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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打死老中青,捏爆白愁飛,活劈九幽神君! (950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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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行剛到此處,就已感受到喬峰的傷勢極為沉重。

他能耐著性子跟青梅竹說幾句話,不過是等待鐵手等人到來而已。

如今既然援兵已至,徐行更是懶得再說半句。

他這一生中,雖然經曆過無數激戰,也曾身負重創,甚至是一度被人打得瀕死,可看到戰友負傷和自己負傷,那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徐行拂袖一掃,勾起四五條水藍色靈光,注入喬峰體內。

水色靈光將那具瀕臨破碎的身軀強行拚合起來,即將爆發開來的異種能量,更是被其中所攜之剛強意誌直接鎮壓、磨滅,最終抹殺殆儘。

隻是一轉眼的功夫,喬峰渾身升騰的囂烈氣勢,便徹底消弭,可他那慘白如金紙的麵色,卻肉眼可見地紅潤了起來。

蔡京一方的高手,早知道這位逍遙派掌門的實力高深莫測,就連魔威蓋世的“驚怖大將軍”淩落石,也被他活生生打死。

所以這些人都已凝神戒備,飽提真力,做好了萬全的防禦準備。

相信無論徐行施展出怎樣暴烈的手段,也很難在一招之間,將他們打死。

——能夠撐過一招,就是勝利!

有資格參與“圍獵”喬峰的,至少都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且有著豐富的群戰經曆。

是以他們都清楚,麵對這種功力高出自己不止一個檔次的強者,隻要能一招不死,就可以為其他人爭取時間,發揮己方的人數優勢。

但他們還是想不到,徐行的第一次出手,竟然不是殺人,而是救人。

論殺人,這些人哪個不是行家裡手,每一個都有自己的獨門絕技、秘密武器,無論徐行用出什麼手段,他們都不會驚訝、震動。

無非就是一死而已,怕死的,誰還會來追殺喬峰?!

可麵對這幾乎堪稱活死人、肉白骨的奇跡,他們卻不能不動容。

毀滅和殺戮,自古以來就是人的專長。

創造與救贖,卻是獨屬於“神”的領域!

這已不隻是奇跡,根本就是神跡!

可他們眼中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神明”,如今卻覺怒火難以抑製。

徐行雖然早知道喬峰傷得頗為嚴重,隻是觀其人的精氣神都頗為昂揚,才並未有多少擔心。

但當他真正用神念勾動靈力,為其治療之時,才真正感受到,這輕飄飄的“嚴重”二字,究竟到了一個怎麼樣的程度。

這樣的傷勢,哪怕是放到淩落石這個堪稱世間絕頂的蓋世強者身上,也足以令他死個兩三次。

——當然開啟“四門”的淩落石不計算在內,那時候的他,已經徹底脫離了人類的存在形態。

可喬峰卻硬生生地用一股難以形容的意誌力,以及非凡的堅韌體魄,硬生生撐了下來,並且還保留了相當程度的戰鬥力。

想到這裡,徐行怒火更勝,心頭更湧現出前所未有的殺意、殺念、殺氣。

這還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升起如此強烈且極端的情緒。

徐行並不準備壓製這種情感,反倒是將之利用起來,轉化為實質般的念力,促使身軀產生變化。

一步踏出,所有人都可以看見,這位“天上人”的眉心處,竟騰起一抹黑紅光澤。

這光芒隨呼吸起落而變化,就像是有某種詭秘存在寄宿在徐行體內,借助他的力量,得到了綻放和迸發的機會,最後凝聚成形。

那東西看上去,就像是一枚緊閉的豎瞳,又像是一枚圓坨坨、光燦燦的牟尼珠。

這豎瞳剛一出現,哪怕還未睜開,整片密林就已是腥風四起。

氣流狂亂暴動,林葉搖晃,嘩啦啦地作響,所有人都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凶戾橫暴之意。

“老中青”、“四大凶徒”皆是感到眉心一震,眼前泛起濃鬱血色,鼻翼間更是嗅到濃烈到不能再濃烈的血腥氣。

仿佛這裡不再是密林,而是一處剛剛埋葬了數萬、甚至是數十萬人的慘烈戰場,血流漂杵,屍橫遍野都不足以形容,簡直就是屍山血海!

九幽神君帶來的濃鬱陰氣、寒氣,立時被這股凶暴至極的殺氣衝散。

就連他本人,都感到一陣心神不寧,幾乎要穩不住定境。

這位極其擅長妖術邪法的絕世高手,心念早已在長期的念法修行中,錘煉得極其堅韌,本不該輕易被純粹的精神衝擊動搖。

可這種魔性力量,實在是九幽神君前所未見的恐怖!

他隻是看了徐行一眼,就感覺自己的心魂像是被無形大手攫住,一把扯出身軀,要投入那枚依舊閉合、尚未睜開的妖異豎瞳中。

這正是徐行一路上,參悟“屏風四扇門大法”而成的真形變化:

——牟尼誅。

“屏風四扇門大法”的精髓,正是要把握住天地間的殺機變化,吸納武者精魂所化的無窮殺伐凶戾之氣,來使得自身功力倍增,並且強化每一招出手時的威力。

這種武功,對此界這些已被內力浸染太深,身體呈現半能量化特質的武人來說,無論怎麼練,到最後免不了一個被徹底同化的局麵。

還是之前那個比方,如果說天地靈力是水,此界的內力武者就是想要把自己煉成與“水”性質相同的存在,或者是乾脆與“水”融為一體。

而殺氣,就是濃稠至極的墨水。

武功越是高絕,越接近“水”之本質的武者,就越容易被染成一片烏黑,徹底喪失清澈本質,成為如淩落石一般的殺戮機器。

可徐行不同,如果說內力武者的身軀是水,那他就算不是百煉精鐵,也是堅固圓滑的石頭。

殺氣這種“墨水”根本影響不了他的本質,反要被聚攏起來,為他所用。

牟尼誅,就是為一種“為他所用”的體現。

徐行將“屏風四扇門大法”修行法實踐後,專門將殺伐之氣都聚集在眉心天庭處,異化血肉骨骼,生出“牟尼誅”這個全新的器官。

隻要被這“珠子”一照,功力不足者,當場便要意亂神迷,狂性大發,喪失原本的理智與定性。

金剛碎體,牟尼誅心。

雖然這還隻是“牟尼誅”最基礎的功能,用來對付他們,已是足夠。

就這一晃神的功夫,徐行已雙臂大張,以一種大鵬展翅恨天低的勇烈姿態,衝向殺氣最盛也最深沉的“老中青”三人。

他的衝勢實在是太過迅猛,隻一步踏出,混雜了無邊殺氣的淒厲陰風已劇烈爆破,化作一股股長龍般的氣流柱,朝身後飆揚遠去。

喬峰等人當場被吹得麵皮抽動,地麵劇烈翻騰,朝更深處陷落,就像是引發了一次小型地震。

五六顆大樹更是在直接地震後拔地而起,被颶風裹挾著,往四處砸落。

九丈之外的空明潭水亦是劇烈爆炸,衝天而起,形成一根足有十來丈高的巨大水柱。

——好快,怎麼會這麼快!

——好強,怎麼會這麼強!

憑借這無與倫比的爆發力和體魄,徐行的身法速度,甚至令在場的所有高手,都沒有反應過來。

被他選為第一目標的“老不死”,更是如此!

老不死甚至都沒看清楚徐行的動作,心神還未從那血紅的世界中掙脫出來,就感到遠處有一股濃烈灼熱的氣息,猛然衝到自己身前。

那簡直不是人,而是一團熊熊燃燒、旺盛無比的熾熱火焰。

老不死人如其名,是個身材佝僂,乾瘦得仿佛一株枯樹的老人,任何人看到他的第一時間都會懷疑,這究竟是人,還是蒙著皮的骷髏。

他身上也的確攜帶著骷髏般的死亡氣息,就算是四大凶徒中除了燕趙那幾人,看到他也會覺得一陣膽寒。

可在徐行麵前,他卻像是一個破布娃娃,甚至不是被打爆,而是被直接撞爛、碾碎。

整個人的身子在跟徐行的接觸中,就像是化成了一個巨大的“爆彈”,轟然炸裂。

所有的碎肉、碎骨都成為了“彈片”,瘋狂噴湧出去,將周遭樹木打得千瘡百孔。

爆炸正中心,徐行渾身泛起青藍電光,在撞死“老不死”後,他甚至連速度都未曾減弱半分,便直接來到“中間人”身前,一掌裹挾重重暴風、沉悶雷暴,當頭砸落。

真實身份為“百袋紅袍”七發禪師的“中間人”,在這一掌麵前,隻來得及升起一個抬手抵擋的念頭,便被轟在天靈蓋上。

他的頭還來不及爆開,就被這股沛然大力拍進了胸腔裡,整個人的身子都從中爆炸開來,四分五裂,血肉橫飛。

因為老不死、中間人以性命拖延,身為絕頂高手的青梅竹,終於反應過來。

青梅竹年紀雖輕,卻是在極小的時候便跟諸葛正我學藝,論師門排位還在“四大名捕”之前。

此人一身武功之高,更是勝過“捕王”李玄衣,足以跟“捕神”劉獨峰並駕齊驅,甚至於猶有勝之。

這樣的絕頂高手,隻需要這一刹那的機會,就已能重新掌握自身,出手殺敵。

這是一個清秀、乾淨、白衣飄飄,宛如修竹玉樹的少年人,他手中也握著一根修長竹竿,翠綠欲滴,竹葉青青,長有八九尺。

如今他和徐行之間,已隻有不到一丈的距離,右手輕輕一抖,柔韌至極的竹竿劃出一個完美無瑕的圓形,再猛地繃直,點向徐行的心口。

此人以青梅竹為號,再手持青竹,以竹為槍,一槍刺來,頓時給徐行一種渾然天成、無懈可擊的圓融之感。

仿佛他不是在出槍,而是在演繹自己的生命。

這一招看似平平無奇,卻令原本翠綠欲滴的竹竿驟然枯黃,死寂之氣貫穿其中。

就像是判官筆勾動了生死簿,帶著一種判生定死、不可違逆的意味。

這樣的槍法,已值得徐行提起興致。

劉獨峰、李玄衣固然也是不可多得的絕世高人,聯起手來,至少可以跟三門淩落石交手百招而不敗。

可方才一戰,兩人並無殊死一戰之心,自然不能令徐行感到興奮。

青梅竹不同,他已認定自己今天是必死,是以一出手,便是最純粹最直接的玉石俱焚之招。

凋零的不隻是他手上的青竹,還有“青梅竹”本身。

那張原本白淨俊秀的少年麵容,在出槍的短暫過程中,已泛起重重皺紋,顯然是將所有的生命元氣,都注入到這一槍中。

徐行在神侯府中,雖然沒有跟諸葛神侯真正交手,卻也見他演示過“驚豔一槍”的招意,自然看得出來,青梅竹這一招,正是脫胎於此。

每一個自在門弟子,畢生所追求的境界,就是將前輩所傳的招式刪繁就簡、去蕪存菁,創造出屬於自己的武功。

這個境界的代表,正是自在門祖師韋青青青的“千一”,諸葛正我的“驚豔一槍”,元十三限的“傷心小箭”。

青梅竹這一招,雖還未抵達這些前輩的境地,卻也算是初具雛形,有了幾分大氣象、大凶煞。

無論是懶殘大師一係的段譽、沈虎禪,還是諸葛正我一係的鐵手、追命,看到這一招後,皆是麵色驟變。

他們早就聽說過,諸葛先生早年間曾經調教過一名驚才絕豔的弟子,隻是因性情不合,分道揚鑣,故此少有提及。

可誰也沒有想到,此人的驚才絕豔,竟然已經到了這樣的程度,以弱冠之齡,已直追自在門上一代的大成就者!

可徐行看到這一招後,臉上興奮神色驟減。

他沒有開口,卻有一個強烈意識帶著無限感懷,如同拳頭般,打進青梅竹的心口裡。

【你的槍,練得錯了。】

其實,天下第七的名頭雖大,但青梅竹才真正是蔡京手下最危險的殺手。

也因此,他所有的武功,都隻注重兩點,其一是出手前的隱蔽性,其二則是出手時的爆發力,一擊不中,遠遁千裡。

若隻說這兩點,青梅竹已經堪稱是天下頂尖,能在這兩方麵勝過他的人,真真正正是屈指可數。

但這種一切都隻是為了殺敵的武功,恰恰忽略了很多武道中的精義,而這些精義又是真正的巔峰強者,必須要注重、思考的。

所以,青梅竹隻能施展出這種帶有死寂之意的槍法,卻永遠不能令這杆青竹活過來。

就像他永遠隻能成為一個殺手,而永遠不可能成為諸葛正我、徐行這樣的武道大宗師。

徐行緩緩搖頭,拂袖一掃。

袖袍鼓蕩,如重雲蕩開,悠悠遊遊。

這一招和他平日裡直戳了當、乾脆淩厲的拳術風格大不相同,更是看不出絲毫力量感。

可青梅竹卻聽到耳畔響起一聲極其清脆、極其空靈,仿佛蓮葉露水滴落池中的叮咚聲。

在這叮咚聲中,竹竿一截截地斷裂,墜落在地,化為飛灰,隨風消散。

青梅竹的脖頸滲出一線血絲,頭顱直衝向天,雙瞳依舊緊盯徐行,臉上帶著三分倦怠,喃喃道:

“好劍術……”

青梅竹身後,那一片衝天而起,還未徹底墜落的水柱,也被這無形之力切斷,從中分成兩截,中間出現一條明顯空隙。

潭水之後,那一排樹木的粗糙樹皮上,亦裂開一道深深凹陷的平直斬痕。

直到青梅竹的頭顱飛上天足足五尺後,才又聞一聲刺耳至極的破空利嘯響起。

勁風銳氣撲麵襲來,將斷裂的水柱向外吹卷,化成一場傾盆大雨,朝四麵八方瓢潑灑去。

九幽神君、四大凶徒,以及剛剛趕來的神山上人、白愁飛、多指頭陀、單耳神僧、李延宗等人,竟然被這風雨吹得遍體生寒。

一般來說,唯有鋒銳至極,且極其精純的內力,才可以在出招之時,碰撞出這種沒有一絲雜音的清脆響聲。

縱然是劍術一道的絕世天才,也要有十來年苦功,才能達到這般境界,就算是“七絕神劍”之首羅睡覺,距離此境都還差上一截。

哪怕是齊聚“六脈神劍”、“北冥神功”的段譽,也是內力充沛有餘,純度不足,銳氣稍欠。

以眾人觀來,江湖中有這般造詣的劍客,怕是隻有隱居多年,曾經激戰過諸葛正我、元十三限的“七絕劍神”。

可眼前這人,竟是能夠用念力操縱柔軟氣流,碰撞出這樣的脆響,這是多麼堅固的念力、多麼可怕的銳意?!

徐行卻沒有管這些弱者的目光,雙手齊出,一振一蕩,眉目凜然,大喝道:

“鼠輩,還在藏頭露尾!”

眾人隻覺像是有一頭神駿鵬鳥從雲中撲擊而下,翎羽寒光凜然,振翅一揮,氣流激蕩飆揚,凝成一根根淒白絲線,橫斬而去,仿佛千百口利劍出鞘,劍氣沛然。

密林中,足足有五六株大樹被這白色絲線從中切斷,栽倒在地,大量木屑噴射出去,使得兩截樹身之間,出現了足足一指寬的裂縫。

一團濃鬱如黑煙的黑影子,從那斷裂木樁中飄蕩出來,仿佛是黑夜精魄寄宿樹中,汲取了古木精氣,才最終凝聚成形。

他怒嘯一聲:

“屠龍舞象,天羽奇劍!”

他的嘯聲就像是九萬張強弩滿弓欲射,隻憑嘯聲便當空激起一連串火樹銀花,半空忽地亮了一亮,又被一種更強、更浩大的力量給徹底掐滅。

黑影一至,星月無光,天地儘黑!

眾人雖是隻能看見一團黑影,看不清他的相貌,卻也從這聲勢中,認出來這就是名震天下、隻輸諸葛正我一招的老怪物,“常山九幽神君”!

徐行雙目燦然,紫青電光濺躍,大笑道:

“正是天羽奇劍!”

笑聲中,萬千氣流卷起,再次攢簇激射!

九幽神君被暴亂氣流所阻,難以脫身,便乾脆朝著徐行掩殺而上,勢要置之死地而生!

被他這一卷,其餘眾人也反應過來,同時朝徐行發動攻勢,鐵手等人亦是找上各自的對手,展開捉對廝殺。

可對方的人數,仍是多過徐行一方,就這一刹那的功夫,白愁飛、單耳神僧仍是殺出重圍,發動了攻勢。

不知為何,白愁飛一見到徐行,就覺得心寒、悚然,由衷生出一個想法。

——他必須要殺死這個人,否則終要為此人所殺!

這念頭甫出現,便是那麼的根深蒂固,令白愁飛深信不疑。

他胸懷大誌,卻命途多舛,哪怕能夠短暫得意,也很快會再度失意,永遠無法平步青雲。

他一次比一次摔得狠,一次比一次傷得深,雖然總能爬起來,再次嘗試逆風飛翔,可這挫折卻也令他越發不擇手段、偏激執著。

所以,一旦遇到或許會阻礙自己成名、令自己無法再得意的人,白愁飛便絕對不會放過!

他甚至憑著硬吃段譽一劍,被劍氣洞穿了肩膀,血花濺射,也要搶上前來,對徐行發動攻勢。

這傷勢反倒是將白愁飛胸腔裡,那股不甘的怨氣、不屈的誌氣,給儘數激發出來。

他當即施展出自己的畢生絕學“三指彈天”。

這一招縱能殺敵,也必自傷,每用一次都會削減內力根基,所損耗的真力,永遠也無法填補。

正因如此,白愁飛很少動用這種絕學,可現在他不僅用了,還是“破煞”、“驚夢”、“天敵”三指連彈,指風密如勁雨,各具其妙,罩落徐行周身數處大穴。

他這一下拚儘全力地出手,就連九幽神君都沒想到,不由得心頭冒出個想法:

——這小子跟他有這麼大仇?!

驚訝歸驚訝,九幽神君動手仍是極快,黑袍一卷、一撲,配合著白愁飛的三指彈天,向前衝殺而去。

徐行雙手再次揚起,周身震動,一襲青衫從衣袂邊沿到胸襟,再到領子泛起一圈圈漣漪,起伏如浪。

他的左臂猛然膨脹、伸長、壯大,變成一條虯結樹乾般的巨型猿臂,裹挾著暴亂氣流,橫空探出,朝白愁飛抓去。

——移山真形·摩月摘星手!

“三指彈天”的勁力打在徐行的手臂上,隻是令他的皮膚稍微凹陷,出現三個小小的白色圓點。

緊接著,巨臂去勢不停,以一種要摩挲素月、摘取星辰的氣魄,將白愁飛的頭顱連帶著半個身子都抓在手中,再猛地握緊。

砰然一聲,白愁飛整個人都給捏爆,骨肉從徐行指縫中擠出來,像是紅白相間的泥團。

這位寧鳴而死,不默而生,想飛之心永遠不死的梟雄,還沒來得及如原著一般大展身手、大展宏圖,就已寂寂無名地死在徐行手中。

——徐行卻絲毫不覺得遺憾。

因為他知道,哪怕是讓這種人多活一天,這世上隻怕都要多一個人受害,還是早殺早安心。

九幽神君眼看白愁飛死得如此輕易,心中卻是不驚反喜。

他看出來,徐行這一擊已然用了真勁,無論如何,這都是最好的出手機會!

就像是裹挾著黑夜的力量,以一種晦暗天幕都給扯下來,令蒼穹崩塌陷落的氣勢,朝徐行砸去。

同樣是借助黑夜之力,詹彆野的“黑光大法”跟此人比起來,簡直就是垃圾都不如。

就在白愁飛剛剛爆體,徐行左臂還來不及收回之時,九幽神君的鬼爪,就已來到徐行身前。

這老怪物一隻手五指如爪掌如綿,施展出“落鳳掌”,拍向徐行胸膛。

“落鳳掌”本是一種套取女子貞元越多,掌勁就越犀利的邪門功夫,九幽神君一生作惡多端,禍害的女子數以千計,功力已精純得無可比擬。

不論被他這一掌擊中哪個部位,對方的骨頭都會徹底軟開,像是一灘爛泥,一時三刻還難以解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九幽神君這一掌落下去,卻覺得自己拍中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團熊熊燃燒、無比灼熱的滾燙熔岩,那陰毒至極的掌勁,更是難以滲透半分。

緊接著,一股洶湧澎湃的震勁,從徐行胸膛處蕩開。

九幽神君當即施展出“空劫神功”,想要將這股力量徹底化去,並以之反擊。

他的“空劫神功”本是一門堪稱奇詭的絕學,遇上越高深的內力,就會產生越大的反挫力。

而徐行這股震勁,實乃其人生平未見之巨力,九幽神君本擬以自己“空劫神功”之能,定然能將之翻轉,令徐行反受其害。

可他一運起神功才發現,這竟然不是內力,而是一種從皮肉筋骨中,勃發出來的雄渾大力。

麵對這種純粹肉身力量,“空劫神功”全無用武之地,他右掌五根手指當即斷裂。

五根斷指再撞碎他的掌骨,掌骨又撞碎腕骨,腕骨撞碎前臂骨……

隻一刹那的功夫,九幽神君整條右臂,連帶著半個胸膛,都給徐行徹底震碎。

於此同時,徐行的右手也當拍來,卷起一片由氣流凝成“天羽劍氣”,朝九幽神君當頭罩落。

手掌還未接觸其人天靈,劍氣已將他那件黑袍切得支離破碎,其下皮肉更是血肉模糊、白骨裸露。

隻聽刺啦一聲,九幽神君整個人都被斬成四分五裂的碎塊,死得無比淒慘。

等到這兩人都戰死後,單耳神僧才欺近徐行身前。

作為場中屈指可數的絕頂高手,他本是想配合九幽神君,畢其功於一役,卻沒想到兩位戰友竟然如此不濟事,一觸即潰。

他剛殺到,就對上一對綻放出紫青電光的灼然目光,“四化大法”才一施展,就被徐行一巴掌拍飛了頭顱,一句話都沒說出來,便戰死當場。

一口氣斬殺“老中青”、白愁飛、“九幽神君”、單耳神僧後,場中眾人壓力已驟然減輕。

不過徐行卻看見,密林外,正亮起灼然火光,隱約還有好幾批人馬,正在朝此地奔襲而來。

他能夠感受得到,那些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森然肅殺之氣,顯然正是亦是為喬峰而來。

徐行深吸一口氣,身軀膨脹,顯出金猿般的移山真形。

他隨手拔出一棵一人合抱粗的大樹,稍微掂了掂,感覺仍是有些輕,便再次拔出另一棵更大的巨樹。

徐行雙手環抱兩株巨木,就像是抄起了兩根棍棒,雙膝微蹲,周身三丈之地立時一沉。

地麵再次震動翻騰,那頭暴虐金猿已衝天而起,隻聽怒嘯聲震撼天地:

“找死!”

其中一支人馬的領頭人,正是曾經跟隨鐵劍將軍追殺喬峰的何家尊主,何必有我。

在他身旁則是“下三濫”冉冉升起的新星,“孩子王”何平,此人雖是麵如羞澀少年,卻實在是近些來江湖中最出色和心狠手辣的人物。

當初他與“戰僧”何簽乃是親如手足的師兄弟,卻仍是毫不猶豫地背叛了這位曾經多次替自己出生入死,力克無數強敵的師兄。

若非是喬峰路過,驚走了何平,便無今日之戰僧,由此可知,此人的心情究竟如何狠辣。

一個夠狠的人,往往也會有很強的警惕心,因為經常背叛彆人,所以他們也會時刻提防著來自旁人的暗算。

所以,何平很快便注意到,七八十丈外,傳來的異常動靜,他猛然抬起頭。

隻見一個異常龐大的金色身軀,忽地出現在林中,就像是一枚燦金流星,拖著長長尾焰,將半邊夜空都照亮,以一種擊穿地層的氣勢,朝他們砸來。

何平雙目圓睜,像是看了超出理解範圍內的存在,被那枚“流星”的狂猛氣勢所攝,就連大腦都猛地黑了一黑。

緊接著,便有一股沉雄大力從他頭頂傳來,將他連人帶著胯下駿馬,都被碾成一個骨肉泥團,泥潭中心,出現一個無比明顯的腳印。

接著,四周大地劇烈騰動,煙塵四起,徐行踩著何平的屍身,已衝入何家弟子的陣列中。

根本不需要任何多餘的技巧,他隻用最直戳了當的純粹暴力,掄起兩株大樹,一掃一揮間,便有十來名何家子弟被硬生生打爆,血肉亂飛。

六個何家長老,以及尊主何必有我剛反應過來,聯手朝徐行發動攻勢,便見一株大樹橫空而來。

樹冠枝葉都在飛行過程中被束成一股,衝撞的力量凶猛且凝練,這七人頭皮炸開,不假思索地聯起手來,使出畢生功力,才將這株樹木轟碎。

可漫天碎木屑中,卻見一個形貌猙獰,氣勢凶戾的暴虐身影,挾重重光焰殺出來。

他雙手一撕,便將剩下半截木頭,以及衝在最前方的何必有我一起撕開,又是向前一撞,六名何家長老來不及躲閃,直接被硬生生碾爆。

徐行正肆掠戰陣之時,天際忽地傳來一股無法形容的巨大力量,像是擎天巨人手持無形大錘,居高臨下地砸落。

他周身方圓十丈之地劇烈震顫,整體向下凹陷一尺,何家中人的屍骨被這股無形巨力夯進了這大坑中,嚴絲合縫,沒有半點空隙。

又一個疑惑的悅耳嗓音,從遠處傳來:

“嗯?好一頭身強體壯的孽畜!”

這嗓音就像是群山之中,悠然泄出的雲朵,鬆軟綿柔,緩緩舒展,挾著一股萬事不係於心的空靈,更有種居高臨下、俯瞰世間的傲然。

不僅是嗓音如雲,夜空中,也真正飄蕩來一團濃鬱厚重的煙雲,在月光映照下,仿佛來自天界瓊宮的仙人,乘雲駕霧而來。

另一邊,又響起同樣悅耳,聽感卻截然不同的嗓音。

“人世間竟然真有這種精怪?”

這聲音極其高亢,帶著極其濃烈的生命力,令人隻一聽就能想到跳躍的火焰,全無猶抱琵琶半遮麵的含蓄,反倒是將自己的豔麗儘情綻放,美得酣暢淋漓。

徐行哪怕不聽這兩人的聲音,隻是感受到那種熟悉至極的氣機,都能辨認出兩人的身份。

他抬起頭,看著那一個來自天上,一個來自地麵的兩名絕色女子,忽地恍然大悟。

原來,這就是青梅竹所說的禮物。

徐行一拂袖,渾身金光收斂,恢複成正常形貌,他負手而立,微微一笑,感慨道:

“兩位,莫非就是天山童姥巫行雲、西夏太妃李秋水,果真是有緣啊……”

巫行雲、李秋水雖也是當世有數的強者,向來見多識廣,可未曾見過這種能令人身具大小如意之能的神妙武功,看著長身玉立的徐行,不由得呆了一呆。

李秋水當初在逍遙派,就是個放蕩至極的性子,等當了西夏太妃,垂簾聽政、手掌大權後,更是麵首無數,平生最喜俊俏少年。

可哪怕是尊貴如她,也從未見過徐行這般俊美的男子。

直麵那張堪稱完美無暇的麵容、英武挺拔的身姿,再感受到那種難以言喻的超卓氣質,李秋水甚至不禁升起些自慚形穢之感。

很快,這種自卑就轉化成一種強烈到幾乎不可抑製的占有欲。

——這小郎君的相貌、氣度,不知勝過那負心漢多少,但凡能與我春宵一度,真不知該如何快活!

此念一起,李秋水美目燦然,未語先笑,嬌聲道:

“未料山野之中,竟有小郎君這種謫仙般的人物,咱們倒要好好親近親近。”

巫行雲對徐行的相貌並不如何關注,她注意的,乃是徐行右手上所佩戴那枚指環。

巫行雲麵色一變,語聲雖是清冷,卻有種壓製不住的煞氣殺性。

“那枚指環,你是從何處得來?!”

徐行聽到這句話,原本溫和的笑容,驟然覆上一層寒霜,目光更是凜冽如劍,周身氣流旋動,仿佛為他插上兩對暴風羽翼,遠飆激射。

李秋水一見他這森然眼神,隻覺心肝都顫了一顫,身子更是震了一震,紅唇緊抿,目光越發灼熱。

徐行看著兩人,淡然道:

“逍遙派三代掌門,徐行徐踏法在此,見過兩位師姐。”

“三代掌門?原來是你!”

聽到這番話,原本心潮起伏的李秋水,立時一驚。

她之所以能夠請動巫行雲這個死對頭,與她同行一路,就是為了這位近來風頭正盛的逍遙派掌門。

可她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跟這能打死淩驚怖的凶人狹路相逢。

不過,一想到徐行的天人之貌、風流氣度,李秋水又覺得極為合理:

——這樣的人,不做逍遙派掌門,誰能做?

就算是始終淡定的巫行雲,也維持不住心境,散去周身雲霧,從空中墜落下來,緊盯徐行。

徐行卻是理也不理她們,再次前踏一步。

他目光威嚴,仿佛一尊執掌森羅、統禦天地的神王,肅然宣告道:

“你們兩人枉為逍遙派前輩,一個以邪法操弄武林中人,動輒打殺,行事殘虐,一個暗中控製西夏,興風作浪,野心勃勃,實乃我門中大患。

師姐之稱,可以休矣!

今日,我便要替前代掌門師兄無崖子,為我逍遙派清理門戶,正本清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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