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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擁有九百牛、二百虎之力的他(780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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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行打爆雷恨之時,“五雷轟頂”的狂猛掌力,也順著他整條右臂衝進了身體裡。

伴隨著這股力量,一大片肉眼可見的突起,從徐行的掌心傳到小臂,再到大臂、肩頭、胸腹,乃至全身上下,再炸開一連串劈裡啪啦、宛如鞭炮的劇烈聲響。

這時,兩隻手掌,從徐行身後伸出,一左一右地搭在他肩頭,用力向下一按。

徐行隻感覺有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從這兩隻手掌中吐出,淌進四肢百骸,頃刻間流遍全身。

一股力量至陽至剛,浩浩蕩蕩,如長江大河,另一股則是柔而無匹,席卷橫掃,似狂飆颶風。

出手之人自然便是喬峰、段譽。

因徐行和雷恨動手太快、分出勝負也太快,所以哪怕滿樓食客皆翹首以盼,也隻有他們兩人能夠捕捉到此戰細節,並且發現徐行的異狀,出手相助。

外功高手難以對抗內家強者,就是因為他們的純粹爆發力就算再強,也難以對抗能夠滲透進世間絕大多數物質中,幾乎存在於另一個神秘層麵的內力。

大明王朝世界的武者,縱然是到了大拳師、宗師境界,有了自己的拳勢,想要打出精氣神合一的拳,都要遵循某種定理和規律。

而內力,就算再微弱的內力,都可以乾擾這個過程,令拳師們難以發揮出最強大的力量。

破壞,永遠比建設要容易百倍。

——可徐行,正是那個例外。

他的皮肉筋骨、五臟六腑、乃至那虛無縹緲的精神意誌,都在經過“燒身火”的熔鑄、煆燒後,抵達了一個圓滿無缺的地步,乃是真正的混元一體、密不可分。

喬峰和段譽隻感覺自己的內力進入徐行體內後,幾乎沒有感受到阻力,頃刻間便流遍全身。

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也深刻感受到了,這個年輕人的體魄究竟強悍到一種什麼地步,剛剛那一掌拍死雷恨的爆發,竟還遠遠不是他的極限!

段譽的功力雖然深湛,畢竟未曆世事,故而對此感觸不算太深,喬峰卻已是極為震動。

要知道,這位丐幫總舵主雖一向是以內力雄渾浩瀚而著稱,可他的體魄亦是頗為雄健,喬峰本人也頗為以此自矜。

可此時此刻,喬峰卻由衷感到一種闊彆已久的“渺小”。

在他看來,徐行的體魄裡至少凝聚了三十頭白象、五十頭巨熊、一百頭雄獅的生命精華。

如若不然,人的體魄,怎麼能夠強悍到這種地步?!

在兩人震撼間,徐行也趁此機會,深刻感受了一番“內力”的存在形態,更體會到了這種神奇力量,究竟是如何在人身中流轉。

喬峰放開手,目中精光暴現,哈哈大笑道:

“小兄弟,我喬峰今日可服你啦!這身曠古絕今的煉體外功,你究竟是如何練得?!”

段譽上下打量一番徐行,忍不住搖頭道:

“似徐兄這般人物,竟然是外功高手,實在是……出人意料。”

聽到這番話,喬峰也深以為然地點頭。

在這個世界,除了最廣泛流傳的內功武道外,也並不是沒有其他的奇功異術。

喬峰的左臂右臂,“狂僧”梁癲、“瘋聖”蔡狂便是修行奇術的高手。

他們兩人皆能以秘法觀想本尊菩薩、守護金剛來禦敵,這種手段變化莫測,迥異於尋常武道,由心而生,因念而成,故被稱為“心功念法”。

名列“三絕神捕”的“捕神”劉獨峰麾下,也有六位親信極其擅長此道。

這六人雖然武功平平,卻能以心功念法催動名震天下的“捕神六寶”,發揮出驚天地、泣鬼神的威力,令天下人莫敢小看。

在段譽、喬峰兩人看來,徐行身上也有著這種奇術高手般,令人捉摸不透、高深莫測的氣質,所以,他們才會往這個方向去猜。

畢竟,在這個世界裡,修行橫練外功有成者,無不是筋肉虯結賁張,體壯如牛,身姿挺拔巍峨,一看便極具力量感。

所以,叫兩人如何能夠想象得到,如徐行這種風姿卓然,如天宮謫仙的俊秀人物,竟然會是一名煉體之道上的大行家、大宗師?!

徐行微微一笑,沒有急著搭話,而是看了眼雷恨的屍體,搖了搖頭,感慨道:

“今日與段兄、喬幫主一見,本是人生一大幸事,可惜,遇上這麼個玩意兒,當真掃興。”

段譽看了那死狀淒慘的屍體一眼,當即轉過頭去,雙手合十,絮絮叨叨地念了好一會兒佛經,才轉頭來,歎息道:

“徐兄,意氣之爭而已,又何必打生打死呢?”

就連喬峰也驚訝於徐行的手段,他沒想到這小兄弟雖貌似溫良,一動起手來,竟是果決得近乎淩厲,不留半分餘地。

不過,當他聽到段譽這話後,還是有些不以為然,濃眉一挑,大手一揮,道:

“此人名叫雷恨,平日裡仗著自己六分半堂四堂主的身份,一向是為非作歹,用人命來消恨過癮。

這種畜生,是死不足惜、死有餘辜,日後六分半堂若追究起來,此事自有我喬峰一肩擔之。”

如果說喬峰是不以為然,那徐行就完全是漫不經心、目中無人,他輕描淡寫道:

“喬兄,今天不是我惹了六分半堂,是六分半堂做的事,已經惹到了我,有事兒,自然也不該讓你來扛。”

言語間,徐行已拎起那具殘軀,以這具屍體為筆,寫下八個龍飛鳳舞、鐵畫銀鉤的大字。

“殺人者,徐踏法是也!”

段譽雖是琴棋書畫、胸有錦繡的書生,自幼也見識過不少名家的手筆,可又何曾見過有人以“以屍為筆”,來施展書法。

是以,眼見此情此景,段譽心中一時古怪至極,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見這八個法度森嚴、筆意縱橫的字,段譽心中的古怪感就越發濃烈,徐兄這個人還真是……

想了許久,段譽也沒有想出一個足夠確切的描述,來形容徐行,所有複雜情緒在他心底沉澱下來,最後隻彙成一股悠長歎息。

段譽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他此生未見之奇人,感慨之餘,他對徐行又多了幾分興趣。

——跟他一起,一定很好玩。

寫完後,徐行又從身上取出來一袋沉甸甸的銀子,這些銀子都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從那些為非作歹的武人屍體上收刮來。

徐行將袋子擱放在地,拍拍手,滿意道:

“店家平白受此無妄之災,這些銀子,就算是補償了。”

段譽注意的是書法,喬峰看的則是徐行收拾手尾的流程。

他一見這行雲流水般的手法,就知道徐行手下少說也有幾十上百條人命,若非如此,絕不至如此熟練。

——這位徐兄弟,不會真是哪兒的大寇吧?

——可若是如此,以他的手段、相貌,又怎麼會江湖上寂寂無名?

而且,在剛剛跟段譽聯手,為徐行灌注內力時,喬峰就注意到,除了徐行之外,這個看似文弱的年輕書生,也是個了不得的高手。

兩個如此年輕、功力卻如此深湛的高手,難道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念及此處,喬峰既升起惜才之心,又對兩人來曆頗感興趣,當即拍板道:

“兩位兄弟,既然此地已不適合談話,要不咱們換個地方,再痛飲一番,暢談平生?”

段譽昔年在懶殘大師手下學藝時,就曾聽大師兄沈虎禪多次提起這個名字,並稱之為生平最仰慕、最欽佩之人。

故此,段譽早就想跟這個大英雄、大豪傑結交一番,如今喬峰主動邀約,他是喜不自勝,斷沒有拒絕之理。

徐行當然是更不會拒絕。

對他這種純粹武俠迷來說,喬峰兩個字,就已足夠有吸引力。

但他們沒有想到,喬峰想要換的地方,不是京師中任何一家酒樓,而是——神侯府!

看著那座氣派非凡的大宅門,以及那五個神飛風躍的字,段譽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再轉過頭來,不可思議地問道:

“喬幫主,我們要在神侯府裡喝酒?”

另一邊,喬峰雙手都已掛滿酒壇子,其人行步之間,隻有酒水晃動聲,沒有發出絲毫碰撞聲。

段譽一看,就不免心生敬佩之情,他自忖若是易地而處,自己雖也能做到這種事,到底難以如喬峰這般輕鬆寫意、閒庭信步。

更何況,喬峰的內力,本就是當世第一流的至陽至剛之屬,能將這力量運用得如此綿柔,足見他在內功一道的造詣,究竟高到什麼地步。

不過,若說喬峰是讓段譽高山仰止的話,那徐行的表現,就是完全令他摸不著頭腦。

徐行雙臂環在胸前,捧著由酒壇子堆成的“高牆”,一壇疊一壇,中間雖有空隙,卻是立得穩穩當當,沒有一星半點的晃動,就像是被某種無形力量包裹,凝成一個堅實整體。

之所以說是“像是”,就是因為段譽感受得到,徐行完全沒有用任何內力亦或是法力,單純隻是憑皮肉顫動、筋骨彈抖,便完成了這一切。

段譽從來沒有想到過,有誰能夠將純粹的肉身力量,利用到這種如臂指使、剛柔如意的上乘化境。

這簡直是神乎其技!

段譽忽然發現,雖然跟這位徐兄隻相識了短短一會兒工夫,但他已給了自己太多太多震撼。

喬峰畢竟見多識廣,深深明白天下間臥虎藏龍的道理,自不會再多驚訝,隻是對段譽笑道:

“諸葛先生向來最愛提攜後輩,你們兩人都是少年英才,又是初到京師,無依無靠,自當前來拜會一番。

神侯府門檻雖高,卻隻為奸佞小人所設,向來不阻真正的英雄好漢。”

段譽看著喬峰,眼裡像是亮起兩顆大星,閃著又明又亮的光,由衷道:

“喬幫主當然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喬峰沒有說話,隻是再次哈哈一笑。

他實在是個很愛笑的人,每每笑起來,總給人豪情萬丈、豪氣乾雲之感,令周圍人也頗受感染。

就在這時,一個清清冷冷、疏疏淡淡的嗓音,從神侯府中響起,將喬峰的笑聲壓低,更把這種豪邁激烈的氛圍徹底抹去。

“自恃武力,目無法紀,天底下,還有這樣的英雄?

喬幫主,你可知道京師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若日後這般行事還是這般肆無忌憚,定然會惹來大禍。”

這聲音就如一條裹冰夾雪的霜河,淌流而出,令人刹那間從舌尖到脊背都泛起微涼。

其中還有股恨鐵不成鋼的怒意。

喬峰隻是滿不在乎地一笑,段譽卻漲紅了臉,憋了一大口氣,鼓足了勁,想要跟那人好好理論一番。

可他還沒來得開口,就見徐行懷抱酒壇子,往前走出兩步,來到他和喬峰身前,輕笑道:

“大禍臨頭?誰要找喬幫主麻煩,還得先問過我!”

聽到這般不可一世的言語,喬峰心底忽然升起一種極其古怪的感覺。

就好像自己在這個年輕人眼中,不是威風八麵,豪氣乾雲的總舵主,而是一個被他護在身後,照應周全的後輩。

喬峰從少年出世起,就是獨當一麵的天下英豪,向來是自食其力,故而,這種被人“護短”的感覺,他是從未體驗過。

更不要說,出麵“護短”的還是個隻跟他見過一麵,比他更年輕的年輕人。

這感覺是如此新奇,甚至令喬峰有些啼笑皆非。

不過,於此同時,還有一種強烈的感動、感懷,從他心頭洶湧而出。

這個小兄弟,的確值得結交!

就連府中那人也沒想到,徐行竟然會如此說話,被震得頓了一頓。

帶著森然冷意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你一個身無內功之人,也想替他遮風擋雨?”

這話雖是再明顯不過的鄙夷,可那人語氣裡,卻難掩深深蘊藏的如雪寂寞。

就連喬峰這種向來滿懷豪情壯誌的英雄漢子,聽到這話,心頭也不禁泛起些淺淺淡淡的悲意。

喬峰知道,那人不是在說徐行,而是在說他自己。

徐行哈哈一笑,聲波蕩開,將身前酒壇都震得顫抖不已,酒水在壇子中翻湧回滾,彙成一股如大潮拍岸的壯闊響動。

“朋友相交,貴以心知,若事事都論可不可為,那還成得了什麼事兒?

更何況,我縱使真是無拳無勇,難道還沒有一腔熱血、一條性命嗎?”

一時間,整個街道的人都聽到這句話,不禁回過頭來。

直到此時,他們才發現神侯府門前,竟然站了這麼一個懷抱酒壇牆壁的顯眼人物。

言語間,神侯府大門洞開,隻見四名青衣童子,身後負劍,推著一架輪椅,緩緩出來。

輪椅上,坐了一個少年人,長袖古袍,白衣勝雪,素淨得就像是一道發源於萬仞寒峰,流淌於深山幽穀的冰河,滿是冷寂雪意。

他的膚格外白皙,雙腿擱在輪椅腳踏上,晃晃悠悠、渾不受力。

這個少年人就像是久居繡閣、足不出戶,故而難見天日的大家閨秀,不同之處在於,他甚至比絕大多數貴女都要更俊秀。

看見他那雙腿時,段譽和徐行的心頭,都不禁掠過一陣哀傷。

這麼好看、這麼漂亮的一個少年人,竟然淪為了殘廢,實在是一個絕大的遺憾。

——這不隻是他一個人的遺憾,更是全天下人的遺憾。

雙腿殘廢,代表行動不便,也代表一個人失去了最基本的行動自由、個體獨立,這種肉體和精神上的恐怖折磨、巨大煎熬,絕非尋常人所能想象。

是不是因為如此,他才會有這般憂悒、這樣寂寞?

——這個少年人,到底是什麼人?

但有些人,本就是因遺憾而有了鬥誌、因苦難而充滿豪情,身居逆境,反倒能激發出他們的全部潛能,令他們成就一番非凡的功業。

——這個少年人,是不是這種人?

這兩個問題,其實根本不需要回答,任何人隻要一見到他,都會得出同樣的答案。

除了四大名捕中的大捕頭,“無情”盛崖餘,天底下還有哪個雙腿皆廢的殘疾,能這麼好看、這麼漂亮,還有這種獨特到全天下僅此一份的氣質?

既知他是無情,第二問更是不言自明。

無情這個名字,就代表著一種堅韌不拔的誌氣。

他的存在本身,就象征著生命的韌性與堅強。

無情端坐輪椅,目光掃過喬峰、掠過段譽,最後停留在徐行身上。

“雷恨就是死在你手上?”

聽到這句話,段譽不由得一驚。

自他們三人走出酒樓還沒過多久,這位深居府中的大捕頭,就已知道雷恨身死的消息了?

——六扇門、或者說神侯府,對京師的掌控力度,的確是如父親、叔父所說的一般不凡。

無情看了若久,才點點頭,給這個三人中最神秘、最令自己捉摸不透的人,下了判斷:

“果然是個喜歡自找麻煩、惹是生非的人。”

說到這裡,這個冷峻而冷冽,時常給人以高處不勝寒之感的少年人,居然、竟然、赫然笑了一笑。

他的眼中沒有笑意、嘴唇沒有綻開。

隻不過在這刹那間,那張俊秀白皙的臉上,法令紋現了一現,才讓人能夠隱隱約約地感受到,他或許、可能是笑了一笑。

那淺淺的笑容,雖是浮光掠影、曇花一現,實在是好看到了極點。

甚至給人一種錯覺,就是因為他笑得那麼淺、那麼淡,才會如此驚豔。

笑容飛快消逝,他也用一種自嘲也自負的語氣,飛快地吐出下一句話:

“不過,正是你這樣的人,我們神侯府才要!”

這刹那間的態度轉變,令段譽有些無所適從,麵對這個無情,他卻有些情不自禁,脫口而出地問道:

“你就是無情?無情的人,怎麼會笑得這麼好看?”

說完後,段譽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太過放肆。

他呆然一陣,張開嘴,卻不知道說什麼,最後苦惱地敲了敲腦袋。

哎呀,惹麻煩了。

無情莞爾一笑。

“有時候,我對人也很有點情。”

他是淺笑,喬峰是極其克製地微笑,徐行卻毫無顧忌地大笑。

笑聲中,無情在前帶路,甚至就連徐行和段譽的來曆都沒有問,便領著喬峰和這兩個陌生人一起,踏進了神侯府的門檻。

他的舉動,也由此證實了喬峰的言論。

——神侯府門檻雖高,對真正的英雄豪傑,卻從不設限!

無情先領著喬峰和徐行來到一處庭院,將酒壇子都放下。

他看了看堆積如山的酒壇,無奈地歎口氣,也沒說什麼,隻是道:

“世叔如今正在指點二師弟練功,你們要不要先去見見他?”

喬峰伸出兩隻寬大而厚實的手掌,分彆抵住徐行和段譽的後背,推了他們一把,豪笑道:

“我這次來,本就是為了找崔兄弟喝酒的,還是讓這兩位少年英才,先去見過諸葛先生吧。”

無情卻搖了搖頭:

“三師弟如今身負要務,不在府中,你要喝酒,也隻能找二師弟了。”

言語落儘,他又抬起頭,眉宇間掠過一抹猶豫,有些欲言又止。

——對這位一向直率、直爽,有話就說的大捕頭來說,這是極其罕見的狀況。

喬峰一看就知道他想問什麼,抬起一隻手,輕輕擺了擺。

他沒有裝腔作勢,卻也沒有憂心忡忡,隻是平鋪直敘地道:

“我們丐幫近來是遇到些難處,大聯盟、朝天門那邊逼得緊,北邊戰場形勢亦不容樂觀,如果真需要援手,我定然不會跟你們客氣。

但現在,還沒到那一步,而且神侯府也有神侯府的難處,大理那邊的事兒,你們也要關照。

如今連保定帝都親身進京,看來高氏的確已有不臣之心。

智高昔年流亡大理,正是仰仗高氏庇佑。

他雖死,手下大將‘七絕劍神’卻活了下來,並調教出七名弟子,號稱“七絕神劍”。

我聽幫中弟子稟報‘七絕神劍’已被高氏拉攏,就連‘七絕劍神’也有出山之意,若真個如此,恐怕天龍寺高僧雖眾,卻也難敵。

屆時,若大理國當真有變,說不得還要你們出手,務必慎之又慎。”

無情這才明白過來,喬峰這次孤身進京,正是為了傳遞這至關重要的情報。

自己剛剛在門口那番話,分明是錯怪了他!

想到此節,無情立時低下頭,誠懇道:

“喬幫主,剛剛是我冒犯了。”

喬峰隻笑了笑,一揮手,滿不在乎道:

“大捕頭拳拳之意,喬某銘記於心,隻是事急從權,才不得不為。”

無情沒有再多廢話,隻是肅然一抱拳。

他更清楚,喬峰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七絕神劍本就是蔡京麾下部署,如今又相助於大理高氏,想必定是此賊在其中斡旋。

卻不知,蔡京又在盤算些什麼?

想到這頭老狐狸,哪怕是冷靜如無情,也頗覺有些頭痛。

另一邊,段譽也聽得屏息凝神,不覺已是五指緊握,捏成拳頭。

七絕劍神的鼎鼎大名,他作為自在門弟子,當然是有所耳聞。

這七個人的聯手,就算是當年的元十三限、諸葛先生,也應付得極其艱難。

事實上,諸葛先生當日也曾費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擊敗其中六人,而元十三限對付其中最厲害的一個,也險些喪命。

徐行自然也聽說過這個說法,更知曉七絕劍神的大名,不過他心中,卻沒有多少波動。

因為他很清楚一件事。

怎麼說呢……

諸葛神侯這位老前輩、大宗師,或許是在宦海沉浮久了,講話也是八麵玲瓏、滴水不漏。

他在點評江湖高手時,也就不免帶上了這種略帶誇張、稍顯過度、有些水分的“官腔”。

徐行前世就聽說過一個說法,溫書中的真正出過手,有確切戰績的頂尖高手,有一個非常明顯的準入門檻。

這個門檻被稱為“諸葛級”。

這些人物多是被諸葛神侯評價為不在我之下,實乃當世大敵者,諸如常山九幽神君、元十三限、“捕神”劉獨峰、“驚怖大將軍”淩落石等人,便在此列。

可實際戰績來看,諸葛正我本人,卻至少比這些人更強一個檔次。

這個“至少”就真的是最少的意思。

甚至有很多“諸葛派”的極端人士認為,哪怕是那位曾經在《說英雄》世界中,以一己之身邀戰眾多一流高手、最終以天為敵、以天為仇的武道戰神關七,真要動起手來,也未必能勝過全力出手的諸葛正我。

因為全力出手的諸葛正我,到底強到什麼程度,這世間或許還從未有人見過。

徐行雖然不知道這個說法到底如何,但他卻知道,這什麼“費儘九牛二虎之力”雲雲,聽聽也就罷了。

諸葛神侯如果這麼說,那可能隻證明一件事:

他至少有九百牛、二百虎之力。

而在這個尤為混亂的北宋世界,諸葛正我的實力,又高到什麼地步,徐行更是想不出答案。

不過,現在他卻有這樣一個機會,去親眼見識一番,這個至少擁有九百牛、二百虎之力的諸葛神侯,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無情雖然看似文弱,行事卻也是雷厲風行,在跟喬峰交流完情報後,他當即轉動輪椅,領著徐行和段譽,一路朝諸葛神侯所在處而去。

隻消過了一個走廊,之前的庭院廂房,便一眼不見,足見諸葛正我的府邸有多麼廣闊清幽。

一路上空空蕩蕩,這偌大的宅院裡,也沒幾個侍奉的仆從。

因為諸葛神侯雖然是個年事已高的老人,卻比天底下絕大多數年輕人都要來得更有活力,且更知道該如何將自己照顧好。

可以說,諸葛正我是一個既有年輕人精力,又有老年人智慧的人,這樣一個人,往往都是照顧彆人居多,自不需要旁人來照顧。

而且,諸葛正我本就不喜歡被人侍奉。

又走過一條幽靜小徑,幫無情推輪椅的劍童們才停下腳步,顯然是已到了地方。

無情轉動輪椅,麵向段譽、徐行,伸手前引。

“世叔正在此處,兩位請自便吧,我還有公務在身,恕不奉陪。”

聽見這句話,徐行左右環顧,忽地有了一種新奇的體驗。

自從“打破虛空”,補足精神境界的短板後,他那來自“不壞體魄”的敏銳的感知力,又更為加強。

所以,剛到園林外,他就捕捉到一個淵渟嶽峙的存在。

此人的氣息與喬峰頗為相似,都是同樣的浩大磅礴,顯然走的也是以大勢壓人的路數。

不同之處在於,他氣息不似喬峰那般至陽至剛、洶湧澎湃,有一種熾盛的灼熱感,更像是嵯峨大嶽、山河龍脈,雄渾而古樸,蒼蒼茫茫。

徐行憑借感知力,得出兩個結論。

一:此人功力極其深厚,已至不可思議之境界。

二:這人年歲極輕。

在神侯府中,符合這兩個特征的人,有且隻有一人,自然便是二捕頭,綽號“鐵手”的鐵遊夏。

可無情剛剛分明說,諸葛先生正在指點鐵手武學,大捕頭自然沒有騙人的道理。

可如果真是這樣,也就是說:

他居然也不能覺察到諸葛神侯的存在。

如此人物,徐行還是第一次遇見。

在得到這個結論後,他對諸葛神侯本就濃鬱的興趣,已經攀升至一個頂峰。

不隻是徐行,段譽更是如此。

他們兩人都迫切地想要知道:

諸葛神侯,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見兩人露出這種神情,無情再次淺淺淡淡地笑了下,號令劍童推動輪椅,向園林外駛去。

無情相信,今天這兩個人的到來,一定會讓世叔老懷大慰。

他可以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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