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瑞的第一次出手試探，以慘敗告終。
不僅如此，他還直接折掉了兩名大將。
幾天後。
“根本就沒有什麼神盾局……”
弗瑞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不斷品味著這番話。
克林特和娜塔莎，已經從之前那副失魂的狀態中緩了過來，但並沒有完全恢複，還需要時間調理。
史蒂夫沒有下重手，隻是讓他們看到了一些極為恐怖的畫麵。
在心理醫生的輔導下，克林特和娜塔莎講述了他們看到的一切。
“我看到了希爾特工向我開槍。”
這是克林特的講述——
“不僅如此，局長也對我開槍，娜塔莎還和我打在了一起。”
“那都是幻覺，克林特。”心理醫生安撫著鷹眼，緩緩說道，“不是真的。”
“不，那就是未來！”
克林特對此很執著，“其他的東西我都記不清了，我就記得我的隊友向我開槍！”
對於這樣的態度，心理醫生隻能先讓克林特靜一靜。
因為另一邊，娜塔莎的狀況更加嚴重。
“鷹眼把我扔下了懸崖！”
娜塔莎表情鎮定，作為一個優秀的特工，她不會在臉上顯露出自己真正的情緒。
“那是一個很奇怪的地方，我不知道在哪裡。”
她說，“我掉下懸崖，鷹眼抓住了我的手，但沒過多久，他鬆開手，放任我掉了下去！”
“這是不會發生的，娜塔莎。”心理醫生試圖緩解娜塔莎的痛苦。
但娜塔莎的態度比克林特還要堅決。
“不，那就是即將發生的未來！”
……
此時，弗瑞看到關於克林特和娜塔莎的報告，忍不住頭大。
“背叛。”
他喃喃說道，“他們口述的一切，都關於背叛。”
殺人誅心，這就是史蒂夫的手段嗎？
如果隊友會背叛的念頭，植入到特工的心中，那以後什麼任務都再難執行下去。
神盾局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局長——”
就在這時，希爾特工敲響了辦公室的門，她表情嚴肅，向弗瑞說道，“有新的情況。”
“說吧。”
“美國隊長有消息了。”希爾特工說道，“他寄來了一封信，說今晚會和你見麵。”
“信？”
弗瑞心想，這種通訊方式，還真是符合美國隊長的氣質。
他接過希爾特工遞來的信，上麵的內容很簡短，弗瑞一眼就看完了
——“弗瑞先生，今晚我們將會以意想不到的方式相見，繼續我們未完的話題。”
落款是史蒂夫·羅傑斯。
除此之外，再沒有彆的內容。
“信是誰寄來的？”弗瑞問道，“你們有嘗試追蹤信的來源嗎？”
“局長，這正是我要跟你說的。”
希爾特工苦笑著說道，“寄來這封信的不是人，而是一隻貓頭鷹，它將信扔在樓下後，立刻就消失不見了。”
聽到這樣的回答，弗瑞沉默了很久。
貓頭鷹。
美國隊長歸來之後，身上似乎充滿了貓頭鷹的元素。
“我知道了。”
他歎氣說道，“看來除了單刀赴會，我也沒有彆的選擇了。”
事實上，弗瑞也很好奇，史蒂夫口中意想不到的見麵方式，到底是什麼呢？
……
鏡像世界內，布魯斯抬著頭，看著天空上巨大的貓頭鷹圖騰。
從他的視角看去，圖騰伸出了一根肉眼難以察覺的絲線，蔓延到了世界之外。
絲線正連接著史蒂夫·羅傑斯。
卡圖姆在他身邊，臉上是一臉釋然的無奈。
“果然如此。”
貓頭鷹說，“這個魔神圖騰的出現，是漫威世界與我們的交易。”
在原本的計劃中，卡圖姆是想搜刮一番魔神力量後，便直接跑路。
貓頭鷹魔神圖騰的出現，完全是意料之外。
現在看來，這代表著漫威世界的意誌。
其背後的含義，也很好理解。
不管怎麼說，維度魔神終究是漫威宇宙的一部分，卡圖姆如果將這些力量卷跑，對於漫威多元宇宙也是一種不可逆的損失。
於是對應卡圖姆的魔神圖騰出現了。
“可以騙維度魔神的力量，但不能就這樣輕易帶走，必須留下一部分，無論是以什麼形式留下。”
卡圖姆評價說，“這很美國，可以零元購，但必須繳稅。”
關於要以怎樣的形式留下力量，卡圖姆已經做出了第一步的嘗試。
那就是漫威世界最常見的方式，將力量借給漫威的原住民。
“將力量借給彆人，然後以信仰的方式回收回來，這種信仰之力完全屬於我們，可以隨便處理。”
這種轉化方法，布魯斯聽著有點耳熟。
“這不就是洗錢？”他說，“漫威也搞這一套？”
“我們都龐氏騙局了，乾活總得乾全套。”
卡圖姆說道，“總而言之，以後就是這麼個流程，我們從魔神那裡騙來力量，然後借給地球人，以信仰的方式得到回報，得到完全屬於我們的力量。”
“聽起來真麻煩。”
布魯斯心想，他們既要借力量給人類，又要讓魔神持續看到雙倍回報，這種平衡點可是很難找的。
之前說這場騙局可以維持十年，現在看來，恐怕時間要大幅縮短。
“但我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卡圖姆嬉皮笑臉，跳到布魯斯肩膀上，伸出翅膀，撐住布魯斯的頭。
“漫威世界本來就不公平，超能力者的出現太過隨機，為此產生了太多悲劇。”
簡而言之，太看臉了。
漫威世界裡太多這樣的例子。
反派為了得到和超級英雄相似的力量，做各種各樣的實驗，最後把自己變成怪物。
但現在貓頭鷹魔神出現，一切都變了。
簡而言之，隻要信仰貓頭鷹圖騰，就有機會獲得魔神的力量。
對貓頭鷹越虔誠，越有可能獲得強大的超能力。
“我很早就想說這樣的話了。”
卡圖姆輕咳一聲，大咧咧說道，“從今以後，凡是信仰卡圖姆魔神之人，他有三分修持，我有七分感應；他有十分修持，吾便隨時照臨！”
爽！
說出這句話，卡圖姆渾身毛孔都舒展了。
他忽然有些感慨。
當初為了騙小布魯斯扯出來的魔王身份，如今正在慢慢變成現實。
隻不過這個魔王從不損人，隻坑同等級的魔神。
是至仁至善的魔王。
布魯斯看到卡圖姆這前所未有的高興模樣，也不想破壞他的好心情。
“隨便你吧。”
他說，“但現在咱們得把精力收回來，晚上還得見弗瑞呢。”
之前史蒂夫請神，布魯斯上身，給克林特和娜塔莎見識了什麼叫做恐懼。
作為特工，他們最害怕的居然是信賴之人的背叛。
還是有些不成熟了。
“那些畫麵其實不是幻覺，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
這時，卡圖姆說道，“我們也沒有騙他們，這就是會發生的未來。”
克林特看到希爾和弗瑞向他開槍，娜塔莎與他戰鬥的畫麵，來自《複仇者聯盟》這部電影。
當時的真實情況，是鷹眼被洛基用心靈寶石控製了，叛徒是鷹眼自己。
而娜塔莎看到克林特把他扔下懸崖，出自《複仇者聯盟4》，隻不過真相與娜塔莎看到的相反，他們兩人是在主動犧牲。
“不過這些事情不會發生了，對吧？”
布魯斯確認道，“未來已經被我們改變了？”
說到底，用恐怖的畫麵嚇嚇彆人，蝙蝠仔沒什麼心理負擔。
但這些畫麵一旦成真，布魯斯會覺得自己也參與了這場的悲劇。
“未來的事誰說的清楚。”
卡圖姆說，“不過以咱們造成的影響，那些畫麵大概率不會發生。”
那還差不多。
布魯斯將心思收了回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晚上與弗瑞的見麵。
貓頭鷹魔神的推廣計劃，弗瑞將成為其中關鍵的一環。
史蒂夫會出席這場見麵，卡圖姆也會。
而為了擔任翻譯，布魯斯自然也不能缺席。
他不擔心弗瑞會認出自己。
布魯斯對自己的偽裝水平，有著充分的自信！
……
轉眼之間，到了深夜。
弗瑞站在自己的一棟安全屋內，靜靜看著窗外的月亮。
史蒂夫說他們將會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見麵，弗瑞也想看看，到底有多意想不到。
他此時表麵平靜，心中卻在默數著時間。
夜晚已經很深了，可史蒂夫說好的見麵卻沒有半點開始的征兆。
“是找不到我了嗎？”
弗瑞心想，如果史蒂夫連自己的行蹤都找不到，那他背後的勢力，也不怎麼樣。
這個年頭剛剛從他腦中閃過，忽然之間，一抹灰霧在他身邊浮現。
“這是——”
弗瑞立刻發現了這番異變，他腦中想過了無數可能，但來不及驗證想法，灰霧便瞬間籠罩了他。
等到再睜開眼睛時，弗瑞已經身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環境邊緣一片漆黑，無法辨彆這片空間有多大，在空間的正中間，擺放著一張長桌，史蒂夫已經坐在了那裡。
“晚上好，弗瑞局長。”
史蒂夫微笑說道，“我說過，我們見麵的方式，會很意想不到。”
“這一點我承認。”
弗瑞表麵上看著平靜，實際上已經進入了戒備狀態，他僅剩的獨眼不斷掃視，將能見到的一切都深深記入腦海。
他看到在長桌的最上首，還坐著另外一個人。
看不清楚樣貌，對方整個人都被籠罩在巨大的椅背陰影中，而在椅背上方，還站著一隻貓頭鷹。
“不必這麼拘束，弗瑞先生。”
布魯斯開口，聲線極為低沉，弗瑞有一刹那甚至判斷不了對方的性彆。
“請坐吧。”
布魯斯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一個空位，“我們對今天的溝通是懷著誠意的，你不需要有什麼壓力。”
弗瑞不會因為對方這句話就感到放鬆，但該做的樣子還是得做出來。
他畢竟也是神盾局的局長，不能在外麵丟了神盾局的麵子。
弗瑞展現出輕鬆的樣子，一屁股坐在位子上。
“不知道我該怎麼稱呼你。”
弗瑞微笑著說道，“既然我們是從誠意出發展開對話，我想，我應該有幸能知道你的名字吧？”
“卡圖姆。”
布魯斯淡淡說道，“這是我的名字。”
史蒂夫在旁邊一言不發，布魯斯的回答在他看來，再正常不過了。
“這不是布魯斯在說話，他隻是個翻譯。”
史蒂夫心想，“真正說話的，是椅背上的卡圖姆大師，隻可惜，弗瑞並不知道這一點，真正的高人、哦不、高鳥站在他麵前，他也認不出來。”
想到這裡，史蒂夫心中多少有點滿意。
他可是一眼就看出了卡圖姆大師的不凡。
“卡圖姆先生。”
弗瑞鄭重打了個招呼，“我想，我們今天的溝通應該可以開始了吧。”
“當然可以。”
布魯斯說道，“你是我們的客人，所以出於禮貌，我們可以先回答你的問題。”
“好！”
弗瑞完全沒有客氣，他一口應承下來，然後提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請問你們是誰？”
他問道，“你們是地球人嗎？”
這一發問，就暴露了弗瑞心中最深刻、也是最關心的恐懼。
自從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見識過外星人的力量後，他就一直在構想，如果有一天外星人來侵略地球，人類到底要如何才能保護自己，抵抗侵略。
而現在，突然出現的貓頭鷹學派，讓弗瑞心中那根應激的弦緊繃了起來。
“我先回答你第二個問題吧。”
布魯斯微笑著說道，“我當然是地球人，而且是土生土長的地球人，弗瑞先生，你擔心的那些問題，至少在我們這裡，並不會發生！”
弗瑞不用擔心布魯斯侵略地球。
“是嗎？”
弗瑞將信將疑，他不可能僅僅因為布魯斯的一句話，就全盤信任。
“弗瑞先生，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們，這是你的職業素養，我不會怪你。”
布魯斯忽然說，“但不管怎麼樣，至少美國隊長你該信任吧，他曾經是你們的英雄，人品得到大家的公認。”
弗瑞沒有說話。
他怎麼知道這個美國隊長，到底是真是假。
布魯斯看出了弗瑞的擔憂，他輕笑一聲，忽然伸出手，憑空一招。
緊接著，就在弗瑞的眼前，幾根金色的線條勾勒，一本古書慢慢顯現出來。
“這是貓頭鷹學派的曆史，也是我們最重要的經文。”
布魯斯拿起古書，遞給弗瑞。
“現在，我們將它向你公開，希望你看完之後，能對我們有所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