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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周易出世!(本卷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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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間事了?!

再次聽到這四個字,洪易很明顯地察覺到了一陣不對,祖師所言的“此間”,莫非是……

其實他們都知道,徐行乃是來自大千世界之外的強者,但是隨著對此界修行體係的了解不斷增加,洪易就越明白這位祖師的不凡。

似乎他傳授的武功,不隻是大千世界沒有,天外世界也沒有,就算是在元皇這種至尊強者的記載中,也不曾出現過。

對於這點,印月的感觸最深。

因為他很清楚,如果這個世界當真有“魔道”之源流,那麼早就該荼毒整個宇宙,既然天外天都沒有,就就是真的沒有了。

徐行也沒有賣關子的意思,隻是點頭道:

“我並不是你們這個宇宙的人,而是來自另一方宇宙。”

聽到這個意料之中,卻仍是令人心神震撼的消息,洪易、印月,乃至其餘鬼仙都是一愣,緊接著露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狂喜神色。

境界越高越是如此,絕無“免俗”的說法。

超脫紀元之劫,橫渡苦海的無尚境界,承載著眾生永恒的向往,強如元皇、造化道人這種萬古至尊都不能肯定這個境界是否存在。

所以,他們才會煉製出“如來袈裟”、“造化之舟”這樣的法寶,驗證自己的彼岸之道,洪易如今身披造化之舟,對此感觸更深。

可現在,徐行的出現,是否證明彼岸不再是虛無縹緲的幻想,而是真正存在的某處?

一想到這裡,洪易就覺心頭一陣火燙。

徐行當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搖搖頭,提前否決道:

“雖然不是同一個宇宙,但我的來處,也不能以彼岸稱之。我這次去起源之地,就是為了拜見長生道兄,他有個說法,倒是頗為貼切。”

先聽到否認後,眾人的情緒無可抑製地低落了些,可當他們聽到“長生大帝”這個名字後,又不自覺地把耳朵都豎了起來。

這位強者的名頭已無需再贅述,早已以聖皇之師的身份,成為了傳說、史詩、神話,如今徐行竟然有幸麵見這位,自是由不得眾人不感慨。

更何況,聽祖師的說法,他們甚至不是以前輩和後來人的身份相見,而是同輩中人坐而論道?

徐行則繼續說了下去。

“如果將世間比作一片苦海,那麼宇宙就是其中漂浮的一座又一座島嶼,眾生唯有置身其中,方能得到庇佑,不至於被風浪吞噬。

“但即便如此,也非是萬全之策,島嶼亦有終末之日,所以曆代陽神們都要試圖橫渡苦海,登臨彼岸,我的來處,不過是另一座島嶼而已。”

洪易皺起眉頭,不禁問道:

“祖師,如果世界是島嶼,那麼島嶼和島嶼之間,是否也有大小之分,以及遠近之彆?”

徐行讚許點頭:

“正是如此,不得不承認,有些世界天生就是更接近彼岸,在我經曆的諸多世界中,你們這個世界便是其中之一。

“按照我的見聞來說,當然也一定還有其他更近、更大,強者更多的島嶼。”

洪易了然道:

“如此說來,登臨彼岸這個目標,或許比曆代陽神想得更加艱難,也更加遙不可及,畢竟,按這個說法,他們最多隻不是剛剛開始嘗試‘下水’而已。”

徐行又點頭道:

“正是此理,不過……”

說到這裡,他止住話頭,目光掃過這些或激動、或振奮、或迷茫、或絕望的門人,微微一笑,溫聲道:

“咱們不妨換個思路想一想,彼岸或許還很遠,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說明這個世界也還很大,超乎咱們想象大。

“如果彼岸是無窮遠,那麼世界也該是無窮大,以無窮對無窮,誰能說我們一定走不到對岸,亦或是一定會淹死在苦海中?”

徐行的嗓音雖不大,語氣卻極其堅定,便自然而然有一種非凡的感染力。

因為他說的一切都不是無端臆想,而是再真實不過的親身經曆。

徐行從大明王朝世界踏上修行道路,時至今日,滿打滿算也隻有不到五十年光陰。

但這短短五十年間,他就已經通過數個世界的積累,修行到如此地步,足以同長生大帝、造化道人這等動輒數萬年修為的強者爭鋒。

這便足夠說明問題。

言畢,徐行也不去解釋更多,隻是右手一揮,便將洪易手中的圓環攝拿過來。

他將“造化之舟”、未來之主,以及眾多起源之種都融了進去,再交給洪易,囑咐道:

“這一次前去起源之地,我還順手打死了造化道人,從此以後,楊盤等人便沒了靠山,你大可放手施為。

“隻不過,天外世界如今聚集了數量相當多的強者,楊盤、洪玄機、夢神機都在其中。

“這也算是我給你的一個考驗,若是能夠將之降服,你便能踏入陽神境界。”

徐行雖隻是輕描淡寫地一說,洪易已是麵容肅然,明白了前程究竟是何等艱辛。

可他亦沒有絲毫退縮的念頭,隻點點頭,沉聲道:

“謹遵祖師法旨。”

徐行看他這畢恭畢敬的模樣,歎了口氣,也不再試圖糾正,又道:

“我已經送虛無一轉世重生,等到五年之後,為師被絆住手腳,未能如約返回,你便去尋他,將其度入本門。”

說完,徐行又對著印月、泰始以及一眾鬼仙吩咐了幾句,都是點撥他們的修為進境。

到了徐行這個境界,雖隻是三言兩語,卻也足夠令他們受益匪淺,是以哪怕都明白分彆在即,眾人也不禁喜上眉梢。

過了一會兒,他們大多散去,覓地閉關,準備將所得收獲儘數轉化成修為,好渡過下一次雷劫,亦或是躋身更高境界。

洪易更是感受到了祖師給予自己的殷切希望,他既是為此感到振奮,也有了幾分緊迫,便回了自己修行之處,開始參悟徐行這一次傳下的道法。

一時間,原地便隻留下塗山桑一人。

這位純狐化形而成的小狐狸,雖然是西山狐族中才情最高的一員,又有幸得了徐行時常耳提麵命,親自授業,卻仍是性情恬淡,少有爭勝之心,可以說是妖神洞中的一大異類。

徐行看著欲言又止,有些不知所措的塗山桑,指著洪易遠去的方向,忽地一笑,問道:

“看著為師如此看重這位師弟,心裡會不會有些不舒服?”

塗山桑愣了下,又掰著手指頭,仔細地想了一想,才搖搖頭,由衷佩服道:

“師弟雖然年紀小,修行晚,卻是貨真價實的讀書人哩,天賦又這般好,祖師看重他才是正常。”

說到這裡,塗山桑就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她入門雖還在洪易之前,可在與之相處的過程中,卻從這位師弟身上學到了許多,早就積攢了許許多多的話想找人分享。

隻不過,西山狐族的同族們自從來了雲霧山後,就憋著一口氣,想要證明自己“祖師親傳”的身份,鼓足了勁修行,沒人能聽她說。

而塗山桑和其他又不太熟,如今聽徐行主動提起這個話題,她自然按捺不住。

徐行雖是時間不多,卻也沒有絲毫不耐煩的性子,反倒是坐到塗山桑身旁,眯起眼,看著認真的小姑娘,笑意溫和。

塗山桑細數完洪易的詩才、文論、見識、武學資質、修行稟賦,以及一切優點後,才緩了口氣,抱住頭,麵上浮現出一片愁容,長長地唉了一聲。

她有些不好意思,卻又忍不住道:

“祖師,我現在是真有點不舒服了。”

塗山桑雖然知道洪易很優秀,可從未像今天這樣細數過,所以得出答案後,她也不禁有些頹喪。

塗山桑一向不是嫉賢妒能之人,也樂得見這位師弟有大成就,可你這是不是資質太好了點,發展得也太好了點啊……

塗山桑有些悲傷地發現,麵對洪易,她這個師姐甚至都提不起幾分奮起直追的念頭。

這不隻是因為她的性情,也是因為他們的差距,真的太大了。

塗山桑甚至忍不住有些懷疑,祖師當年看重自己,是不是因為西山狐族本就不多,隻能從矮個子裡挑高個?

徐行看著垂頭喪氣,一臉頹然的塗山桑,忍不住哈哈大笑:

“人之常情,洪易有大氣運在身,注定要成為諸子中的最後一子,成為陽神,他才情之高,不要說你比不了,天下之大,也無人能比擬。”

塗山桑雖然已經認識到了這件事,聽徐行這樣說,心裡還是忍不住一陣難受,酸溜溜地道:

“祖師,彆說了,彆說了。”

徐行看她皺起鼻子,眉頭緊皺的模樣,又是一陣大笑,才認真道:

“其實在我看來,你們沒有什麼不同。

“我所求的世界,本就是要百花齊放,令天下眾生都能有選擇,喜歡修行就修行,喜歡做什麼便做什麼。

“我傳你們道法、武學,不是為了讓你們都去追逐更強的力量,甚至反過來將力量視為衡量旁人價值的唯一標準。

塗山桑聽罷,想了想,也認真道:

“聽上去,好像很難。”

徐行笑意不減。

“如果不難,還有什麼意義?

“如果世界變成了那樣,就未免太過無趣、單調了,也催生不出如此枝繁葉茂的龐大體係,供後來者學習參詳。”

言畢,徐行又站起來,望向西山方向,悠悠一歎,感懷道:

“其實,在西山那二十年,應該是我這一生中,最為悠閒的二十年。”

雖然距離那段時光並沒有太久,可徐行如今談起來,卻有一種恍若隔世之感。

當強製性地從以往那種快節奏的武鬥生活脫離後,徐行才能用一種全新視角,審視自己的心性,更深切體會到動靜之變、張弛之道,由此掌握陰陽之法。

換句話說,如果不是那段人生,他根本就不可能與“上清大洞真經”相契合,更無法修成先天五太元神,內成宇宙,境界直追無上道尊。

比起那些神通術法,這種心性潛移默化的改易,才是徐行最大的收獲。

他在某一段時間裡,甚至都忘記了主觀地去修行武學、道法,隻是一味地同塗山桑等狐族聊天,教導他們修行的道理,也陪他們成長,渡過一個又一個陽光明媚、生機盎然的日子。

在這段時間裡,徐行做這些事都沒有任何目的,甚至沒有那種居高臨下的主觀引導,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等到徐行回過神來,他的道法就已在不知不覺間突破,進步到了另一個全新層次,所謂逍遙忘機,不外如是。

回憶起那段時光,徐行的目光就變得很溫和,他看向海上的西山,看過那一個個熟悉的麵孔,最後視線落到了塗山桑身上,又笑道:

“如果不是你們相伴,我或許也不能過得如此閒適,心性亦不會像現在這般自然,從這一點上來說,是我該謝謝你,謝謝你們。”

塗山桑由衷道:

“祖師為我們一族開靈授法,功德無量,我們所做的,隻不過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無論如何,也當不起這個謝字。”

徐行搖頭道:

“對我來說,這絕不是一件小事,你如今還不明白,以後或許也不會懂,但事實如此。”

徐行向前邁步,牽著塗山桑的手,一步邁出,已經來到西山之上。

自從徐行入主妖神洞以來,西山就已搬遷到雲霧山秘境中,同一眾大力金剛神猿比鄰而居。

現如今,絕大多數狐族都分散在萬裡雲霧山中,摘取蟠桃靈根,潛心修行,唯有幾頭老狐留在雲霧山駐守,眺望遠方,目光慨然。

雖然純狐一族向來自認為祖師親傳,卻也不得不承認,同這些天賦異稟,具備神獸血脈的大力金剛神猿比起來,他們唯有被徐行點化的靈性值得一提。

隻不過,看著小輩如此舉止,這些宿老也是頗為欣慰,無論能否比得過,有這種衝勁便是好事。

雖然純狐一脈天生不好爭鬥,但是在徐行這麼多年來的耳濡目染下,他們自然也有了些改變,宿老如此,小輩亦是如此。

忽然間,眾位宿老眼前一花,徐行已牽著塗山桑來到西山之巔,他們齊齊一驚,皆是躬身行禮,徐行則拂袖將之托起,笑著搖搖頭。

他盤膝而坐,又是一揮袖,打出一片流光,光芒化作數千流星,衝上天穹,悄然落入每一頭狐族弟子體內,為其洗滌根骨,開辟竅穴。

從今以後,這些修行化形法的狐族弟子,肉身將不再有任何瑕疵,與人族一般無二,甚至更加強大,人仙之道,暢通無阻。

隻不過,這番場景也唯有塗山桑,以及此處的諸位宿老能夠看見,其餘人皆是全無所覺。

塗山桑眨了眨眼。

“祖師,這是不是有些……區彆待遇了?”

徐行擺擺手,自然而然道:

“臨走之前,就容本教主最後任性一次吧。”

塗山桑雙手抱拳,沉聲道:

“弟子恭送祖師。”

在她身後,一眾狐族宿老亦是如此作為。

徐行也回了一禮,身形拔地而起,如一道燦爛長虹,衝霄直上,破開雲霧山界域,衝入無垠太虛中,就此不見了蹤影,唯有餘音嫋嫋。

“諸位,日後再見!”

雲霧山中,洪易正於一片竹林中盤膝而坐,他並未將那件新生的圓環融入體內,隻是未來之主立於身後,不斷參悟近日所得。

一晃眼,已是半月過去,就算是徐行離去時引發的聲勢,也不曾將他驚醒,這位易子已經完全沉浸於自己的世界中。

這半個月中,洪易渾身放鬆,呼吸悠長,不食不休,將自我沉浸於一種難以言喻的境界與感悟中。

時而有飛禽走獸路過此處,甚至是棲息於此,這些生靈長居雲霧山,久經靈氣浸染,距離真正開靈也不過一步之遙,卻絲毫沒有發現麵色紅潤,呼吸自如的洪易。

期間有一頭毛發純白的小狐狸偷偷闖了進來,正是西山狐族一脈的後輩。

她並未發現洪易,卻看見了地上那枚圓環。

小狐狸雖是還未化形,卻已經開始修行道術,凝聚了神魂,自然看得出來這是一件神物。

但她心中卻無絲毫占有之念,一對水潤的烏黑眸子不住地轉動,像是有了某個有趣的想法,便不禁咧嘴笑起來,無比歡快。

不一會兒,小狐狸就已從四周收集來眾多香草,用小爪子一點點地編在圓環上。

太陽東升西落,循環往複了幾個來回後,那枚圓環外已經纏繞著諸多草莖、香葉、花蕊,就像是一頂小小的頭冠。

小狐狸看了看自己的作品,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卻也不把這圓環帶走,反倒是轉過身,又朝西山跑去,就像是將這事已經拋諸腦後,不再掛念。

在她身後,不知何時,洪易已經睜開眼,看著她的背影,嘴唇翹起,笑得頗為和煦。

半個月不曾整理須發,這少年人頷下已生有一層短須,令本就成熟的他,看上去氣質越發沉穩。

塗山桑不知何時已來到他身後,看著那圓環,也不由得抿起嘴角。

洪易卻不以為意,隻是將之撿起,待在頭頂,又用神通凝聚出一麵明鏡,看了一看,滿意道:

“倒是頗為相稱。”

塗山桑又問道:

“祖師之所以不曾為此物命名,應當就是想要你來取個名字,那麼,你準備叫它什麼?”

洪易顯然也思索過這個問題,如今也回答得極其爽快。

他頭戴香草圓環桂冠,雙手大張,袒露胸懷,大袖飄揚,朗聲道:

“此物,當以‘周易’名之。周者,周六法界,無所不包,易者,日月更迭,時新世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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