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從藏書閣回來後，卡圖姆敲響了古一修行室的門。
“古一，開門！”
他大喊著，“彆不出聲，我知道你就在裡麵！”
話音落下，門自動開了，卡圖姆飛進去後，看到的是古一無奈的表情。
“你又要做什麼？”古一說，“這段時間你到處搗亂，我可沒有說你什麼。”
“這我當然知道。”
卡圖姆嬉皮笑臉說道，“我還知道你巴不得我做得更過分一點。”
貓頭鷹向維度魔神借力量的事，當然瞞不過古一。
但她並沒有任何阻止的意圖，恰恰相反，她饒有興致旁觀著一切。
“像你這樣負債累累的人，最希望的不就是多幾個同伴嘛。”
卡圖姆拆穿了古一的意圖，然後說道，“現在同伴又要多一個了，你要不要一起到現場看看？”
布魯斯即將與維度魔神接觸，卡圖姆吃了古一這麼多頓飯，乾大事前當然得先說一聲。
“你是擔心那個男孩，希望我去幫你把關吧？”
古一搖頭笑道，“沒這個必要，隻要是在鏡像空間內，就不會影響到現實世界。”
“你不怕我們亂來闖禍嗎？”卡圖姆問。
“能闖什麼禍？”
古一努力控製著麵部的肌肉，但嘴角還是抽動了一下，暴露了她內心的笑意。
“你們如果真能坑到那些維度魔神，也算你們的本事。”
她說，“反正我是很樂意見到它們吃癟的模樣。”
“行，這可是你說的！”
古一不願意在現場露麵，卡圖姆可以理解，畢竟她和那些維度魔神交情實在算不上好。
平時利用維度魔神時，古一不介意叫它們一聲領主，但如果沒什麼事，雙方還是不要見麵為好。
“彆讓我發現你偷偷躲在角落裡監視我們。”
貓頭鷹拍著翅膀，準備離開。
“我怕你這樣的老女人看上我們家布魯斯。”
說罷，他徹底消失不見。
隻剩下古一留在原地，滿頭問號。
……
當卡圖姆見到布魯斯的時候，雖然蝙蝠仔掩飾得很好，但貓頭鷹還是看出他的情緒有些失落。
“放輕鬆，你早該想到會有這一幕。”卡圖姆安慰道。
在今天，布魯斯見到了神盾局負責訓練他的教官。
這是一位資深特工，一般不負責培訓新人。
但可能是之前布魯斯表現太過亮眼，娜塔莎想看看布魯斯的極限，才特意請來了這位。
不是彆人，正是克林特·巴頓。
也就是鷹眼。
當布魯斯看到克林特的那一刻，暮狼宇宙的回憶一下子湧上心頭，他很想和克林特好好打個招呼，但這並不現實。
這個鷹眼，是cu的鷹眼，沒有任何與布魯斯之間的回憶。
“經常穿越多元宇宙就是這樣子。”
卡圖姆說，“會看到同樣的人，同樣的臉，但他們並不是你記憶裡的那個人。
“暮年鷹眼現在肯定過得很好，你不用想太多。”
布魯斯輕歎一聲說：“這些道理我都懂，我隻是需要一點時間適應罷了。”
在他記憶裡的那個鷹眼，是個極為幽默風趣的小老頭，喜歡拿自己的瞎眼講笑話。
可這個世界的鷹眼，雖然樣貌很相似，性格卻極為深沉，不苟言笑，在布魯斯訓練的過程中，他可以用雙手杵著下巴一動不動整整三個小時。
“不過訓練效果還是明顯的。”
布魯斯說，“他糾正了我在格鬥方麵的幾個錯誤習慣，並且告訴我如何更正確提升體能。”
鷹眼確實是一個好教官。
“那很好啊。”
卡圖姆說，“既然你今天充分鍛煉了身體，那現在就讓它好好休息一下吧！”
說罷，他一掌拍出，布魯斯的靈魂彈出體外，身體則是順勢癱倒在地。
卡圖姆一揮手，布魯斯的身體自動飛到了床上躺下，蓋好被子，看起來像是一具安詳的屍體。
“這樣的休息有效果嗎？”布魯斯問。
“有心理安慰的效果。”
卡圖姆說，“好了，彆操心這個了，現在我們又更重要的事要辦。”
房間的空氣又像是之前那樣，碎裂成了千百塊碎片，他們再次進入了鏡像空間。
“你做好準備了嗎？”
他們穿牆離開房間，一起懸浮在高空之上。
卡圖姆向布魯斯告誡著：“接下來的體驗不會很好，畢竟我們要見到各種維度魔神。”
“我準備好了。”
布魯斯說完，忽然又問出了一個問題，“那些維度魔神，跟巴巴托斯比，實力怎麼樣？”
“這哪能直接比較，維度魔神之間實力很參差不齊的。”
卡圖姆說，“一些偏遠維度的魔神，實力可能也就和宙斯差不多。”
至於那些強大的魔神？卡圖姆也說不好。
從設定上來說，黑暗多元宇宙之主，肯定比單一維度的主宰要強。
但問題在於，巴巴托斯在原著漫畫中被明確打敗過，而絕大部分的維度魔神，卻沒有展現過全部的實力。
所以無法判斷。
聊著無關緊要的話題，布魯斯已經做好了準備。
卡圖姆將兩隻翅膀合在一起，然後又很快拉開，天空發生了折疊，一個黑色的縫隙漏了出來。
“傳送門打開了。”布魯斯聽到卡圖姆這樣說。
但他做不了什麼回應，下一秒，周圍的場景全都變了。
一瞬之間，布魯斯感覺自己被扔出了大氣層。
在太空無限黑暗的襯托下，他可以看到地球輪廓的圓弧線和大氣層一圈明藍色的光。
能量帶來的顏色和旋渦在他周圍旋轉，世界在他的腦海中支離破碎。
“這種傳送方式比我想象中還要粗暴。”
卡圖姆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穿越諸天隧道都沒這個難受。”
布魯斯很讚同貓頭鷹這番發言。
他快吐了。
周圍的景觀千變萬化，光怪陸離，布魯斯覺得自己的軀體不斷支離破碎，隨後又重新組合，一次，兩次，乃至一千次。
布魯斯穿過了一隻巨大的直瞪瞪的眼睛，掉入一個充斥著晶體結構的巨大空間。
在這個世界裡，他看到了很多個奇形怪狀的自己。
“抱歉，好像跑偏了。”卡圖姆說，“這個維度有點問題，已經荒廢了，不用在意那些生物，它們會變成觀測者的模樣。”
這些生物在卡瑪泰姬收藏的書籍中都有記載，如果布魯斯看書足夠認真，應該不會感到驚訝。
他們很快又墮入另一個世界。
在這裡，世界不再是一個世界，而是變成了一張臉，眼睛裡閃爍的是力量和仇恨。
被那張臉盯著，布魯斯感覺自己心中的惡意開始蔓延。
憤怒、仇恨、暴虐等情緒，肆無忌憚滋長。 “地球人。”
那張臉說著，“你不該來到這裡。”
說罷，碎石般的能量砸向布魯斯，蝙蝠仔甚至什麼都來不及做，就被那些能量貫穿了身體。
然後——
什麼也沒有發生，布魯斯還活著。
“嗬嗬嗬嗬——”
那張巨大邪惡的臉發出怪笑聲，“你居然敢用靈魂形態來見我？”
它似乎沒有想到，能有人這麼瘋狂，敢隻用靈魂狀態穿越維度。
不怕一個不小心，直接灰飛煙滅嗎？
布魯斯不管這張巨臉怎麼說，他這個靈魂狀態至少在剛才救了他一命。
“多瑪姆！”
一旁的卡圖姆忽然大叫起來，“我們是來談條件的！”
“你們是來送死的！”
那張巨臉，就是黑暗維度的領主多瑪姆，奇異博士斯特蘭奇的經典反派。
此時貓頭鷹的態度似乎激怒了他，他根本沒有任何對話的心思，再次轟出一道能量，穿過了一人一鳥的身體。
但結果還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沒用的，多瑪姆。”
卡圖姆說，“我們並不是存在於現實之中，你沒辦法絞殺我們的靈魂！”
這番話說服不了多瑪姆，他依舊嘗試著殺死布魯斯和卡圖姆。
但無論嘗試多少次，結果都是徒勞。
在這個過程中，卡圖姆都懶得說話，直接從半空中降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隨便多瑪姆怎麼鬨吧。
等他自己都覺得無聊了，也就願意靜下來聽他們說話了。
布魯斯也是一樣的心思。
在多瑪姆攻擊時，他居然有閒情逸致開始觀察周圍的風景。
這片黑暗空間，懸浮著無數個星球。
有些看起來就像是巨大的細菌，有些被神秘的火焰點燃。
它們形狀和大小各異，小到布魯斯可以伸手觸摸，大到球體直徑堪比木星，甚至超過太陽。
怪異的能量在球體之間劈啪作響，布魯斯看不到一件活物。
他現在身處在一顆小行星上，星球表麵四處是冒著瑩瑩藍光的通風口，釋放出陣陣熱氣，惡臭不堪。
這種在地球上看不見的風景，搭配著多瑪姆不斷地攻擊，倒是彆有一番趣味。
“嗬嗬——”
多瑪姆此時已經氣得渾身發抖，明明他正在攻擊，眼前的一人一鳥卻完全不當回事，任由碎石與能量穿過他們的身體。
“我想我們是在戰鬥吧？”
多瑪姆終於忍不住開口，“你們能不能至少展現出戰鬥的姿態。”
“看來你終於開竅了。”
卡圖姆從地上一躍而起，多瑪姆已經停止了攻擊。
“我說了，我們真實的身體處在現實世界，靈魂是通過鏡像空間在與你對話，你對我們的攻擊，都是徒勞。”
除非多瑪姆現在就降臨地球，否則絕對殺不死他們。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召喚你的力量，會被視為一種禁忌了。”
卡圖姆說，“就你這無法溝通的模樣，召喚你等於自己找死。”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多瑪姆語氣不善。
“我們隻是來談條件的。”卡圖姆好聲好氣說道。
“什麼條件？”
“投資條件！”
卡圖姆咧嘴一笑，“我們想要找你借力量，而且不白借，到時候我們償還時，會償還雙倍！”
雙倍！
貓頭鷹語出驚人，這副自信的模樣，讓多瑪姆都為之一愣。
“你知道欺騙維度魔神的後果嗎？”
多瑪姆不悅說道，“我很好奇，雙倍的力量，你要如何償還？”
對於借力量這種事情，多瑪姆並不反感。
這本就是他經常做的事情，通過向信徒中的狂熱者施舍一點力量，然後讓他們發展更多的信徒，直到蔓延至多元宇宙。
等到這時，多瑪姆就會引誘他的信徒召喚自己，當他降臨時，會吞噬掉那些維度，化為自己新的力量。
這一套多瑪姆已經玩了無數年。
可現在忽然有一隻貓頭鷹來到他的麵前，說什麼直接就可以雙倍償還。
這想想都覺得太可笑了。
多瑪姆根本就不信！
“你知道雙倍償還是多麼可怕的承諾嗎？”
多瑪姆嘲弄著說道。
力量到了他這個層次，哪怕想增長一點點，也是極為困難的事情。
多瑪姆不覺得一隻貓頭鷹就能輕鬆幫他突破這個瓶頸。
“能不能做到，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卡圖姆翅膀豎起一根羽毛，看起來就像是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我這隻鳥言出必行，你隻需要借我們一點力量，等一段時間後再收回來，看看有沒有雙倍！”
“一段時間，那是多久？”多瑪姆冷笑，“不會是十萬年吧？”
“一個星期！”
卡圖姆再次說出了不得了的話，“一個星期之後，我們就把力量還給你，說到做到！”
這——
一時之間，多瑪姆猶豫了。
卡圖姆自信的模樣，確實唬住了他，而且剛才他們也展現了自己的實力，能夠在多瑪姆的無數次攻擊下安然無恙。
雖然是用了取巧的手段，但是智謀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難道這隻平平無奇的貓頭鷹，真的發現了宇宙中什麼不得了的漏洞。
要不——
試試？
反正隻是借出一點力量，就算自己最後被騙了，也吃不了虧。
黑暗維度領主多瑪姆，開始考慮起這件事的可行性。
布魯斯站在旁邊，一直都沒有說話。
要上鉤了，他想。
貓頭鷹要玩什麼戰略，早就已經跟他說了，其中關鍵，布魯斯更是再清楚不夠。
“反正我們最後要跑路，不如直接玩一把大的！”
卡圖姆當時這樣說，他的眼睛裡閃著光，看到了無限美好的未來。
他要一步到位。
和維度魔神玩一場龐氏騙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