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托尼瞬間眼前一亮。
有原因就好，隻要願意說，就有解決的希望。
“什麼原因？”他迫不及待問道。
“你控製不住這份力量。”
貓頭鷹說道，“你也知道，這件戰甲的科技含量已經超過了人類當前的上限，你能保證世界對它的到來做好了準備嗎？”
托尼瞬間明白了卡圖姆大師的擔憂。
當一個人擁有的武力淩駕於世界之上，成為英雄還是成為反派，就隻在他一念之間。
“我懂了。”
托尼對這個問題，不由得上了心。
同時，他也忍不住感慨，卡圖姆能第一時間想到這一點，說明貓頭鷹學派，確實是憂國憂民的存在。
托尼低下頭思考良久，終於想出了一個他覺得可行的解決辦法。
“這樣吧，我會設置一個保險機製，由你們來掌握。”
他說，“比如我製造鋼鐵俠戰衣，同時也製造一件反鋼鐵俠戰衣，我將反鋼鐵俠戰衣交給你們，如果有一天我失控了，你們就來阻止我！”
這個方法，怎麼說呢。
完全沒有出乎卡圖姆的意料，這是美漫人物最喜歡的保險方式。
蝙蝠俠、鋼鐵俠、奇異博士……
給自己設置這種保險機製，已經形成了路徑依賴。
雖然最後都是在給自己造爹。
卡圖姆也是出於這樣的想法，才讓托尼自己做出抉擇。
既然總是要造爹的，為什麼這個爹不能是我呢？
“你怎麼保證這個反鋼鐵俠戰衣是有效果的呢？”貓頭鷹問。
“我可以……”
“算了。”
貓頭鷹打斷了托尼接下來的話，在斯塔克的驚疑下，他說道，“我們貓頭鷹學派，還是願意相信人類的正義與希望。
“我願意給你一次機會，就按你說的來，當然，如果你之後失控了，我會毫不猶豫出手毀滅你。”
卡圖姆再次將戰衣拿了出來，交給了斯塔克。
“我相信你一定有毀滅我的力量。”
托尼鄭重其事表態道，“未來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請您千萬不要留手！”
……
交易就這樣達成了。
托尼為了表示誠意，支付的幾億美金不需要多說，這點錢對於卡圖姆和布魯斯而言，也就起到一個零花作用。
真正的重點，在於之後的戰衣。
托尼以後的每一代鋼鐵俠戰甲，都至少要製造三套。
一套自己用，另一套交給卡圖姆保管，還有一套要改進為反鋼鐵俠戰衣。
費用全部由斯塔克集團承擔。
對此，托尼還覺得自己賺了。
畢竟他這一次交易，直接在科技上跨越了十年，現在的鋼鐵俠戰衣一出世，就是納米級的技術。
為此付出任何代價，都是值得的。
……
卡圖姆和布魯斯離開了斯塔克莊園，在莊園內短短的一個小時，他們賺到了許多人一輩子也賺不到的財富。
但這並沒有讓他們感到快樂。
他們對錢已經沒有任何興趣了。
一回到霍爾家，布魯斯就迫不及待讓卡圖姆將他變了回來。
重新變回人後，布魯斯聞了聞自己的袖口。
“我身上還有那股貓頭鷹味。”
他嫌棄說道，“你以後要再敢把我變成貓頭鷹，我就跟你翻臉。”
“真是好可怕的威脅。”
卡圖姆撇撇嘴說道，“貓頭鷹這種高貴的生物，你以後也不配再變了。”
“那樣最好！”
布魯斯憤憤說道。
今晚他全程都在扮演翻譯，活生生就是卡圖姆的小弟，被他頤指氣使。
也就是他布魯斯心地善良加上脾氣好，不然誰慣著卡圖姆。
“我要睡覺了。”
布魯斯不想再跟卡圖姆廢話，現在已經是睡覺時間，他洗了個澡，把身上的貓頭鷹味搓掉，然後一頭紮進了被窩裡。
卡圖姆本以為布魯斯真是在生氣，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這家夥剛沾上枕頭，就直接睡著了。
貓頭鷹瞬間氣笑了。
“把我罵一頓，然後直接睡覺，連還嘴的機會都不給是吧？”
布魯斯最近是不是有點太沒心沒肺了？
卡圖姆心想，也許是他們兩個待在一起，讓蝙蝠仔感覺到了安全感，原本多疑的性格，慢慢潛伏了下去。
這可不行。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卡圖姆得給布魯斯好好上一課。
卡圖姆想了一會，想到了一個好點子後，才心滿意足鑽進了自己的鳥巢。
夜晚漸漸安靜了下來。
……
布魯斯做了一個夢，很奇怪的夢。
這個夢裡的場景，稱得上可怕，布魯斯看到了哥譚的覆滅，而且是由他親手造成。
但是——
這個噩夢，漏洞百出。
“有點奇怪……”
布魯斯叉著腰，站在哥譚的廢墟上沉思著。
無數哥譚居民倒在地上，正在用悲憤仇恨的眼神看著他。
那都是布魯斯的熟人，阿爾弗雷德、戈登警長、以及有過一麵之緣的家夥們。
布魯斯一眼就看出他們是幻覺。
“差不多得了！”
那些人物雖假，但目光灼灼。
布魯斯被盯得有些受不了，他直接從胸口掏出至尊魔杖，往自己腦袋上一敲。
刹那間，一切場景都消失了，布魯斯在現實中睜開了眼。
他坐起身，回想到夢中看到的場景，忽然覺得有點好笑。
“有人想讓我做噩夢。”
布魯斯心想，“但是造夢的手段太過粗糙，場景的搭建也有問題，我在這個夢裡沒有絲毫沉浸感。”
按理來說，被人在夢中襲擊，布魯斯的被迫害雷達此時就應該警鐘大響。
但對方手段又實在不算高明，做出這種粗糙的夢境，要麼就是學藝不精，要麼就是像布魯斯一樣，想象力不夠。
而且——
此時在布魯斯的眼前，一抹緋紅色的流光，從他的身上一路蔓延，直到旺達的房間。
凶手是誰，簡直是明擺著的事情。
“這家夥藏都不知道藏一下嗎？”
布魯斯有點頭痛，今晚的事情怎麼處理？
裝作不知道嗎？
不可能！
被人欺負還不還手，這就不是布魯斯的性格，他一定得報複回去！
不就是讓人做噩夢嗎？
他也會！
……
第二天早餐。
旺達頂著一雙熊貓眼，正憤憤不平，拿勺子用力挖著麵前的麥片粥。
每嚼一口，都像是在嚼著她的仇人。
“你怎麼了？”皮特羅擔心問道，“怎麼看起來有點不開心？”
“你觀察還真是敏銳。”旺達冷冷說道。
“哪有，我隻是比較關心你而已。”
皮特羅撓著後腦勺傻笑，但很快他反應了過來，“等等，你剛才是在諷刺我？”
“哼。”
旺達咽下最後一口麥片，直接站起身離開了。
皮特羅留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低頭向另一邊的布魯斯問道：“她剛才確實在諷刺我對吧？”
“她是在誇你。”
布魯斯漫不經心說道，“像我剛才就沒看出旺達心情不好。”
皮特羅皺起眉頭：“是這樣嗎？可我還是覺得有點不對。”
“沒有哪裡不對，我吃完了，你慢慢吃吧。”
布魯斯放下勺子，也離開了餐桌，回到了自己房間。
今天是周末，不用趕著去上學。
等到布魯斯吃完早餐，卡圖姆才慢悠悠從鳥巢飛了出來。
“給我留飯沒有？”他張嘴就問。
“你先彆管你那個飯了。”
布魯斯說，“昨天晚上，發生了一點事情，我要跟你說一下。”
“那你說。”
卡圖姆睡眼惺忪，從羽毛裡掏出了幾盒罐頭，布魯斯不給他留飯，他自己也有準備。
在貓頭鷹早餐時間，布魯斯將昨晚噩夢的事情說了。
以及旺達身上發生的異常。
“你不是說，她的超能力是被什麼心靈寶石誘發出來的嗎？”
布魯斯說，“可現在沒有心靈寶石，她還是展現出了超凡力量。”
“這說明心靈寶石隻是一個契機嘛，誘發的條件是很多種多樣的。”
卡圖姆吧唧著嘴，說道，“基本上旺達的力量，是隨著她情緒變化而變化的，她要是情緒過於激動，緋紅魔法說不定直接就出來了。”
這也不是沒有先例。
當初旺達和皮特羅被壓在廢墟之下，第二顆導彈沒有爆炸，很有可能就是因為旺達的影響。
緋紅魔法是與生俱來的，心靈寶石隻是誘發的條件而已。
“是這樣嗎？”
布魯斯說，“可最近也沒發生什麼讓她情緒激動的事情啊。”
“你確定？”
卡圖姆好笑道，“你是不是到現在還在和她冷戰，也沒有跟她道歉？”
“我又沒有錯，為什麼要道歉？”
布魯斯一臉理所當然，“事情是她先挑起來的，當然應該是她先道歉！”
“你是站在自己的視角，站在旺達的視角就不是這樣了。”
“她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
布魯斯說，“反正我是不會道歉的，要道歉隻能她道歉。”
“你們當初是為什麼吵架來著？”卡圖姆忽然問。
“這誰還記得。”布魯斯說，“我腦中不愉快的記憶已經太多了，沒空間去記得這些。”
“好吧。”
卡圖姆心想，這原因不就出來了。
旺達為什麼隻讓布魯斯做噩夢，不讓彆人做？
說明她最討厭的就是布魯斯。
至於討厭什麼？
也許是討厭布魯斯不跟她道歉，還堅持跟她冷戰吧。
“那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今天晚上我來看看。”
卡圖姆說，“你就正常睡覺，其他的交給我。”
“那也行。”
布魯斯端起一杯水，一飲而儘。
“旺達怎麼就不能跟你學學呢？昨晚咱們兩個不也在吵架，今天早上就都過去了。”
“誰說過去了？”卡圖姆反問。
“難道沒有嗎？”
“本來是沒有的。”卡圖姆說，“但你剛才喝了那杯水，現在就都過去了。”
“什麼……”
布魯斯話還沒說完，腹部就一陣絞痛，咕嚕嚕的聲音從肚子發出來，他有一種即將控製不住的感覺。
他以電光火石的速度跑進洗手間，這一刻布魯斯的速度，幾乎可以和擁有神速力時相媲美。
跑過之處，甚至留下了殘影。
“如果是以前多疑的布魯斯，肯定不會喝這杯水。”
卡圖姆搖頭說道，“誰讓你最近這麼沒心沒肺，算是讓你長個教訓吧！”
……
布魯斯的周末，幾乎都是在洗手間裡度過。
等到藥效過去，他整個人看起來都要虛脫了。
“沒事吧布魯斯？”
卡圖姆關心問道，“看你這樣子，我真是心疼，來吃點東西墊一墊吧。”
“滾！”布魯斯一把推開卡圖姆遞過來的吐司麵包。
“這還差不多。”卡圖姆點頭說，“不管咱們再怎麼信任，你也得對進入自己胃裡的東西留點心。”
“懶得和你說。”
這個仇，布魯斯肯定會報複回去，但不是現在，這時候貓頭鷹的戒心肯定很高。
得過個幾天，等他鬆懈之後再說。
等到晚飯時間，布魯斯還是沒有什麼食欲。
雖然餐桌上很豐盛，但他還是一口都不想吃。
“都怪你。”布魯斯指責道，“好好的一天都被你給毀了。”
用什麼惡作劇不好，非要用食物。
弄得現在布魯斯飯都不想吃。
他隻能坐在一旁，看皮特羅他們狼吞虎咽，想想之前，自己的胃口也這麼好，隻不過吃相好看一點而已。
等等——
忽然，一個想法如閃電般穿過了布魯斯的大腦。
自己的胃口，一直都這麼好嗎？
不對啊！
為了維持自律的生活方式，以往布魯斯吃飯都是最多七分飽，偶爾在戰鬥或者高強度訓練之後，才會多補充一點能量。
可是最近，他的生活很平淡，沒什麼戰鬥，訓練強度也不高。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在高強度進食。
如果不加節製，早晚和卡圖姆一樣胖。
有問題！
想到這裡，布魯斯猛然將頭轉向卡圖姆，他壓低聲音，嚴肅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有一點。”
卡圖姆說，“食物確實有問題，但嚴格來說，不是什麼壞事。”
原來如此！
布魯斯心想，難怪卡圖姆今天非得來這麼一場惡作劇，原來早有預謀。
此時此刻，他才開始反省，自己之前是不是確實是有些懈怠了？
“食物裡有什麼？”布魯斯問，“是不是什麼慢性毒藥，九頭蛇想以此來控製我們？”
“不是。”
卡圖姆說，“具體來說，那是一種激素，用來激發人體的潛能，少量攝入對人體有益，超量才會透支身體，你現在還在承受範圍內。”
激發潛能？
布魯斯的目光不自覺看向旺達。
原來緋紅魔法，是這麼激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