譚氏還要幫他說話“你父親大概是生氣你表現不如你長卿堂兄吧,你之後好好念書,表現得比你長卿堂兄更好,你父親自然就不生氣了。”
李長聞懵懂的點了點頭,原來父親是因為這個生氣的嗎?
譚氏抱著李長聞回去了。
正好趕上李母這個壽星公要去前院露麵,接受大家的祝壽。
譚氏降低存在感的走到了李敬源的身邊,將兒子放了下來,李長聞默默的走在自己母親身邊,牽著母親的手,但目光卻忍不住悄悄看向正被司源抱在懷裡的小長卿。
前院壽宴將要開席了,李母這個壽星公露麵之後,賓客們紛紛送上祝壽禮和賀詞,司源一家三口作為分家出去的人,其實來了靖遠伯府也隻能算作客人,隻有李承源夫婦能夠以主人家的身份招待賓客。
司源也不在意這些,讓丫鬟帶著他們一家三口找到他們一家的座位就坐下等開席。
司源坐下之後,他的右手邊就是小長卿,然後是妻子餘雁,本來不該是這樣坐的,是小長卿想坐在父母中間,司源這個寵孩子的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規矩哪有兒子開心重要呢,司源執意如此,安排座位的丫鬟也不敢多說什麼。
不過司源左側的位置還是空著的,他也沒問是誰坐在他的左側。
隨著司源的落座,很快他的左側空位就有人主動過來坐下,司源側頭一瞧,有點眼熟,好像是衛國公的嫡幼子趙霖?曾經有一次飯局上這位衛國公府的趙霖公子被朋友拉來過一次,司源也見過他一次。
司源沒跟趙霖搭話,畢竟兩人身份有差距,他主動搭話就跟諂媚對方似的,他可沒那個熱臉貼冷屁股的興趣,隻是看了對方一眼就繼續玩兒子。
趙霖等了一會兒不見司源主動跟自己打招呼,終於忍不住自己主動了起來,他小聲的對司源說道“李三公子,久仰大名了。”
司源雖然沒想熱戀貼彆人的冷屁股,但人情世故也是懂的,自然不會讓彆人熱戀來貼自己的冷屁股,禮貌又客氣的微笑點頭道“趙三公子好,我一個紈絝子弟就算有名估計也是不好名聲吧。”他非常坦然的自嘲著。
趙霖在衛國公府也是排行老三,不過跟李司源不同,趙霖上頭的兩個哥哥全是嫡親哥哥,衛國公夫人是個狠角色,府上一個庶子都沒有,隻有兩個庶女。
趙霖聽見司源這自嘲的話,仔細觀察司源的表情,卻發現他的表情非常坦然自若,絲毫不以為恥,頓時覺得這就是高人的瀟灑風範啊,心中越發敬仰。
趙霖壓低了聲音,說道“李三公子,我來找你是想請你幫忙算一卦的。”
司源詫異的挑眉“算卦?什麼算卦?我不會算卦啊,我隻會賭博。”
趙霖會意,立馬改口道“啊對對對,是賭一局,我是來找李三公子打個賭的。我大哥馬上就要離京去辦差,不知他這一去順不順利……”
司源百般聊賴的從袖口裡掏出三枚銅錢在手上扔著玩兒,漫不經心的說道“那我就賭趙大公子這一路上能夠逢凶化吉,活著回京吧。”
趙霖懸在心頭的巨石隻落了一半,懸在了半空中,他焦急的問道“李三公子,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大哥可以活著回來,但途中會遇到危險是嗎?危險嚴重嗎?會不會危害到我大哥的身體健康?逢凶化吉要怎麼化?”
畢竟司源這句‘活著回京’聽著就很不妙,趙霖感覺像是他大哥僅僅是隻能保住一條命,會不會缺胳膊少腿的就不一定了。
司源將三枚銅錢收了起來,看著趙霖笑而不語。
趙霖先是焦急追問,但看司源如此神態,立馬會意的從懷裡掏出一遝銀票塞給他“這是賭資。”
司源笑眯眯的將銀票收入懷裡,然後湊到趙霖耳畔耳語了幾句,趙霖的神色隨著他的耳語從焦急變成了驚喜之色。
司源說完之後重新坐直身體,疏朗淡然的笑道“我可是逢賭必贏,這場賭局我贏定啦!”
趙霖高興的笑道“李三公子肯定能贏,肯定能贏!”他非常希望這場關乎著他大哥安全的賭局,是司源贏了。
這時,攜妻兒過來的李敬源看見自己的座位竟然安排在司源的附近,而且還被一個跟司源看起來走得很近的人占了,他一走過來就聽見了司源說自己逢賭必贏和趙霖說的那句話。
李敬源以為兩人是在聊賭博的話題,便滿心不悅的對司源說道“三哥,你要與你的朋友去賭博,就彆占著我的位置,我聽不得這些話,汙了我的耳朵。”
李敬源以為趙霖也是李司源曾經結交的那些狐朋狗友,根本不屑於正眼看趙霖。
隻將矛頭對準司源,還很大聲的指責司源不該在母親的壽宴上提賭博的事兒,把自己襯托得跟個偉岸君子一樣。
司源“……”
趙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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