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師。”
看到楊海藍的自新車駛過來，陳國泰走出街道拐角出聲招呼。
之前與項康紅他們說完了話，他就立即走出校門在這裡等待。
“國泰，你有事？”
楊海藍停下自行車，看著陳國泰柔聲說道。
“確實有一點事要給楊老師說。”陳國泰點了點頭。
“那你上車算了，我還是推著走。咱們邊走邊說。反正我們也順路。”
楊海藍剛想讓陳國泰上車，忽然又改變了主意。
出於私人情感，她自然是想搭載陳國泰，或者是讓陳國泰搭載她。
但是現在學校裡已經有她和陳國泰的風言風語在隱約流傳。她生怕會對陳國泰不利。
“好，邊走邊說。楊老師你怎麼不騎電動自行車？那個省力多了。”陳國泰笑了笑說道。
楊家實在太有錢了，楊海藍的父親樣原諒又有那麼高的級彆和地位，所以楊家買到了第一批電動自行車。
“騎那個車，太招搖了。你知道，我的身份有點敏感”
楊海藍有點難過地說道。
‘呃’
陳國泰頓時在心裡連連責怪自己不會說話。
楊家的處境現在的確非常尷尬。
現在全國各地都在痛批資本主義，偏偏楊家又作為超級有錢的大資本家而明晃晃地存在，偏偏‘資本家小姐’楊海藍又在高中學校擔任班主任老師。
陳國泰隻需要設身處地地簡單想一想，就能夠明白楊海藍到底有多煎熬。
然而對於這個時代的特殊現象，陳國泰卻又無法置評。
“楊老師，你小時候學過唱歌吧？”
陳國泰趕緊轉換話題。
“學過。唱歌跳舞彈鋼琴都學過。解放前夕去了港城也一直沒有放棄。前年回國後就沒怎麼練習了。”
楊海藍如實說道。
“那你的歌一定唱得非常好。”陳國泰說道。
“嗯，還算過得去吧。你問這個是”楊海藍笑了笑說道。
看她的樣子，不僅僅是‘過得去’，而且是非常過得去。
“這次的全縣文藝彙演，老師也會參加。我想為你寫一首歌，讓你試著去參演一下。你看行不行？”陳國泰直接說出目的。
“國泰你還會寫歌？你學過五線譜？”
楊海藍腳步一頓，很是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特麼的兩個狗男女，現在都不避人了。楊海藍，你一直都對老子愛理不理。你個資本家小姐憑什麼？還有陳國泰這個小崽子，你難道不知道師生戀是大逆不道的嗎？”
陳國泰和楊海藍這兩個俊男美女並肩前行時，走在他們後方的劉長有嫉妒得臉都扭曲了。
劉長有今天本來是想在校門口攔住楊海藍，然後找借口死乞白賴地搭楊海藍的車，或者是楊海藍讓他來騎車，從而造成某種‘既成事實’。
但是一個不注意就讓楊海藍出了校門。
他追著出來就看到了最讓他堵心的一幕。
“看樣子模模糊糊的謠言已經動不了你倆。既然如此，你們就不要怪我”
看著前麵兩道無比般配的身影相偕遠去，劉長有眼裡有惡毒光芒不停第閃爍。
“學過。初中的時候學過。”陳國泰笑說道。
“據我所知，初中的音樂課一般都是走形式。很多初中學校甚至根本就沒有音樂課。那樣子你都能學會？”楊海藍驚訝不減。
“楊老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天才，學什麼都很快的。”陳國泰自吹自擂地說道。
“啐，美得你！不過實話實說，我以前也的確沒有見到過國泰你這樣聰明的人。好像這世界上就沒有你不會的事情。”
楊海藍剛剛笑著‘啐’了一口，接著又眼泛異彩，心悅誠服地說道。
“所以，你相信我會寫歌了？”陳國泰立即說道。
“呃，相信歸相信，可是創作歌曲這種事它不是隻憑會一點五線譜就能，就能”
楊海藍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地說道。
這一刻楊海藍很想坦誠地告訴陳國泰，歌曲創作與學習知識或者是鍛煉身體或者是科研發明有著根本性的不同。
其它東西隻需要智慧和毅力就能成，歌曲創作卻是需要足夠的文藝天賦和飽滿的生活激情以及無比豐富的內心情感。
就算滿足了這幾點要求，也並不一定就能夠創作出優質歌曲。
搞不好就會弄成四不像。
但是她又不忍心潑陳國泰的冷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楊老師，我大略明白你想要表達的意思。歌曲創作自然是需要你說的那些條件。不過我覺得優秀歌曲更主要是來源於生活感受。我創作的歌曲到底行不行，你可以聽我清唱一段再下評斷。”
陳國泰笑了笑說道。
“行。你清唱一段，我聽著。”
楊海藍眼睛裡異彩一閃，又是好奇又是期待地說道。
這一刻她真的非常希望眼前這個攪動了她心扉好幾次的俊朗大男孩有足夠的藝術修養，是一個足夠高雅的男人。
這樣才會讓她覺得兩人之間的真實距離其實並不遙遠，
“那我開始唱了啊。十五的月亮，照在家鄉照在邊關軍功章啊有你的一半也有一半”
陳國泰清了清嗓子，低聲地哼唱了起來。
歌聲剛起，楊海藍臉上還帶著平和的微笑，隻是覺得陳國泰的嗓音其實也還可以。
但隨著歌聲繼續，楊海藍的臉色就變得豐富了起來。
先是震驚，然後是不敢相信，最後是深深陶醉，甚至都半眯著眼睛仔細體會起來。
“楊老師，你覺得怎麼樣？”
一段哼唱完，陳國泰微笑說道。
“啊？好”
楊海藍瞬間眼睛大睜，情不自禁地高喊了一聲。
路過的幾個行人奇怪地看了過來。
楊海藍立即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禁不住加快了腳步。
快走了十幾步之後，楊海藍放慢下來。
“國泰，太神奇了，太神奇了。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真的能創作出這麼一首感情深厚意境深遠旋律動人卻又緊扣主題的優秀歌曲。你，你，我太佩服你了。”
楊海藍緊緊地看著陳國泰，眼睛閃閃發光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