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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寧死不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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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通牒已經下達,縱使賀連再有意求饒,也隻能無奈轉過身去,朝著西北側的鮮卑騎兵軍陣走去。

曹爽看著賀連的背影,不屑的唾了一聲:“伯約兄,鮮卑賊已經勢窮矣。你我二人分作兩部,不消一刻鐘,戰事可定!”

“好,我左你右。”薑維點頭相應,撫摸了數下自己棕馬額上的一撮白色鬃毛,翻身上馬後,又對曹爽補充了一句:“若敵軍奔散,昭伯自可去追軻比能。勿要擔憂戰場,我來料理一切。”

“哈哈哈,伯約兄做事果然妥當,就依伯約兄之言!”曹爽策馬回到右側騎陣之中,拔劍指天,在陣中來回梭巡鼓舞士氣。左邊的騎陣之中,薑維也在做著類似的事情。

三人領命從泉州出發的時候,滿寵並沒有明確指出由誰統帥,反倒是說讓三人商量著來。若是尋常庸將,滿寵定會為他們選出領頭之人。但這三人非同尋常,要麼為陛下看重、要麼是親貴之子,正該試一試他們的成色。

薑維、曹爽、曹肇三人的確也商量的不錯。

曹爽本就謹慎持重,三年多北疆的風沙磨礪,為他柔不能斷的性格中更添了一絲果決。曹肇為人豪放有度,又在三人中年紀最長,頗有種老大哥的感覺。

薑維的優秀之處更不用多說,當這樣的三個人因為同一個目標聚在一起之時,又怎會生出半點齟齬呢?甚至在數日的協同奔襲中,三人還頗有種惺惺相惜之感。

昨晚三人軍議、提到收集馬匹之時,曹肇主動退後一步,攬下了作為後隊的職責。今日麵臨幾乎必勝之局時,薑維又主動表示讓曹爽主攻。

在薑維的邏輯之中,他與曹爽誰攻都行,並無優劣之分。而軻比能又是一個明確的功勞,他如何能與曹爽爭搶,還不如順水推舟讓給他做個人情。

再做過散騎、再被陛下看重,能抵得過人家的父親是大魏的大將軍嗎?

曹爽當仁不讓應得痛快,心中想的卻不是爭功,而是欲要親自捕拿軻比能。三年前,太和元年的雁門郡中,就是軻比能進犯,讓自己連日奔波傳訊。兩個多月以前,軻比能又在自己身側,一同繞過遼口奔襲襄平。

他怎麼敢的?

總而言之,曹爽此刻胸中壓抑數日的怒氣,已經忍到無法再忍的程度。

兩側矮山相夾的草地寬約百餘步,錯亂叢生的雜草足以沒過人的膝蓋。步兵列陣衝擊起來可能有些礙腳,可對於騎兵來說,這正是適合作戰的好地方。

賀連策馬跑回鮮卑陣中,隻是滿含無奈的搖頭,就讓軻比能知曉對麵魏軍給出的答案了。

既然再無餘地,那就戰吧!

連續潰逃三日多,已經耗儘了軻比能的耐心與意誌。誰勝誰負,還尚未可知。

九月的幽州天穹湛藍,兩支軍陣隔著一裡半遠的距離,竟幾乎在同一時間提速向前。

四百步、三百五十步、三百步……

兩股沉悶的馬蹄聲,伴著秋日吹過兩側林莽中的細碎風聲,漸漸逼近起來。

與魏軍相比,鮮卑輕騎顯然是更緊張的那一方。

騎兵接近一百步的時候,一名麵孔稚嫩的鮮卑騎兵再也承受不住壓力,右手勒住的弓弦的手指略一打滑,羽箭破空向魏軍拋射而出。

有了這一箭作為開頭,周圍緊張中的鮮卑人惟恐落後,也紛紛將箭矢射出。而這個距離對於騎兵來說,確實有些太遠了,馬弓的射程還到不了魏軍陣前。

射的過早,該到五十步再射的。

軻比能見狀也無可奈何,行進中的騎兵軍陣,與魏軍離得這般近,臨機指揮已不可能,隻得硬著頭皮揚起右手中的馬刀,口中發出尖嘯的呼哨聲,鼓舞著麾下騎兵的士氣。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越來越近,薑維雙眼冷靜的注視著對麵,幾乎可以看清對麵鮮卑騎兵臉上的惶恐表情。

薑維在左,曹爽在右,兩股騎兵如同兩柄尖錐一般,直挺挺的刺入鮮卑人的軍陣之中,兵刃聲、馬嘶聲與喊殺聲驚起了方圓數裡之地的鳥雀。

手中長槊劃過一名鮮卑騎兵的脖頸,瞬間飆起赤紅色的血線來。薑維雙腿控馬,左手用力將馬槊收回,複又借著馬速攮在了另一鮮卑騎兵的胸腹上,鋒利的刃尖刺破皮甲,輕易破開肚腸,夾在骨骼的縫隙中,隨這名鮮卑騎兵跌下馬來。

薑維、曹爽皆愛用槊,而大多數魏軍騎兵,所用的都是一丈長短的木柄鐵矛。

薑維棄了馬槊之後,又從馬側摸過一柄備著的短矛。

一把馬刀伴著其主人吼出的鮮卑話,猛地朝著薑維的右肩砍來。薑維揮著矛杆將其蕩開,又將矛尖抹過這個中年鮮卑騎兵的脖子。剛一收回,又猛地將短矛擲出,插在了不遠處一人的臉上,這才又從馬鞍側的刀鞘中拔出環首刀來。

薑維奮勇作戰之時,而另一側的曹爽反而更持重些,身居陣勢正中,在部下的包裹之下並不親自接敵,而是直直朝著軻比能旗幟的方向衝去。

騎兵作戰就是這般,作戰的速度隻會如同馬速一般快,萬萬不會如同步兵一般擁擠在戰線之上焦灼。更勇猛、更訓練有素的一方,隻會更快的獲得全麵優勢。

當薑維、曹爽與對麵的軻比能分彆決定對衝之時,這種結局幾乎就已經是注定的了。

兩軍甫一相錯,就立即分出了勝負。

衝都衝不贏的鮮卑人,奔逃數日帶來的低下士氣幾乎瞬間崩潰,陣勢再也無法維持,隨即伴隨著噪雜的、令人聽不懂的鮮卑話,軍陣瞬間星散炸開。

軻比能的旗幟也被親衛傾倒拋下,這種真正的逃命之時,再忠實的親衛也不會顧念這種累贅之物。

曹爽在親衛的包裹之中,並未接戰,而是一直盯著軻比能旗幟的方向。當他發現異常之後,幾乎瞬間舉起馬槊朝前指去:

“立功之時到了!隨我衝殺!”

隨即再不吝惜馬速,也顧不得安危,瞬間提速衝到了陣勢最前的鋒矢之位。中軍騎兵,誰人不知自家曹校尉乃是大將軍之子?又豈敢讓曹校尉臨危?

於是各個奮勇,疾馳上前。

這種急迫追擊之時,馬速就是生命。軻比能棄了頭上鐵盔,又在疾奔中將馬側掛著的瑣碎物什儘數扔下。不過這種把戲,也已經為他拖延不了半分了。

追逐出三裡多的距離,軻比能身邊的護衛也越來越少。

離軻比能隻有約十步之時,曹爽從馬側持起一張深色、弓梢嵌著金絲的大弓來,張弓搭箭,屏息停了幾瞬,一枚羽箭便破空而去,射在了軻比能戰馬的右側後腿之上。

戰馬伴著一陣嘶鳴聲倒下,軻比能也重重的跌到了地上。馬身壓在了軻比能的腿上,又不安的扭動抽搐著,軻比能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腿從馬下抽出。隨後憑著本能欲要起身向前再跑,曹爽又是一箭射出,擦著他的臉頰,釘在了前方的砂土地麵之上。

軻比能終於停下身來,像是承認了自己的宿命一般,緩緩轉身回過頭來,抬眼看向了居高臨下、俯視著他的曹爽。

都不用曹爽吩咐,身側隨著的近百騎兵中馳出了十餘騎,將地麵上的軻比能團團圍住。其餘騎兵在曲長的指揮下調轉方向,列陣又朝向了方才的戰場,準備隨時聽令再殺回去。

“是曹校尉啊,那我輸的不冤了。”

軻比能自嘲的笑了一聲,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大魏欲要囊括四海,以當今天子的聖明,自是要試一試的。可是曹校尉,漢人的史書我未讀過,卻也聽過幾分。秦朝的始皇帝也好,漢朝的武帝、宣帝、光武也罷,草原之上各族紛紛,從未有漢人久居過。”

“我就不懂了,既然封了我為鮮卑單於,為何就不能讓我回到草原之上呢?草原如此之大,你們真能占得住嗎?與其便宜了烏桓狗和匈奴狗,為何就不能與我呢?”

“天子如何想的,非我一臣子可知。”曹爽坐於馬上長歎一聲,搖了搖頭:“可本將卻知道,單於身為大魏之臣,無詔而攜軍奔逃,又沿途擄掠百姓、殺我將士,自是死罪無誤。”

“有一事,單於或許不知。”

軻比能眼中的光芒逐漸黯淡了下去,苦笑著問道:“何事?”

曹爽道:“太和元年之時,單於入寇雁門,我曾在雁門田公麾下為卒。當時與我相熟的兩名軍中好友,都死在了你部之下。”

軻比能不願再聽曹爽囉嗦,乾脆利落的說道:“來吧,我隻求速死。”

“速死?”曹爽搖頭道:“你的生死,並不由你做主,當將你送往洛陽受審,由陛下……”

“將軍!”軻比能身側圍著的士卒一陣驚呼,欲要持著長矛將軻比能的手臂擊開。

但為時已晚。

曹爽還未說完,軻比能就從腰間拔出了一把雪亮的、刀柄鑲著寶石的小刀來,既快又準的朝著自己喉側一劃,大股的血液瞬時便噴湧而出。

見此情景,曹爽的喉頭不自覺的吞咽了一下。

身為大將軍之子,又在邊軍之中曆練了數年之久,人情世故、政治規矩曹爽都是懂的。天可憐見,他並沒有半點逼死軻比能的心思,隻想帶著軻比能回洛陽,交給皇帝來決策。

叛亂的單於,也是單於!

若是陣中作戰之時中了兵刃死了,也就算了。可如今軻比能倒地被圍,眾目睽睽之下,並非他一介兩千石可以私殺的。更何況,前將軍滿寵並未下達誅殺軻比能的命令,滿寵也無此權限。

“將軍,這……”一旁的親衛為難了起來,抬眼看向曹爽求教。

此時恰好有一隻蒼鷹從頭頂飛過,厲聲尖鳴劃過天際,似乎在給軻比能這位曾經的鮮卑‘霸主’送彆一般。

曹爽翻身下馬,輕咳了一聲,朝著身邊的騎卒們環視了一圈:

“你們也都看到了,鮮卑單於已存死誌,乃是自戕,並非我等所殺。”曹爽解釋了兩句,似乎也覺得沒有必要與手下士卒說這麼多,複又略顯尷尬說道:

“將此人的屍首綁到馬上帶回去吧。”隨即翻身上馬,又朝著身側一人說道:“鄭曲長,我慢些回去,你帶隊速回戰場支援一二。”

“遵令。”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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