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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謀略差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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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自家主公如此言論,郭昕隻覺一陣天搖地轉,腦子裡如同鑼鼓齊鳴一般,刹時嗡嗡直響。

今日在場的四人裡,卑衍、楊祚都是在遼東世代從軍的將門,自少年時就與公孫淵要好。柳浦是柳毅之子,也是遼東高官二代,自小就和公孫淵廝混在一起的。

年已四旬的郭昕作為遼東士人的代表,在公孫淵篡其叔公孫恭權柄後、被公孫淵禮請出山,擔任車騎將軍長史一職。

心底裡也是有感於公孫淵昔日的勃勃壯誌、欲要在這遼東偏遠之地做個‘小一號’的管仲、蕭何般的人物。

可如今公孫淵這般色厲內荏,意圖東征躲避魏軍,讓郭昕如何能接受的了?明主賢臣的幻象破滅後,連帶著眼中公孫淵的相貌都醜陋了些。

郭昕嘴唇微微顫抖著,連拱手都忘記了:“主公如何能這般就逃了?豈不是將公孫老將軍賣在遼隧了?”

公孫淵從未想過郭昕會表示反對,內裡發虛、表麵上仍作威武狀:“什麼叫逃?保存有用之身以待來日,如何能叫逃?”

“如今時局危殆,各位又都是我的心腹股肱,還請如以往一般助我為之。”

“整軍、調糧,明日儘快東行!”

在當下的時代,雖說早就過了漢末亂世‘君擇臣,臣亦擇君’的年代,可公孫淵如此明晃晃的逃跑,還是讓他的幾名親信不斷質疑了起來。

卑衍、楊祚二將尚在猶疑之時,柳浦起身上前跪坐在公孫淵之側,語調壓低勸道:

“臣明白主公之意,魏軍勢大、主公想要到東麵避避風頭也是合理之舉。可若明日急匆匆的出征,將士們不僅心中猶疑,糧草軍械都來不及點驗,出征恐怕取勝的希望不大。”

被柳浦二人這麼一說,公孫淵憑借理智也知東征勝算不大,虛張聲勢頂起來的架子也迅速垮了下去。

長歎一口氣後,公孫淵跌坐席上感歎道:“我公孫氏據有遼東五十年,父祖二人對曹氏不恭比我還甚,曹操、曹丕都未對遼東動過兵。”

“我隻不過是婉拒了那魏帝曹睿的征召,如何就真起大軍來打我了?”公孫淵抬眼看向眾人:“當初奪位之時,你們都曾助我,如今也幫我想想法子,如何才能躲過這場危難!”

卑衍抿了抿嘴,建議道:“臣以為主公說得沒錯,確實不應硬抗魏軍攻勢,避避風頭是對的。高句麗山城眾多難以攻取,不如去東北邊的扶餘?”

“扶餘素來對主公恭順,先主公在時還下嫁了宗室女給扶餘王,連他們王位繼承的玉匣都在玄菟郡裡放著呢!”

楊祚看了一眼卑衍,正色說道:“扶餘之人斷不可信!主公勢大之時他們伏低做小,如今委身於人、他們定會反噬圖害主公。諸位難道忘了袁尚、袁熙二人是如何死的了嗎?”

如何死的?

遼東公孫氏昔日對袁氏恭順,在袁尚、袁熙二人逃至遼東之後,卻被公孫康砍了腦袋送給曹操,換了左將軍和襄平侯的紫綬金印。

還不是公孫氏自己做下的事?

眼見眾人討論不出個結果,智謀、政略最優的郭昕閉目輕歎一聲。敵軍還未到遼隧,主公就沒了戰意,若強行扭轉他的意見,恐怕遼隧、襄平還是難守。

君臣名份已定,臨近危難如何能棄之不顧?當下之計,唯有想辦法協助主公將軍力儘數向東撤出去!

郭昕起身行了一禮,喉嚨中發出的聲音有些嘶啞:“若主公欲征高句麗,臣有一計。”

這世上總有些人缺乏大智慧、小聰明卻不斷。公孫淵就是這樣的人。

聽聞郭昕已經改用‘征高句麗’的說法,公孫淵心知郭昕轉意,起身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拉住了郭昕的手:

“還望長史教我!”

郭昕道:“魏軍遠道而來,不知遼東實情。加之遼澤廣闊、遼水湍急、遼隧城牆高聳,遼水東岸又有圍塹三十裡,無論如何遼隧都暫時不能拋棄!”

公孫淵眼睛一亮:“長史之意是說借遼隧阻擋,能為我大軍多拖些時日?”

“不錯!”郭昕說道:“當下應做之事共有三件,還望主公應臣之請。”

公孫淵連連點頭:“隻要能捱到魏軍退卻,莫說三件,三十件我都能應!”

郭昕聲音沙啞著說道:“第一件事,當令遼隧以南諸城守備兵力速速趕至遼隧,遼隧兵力方能滿萬。再將襄平騎兵、玄菟郡中騎兵共計一萬,悉數送到遼隧城頂上!”

公孫淵剛要變臉,卻想起幾瞬前自己說過的話,強忍著性子問道:“騎兵豈能都派到遼隧?這可是我的命根子!”

“魏軍勢大,一萬步卒根本守不住遼水圍塹,必須要用騎兵佐之,才能各處及時頂住。”郭昕認真說道:“若不將騎兵派出去,遼水圍塹一破、魏軍完全可以放棄遼隧直奔襄平!”

公孫淵認真想了許久,點頭道:“我應下了!若見勢不對,騎兵撤回也能來的及。一萬步軍,損了也就損了!”

郭昕心頭一陣哀歎,仍強作鎮定道:“出師有名,需找個名義來攻高句麗。主公,第二件事需偽造高句麗王優位居對主公不敬的書信,方可率眾征伐。”

公孫淵轉頭看向柳浦:“伯明,此事你來做!”柳浦當即應下。

郭昕繼續說道:“這第三件事,當立即下令四郡征發民眾,以五日期限調集民力物力,分三路攻伐高句麗!”

“主公自為中路,統步卒兩萬沿大梁水向東進逼紇升骨城。”

“齊進在玄菟郡統四千步卒為北路,沿渾水東進,與主公會師紇升骨城城下。”

“侯則率四千樂浪兵、帶方兵先至西安平,沿馬訾水向東北行軍、直指丸都山城。”

“主公,”郭昕認真說道:“留下百姓過冬和明春必需的糧食,其餘糧食儘數帶走,不給魏軍留下半點,攻下高句麗後、冬日才好反攻!”

公孫淵連連點頭如雞啄米般,朝著郭昕長拜道:“長史大才!遼東基業,全賴長史所救!”

說罷,公孫淵起身看向卑衍、楊祚二人:“兩位將軍,誰能為我統領騎軍援助遼隧?”

郭昕是個出主意的,臟活苦活不用自己乾,心理障礙還好克服一些。可卑衍、楊祚並非什麼奸佞之人,僅僅是與公孫淵交好的將軍罷了。

若去了遼隧,是真要將公孫延賣了、率騎兵向東逃亡的。縱使借著騎兵馬快沒有生命危險,恐怕要被遼東之人罵上一百年!

見兩人沉默,公孫淵急得跺腳:“若你二人不去,我還能信得過誰?且幫我一幫!”

卑衍咬牙率先說道:“臣願為主公分憂!若臣死在遼隧,宗族就賴主公照拂了!”

公孫淵又是對著卑衍拜了一拜。

……

五月二十日,曹睿率大軍繼續沿著遼澤南岸繼續向東。

二十一日晚間,作為先鋒的輕騎孫禮部派斥候送回軍報,經滿寵之手遞送到了曹睿案上。

曹睿眉頭微皺:“遼水東岸有圍塹約三十裡?”

“公孫淵這是在遼東冬天凍傻了吧?三十裡的圍塹他如何防守?三裡、五裡還差不多。處處皆守、處處漏風!”

滿寵麵上也帶著譏笑之意:“遼東逼仄偏狹之地,公孫氏之人又能有多少見識呢?”

“我大魏立國十載,武帝興兵至今足足五十年,大仗小仗無數,會戰、逆戰、野戰、水戰不知凡幾。軍略將略傳承至今,又豈是遼東邊鄙之人可以追趕得上的?”

司馬懿點頭插話道:“滿將軍所言極是。我觀遼東公孫氏素來戰績,皆是與烏桓、高句麗、百濟等胡人蠻夷作戰。”

“此等交戰,憑借兵革甲盾之利、訓練有素即可取勝,又能需要多少兵法呢?五十年不用兵法,即使公孫淵是天縱之才,又如何能會領兵?”

“公孫淵敗亡在即!”

聽聞滿寵與司馬懿二人之言,曹睿自然也發自內心的認同。

大魏與蜀漢東吳打了幾十年,彼此之間可謂是知根知底。將領之間都彼此熟識,打起仗來互有勝敗。

大魏自有兵法韜略,吳蜀也有戰術百變。都是從漢末亂世中殺到決賽圈的,見識、眼界沒什麼差距。

遼東的公孫氏就不同了。

漢末魏初,乃是自兩漢交界後最大一次動蕩。兵法、軍略、律令、謀劃,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武帝曹操曾作親作兵法頒行於軍中,曹睿本人又是親自經曆加半指揮過二十萬人級彆會戰的,眼界、意識都非遼東之人可比。

更彆說大軍之中還有老將滿寵統攬軍務,司馬懿、徐庶、裴潛等智謀之士參讚軍略。

公孫淵憑借三十裡的圍塹就想擋住大軍?

癡人說夢。

不過曹睿並沒因公孫淵奇怪的防守策略而自鳴得意,麵色平靜的說道:“無論如何,還是要真刀真槍打過一仗才作數。”

“三十裡的圍塹,多少還是會帶來些麻煩的。等到大軍齊至攻破圍塹,你們再來和朕說吉祥話也不遲。”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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