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你？”
布魯斯錯愕問道，“洛哈特，是你讓大家陷入沉睡的？”
“是我。”
洛哈特轉過身來，一臉微笑。
在他的身邊，圍繞著無數小型的光團，每個光團裡都有畫麵顯現。
他正在看著所有人的夢。
布魯斯難以接受這一點。
怎麼會是洛哈特，怎麼能是洛哈特！
那個滑稽如同小醜，在自己麵前表現得無比卑微的家夥，居然是這一切的幕後黑手？
“可你之前——”
布魯斯話還沒說完，就洛哈特打斷。
他笑得更壞了：“我說不是我，就真的不是我了嗎？”
布魯斯一時語塞了。
這句話洛哈特曾經也說過，但結合他之後的表現，布魯斯一度認為那隻是強撐顏麵的發言。
洛哈特伸出一根食指，輕輕擺動。
“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中。
“布魯斯，你在未來可能是一個大人物，是叫蝙蝠俠對吧？
“可不管怎樣，你現在終究是個孩子，有些殘忍的道理，你還是不明白。
“麵對敵人，寧殺錯，也不要放過！
“這是我在戰爭中學到的道理，分享給你。”
布魯斯表情變得鐵青，洛哈特的嘲諷，句句紮心。
剛才洛哈特的發言已經表明，他知道布魯斯的真實身份。
但話裡話外，又透露出，他是從彆處聽來的消息。
他究竟是來自異界的外鄉人，還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又是怎麼找到了拉文克勞的密室？
布魯斯覺得有太多太多地方想不通。
難道他並不聰明？
“不用懷疑自己，布魯斯。”
洛哈特笑了笑，說道，“你之所以有地方想不通，是因為我施了一點小魔法，使某個名字成為了一個不能被聯想的禁忌。”
說罷，他憑空打了個響指。
原本施加在名字上的咒語被消除，布魯斯腦中那股霧蒙蒙的感覺瞬間消失。
他猛然看向躺在地上的拉文娜。
拉文娜·羅伊爾……
羅伊納·拉文克勞？
這時布魯斯才發現，自己之前居然一直都沒有意識到這兩個名字有多麼相似！
“你終於發現了嗎，布魯斯。”
洛哈特輕聲細語說道，“是拉文娜打開了拉文克勞的密室，是她襲擊了那些教師，也是她在那本日記上動了手腳，更是她將格蘭芬多困在了房間裡。
“拉文娜·羅伊爾，就是拉文克勞的繼承人！”
“不可能！”布魯斯聽到這話，不能接受。
拉文娜不可能隻是一個繼承人的身份。
剛才洛哈特說的那些事，都不可能是一個一年級的小女巫能做到的。
“是啊。”
洛哈特依然心平氣和，“要說一個小女巫，確實不可能做到這些事，可事實上，她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
他再次打了個響指。
忽然之間，地上的拉文娜的身體中冒出一團黑氣，黑氣凝成一個女人的模樣，擁抱住拉文娜。
緊接著，原本穿著巫師袍的拉文娜，變成了一個蓬頭垢麵，穿著遠古巫女服飾的女巫。
她依舊昏迷不醒，她的手腳上各戴著兩個金環，此時正在閃閃發光。
站在布魯斯肩膀上的卡圖姆說話了。
“是妖女巫啊。”
他說道，“巴巴托斯怎麼派了這家夥過來，又不出名，又沒多少實力。”
也就是在電影《x特遣隊》中當過一次反派。
被封印在人偶中數千年，好不容易放出來，又因為被人掌控了心臟，不得不聽命於凡人。
不過，妖女巫也的確有讓人沉浸在幻象中的能力。
“她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就被我抓住了，我也是從她口中，得到了關於你的消息。”
洛哈特嗤笑一聲，“布魯斯·韋恩，異世界的旅客，某個惡魔心心念念的無價之寶。
“他似乎派這個女巫過來，就是為了給你送一樣東西。
“我研究了這麼久也沒研究出什麼名堂，還給你吧！”
說罷，洛哈特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東西，拋向布魯斯。
沒等布魯斯接住，貓頭鷹的身影就一閃而過，提前將東西搶在了翅膀裡。
卡圖姆飛回布魯斯的肩膀上，攤開手掌。
那是一個紅色的小盒子，看起來像是老舊款型的收音機，隻是體積小了很多。
布魯斯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收音機？難道是巴巴托斯有什麼話想說，錄在了這裡麵，讓人帶過來？
布魯斯還在東想西想，另一邊的卡圖姆，卻表情嚴肅，將其收進了自己的羽毛。
“這是什麼東西？”布魯斯問道。
“蝙蝠發射器。”
卡圖姆給出了答案，他歎氣道，“原來如此，妖女巫不是這一次的追兵，她就是個送快遞的。”
隻不過剛到這個世界就被抓住了而已。
巴巴托斯這一次真正的追兵，是另一個蝙蝠俠！
由布魯斯潛意識產生，獨立於他之外的另一個蝙蝠俠人格，其名為祖爾恩阿。
簡稱祖蝙。
與布魯斯不同，他更純粹，更狂野、更果決、更無情！
隻要能夠消滅犯罪，他不介意任何手段，在他第一次接管蝙蝠俠身體時，就試圖用槍殺死小醜。
這體現出了他與布魯斯完全不同的特質，暴虐、殘忍、黑暗。
布魯斯不愛用的槍，他用！
布魯斯不想殺的人，他殺！
當他覺得布魯斯軟弱不堪時，甚至會想要直接奪舍！
而蝙蝠發射器，就是喚醒祖爾恩阿人格的激活裝置！
“我之前隻是開個玩笑，怎麼就成真了。”
卡圖姆再三確認，自己真的是隻貓頭鷹，而不是烏鴉。
布魯斯如今腦中，居然真的存在第二人格。
巴巴托斯的用心，不可謂不險惡。
上次布魯斯的中指，不僅激怒了他，也讓他明白，布魯斯已經不再受他的計劃控製。
既然如此，巴巴托斯選擇換一個蝙蝠俠。
隻要人格更換，那貓頭鷹對布魯斯的影響，就相當於全部清零。
如果不是妖女巫上來就白給，還真能讓卡圖姆感到頭疼。
“布魯斯，具體情況我之後再跟你講。”
卡圖姆歎氣，對蝙蝠仔說道，“但這個蝙蝠發射器，我是絕不會讓你碰到的。”
布魯斯點點頭，他很少看到貓頭鷹這麼嚴肅的模樣。
情況絕不容樂觀。
現在追兵問題已經解決，剩下的隻有洛哈特。
“你到底是誰？”
布魯斯終究問出了這個問題。
洛哈特歎了口氣，已經這麼明顯了，還是沒能推理出來嗎？
“布魯斯，我收回之前的話，你並不聰明，或者說——”
洛哈特緩緩走向前，他的聲線開始變得細膩且柔和，他伸出手，在頭發上一抹而過。
“是我太聰明了！”
洛哈特的模樣變了。
他的頭發快速生長，麵龐開始變化，身體曲線逐漸柔和，皮膚也更加細膩。
吉德羅·洛哈特，就在布魯斯的麵前，變成了一個美麗的女人。
她望向布魯斯的眼神中，帶有幾分揶揄。
那個女人的臉，布魯斯曾經見過，在霍格沃茨保存的創始人畫像中。
羅伊納·拉文克勞！
開啟密室的人，不是拉文克勞的繼承人，而是拉文克勞本人！
“很驚訝嗎？”
拉文克勞笑著說道，“看來你沒想到過，那個從拉文克勞學院畢業的洛哈特教授，會變成拉文克勞本人？”
“確實沒有……”
布魯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一直以為拉文克勞是個值得尊敬的女士，可你變成洛哈特時，不僅做了很多丟臉的事，而且還想強行跟我擁抱一番。”
誰能想到拉文克勞能做到這種地步？
“這就叫演技啊，我很尊重洛哈特的人設了，至於那些行為，我承認有些丟臉，不過——”
拉文克勞聳聳肩，不以為意，“我雖然做了那些事，但用的都是洛哈特的身份，不算丟我自己的臉。”
是這樣嗎……
布魯斯居然覺得很有道理。
“我給過你很多細節，你卻都沒有關注。
“我一直穿著藍銀色的長袍，雖然不同長袍款式不同，但顏色從來不換，這是拉文克勞學院的顏色。
“我還用我生前最喜歡的香水，你如果去查資料，能夠找到相關記載。
“最重要的——”
拉文克勞歎氣說道，“我還換了一個時興的發型，可你從來沒有注意到過。”
“這也叫線索？”
布魯斯人都傻了，這些事情，不都是洛哈特本人也能乾出來的嗎？
而且拉文克勞到底是什麼腦回路？
她給自己的名字施了魔法，讓彆人不能聯想到她。
然後到了現在，他又開始指責布魯斯沒有推理出她的真實身份。
正話反話都讓她說完了！
“這叫細節，隻有注意細節的男人，才有資格留在我的世界。”
拉文克勞說道，“布魯斯，在我的測試中，你屬於不合格。
“所以對不起，我要讓你離開了！”
忽然，她伸出手，一團黏土出現在她手中。
拉文克勞吹出一口氣，那些黏土立刻分成一塊一塊，落到地麵上，轉眼就變成了無數個小拉文克勞。
小拉文克勞們的畫風有點奇怪，二頭身的比例，頭和身體一樣大。
她們一擁而上，要將布魯斯製服。
布魯斯剛拔出至尊魔杖，一個小拉文克勞就忽然喊道——
“除你武器！”
“咒語反彈！”
布魯斯眼疾手快，成功將技能彈反，咒語炸到小拉文克勞的身上，將她紮成黏土粉末。
可是這時，更多的繳械咒射向了他。
布魯斯不可能一次性反彈這麼多咒語，他終究還是中了招。
至尊魔杖脫手，掉落在地上。
“結束了。”
拉文克勞剛閃過個念頭，就看見布魯斯的雙眼忽然泛起紅光。
他沒有去撿魔杖，因為沒這個必要。
兩道紅帚星從布魯斯的雙眼發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