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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再苦一苦胡總督,罵名我徐行……的叔父來擔(650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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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繼光蘇醒後,本想直接趕往台州城,卻被徐行勸住,留在南少林養傷。

徐行給出的理由很簡單。

如今南少林已被視為混天大聖的地盤,在徐渭的操作下,基本不會有人想得到,戚繼光會跟他這個純種反賊同流合汙,潛藏此處。

戚繼光若是等到傷勢好轉再出手,必然會成為一支奇兵。

對戚繼光來說,這種根植於兵法的理由,遠比李時珍“此處養傷更宜”的說法要更容易接受,便留了下來。

在戚繼光養傷期間,徐行也曾去過一次台州城,憑借驚世駭俗的身法和“至虛”的拳術境界,並未引起任何人注意。

等待徐行的不隻是胡宗憲和徐渭,還有那位來自內廷的司禮監掌印,呂芳呂公公。

這位“內相”雖然年歲頗高,滿頭白發,麵容卻極為白皙,肌膚細膩光潔,有如瓷器,呼吸綿長,雖著蟒袍,卻有一身飄渺仙風。

這簡直是“鶴發童顏”的最佳寫照。

呂芳上下打量了一番徐行,目光震動,感慨道: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絕不會相信,世上竟然有你這麼年輕的大宗師,年輕人,你難道真如傳聞所說,是大妖化形托生?”

徐渭聽到這話,頗為不快,雖不動聲色,也在心中暗罵一句。

不男不女的老陰物,也配辱我家門?

徐行一笑置之,直戳了當地問道:

“杭州之事的內情,你該也清楚,無論是用江湖上的規矩,還是官麵上的規矩,怎麼解決,劃出個道來吧。”

胡宗憲猛地抬起頭,喉頭滾動,欲言又止,他完全沒想到,徐行在呂芳麵前,竟然敢如此輕描淡寫地談論殺官之事。

呂芳搖搖頭,坦蕩道:

“鄭泌昌、何茂才的事,宮裡會追究,我們定然也有一戰,但那不會是現在。”

作為內相,呂芳是一個極其會觀察局勢的人,而他的立場,也始終是站在皇帝一方。

對他來說,安定東南才是首要任務。

為此,縱使徐行乃是殺官的欽犯,隻要沒有公然舉起反旗,呂芳也能容忍。

對這個結果,徐行也有心理預期,更何況,他也不是沒有第二手準備。

大不了,表明“混天大聖”的身份,直接在這裡打死呂芳。

徐行已經認得明白,胡宗憲此人,是做慣了裱糊匠,也受慣了兩頭受氣的委屈。

這種人,一向都是要從大局出發,卻缺少破局能力,隻能在細微處轉圜,不能真正引導局勢。

所以,即便徐行在這裡打死呂芳,胡宗憲就算氣急,也難以做什麼,反倒是要幫他遮掩消息。

再苦一苦胡總督,罵名叔父來擔。

所以,在明白呂芳的立場後,徐行隻是挑眉一笑,目光桀驁,笑得肆意。

“徐某一生,向來不拒戰貼,你既有此心,我自當奉陪,不過……”

徐行注視他,雙目銳如鷹隼,一字一句地道:

“剩下這段日子,你該珍惜。”

呂芳緩緩頷首,認可道:

“以你的拳術,的確夠格跟我分生死。”

雖是談及自家生死,可呂芳的語氣仍是那般沉穩、和緩,一開口,就有種籠蓋四野的氣勢。

見呂芳如此輕易地“示弱”,徐行心中對他的評價,反而更拔高了一層。

滿朝文武都心知肚明,雖然嚴世蕃號稱“朝中拳術第一”,但畢竟還是資曆尚淺。

大明朝裡,若論拳術,隻有雙峰並立,在外朝是“擎天保駕”陸炳陸文明,在內廷便是這位“內相”呂芳呂公公。

滿朝文武都知道,呂公公的拳術高絕,可究竟高到什麼程度,怕是唯有朱天都能夠明白。

——不過,徐行有信心能打死他。

三言兩語定下戰約後,兩人也有了默契。

一個即使不互相信任,能互相配合的默契。

胡宗憲眼見此情此景,神情複雜,雖暗自鬆了口氣,也有擔憂,隻想到時候用些手段,讓他們不至於拚個你死我活。

徐渭也鬆了口氣。

他倒不是怕彆的,就是怕徐行性子一發,直接把呂芳當場打死,那胡宗憲就難做了。

聽完徐行拯救戚繼光的全過程後,呂芳雖然極其看不慣他這種一怒則拔劍的江湖遊俠,還是肅然正色,行了個抱拳禮:

“無論如何,宮裡都承你這份情。”

徐行抬掌,淡然道:

“我做這些事,是想做便做了,不是為了誰承我的情。與其謝我,你還不如謝李神醫。”

呂芳自然認得曾在太醫院當差的李時珍,事實上,他對這位李太醫的觀感還頗為不錯,兩人之間也有一番私交,感慨道:

“李神醫的手段,的確越發了不得了,可惜心思放在了醫術上,拳法既不精了,功名也不成了”

呂芳這話裡,有種深深的遺憾,他是真心為李時珍感到惋惜。

徐行卻聽得大皺眉頭,搖頭道:

“練武修身是道,大醫精誠亦是道,如他這種人、這種路,才更該流芳百世。”

徐行雖然熱愛拳術,卻向來沒有把武功高低作為唯一價值取向的專橫想法,他一向是把拳術看成愛好,自娛自樂而已。

至於“功名”二字,對他這個現代人來說,那就更加無所謂了。

呂芳詫異地看了徐行一眼,也沒說什麼,隻是跟胡宗憲打個招呼,便離開此處。

他明白自己的尷尬地位,在台州城裡也儘量隻充當一個保鏢的角色,不對具體的戰略部署發表意見,現在既然表明了態度,自不會留下礙手礙腳。

胡宗憲給徐渭使個眼色,便追了出去,將空間留給叔侄。

他們走後,徐渭的狀態明顯放鬆許多,跟自家侄子介紹起目前的情況。

自從朱天都登陸以來,海寇雖然以象山為中心,向東南各地流竄,引得處處烽火,但都是小股作案,沒有聚集起來攻城的大動作,各地守軍還勉強應付得來。

這雖然是好消息,徐渭麵色卻有些凝重。

“我本以為,朱老龍一走,倭奴國生亂,他們便會迫切求戰,先取台州,以此證明實力,來說服倭奴國那些大名,配合他們侵略中原。

沒想到,朱老龍對倭奴國的控製力度,竟然到了這種程度,他這一走,表麵上是為了奇襲象山,擺出鯨吞中原的架勢,暗地裡卻是引蛇出洞,好一網打儘。

等他整頓好倭奴國內的諸多勢力,再發起總攻,怕是要麻煩了。”

徐行卻不甚在意,隻是道:

“朱老龍這個局,早已布下,咱們就算想要阻止,也是鞭長莫及。他需要時間來整頓倭奴國,我們也需要時間,等戚元敬複原。”

說到這裡,徐行沒有言語,而是從書桌上取出一張白紙,輕輕寫下幾個大字。

——推動計劃。

徐渭知道,他是在防備呂芳的耳力,也微微頷首,又道:

“既如此,那就等吧,有你和戚元敬在,咱們也不怕跟朱老龍硬拚,就怕他還能從倭奴國調些高手過來,這便難以防備了。

還有他們的火器,也是一個點。”

徐渭歎了口氣,這位一向運籌帷幄,輕易不露弱態的文士,竟罕見地有些不甘神色。

在自家侄子麵前,他自然懶得掩飾什麼。

若論智計,縱使天下之大,徐渭也不覺得自己會輸給誰,但在這種較量氣力長短的戰略決戰中,畢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徐行從容道:

“無非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戚元敬還說,讓我帶些人手回去,他這些天雖然筋骨未複,卻悟出來一門練兵的手段,正好趁機嘗試一番。”

徐渭皺起眉頭:

“如今台州內外都有朱婆龍的眼線,你想要帶人一路從台州到南少林,隻怕不易。”

徐行搖頭道:

“把我那些學徒抽出來,再安插十來個台州老營的軍官就行。

南少林還剩些武僧,以這些人為骨乾,至少可以拉起一支數千人的隊伍,足夠了。”

“來得及嗎?會不會動靜太大?”

徐渭一口氣拋出三個問題,徐行卻思考得極為冷靜,分析道:

“我既然在南少林擺出占山為王的姿態,不作出點動靜,反倒奇怪,正好能將朱婆龍的目光吸引過過來,為你們減輕壓力。

他這個人做事,向來求穩,我若是鬨出些聲勢,決戰之前,他或許會直接派人來南少林,將我這個變數鏟除。

至於時間問題,也不用擔心,我給朱婆龍造成的傷勢,至少需要三個月來複原。

若他敢在這三個月裡興起戰端,我直接殺了他便是,問題反倒更簡單了。

至於三個月後,我們的新軍也該操練完畢,夠資格作為奇兵,哪怕是以堂堂之陣對壘,也該不輸給三十六船那群海寇。

唯一的變數,便是朱天都。不過,這是無論如何都要麵對的問題,先儘人事吧。”

說到“殺了他”這三個字時,徐行的麵容都平淡至極,仿佛現在的朱婆龍在他眼中,隻是一頭砧板上的肉豬,想殺就殺。

徐渭目光閃爍片刻,忽然道:

“你不會是想……”

他嘴唇蠕動,比出“借雞生蛋”的口型,徐行不由得搖頭,一揮毫,寫六個大字。

——那叫你情我願。

徐渭鼓掌,讚歎道:

“好侄兒,臉皮練得是越發厚了。”

徐行眨眨眼,又揮毫道:

“彼此彼此。”

徐渭起身,緩緩道:

“那我去跟呂公公聊聊,讓他這些天帶人出去,做出掃蕩倭寇兼練兵的姿態。

你便趁此機會,帶走那些人吧。”

徐行頷首,又補充道:

“我來的路上,也標記了台州城外,一些暗哨的位置,正好趁此機會,一並掃了,也算是給朱婆龍上上眼藥。”

徐渭看了他一會兒,忽然道:

“踏法,你是不是……要成了?”

徐行輕描淡寫道:

“成了一半吧,剩下這一半能不能成,就要看朱天都到底有幾斤幾兩了。”

徐渭被他這態度震了一震,過了會兒,才笑著感慨道:

“怪不得呂芳懷疑你的出身,畢竟,就連我這個叔父,也常常疑心,你到底是精怪托生,還是天人臨塵。”

徐渭可以說是此世最熟悉的徐行的人,這個侄子展露出來的很多異樣,他都是看在眼中,記在心裡,隻是從來不說罷了。

不過,這次再見,徐渭能夠很清楚地從徐行身上,感受到那種出離塵世的超然之氣。

他有一種預感,或許兩人相處的時間,已不剩下太多了。

徐行見老叔又發感慨,便擺手道:

“成了再說吧。”

見他還是這副模樣,徐渭心底那小小悵然很快又消散,故作失落地歎道:

“行行行,反正你老叔我這輩子,就是給你擦屁股的命,能擦仙人的屁股,我徐文長也沒算白活。”

徐行嗯了一聲,回道:

“仙人還給你做過飯呢,這福氣能小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哈哈大笑起來。

第二天,呂芳果如他自己所說,沒有在這個節骨眼上使絆子,而是聽從了徐渭的計策,帶兵出了台州城,鬨出極大聲勢。

徐行也得以趁機將那三十多個學徒,以及一批出自台州老營的軍官帶出台州城。

回到南少林後,甚至都不需要徐行自己去招人,便有一批出身東南武行的漢子,自覺趕到山下,前來投奔。

其中有三成是慕“混天大聖”之名而來,其餘七成都是衝著“五湖四海義”的旗號。

聽徐行問起他們的來意,領頭那大漢隻豪笑一聲,斬釘截鐵道:

“我們這些人,當年都受過嶽爺的恩惠,當初沒機會報答他,所以,現在我們來了。”

嶽蹈海當初沒有反出三十六船時,雖然號稱海賊,可他做得最多的,卻是帶人輾轉東南,掃除倭寇,故而東南各地,有諸多武人都感念他當時的行為。

雖然朱天都勾結倭寇,製造海禍後,連帶著嶽蹈海的名聲也受了極大影響。

可還是有人相信,當初那個豪氣無雙,願與天下好漢肝膽相照的嶽二爺,絕不會跟朱天都同流合汙。

現在,他們已經來了。

短短一席話,卻令徐行胸懷激蕩,他什麼都沒說,隻是重重抱拳,將這群人引入山門。

其中當然也有很多,想要趁機摸入少林寺山門的海寇細作。

不過以徐行的拳術境界,哪怕隻是一點最細微的表情和心緒波動,也瞞不過他的眼睛。

故而這些人都死得很痛快。

就連戚繼光都沒想到,徐行竟然真的能在短短時間內,就幫他拉起一支隊伍。

看著那杆飄揚在山門上的大旗,以及這群惡形惡狀,一看就出身不良的各路武人,戚繼光感覺心頭頗為古怪。

他回頭看了眼徐行,問了句:

“踏法,你不會真的……”

徐行笑得純良且無害:

“戚總兵,這些都是良民,良民啊。”

戚繼光跟他對視了一會兒,又扶住腰帶,眺望遠方,感慨道:

“踏法,你想做的事,我猜得到一點,你這個人,我大概也能說了解一些,但我還是想知道,你們準備鬨到什麼程度?”

徐行搖了搖頭,笑道:

“戚總兵,你想差了,我們不是要‘鬨’,而是要撥亂反正。”

他也站到戚繼光身旁,極目遠望,悠悠道:

“我這些年來,北至邊塞,南至海外,都走過一遍,見過許多事,也遇見過很多人。

看得越多,知道的越多,就越明白,這不隻是我一個人的願望,還是東南人民、天下百姓的願望。”

徐行扭過頭來,瞧著戚繼光,目中光華熠熠,像是一團火,要燃進戚繼光胸膛裡去。

“元敬兄,你覺得,天下落到如今這個地步,那個人,不該出來負責嗎?”

戚繼光自幼接受忠君報國的教誨,雖然隱約知道徐行的心思,可聽他這般直白地說出來,仍是感覺脊背一涼。

戚繼光眉頭一皺,麵容抽動幾下,剛想出言反駁,話卻堵在嗓子眼裡,欲出不得。

久在東南,又經曆改稻為桑之事,戚繼光如何能夠看不明白,背後究竟是誰在使勁?

身為武人,尤其是一個躋身“至誠”境界的武學宗師,戚繼光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欺騙自己的心意。

以往,他還能勉強彆過臉,不去正視那醜惡的真實,可當徐行將這塊遮羞布毫無顧忌地扯開後,戚繼光便不能再無視這一切。

而且,戚繼光還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俞虛江的死。

當初聽陸炳說起,宮中藏有能夠治愈傷軀的神物時,戚繼光就已有些不忿,隻不過在陸炳麵前,他不好表露而已。

就算拋去這些不談,有一個最關鍵的問題,是戚繼光永遠繞不開的。

以俞虛江的拳術修為,為什麼會急於求成,最後導致出現不可挽回的傷勢?

還不是因為宮中態度不明,不給東南支持,讓他們兩個在缺少資糧的情況下,跟朱天都較勁嗎?

朱天都坐擁倭奴國,又通過三十六船掌握海上通路,推演武學就算出了差錯,也能用大把珍惜藥材來彌補,也可以稍微緩緩,慎重而行。

而他們兩個呢?

不僅要負責指揮東南戰事,耗費精力,還缺少資糧,想追上朱天都的步伐,除了冒險,還能如何?!

那錢呢,錢去哪兒了?

戚繼光還知道一件事,今年初宮中對賬冊時,說兵部造了三十艘戰船,用於東南戰事,耗資足足三百萬兩白銀。

可這三十艘戰船,有十艘被宮中為了修大殿,調去運送木料,還有二十艘更是連由頭都沒有,便被宮中市舶司借走。

到頭來,戚繼光甚至沒有看到一艘戰船的影子,何其荒謬!

戚繼光並非是狹隘小氣之人,他也能體諒國家的困難,畢竟近年來多省大旱、大水,天災連綿不絕,朝廷又同時在南北兩線開戰,難以供給也是正常。

可他不能理解、不能接受的是,朝廷不幫忙倒也罷了,竟然還反過來拖後腿!

一場“改稻為桑”,幾乎已將戚繼光胸中的怒火儘數點燃。

饒是他這種當世驍將,都想不出來,這場仗,到底要怎麼才能打得贏?

戚繼光乃陣前猛將,絕不怕死於千槍萬刃中,可這種還未真正開戰,就已徹底失敗的感覺,卻令他憋屈得幾乎要瘋魔。

現在,看著徐行眼中燃燒的火焰,戚繼光屢次張口,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話,隻苦笑一聲。

徐行也隻是靜靜地看著這位總兵,沒有多加刺激,過了會兒,戚繼光忽然問道:

“你們要做的事,有幾成把握?”

聽到這話,徐行忍不住笑出聲來:

“元敬兄,你是太高看我,還是太不把朱老龍放在眼裡了,這種事,我又怎麼能說得準?”

說完,徐行還拍了拍戚繼光的肩膀,煞有其事地讚許道:

“不過,元敬兄既有如此自信,想來朱老龍當真不值一慮,要不,咱們先來聊聊那事兒的細節吧。”

戚元敬雖然知道他是想用這種戲謔之態來緩和氣氛,還是肅然正色道:

“踏法,無論如何,朱老龍都是個怎麼重視也不為過的敵人,你還是要認真些。”

徐行知道戚繼光已經認真,也把剛剛那事略去不提,微微一笑,道:

“元敬兄,我自然省得,這些人,就勞煩你調教了。我也該為這頭老龍王,安心做些準備,揣摩一番俞虛江留下來的拳術。

若屆時真能以此拳,降服朱老龍,俞虛江在天之靈,也該安息。”

戚繼光先是點頭,又搖頭,回憶起那個堅毅如鐵的男人,歎道:

“俞大兄要是聽到這話,隻怕又要不高興了,他這個人,一向是信奉人死萬事休,死也要死得清清爽爽。

不過,你說得對,無論如何,都該殺了朱老龍,再做打算。”

提起這個名字,戚繼光的眼睛不自覺地眯起,眸光淬成一抹銳芒,帶著森寒且凝重的殺氣。

徐行一看就知道,生死之間走過一遭後,這位戚總兵的拳勢、拳術也是大有進境。

將這批人手都交給戚繼光後,徐行又去找了齊大柱,交代了幾句話,並從他手裡,取回了三豐血經,拿給了李時珍。

這位太醫院出身的神醫,因為曾經侍奉過嘉靖帝,不僅醫術超絕,對丹道的理解也極為精深。

所以,徐行便讓他來幫助自己,破解血經中的奧秘,一見這血經,李時珍也頗為興奮,他甚至都沒問東西從哪兒來的,便開始廢寢忘食地研究起來。

陸竹也在南少林紮下根來,可他並不練拳,而是要麼跟李時珍學習醫術,要麼就去各處觀看菩薩羅漢的塑像,要麼就來徐行這裡,看達摩遺體。

細雨也隨時跟在他身後。

徐行知道,這位好友正在尋求一條凝聚至誠拳勢,成就宗師的道路,便沒有去打擾他。

時間一晃,便到了兩個月後的今天。

麵朝明月,徐行與戚繼光並肩而立,他看了會兒月色,忽然道:

“戚總兵,練兵剛兩月,夠用嗎?”

戚繼光聽出徐行的意思,微微一笑,自信道:

“踏法,比拳術,我不如你,論兵事,你還有得學呢,兩個月,足夠了。”

戚繼光談到練兵,就像是徐行提起拳術,滔滔不絕,興致勃勃。

看到他這番模樣,徐行忽然想起一件事。

——好像在前世曆史裡,戚繼光訓練戚家軍,也隻用了兩個月時間。

這麼看來,原來,現在這批人,才是此世“戚家軍”應有的形態?

這麼一想,徐行便有些期待,這傳說中連戰連捷,未逢一敗的鐵軍,究竟是何風采了。

就在徐行思考之時,還有另一批人,正趁著月色,從海上乘風破浪而來。

他們的目標,正是南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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