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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聖君氣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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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降襄陽??

襄陽城外的吳軍軍營中,孫權站在眾人麵前,仔細打量著自己麵前的太子。魏吳兩國交戰了這麼多年,襄陽這般大城怎麼可能降了?

並非人人都是糜芳和傅士仁,哪有那麼多的僥幸之事!

可當著這麼多臣子,自己又剛剛表揚過孫登,孫權也不想折了兒子的麵子:

“子高,與孤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孫登拱手說道:“兒臣方才聽父王所說,魏軍夜襲我軍營寨,乃是勢窮之下為城中提氣之舉。既然襄陽城中旁皇忐忑,何不遣一能言擅辯之士,入城為魏軍守將陳說厲害?”

“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此乃兵法正道。”孫登言辭懇切道:“父王何不遣人試上一試?”

對於孫權來說,試一試當然可以。

若使者被斬,無非付出一條命的代價。若使者成功,則偌大一個襄陽城就到手了。以一命搏一城,總歸是不會虧的。隻不過以他吳王之尊,麵對勁敵遣人勸降,總有點不顧下屬性命的嫌疑。有人出言建議的話,這就無妨了。

孫登說罷,反手從背後的腰帶上,取出了昨夜射到腳前,被他從地上拾起的箭矢:“此箭是昨夜魏軍襲營之時,射到兒臣身前的,不如將其完璧歸趙。”

孫權也不是難斷事務的人,當即朝著麵前站著的眾人看去,雙手扶在描金鑲玉的腰帶上,朗聲笑著說道:

“襄陽城就在眼前,若有人能將其勸降,孤以襄陽一縣為他封侯。若不能成功,也不失一關內侯。可有人願往?”

此事是孫登提議,孫登本能的略微側了側臉,眼角餘光朝著身後的四名屬臣看去。卻不料諸葛恪、顧譚、張休、陳表四人,儘皆沉默不語站在原地。

‘也罷。’孫登心底裡歎了聲氣。

諸葛恪的父親是左將軍,顧譚祖父是丞相,張休父親是輔吳將軍,唯一差一些的陳表也是將門。

對他們來說,前程功名如同路旁的低枝垂果一般唾手可得,哪裡又會願意去做使者這種搏命的事情呢?

高門、權貴,國事和天下事豈能都托付在他們身上?孫登想起了父王孫權曾為他盤點過的吳國名門,對這些人的美好濾鏡又消散了一分。

不過孫登並不怪他們。

諸葛恪、張休四個名門子弟站著作啞巴,可這般功名還是有人願取的。若以一命來獲一關內侯,雖說總有些虧,但也虧的值當,可以搏一搏了!

“下臣願往!”

郎中鄭治從人群擠了出來,此人年約三旬相貌周正,躬身朝著孫權行了一禮:“至尊,下臣願為大吳前去勸降。”

孫權微微頷首:“孤知道你的辯才,也不用為你囑咐什麼了。去吧,無論結果如何,孤今晚都為你備酒!”

“遵令!”

鄭治躬身領命,複又朝著孫登行禮,拒絕了諸葛瑾給他鎧甲的建議,理了理袍服,隨即向外走去。

而一裡外的襄陽城頭上,都監趙儼和偏將軍牛金二人,卻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伸手朝著吳軍營地的方向指點了起來。

牛金側臉問道:“孫權從魚梁洲帶了這麼多船和兵來,這又是在變什麼戲法?”

趙儼就更顯雲淡風輕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何懼哉?”

牛金道:“屬下豈會怕他?不過是心有不知,好奇罷了。”

“那就好奇著吧。”趙儼朝著城東努了努嘴:“叔才,有人過來了。”

牛金站起身來,右手欄在雙眼上,向東麵眺望著:“就一個人?孫權這是怎麼想的?”

“這定是吳軍來使了。”趙儼笑道:“無論他說什麼,你隻管點頭應下,虛與委蛇就是。”

“虛什麼?”牛金轉過頭看向趙儼,麵露不解。

趙儼道:“隨便打發他幾句,將他哄走就是。老夫先下去了,我在南陽,不在襄陽。”

“趙公放心吧,屬下知道如何行事了。”牛金拍了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得益於魏吳兩國的‘傳統’友誼,強作鎮定的郎中鄭治來到襄陽城下,被城頭垂下的吊籃帶了上來,和守將偏將軍牛金友好而坦誠的交流了一番,又被放了回去。

從他出營到回營,也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

“至尊,鄭郎中已經回來了。”胡綜快步走到正在巡視傷員的吳王孫權身側,輕聲說道。

“回來了?”孫權略顯驚訝:“快讓他來孤這裡。”

不多時,胡綜將鄭治帶了過來,鄭治壓著心底的興奮之情,開口說道:“稟至尊,下臣從城內回來了,城中消息已探得些許。”

孫權說道:“孤沒有看錯你,當記上一功!你探得襄陽城中何事了?”

鄭治定了定神,拱手道:“許多事情,臣也是從城內守臣處聽聞,真假莫辨,臣也不能知其然,還望至尊睿斷。”

“無妨,儘管說來,孤會分辨的。”孫權麵對鄭治的‘迭甲’行為,也隻能先安撫一二。

“稟至尊,城中守將乃是魏國偏將軍牛金,此人率五千守軍在城中據守。”鄭治道。

“趙儼呢?趙儼在哪?”孫權追問。

鄭治應道:“據牛金此人話語,趙儼率軍萬餘在宛城屯駐,襄陽城中由牛金駐守。北麵樊城由偏將軍逯式負責防守,依舊是五千兵力。”

“五千……”孫權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個數字,複又問道:“你是怎麼問牛金的?”

鄭治答道:“臣不過曉之以禍福,示之以兵威。天降霖雨王師驟至,乃天命也,非人力之過。若其不降,待破城之後徒為魏國罪人、被天下恥笑。若等王師破城之後,再投降則失之於義。”

孫權點頭:“他肯與你說這個,那是有降意了?”

鄭治回應道:“至尊聖明。據臣探查得知,趙儼獨率大軍在北,卻將牛金獨自放在漢水以南的襄陽城中,心中已有怨望。而魏國法度不許,牛金暫時不能投降。”

“法度?什麼法度?”孫權皺眉。

隨在孫權身側幾步遠的隱蕃,此刻接過話來:“稟至尊,臣知此事。”

“孤怎麼沒想起叔平來!”孫權笑著朝隱蕃招手:“叔平有何言語,儘管說來。”

隱蕃道:“好讓至尊知道,魏國法度已有明規,若城池被攻百日而救兵未至,雖投降但家屬也不治罪。襄陽城中的牛金所說,應該就是這一條了。”

“哼。”孫權顯出一絲不忿:“百日,孤圍襄陽不過六日,難道要孤再等三個月嗎?”

隱蕃拱手道:“魏國朝廷與將領之間有軍法,士卒則以《士亡法》來論。魏軍士卒家屬皆在河南或由各地官府看管,此法士卒皆知,恐士卒們也是不願降的。”

孫權整張臉都拉下來了:“這麼說,還要孤配合他們三個月嗎?豈有這等道理?”

隱蕃笑道:“至尊暫且息怒,漢水滔滔隔絕南北,襄陽城中之事,樊城與魏國又豈能知曉呢?何況兵不厭詐,取城為第一要務,隻需暫時將城中之人說服就好。”

“臣願為至尊去城中勸說一二,定會讓城中魏軍開城請降!”

孫權沒完全相信隱蕃的話,也沒全信鄭治之言,開口問道:

“叔平若去城中,又要如何去勸魏軍呢?”

隱蕃拱手道:“封官許諾要靠至尊許諾。而臣隻與城中說兩件事:”

“其一,若不降者,破城後皆流放至交州瘴癘之地,與林莽中的野人同處。其二,若其投降除了領取封賞外,大吳水軍自會在漢水上遮掩三月,直到將魏國法度所稱的百日瞞過。”

孫權沉思了片刻,定睛看著隱蕃真誠的麵孔。

此人二十二歲就從魏國遠來投奔,為吳國效力的同時,孫權也對他稱得上是厚待。廷尉監的千石職位,輔佐一國之刑律事務,還在武昌領著勸進文書的重任。

二十二歲?在魏國那種地方,恐連一郡上計吏都當不上!真可謂天恩浩蕩了。

過了許久,孫權歎了一聲:“若牛金能降,鎮北將軍、縣侯之位為他所設,可封三千戶。”

“叔平去吧,孤等你回返。”

隱蕃拱手應下後,卻在原地停了幾瞬,俯身大禮參拜,聲音也微微顫抖:“臣蒙至尊從一白身拔擢,不勝感懷,何其幸也!臣定不辱使命,為至尊將捷訊帶回!”

孫權長歎一聲,上前幾步親將隱蕃扶起:“叔平去吧,若事有不諧,且存有用之身回來。”

“臣知曉了。”隱蕃情真意切的回應道,而後又向胡綜行了一禮,感謝了他這幾月的提拔之恩,隨即從容向西邊的襄陽城走去。

孫權看著隱蕃遠去的背影,感慨道:“邦有道則仕,邦無道則可卷而懷之。孤能得敵國之人遠來效力,豈不正是興盛氣象?”

“至尊所言極是。”胡綜拱手道:“大吳朝中,青、徐、豫三州士人不知凡幾,正是至尊聖君氣象。方才鄭郎中來回襄陽,不過半個時辰。至尊不若先回樓船中歇息一二,待其回返後再行接見。”

“好,那就先回船上吧。”孫權點了點頭。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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