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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趕赴台州,風浪已至(630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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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行皺眉道

“可當初那一戰,王陽明不是向全天下人宣布,姚蓮舟縱死不從,已將血經銷毀嗎?以他的身份,何必為姚蓮舟作假。”

沈一石微笑道

“武當乃本朝國教,豈會輕易作反,還不是因為正德帝生了不該生的覬覦之心嗎?

王守仁畢竟是個講道理的人,自覺理虧,有些事便不會說破。

更何況,光一個達摩遺體,已在江湖上掀起無數風波,若三豐血經的消息再傳出去,天下又會如何動蕩?

所以,他選擇了幫助姚蓮舟,完成這最後的遺願。

其實早在姚蓮舟參加寧王之亂時,便已將三豐血經交給了那些武當遺孤們。

而這件奇物,也是我父親機緣巧合之下,才從一個老人那裡得來的。”

瞧著徐行的驚訝表情,沈一石卻隻是感慨一聲

“那是大災之年,這人說想要憑拳腳,在我家謀個護院的位子,我父見他年紀大了,還帶著個孩子,於心不忍,便給了他兩鬥米。

那人便給了我父這兩本血經,以作報答,並講述了這個故事。

我父隻當是玩笑話,並未在意,可我卻留了心。

四方查探之下,才發現,這竟真是傳說中已遺落世間的神經。”

徐行聽到這裡,不由得感慨一聲

“任是什麼重寶,也比不得性命珍貴。他應該明白,若是無緣丹道,這所謂仙寶也與廢紙無異。

話是如此說,可此人能如此果決地割舍血經,足見性情如何,果然有武當道人的風範。”

說完,徐行忽然想起一件事,又問道

“皇帝老兒喜好道術,已是天下皆知,反正這東西留在你手中,也當無甚大用,何不直接獻上去,圖個榮華富貴?”

沈一石哈哈大笑,搖頭道

“經商一事,最重時機。若是時機不對,十分的貨,便隻得五六分、甚至是三四分的價錢,時機若對了,哪怕是一分貨,也能賣出十分錢。

我將血經留在手裡,正是為了等待時機,若時機合適,這兩本破書就不隻是賣錢了,指不定能換一條命下來。”

聽到這話,徐行立馬意識到,沈一石原本是打算,將這兩本血經留給那名女子,在危機時候上承朝廷,用以保命。

明白這點後,徐行心頭的渴望馬上淡了下去,他雖然也很想見識一番這種仙寶,卻實在不願強人所難。

更何況,現在徐行有石鏡在手,這血經對他來說,也未必就有那麼重要。

念及此處,徐行站起身來,握住沈一石的手,將那本血經還回去,正色道

“沈老板既有打算,何必壞了時機呢,不若留著吧,而且……”

徐行挑動眉梢,平淡卻堅定地道

“哪怕沒有這血經,人仙之道,我也未必不能成。”

這還是沈一石第一次,在徐行身上看到少年宗師該有的傲氣與自信,這種昂揚向上的奮發之意,實是令人心神往之。

短暫沉默了會兒,沈一石又苦笑道

“踏法,不要誤會,我給你這兩本血經,也有自己的打算。

本朝這位嘉靖帝,表麵上雖然沉迷於求仙問道,卻是個極重實利的性子。

不然,他也做不出改稻為桑這種事。

這本血經在他眼中,到底價值幾何,能抵得上多少白銀,還是未知數。

但你,卻比他更值得信任,交給你,我放心。

而且,就像你說的……”

說到這裡,沈一石的目光也銳利起來,他輕笑一聲,斬釘截鐵道

“你徐踏法有自己的規矩,我沈一石也有我的規矩。

沈某人雖然不才,但此生行商,卻從不做欠賬的事。

你既然答應了我的請托,那就請收下這兩本血經。”

徐行看著沈一石的堅毅麵容,沒說話,重重一點頭,接過了他從袖籠裡取出的兩本經書。

沈一石站起來,朝徐行鄭重躬身,抱拳,行禮。

做完這一切,他又道

“踏法,我的事,不會現在就發,你大可先去做你想做的事,有需要的話,我會讓人來聯係你的。”

徐行隻說了四個字。

“隨叫隨到。”

事情談妥,沈一石也不廢言,當即轉身,推門而去。

舍去一身珍寶及隨從後,孤身上路的他,反倒是步履輕快,像是甩開了某種負擔,越顯瀟灑從容。

徐行凝視著他離開的背影,過了良久,才一歎

“真奇人也。”

感慨完後,徐行也不急著研究這兩本血經,而是推開門,朝演武場走去。

沈一石這般姿態,已令徐行明白,這東南變局果真近在眼前。

連一介商賈都能嗅到如此氣息,那些正處在風口浪尖的大人物們,還能體會不到嗎?

無論如何,他們都會有所動作的。

想到這裡,徐行忽然感覺筋骨一陣發癢,他來到演武場,對齊大柱招招手。

齊大柱收了手上拳架,快步跑來,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疑惑道

“師父,怎麼了?”

徐行吩咐道

“收拾東西,再問一問這些兄弟,有多少願意跟咱們走的。願意走,就一起上路,不願意再冒險的,就發一筆遣散費,好聚好散。”

齊大柱知道這位館主師父,向來是不鳴則已,一鳴就要驚天動地的性子,有些興奮地問道

“師父,咱們去哪兒?”

徐行輕描淡寫道

“去台州,殺倭寇。”

他轉過頭,眺望遠方,仿佛已跨越了數百裡的距離,看見了台州的光景。

台州。

厚重的森寒鐵雲聚在天幕上,凝若高城雄嶽,雷霆怒嘯,青白交加,縱貫天地。

這場大雨,已經足足下了四天。

這四天,各地書信交流極其不暢,官署隻能不斷派出更多人手,以求儘快恢複與沿海諸城的通訊。

所以,不斷有人捧著一封封急報進來,也不斷書辦從中走出,急匆匆地奔向各處。

在這種熱火朝天的忙碌氣氛中,卻不見有混亂,一派井然有序。

因為,他們的主心骨,浙直總督胡宗憲,正親自在坐鎮於簽押房的大案前,翻著各路急報。

一名瘦削文士就在這時跨過門檻,踩著濕漉漉的腳印,進了簽押房。

他穿著粗布長衫,胸膛裸露,束發卻不彆簪,麵容清臒,滿身疏狂氣,與這規矩森嚴的公門重地格格不入。

可這人一路走來,卻是暢通無阻,沿途官兵紛紛朝他敬禮,文士也隻是微微頷首,略作回應而已。

踏進簽押房的大門,看著胡宗憲峻肅的麵容,他兩步走到案前,揚聲問道

“我才回來就聽說,馬寧遠從台州大營調兵去了淳安、建德,還是戚元敬親自出馬,才把兵帶回來?

誰給他簽的調令?胡汝貞,這事你不管?”

文士瞧著像個秀才,口氣和架子卻大得嚇人。

哪怕是麵對胡宗憲這位被朝野上下視為東南柱石的浙直總督,他說起話來也毫不客氣。

胡宗憲並不惱怒,隻是收起手上急報,久久不語。

文士見他不說話,一掌拍在案桌上,發出“啪”地一聲,他凝視著胡宗憲的眼睛,繼續道

“這件事你不管,那‘改稻為桑’,你還乾不乾?”

胡宗憲抬起頭,放下手中公文,長歎一口氣

“文長,你我之間,何須這般做派?你既然有話,不妨直說。”

這位清瘦文士便是胡宗憲最為信任的幕僚,徐渭徐文長。

徐渭徑直說了下去。

“你若是不願做這事,就得擺出個態度來,若再這樣和稀泥,東南大局傾覆,隻在旦夕之間。”

胡宗憲皺起眉頭,心思電轉,忽想起一事,

“象山那邊,已有變故?!”

徐渭冷笑一聲。

“內憂,必招外患。”

他從袖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胡宗憲。

“線人來報,朱婆龍正在倭奴國集結勢力,號令三十六船主齊聚,隻怕也是得到了東南民怨四起的消息,準備趁虛而入了。”

胡宗憲接過書信,一目十行地掃過一遍,忍不住複述了一遍徐渭剛才的言語

“內憂,必招外患啊。”

徐渭頷首,沉聲道

“朱婆龍是縱橫海上的拳法宗師,手下又有一眾倭奴武士、劍客相助,若是決心一戰,戚元敬畢竟兵力不足,未必能守得住海口。”

徐渭抬起頭,定定地看著胡宗憲,一字一句地道

“我知道,你是想將‘改稻為桑’再拖一拖,慢慢來做,但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也沒有餘地了。

若在此時,因此事激起民憤……”

胡宗憲了然,感慨道

“後果不堪設想。”

“不堪設想?!”

徐渭搖頭,嗤笑道

“有什麼‘不堪設想’的?

無非是浙地大局傾覆,沿海邊防徹底糜爛,東南徹底淪為朱天都的予取予求,肆意劫掠的獵場,再來一場寧王之亂罷了。

他都打出建文帝後裔的旗號了,想做什麼事,還用猜嗎?”

徐渭指了指胡宗憲,又指了指自己

“你胡汝貞大不了一死殉國,我徐文長本就是一介布衣,順勢從賊,朱天都難道還會拒絕?”

徐渭頓了頓,又道

“到那時,你不用再夾在清流和嚴黨之間,兩頭受氣,還能贏個身後名,倒也落得一身輕鬆。”

胡宗憲聽到徐渭口中輕飄飄的“無非”時,眉頭緊鎖,等聽見“大不了”後,卻是笑了出來

“以你徐文長的才識、名頭,真去從賊,朱天都定要將你奉為上賓。

若真有那天,你便來我墳頭,敬一杯酒吧,也當全了咱們這段情誼。”

說著,胡宗憲已站起身來,徐渭卻又搖了搖頭

“隻怕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胡宗憲奇道“怎麼,你也想跟我一起殉國?”

徐渭正色道“以你胡汝貞的身份,若是落到朱天都手裡,隻有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哪裡還找得到墳頭?”

胡宗憲一愕,哈哈大笑。

“文長既還能笑談,我便放心了,有何良策,請直言罷。”

徐渭也收斂起戲謔神情,肅然道

“攘外必先安內,在此緊要關頭,我們必須收束力量,決不能再激起民憤,更不能引發民變。‘改稻為桑’要立即喊停。”

胡宗憲那張消瘦憔悴的臉上,現出決然神采,斬釘截鐵道

“好,就這麼辦。”

雖然知道,叫停‘改稻為桑’便是忤逆聖意,但在該做決斷之時,他仍是沒有絲毫遲疑。

徐渭又道

“朱天都手下大拳師眾多,皆能生撕虎豹,快逾奔馬,朱婆龍更是生機固鎖,調和五內的拳法宗師。

以前隻是僵持,倒還好說,若要真刀真槍地乾一場,少不了要再請些幫手。

最好是宗師級數,不然也要是巔峰大拳師。”

胡宗憲憂心道

“浙地武風雖盛,拳師雖多,但這種人物又豈是輕易可得。”

不過很快,胡宗憲便反應過來。

徐文長從來不說廢話,他既然提出問題,必然有合意的人選,而今擺出這副姿態,怕是那人彆有所求。

想明白後,胡宗憲搖頭

“文長,你若有認識的拳法宗師,不妨引薦一番。無論他要什麼,我都儘力滿足。”

徐渭直言道

“我有一小侄,雖未成宗師,卻也是四煉大成的大拳師,或可相助。”

“你的小侄……?”

哪怕極為信任徐渭,胡宗憲還是忍不住感到荒謬。

“你不過剛過而立之年,你這侄兒怕是才年及弱冠吧,年及弱冠的大拳師?為何我從未聽聞?”

胡宗憲眼中滿是狐疑,他乃浙地總督,自然少不了跟武行打交道,對當地那些頗具名氣的拳師們也多有耳聞。

可即便他在心中翻遍了那份熟記於心的名單,卻也找不到一個人與之對應。

徐渭微微一笑

“我這侄兒學的乃是北拳,四歲練拳,十三歲便已出師遠遊,北至京津晉冀魯,都曾徒步硬打過一遍,還在關外練過幾年拳術,跟蒙古韃子麵對麵乾過幾仗。”

徐渭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可胡宗憲的目光卻有了變化。

他雖是進士出身,卻也實是文武兼備之才,極為熟稔武行掌故,自然明白這幾個地方,都是武風盛行之地,高手如雲。

至於西北塞外的蒙古人,更是籠罩在整個大明王朝頭上的陰影。

可徐渭的侄兒,竟然能夠在打過北方武行後,還深入蒙古人的老巢練拳,跟這群韃子乾仗?

本朝上一個孤身打過北方武行,且深入塞外練拳的人,還是當今聖上的生死之交,後軍都督府左都督,位極人臣的陸炳陸大人。

當年壬寅宮變之後,嘉靖帝便想要探清江湖虛實,摸底各地武行高手,重編正德帝的《武知錄》。

負責摸底北方武行,或者說獨挑北方武人的,便是剛過而立之年的陸炳。

嘉靖二十九年,庚戌之變時,俺答汗威臨京城,也是這位陸大人挺身而出,力挽狂瀾。

正是其人一力掃平城中動亂,並單騎出關,縱橫馳突,驚擾蒙古本陣,才讓城外的數萬流民有機會進城避難。

因多次救駕有功,武行便尊稱其為“擎天保駕”。

按徐渭的說法,他這個侄子,豈不是下一個“擎天保駕”陸文明?

胡宗憲忽然想到,前幾年北方有個傳得沸沸揚揚的年輕人,好像就被稱為“陸擎天第二”?

他一拍桌子,恍然道

“原來,那位北方人屠徐擎道,是你侄子?”

徐渭沒說話,隻是傲然一笑,說不出的自豪。

胡宗憲忍不住問道

“你這侄兒既有如此拳法,怎不早說?如此英才,不能為國出力,豈不可惜?”

說完,他又搓著手,一臉興奮。

“文長,你還真是給了我個驚喜啊。”

整個浙地都知道,胡部堂是個不苟言笑的肅然性子。也隻有在徐渭這位元從老人麵前,他才會如此自然地流露出情緒波動。

徐渭攤手,坦然道

“他這個人,天生無拘無束,不耐官場規矩,若真個投軍,定要惹出天大的事來。

不過,以他的性格,若是台州將有大戰,隻怕也是坐不住的。”

“他在何處?”

“人在淳安。”

胡宗憲頷首,雷厲風行地一揮手,下令道

“既然這樣,便下去準備吧。通告各知府,東南將有大戰,暫緩‘改稻為桑’之事,全力備戰。

朝廷若有責罰,自有我這個浙直總督一肩擔之。”

說完這一切,胡宗憲又歎口氣,感慨道

“好在,來的隻是一個朱婆龍。”

徐渭則正色道

“這些年來,三十六船諸事皆由朱婆龍打理,此人也絕非等閒之輩,不可小覷。”

胡宗憲擺手笑道

“這個我當然明白,隻是比起朱天都,他的火候還是淺了些。

若非這位寶龍王爺近些年來,都因傷勢而深居簡出,隻怕咱們這台州大營,早就撐持不住了。”

徐渭這才終於頷首,認可道

“這倒是實話,但咱們也要做好準備。

畢竟,以朱天都的性情,若真是重傷垂死,隻怕早就出來興風作浪,要鬨個天翻地覆了。

他既然甘願蟄伏,就說明他的傷勢還不算太嚴重,仍有複原之機。”

胡宗憲沉重點頭。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聲大喊

“這裡有徐渭徐文長大人的家書!”

徐渭一聽到家書兩個字,就覺得有些不妙。

他知道以徐行的性格,如果沒有天大的事,絕對不會主動給自己發信,立即讓人把信拿了過來。

拆開信封,徐渭隻粗略一看,便眉頭緊皺,越看越是神情古怪,到最後,更是忍不住長歎一聲。

胡宗憲奇道

“文長,出了何事?”

徐渭轉過頭來,用一種意味難明的語氣,緩緩道

“有一個好消息和壞消息。

好消息是,咱們的後患已經被人給解決了。”

胡宗憲還沒來得及展露笑顏,就聽到徐渭接下來的話。

“壞消息是,鄭泌昌和何茂才,都死了。”

胡宗憲豁然起身。

“嗯?!朱天都親自出手,刺殺了他們?”

徐渭含糊道

“不是朱天都,是嶽蹈海的徒弟。

三天之前,他衝進杭州城,劫了臬司衙門的監牢,放出了那些被冤枉的百姓,又衝到沈一石府上,殺了何茂才和鄭泌昌。

殺完人後,他就帶著那些百姓離開了杭州,逃進山野裡了。”

胡宗憲的思維何其敏銳,當即就捕捉到徐渭話裡的重點。

“鄭泌昌、何茂才,怎麼會在沈一石的府上?”

徐渭看了看左右,湊到胡宗憲身旁,低聲道

“據說小閣老有信給他們,讓他們毀了新安江大堤,水淹九縣。然後沈一石便可以趁機低價收購良田,直接開始改種桑苗。”

胡宗憲聽得怒火暴漲,一拍桌子,大喝道

“混賬!”

徐渭有些心虛地縮了縮頭,沒說話,但胡宗憲如今也沒心情觀察自家幕僚,下令道

“速速派那個裕王府的譚綸去杭州,輔助馬寧遠,不要弄出亂子,還要派人去找戚繼光,讓他加緊防備。”

等到左右都離開後,胡宗憲才抬起頭,深深地看了徐渭一眼。

“說吧,這麼大的事兒,怎麼寫成了你的家書?”

徐渭答非所問道

“汝貞,鄭、何二人敢做此事,那是死不足惜。為今之計,是要儘快在嚴嵩再派人下來掣肘前,將浙地,乃至整個東南,都握於手中,方便統合力量。”

說完,他又感慨一句

“快刀斬亂麻,以點破麵,撬動整個東南局勢巨變,真是好計。”

胡宗憲品出味兒來,眼神淩厲。

“文長,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徐渭抬起頭,毫不退讓地與他對視,擲地有聲道

“我雖沒有安排,卻也願擔此責,海寇事了,你胡汝貞想怎麼處置,我徐文長都彆無二話。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顧念嚴嵩的恩情、顧念皇帝的看法,你顧得過來嗎?!”

胡宗憲愣在原地,徐渭卻已拂袖而去。

他剛出門,就看見信使翻身上馬,正準備趕往象山海口,給戚繼光送信,便囑咐道

“到了象山,告訴戚繼光,東南掣肘已去,不需再有後顧之憂。

隻要他再堅守些日子,部院裡便能抽出手來,調集更多兵馬援助象山。”

信使重重點頭,在雨中縱馬飛馳而去。

——

象山城,一處小院內。

一個瞧著約莫四十來歲,麵白無須,體格健壯,隻披了身布衣的男人,正摩挲著下巴,觀察這處院落。

院子裡並未鋪設地板,泥土卻是極為堅硬,即便雨勢瓢潑,地麵上也濺不起半點泥水,簡直像是生鐵鑄成。

這是有人在此處練功,硬生生踩出來的異象。

院牆石皮剝落,遍布深邃痕跡,宛如刀劈斧鑿而成,條紋攢簇,形成八個形態各異的離奇神像。

這八尊神像雖隻有模糊輪廓,卻依然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強烈壓迫力。

忽然,小院大門被人拉開,一名全副甲胄的將軍走了進來。

他頭盔上簪有一朵鬥大紅纓,紅中帶黑的披風在風中狂舞,正是台州總兵戚繼光。

戚繼光一見那人,便忍不住驚呼道

“左都督?你怎會來此?”

陸炳轉過頭來,朝戚繼光笑了笑

“元敬,彆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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