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看到，當西裝貓頭鷹叫出聲後，他旁邊那隻小貓頭鷹的臉上露出了不情願的表情。
“初次見麵。”
小貓頭鷹說，“這位是卡圖姆大師，你們曾經見過，我是他的……翻譯。”
布魯斯才不會隨便亂報自己的名字。
哪怕是亂編一個，他也不情願。
此情此景，讓托尼感覺大開眼界。
“卡圖姆大師？”
他搓著手問，“大師為什麼不會說話，還要用翻譯？”
“不同的貓頭鷹有不同的才能。”
布魯斯睜著眼睛瞎說，“我是天生的翻譯貓頭鷹，通曉所有生物的語言，而卡圖姆大師是魔法貓頭鷹，掌握著諸天宇宙的真諦。”
“原來如此。”
托尼不知真假，但也沒辦法反駁布魯斯的說法。
也許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就是存在著一個貓頭鷹王國。
姑且就當是真的吧。
“卡圖姆大師，我想見你已經很久了。”
托尼自己拉過來一張椅子，和兩隻貓頭鷹麵對而坐。
“當初在中東，我最絕望的時候，是你鼓勵我堅持了過來。”
“咕咕。”
“那不是我。”布魯斯翻譯道，“你認錯貓頭鷹了。”
“啊？”
托尼眨眨眼，沒想到會鬨這樣一個烏龍。
回想當時自己硬塞名片給卡圖姆時，對方確實也叫了幾聲，想來也是在解釋吧，隻是自己當時聽不懂。
“抱歉！”
托尼道歉很乾脆，“這是我的問題，給你們帶來了困擾。”
“沒關係。”
布魯斯已經全方位成為了卡圖姆的嘴替。
“既然我們能在圖騰世界見麵，那說明我們之間也有著特彆的緣分。”
“圖騰世界？”
“是的。”
卡圖姆點頭，布魯斯替他說道，“那是我——我是指卡圖姆大師——觀察宇宙的地方，當時我正在進行魔法實驗，結果你就突然闖了進來。”
“原來如此。”托尼點點頭，忽然自顧自說道，“那想必是和量子流有關的實驗，事實上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研究瞬間移動，從科學的角度講，如果想要完成瞬間移動，到達其他地方，隻有先將物質轉化成量子態，然後利用量子遙傳技術，才能實現瞬間的傳送。”
卡圖姆眨眨眼睛，完全沒有聽懂托尼在說什麼。
倒是布魯斯若有所思，嘗試在腦海中演算托尼的思路。
托尼是一個科技狂人，當他說起與科技創造相關的事情時，就會沉浸於其中，一發不可收拾。
“說起來，關於量子方麵的研究，其實幫了我不少忙。”
托尼忽然站起身，“既然你們來都來了，我想讓你們看點東西，希望你們能提一點意見，這也算科技與魔法的思路對撞吧！”
此時的斯塔克，就像一個想要炫耀玩具的小孩，臉上的希冀完全不加掩飾。
“可以。”
布魯斯當然樂見其成，斯塔克設計的戰甲越好，他用起來也就越順手。
……
斯塔克帶著兩隻貓頭鷹，進入了自己位於車庫的工作室。
在那裡，一套銀白色的戰衣站在那裡，看到那件戰衣時，托尼的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溫柔，這份溫柔對小辣椒都不曾有過。
“這是馬克二號。”
托尼介紹說，“我獨自研發出來的，這是超越當今科技的產物，當然了，它現在還是個空殼子，必須搭配我胸口的方舟反應爐才能活動，稍等，我穿上給你們看看……”
“不用了。”
忽然，布魯斯替卡圖姆打斷了托尼接下來的演示。
他露出一絲難以啟齒的表情，這讓托尼有了不好的預感。
難道自己的研究，在這些貓頭鷹眼中不值一提？
“有什麼問題嗎？”
托尼問道，順便還替自己解釋了一句，“這隻是原型機，後麵還會不斷改進。”
“您的研究很好，隻不過……我曾經見過類似的戰衣，設計也比這件更加成熟。”
“不可能！”
托尼斷然否認，“馬克二號完全是我自己發明出來的，全部都是我一個人的思路！”
“唉……”
卡圖姆歎氣，這句倒是不用人翻譯。
他伸出手，從羽毛中掏出了一個手辦大小的戰衣，戰衣迎風便長，瞬間就有了成年人大小。
托尼直接就看傻了。
不是因為卡圖姆變大變小的手段，而是因為眼前的這套戰衣，和馬克二號在外形上幾乎一模一樣。
隻是塗裝有所不同，紅金相間，比單純的亮銀色好看太多，而且很符合托尼的審美。
他有一輛跑車就是這種配色。
“這這這……”
托尼頓時站不住了，他蹲下身，手在機甲上摸來摸去，像是在撫摸一個親密的愛人。
“這套戰衣至少有五十年的曆史了。”
他檢查說，“時間在上麵留下的痕跡很明顯，有些零件早就壞了，誒？奇怪……”
托尼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這套戰衣最近是不是進行過高強度的活動？”
他指向機甲胸口，“你看這裡的裂痕，以這種納米級材料的硬度，很難造成這樣的傷痕，簡直像是被隕石撞擊了一樣。”
“這是被某個人一拳打的。”布魯斯說。
“不可能！”托尼立刻搖頭，“人類怎麼可能有這種力量。”
布魯斯心想，他又沒說是地球人。
而且，現在出現在托尼眼前的戰衣，是布魯斯已經將n金屬取出之後，最基礎的鋼鐵俠戰衣，不是地獄蝙蝠裝甲。
不然的話，堅硬程度更加驚人，隕石也無法將其破壞。
此時，托尼已經將全身心都投入在了這套戰衣之中，他恨不得立刻將其完全拆卸，看看裡麵的門道。
“不對勁……”
托尼喃喃說，“這套戰衣完全是斯塔克集團的工藝，如果不是我的記憶沒問題，我甚至要懷疑這是我自己製造的。”
當然，他隻是說說而已。
現在的他和斯塔克集團，都不可能利用納米材料製造戰衣。
沒有那個能力知道吧。
“你們這套戰衣哪來的？”斯塔克忍不住問道。
“咕咕。”
“這是戰利品。”布魯斯翻譯道，“如果你想知道具體情況，我可以讓你親眼看看。”
“請務必讓我看看！”
斯塔克嚴肅請求道，“我也很想見見這個戰衣的製造者，他是足以和我媲美的天才！”
聽到這句話，布魯斯心想，托尼·斯塔克真是如傳聞中那般自戀。
而且臉皮也很厚。
真正的天才就站在他麵前，他居然還敢這麼說。
“咕咕。”
“好吧，那你準備好了。”
隨著布魯斯翻譯完畢，卡圖姆一揮手，斯塔克眼前的景象瞬間變化。
他不再身處於自己的車庫，而是在一個收藏室內。
而在收藏室中間，站著一個身穿藍色戰服的人，等到他回頭，那副恐怖的麵容，讓托尼感覺到了生理上的不適。
“這是紅骷髏！”
托尼認出了這個人是誰，“我父親霍華德·斯塔克當年和美國隊長一起打敗了他。”
這種豐功偉績，霍華德從不輕易在托尼麵前吹噓。
大概隻說了一千次左右。
“他應該不是你記憶中的紅骷髏。”布魯斯說，“這是發生在另一個世界的故事。”
“另一個世界？”
托尼還來不及細問，緊接著，他的注意力就被收藏室裡的藏品吸引走了。
在藏品的正中間，擺放著美國隊長的盾牌，而盾牌旁邊，就是剛才他見到的鋼鐵俠戰衣。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他沒見過的裝備，比如手套、頭盔、披風……
看起來都很不凡，應該曾經屬於某個大人物。
很快，畫麵消失了，斯塔克重新回到了車庫。
“這是一個邪惡戰勝正義的世界，我們貓頭鷹學派拯救了那個世界，然後就得到了這套戰衣。”
布魯斯說，“至於它的製造者是誰，我們並不清楚。”
托尼此時還沉浸在剛才看到的畫麵中，無法自拔。
他喃喃說：“但我大概知道是誰了。”
不是彆人，正是他自己！
“卡圖姆大師，我有一件事想向您確認。”
托尼結結巴巴說道，“您確定那是另一個世界，而不是這個世界的未來？”
“當然是另一個世界！”
布魯斯嚴厲說道，“難道你覺得有人能穿越時間呢？打消你的想法，這是碰都不能碰的話題！”
“好吧。”
如果是另一個世界，托尼倒是可以稍微放下心。
剛才那副畫麵太恐怖了。
紅骷髏身上的藍色戰衣，毫無疑問屬於美國隊長。
這讓托尼剛才產生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到底是紅骷髏扮成了美國隊長，還是美國隊長扮成了紅骷髏。
但現在都確定是另一個世界了，就不用考慮這麼可怕的話題了。
而這時，反而輪到布魯斯感覺好奇了。
“你不居然關心另一個世界是怎麼回事嗎？”
“多元宇宙嘛，我知道相關的理論。”
斯塔克說，“雖然以前這隻是個科學幻想，但現在魔法都存在了，多元宇宙存在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布魯斯點點頭，不動聲色，但心中卻有一種輸了的感覺。
他當年聽卡圖姆講多元宇宙時，可是相當震撼的。
“我當時隻有十歲。”布魯斯在心中安慰自己，“吃驚是很正常的，沒必要介意。”
回到正題。
當知道麵前的鋼鐵俠戰衣，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製造後，托尼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剛才真的很怕，怕自己引以為傲的發明，早就被另一個人製造了出來。
這種活在彆人陰影下的感覺，才是天才們最恐懼的事情。
但現在不同了。
既然都是自己，那托尼不介意全盤吸收這副戰衣的製造思路，然後改進出更好的型號。
至於馬克二號？
托尼已經不會再看它一眼了。
他心想：“牛頓曾經說過，他做出影響世界的研究，隻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現在我站在自己的肩膀上，也沒什麼問題。”
雖然牛頓說這句話的初衷，是為了諷刺他的政敵胡克是個矮子。
但那不重要。
“卡圖姆大師，我有一個難以啟齒的請求。”
托尼捧著雙手說道，“也許您願意把這個戰甲轉讓給我，讓我進行更深一步的研究，當然了，價格您隨便開！”
“咕咕！”卡圖姆回答道。
布魯斯聽到這句話後，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他轉頭向卡圖姆再三確認，才進行了翻譯。
“我很希望我願意，但我不願意。”
“啊？”
托尼也被這個回答弄懵了，等理順之後，他才露出一絲苦笑。
“為什麼？”
托尼說，“我知道這個戰甲是您的戰利品，我隻是想買過來，沒有強取豪奪的意思。”
“咕咕！”
“我對這個戰甲有很深的感情。”
布魯斯接著翻譯道，“它曾經陪我打敗了無數可怕的敵人，我不想看到它被拆成碎片的樣子。”
戰衣是有價的，但感情無價。
“這……唉……”
斯塔克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很渴望得到這個戰甲，但卡圖姆拒絕的態度又很堅決。
這不是加錢可以解決的問題。
或者說，不是加幾千萬就能解決的。
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卡圖姆大師點頭呢？
托尼就這樣在心裡糾結著，直到卡圖姆將戰衣收入羽毛，那種空落落的感覺，才讓托尼驚醒。
不行！
托尼此時的狀態，就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愛人，強烈的戒斷反應，讓他仿佛在深淵中不斷下墜。
他必須得到那套戰衣！
“大師！請您再考慮考慮！”
托尼放低姿態說道，“您剛才不是也說我們有緣分嗎？沒必要拒絕得這麼快吧！您什麼條件都可以提的！要不您再想想？”
聽到這話，卡圖姆露出了思考的姿態。
這讓托尼心中再度燃起了希望。
但事實上，卡圖姆此時隻是在通過心靈感應，跟布魯斯閒聊。
“你看，是不是像我之前說的那樣？”卡圖姆說，“斯塔克上趕著會求我們的，條件隨便我們開。”
“你還得意上了？”布魯斯說，“這明明都是我幫你翻譯的功勞。”
“你的功勞最多隻有三成。”
“七成！”
“五成！再多我就不跟你聊了。”
“那就五成吧。”
卡圖姆和布魯斯像小孩子一樣，打發了一點時間，然後才重新將注意力放在托尼身上，表現得像是認真考慮了很久。
“其實吧……”
布魯斯將卡圖姆的歎氣聲也翻譯了過來。
“我不願意把戰衣交給你，其實是有更深層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