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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如烹小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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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夏侯玄、和逌、夏侯惠三人來說,這不過是一次尋常的侍從任務罷了,沒什麼希奇的。

陛下本就慣常問東問西的,隻是發問,不會涉及什麼仕途、聖眷這些東西。實事求是的回答就好,不必考慮許多。

但對於傅嘏、諸葛緒、陳本、庾峻、李熹這五名新任的散騎侍郎來說,卻萬萬不敢大意。雖然這是在演武場上,但這可是君前問政,哪裡敢不重視呢?

“佑明。”曹睿抬手指向了諸葛緒:“朕一個一個問吧,你先來說。若朝廷要裁撤鄢陵縣之民屯,該如何做?”

諸葛緒欠身一禮,拱手道:“若臣來做此事,應將此事分三步來做:”

“首先應當清丈縣內田畝,按照田之優劣劃分數等,整合起來算一個總數出來。其次清查屯田民的數量,按老者、壯丁、婦人、孩童的類彆進行統計。最後則是選用廉潔有能的官吏,將此事推行下去。”

諸葛緒說完之後,複又行禮站好。

曹睿看過諸葛緒的履曆。此人籍貫為琅琊陽都,與吳國諸葛瑾、蜀漢諸葛亮算是同族。以輩分來論,諸葛瑾、諸葛亮二人算是他的族祖,差了兩輩之多。

曹睿輕輕點頭,而後看向另外幾人:“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從大略上來說,你們幾人可有不同的說辭嗎?”

餘下幾人紛紛表示並無異議。

若從本質上說起來,分田一事屬實簡單。搞清楚有多少人、有多少田,分開不就好了?可做起來卻遠沒有那麼容易。

曹睿又指了指陳本:“休元,朕且問你,該如何丈量田地?”

陳本被這個話題問的有些懵住了,開口直接說道:“稟陛下,屯田官皆有土地在冊,按冊來行就是,如何要再丈量呢?”

“你們看,這就是問題了。”曹睿道:“若以休元之語來說,以屯田官的簿冊為準就好。那麼朕問你們,屯田官的簿冊就一定準嗎?他們如何就會秉公分派,而不會從中收受賄賂、或者徇私多分和少分?”

方才沒有動作的夏侯玄,出言說道:“應以考課來論!”

“怎麼考課?”曹睿又問。

夏侯玄道:“以甲縣之官吏,核查乙縣之田土。從各鄉、各亭之中抽選土地,與乙縣官吏所記之冊核驗。如有失誤之處,則罰俸或罷官。”

曹睿微微點頭:“你們看,事情就是這樣越問越深,直到找出解決的法子來。”

“那麼朕再問你們,若是在丈量之時,鄢陵縣中那些非屯田民的百姓,覺得自己田少或者不足,請求同樣分田,又該當如何?季和,你來說。”

李熹想了片刻,出言應道:“若是如此,當核實百姓因何少田。若少田之情屬實,則臣以為應與屯田民同樣分田。”

問題越來越有趣了,曹睿笑道:“百姓說少田,你就要多分。那屯田民的田土不就少了嗎?他們心中能願嗎?”

“這……”李熹有些被問住了,拱手致歉道:“臣,臣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蘭石,你有何論?”

傅嘏想了一想,答道:“分田本為善政,一縣之地若不能平均,則百姓恐有怨言。臣以為當將一縣之地總括來論,若能分得之田少於百姓之田,當遷民至彆縣,或在縣內繼續開墾田地。”

曹睿沒有繼續再問下去,環視眾人一圈,開口說道:

“治大國如烹小鮮,凡事皆要從大處著眼、從小處著手,此事就當朕教你們的第一課吧。方才朕與你們問了一些,還有許多沒問。”

“比如諸葛佑明方才所說的,”曹睿抬手指了指諸葛緒:“將田土按收成分得幾種,又該如何去分?清點百姓要按戶籍,那是不是要核查戶籍?誰來丈量田土、誰去與百姓分說、又要派誰去核查?這些都是問題。”

曹睿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同時說道:“治國首要之事就是廟算,廟算落到實處就要治吏,治吏要以製度去催動才行。”

“今日朕給你們八人都各自派個任務好了。許昌周邊的八個縣,你們八人各自帶著問題去尋訪。上至縣令、屯田都尉,下至亭長裡長、尋常百姓和屯田眾,該問的都要問。至於問些什麼,朕就不與你們一一去說了。”

“哪八個縣為好?”

和逌拱手說道:“稟陛下,離許昌最近的八個縣為新汲、鄢陵、長社、潁陰、穎陽、繁昌、臨潁,還可以加上陳郡的長樂。”

曹睿點頭:“夏侯玄去長樂、和逌去新汲、夏侯惠去潁陽、傅嘏去繁昌、諸葛緒去鄢陵、陳本去長社、庾峻去潁陰、李熹去臨潁。”

“總而言之,朕給你們十日的時間,讓你們去做此事。十日過後,朕要看你們每個人的報告。知曉了麼?”

“臣等謹遵陛下旨意。”八人聞言齊齊行禮。

曹睿點頭:“明日一早便去吧,朕在許昌城中等著你們的答複。”

……

翌日清晨,八名散騎侍郎各自出宮,帶上手令和官印信物,從許昌四門分彆而出,朝著潁川郡和陳群的各縣去了。

六百餘裡外的襄陽城中,趙儼與牛金二人,卻漸漸有些坐不住了。

有些時候,事情發生在彆人身上,比發生在自己身上更讓人焦急。

得益於隱蕃成功回歸襄陽,孫權明知襄陽難攻,將主攻之處放在了城北逯式駐守的樊城。拋去吳軍初來修築公事、排水築堰的幾日,吳軍正式攻樊城的時間,也已經有了十日之久。

樊城東西長而南北短,是以吳軍分成東西兩處、北麵兩處,共計四處攻城。隨著城外攻城器械的進一步完善,逯式也漸漸有些頂不住了。

白日焚煙、晚上舉火,逯式隔著一條一裡多寬的漢水,日日在給襄陽示警,訴說著他心中的急迫之感。

不過趙儼、牛金二人也暫時無法援救,襄陽城下的諸葛瑾在城南、城東兩側,每日都在挖築塹壕、修築壘牆,擺明了要與襄陽兌子,將守軍困在城中。

“趙公,且看那處,有些古怪。”

牛金與趙儼二人站在襄陽以北的城頭上,隔著漢水向北眺望。漢水水麵極為開闊,今日天氣甚佳,能見度是吳軍圍攻這十餘日以來最佳的一日,是以能看到許多江北情況。

趙儼上了年紀,雖然牛金給他指了方向,努力看了許久,卻還是看不清楚。

歎了一聲之後,趙儼說道:“叔才若能看清,與我直說了就是。”

“屬下也叫不準,這才讓趙公看的……”牛金遲疑了片刻,眼睛卻越睜越大,嗓門也高了許多:“發石車!是發石車!”

雖說隔著一條漢水,吳軍陣地更在江畔之北,但發石車大致的輪廓、以及拋石時的樣子,牛金如何能不知曉?

趙儼方才還平靜著的麵孔,驟然冷了下來:“吳軍怎麼會有發石車?叔才,荊州和揚州軍隊對吳作戰的曆次戰鬥,樞密院都有戰例總結頒發下來,其中可有提到過發石車嗎?”

牛金神情篤定的搖頭道:“屬下雖不識得許多字來,可樞密院的每次戰鬥,屬下都是與參軍一同推演過的,哪裡敢怠慢?屬下敢打包票,從未見吳國用過發石車!”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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