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該走了。”
卡圖姆伸出翅膀,“回到現實中去吧。”
布魯斯點點頭,同樣伸出手,與卡圖姆握在了一起。
“卡圖姆,我忽然想到,我最愉快的記憶是什麼了。”
“是什麼?”
“那就是——”
布魯斯擦掉眼淚,笑著說道,“你帶我離開哥譚的時候!”
為了拯救哥譚,所以離開哥譚。
從世界之外,獲得否定世界的力量。
“是嘛……”卡圖姆嘟囔了幾句,“那我們倒也不妨旅行得更遠些。”
“什麼?”布魯斯問道。
“沒什麼,走吧!”
卡圖姆與布魯斯握緊的手,忽然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布魯斯擋住光亮,他的意識從夢境中脫離,回歸到現實之中。
……
“咳咳咳——”
布魯斯睜開雙眼,便看見了眼前漫天飄飛的羽毛。
無數隻貓頭鷹站在他身上,簡直將他徹底埋沒於其中。
布魯斯被引得咳嗽不止。
“走開,走開!”
他揮手將這群貓頭鷹趕走,然後才呼吸到正常的空氣。
“什麼情況!”
布魯斯站起身,搞不懂為什麼這群貓頭鷹會站在自己身上。
為什麼不去站彆人?
這時,卡圖姆忽然從遠處飛來,不知道剛才乾什麼去了。
“你醒了!”貓頭鷹說,“那現在就該上班了!”
布魯斯扭動僵硬的脖子,問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全城堡的人都中招了。”卡圖姆說道,“看來不解決拉文克勞的繼承人,他們是醒不過來的。”
或者最多醒一兩個。
布魯斯點點頭,大概了解情況的嚴峻。
但他剛剛從那樣的夢中蘇醒,還是有些沒緩過勁來。
“卡圖姆,我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布魯斯越想越不對勁,“剛才我的潛意識,是不是殺了我的父母?”
“誒!可不能這麼想!”
貓頭鷹趕緊糾正道,“你是個好孩子,潛意識裡怎麼會想要殺爹呢!”
“可是——”布魯斯還是覺得很奇怪。
“那和你沒關係!”
貓頭鷹想到了一個好理由,“你就當你的體內有第二人格,剛才那些事,都是另一個人格做的!”
啊?
布魯斯一臉無語,這種借口卡圖姆也能想得出來。
算了。
布魯斯決定不再往這方麵去想,就當那隻是一個夢而已。
有些事情不能深究,難得糊塗最好。
他將注意力回歸到現在的問題上來。
“拉文克勞的繼承人能是誰呢?”他說道,“我思考了很久,都想不出個答案。”
“她是誰不重要,我們就當她是拉文克勞本人又如何?”
卡圖姆道,“現在重要的是,她現在在哪?”
這番說法布魯斯一想也對。
管他拉文克勞的繼承人是誰,他都是一樣的打。
卡圖姆早就讓貓頭鷹搜山檢海,把整個城堡都翻遍了。
終究是找不見拉文娜的蹤影。
這大概也是她給所有人出的一個謎題。
就算有人真的靠自己的能力,從夢境中醒來,也必須要推理出密室的位置,才能直麵於她。
可拉文克勞的密室能在哪呢?
布魯斯一時之間想不到,甚至可以說,在他的記憶裡,就沒有關於拉文克勞密室的線索。
從來沒有出現過。
“這個時候,就要用到我們神奇的妙妙工具了。”
卡圖姆從羽毛裡拿出荊棘王冠,戴在頭上。
然後他腦中燈泡一閃,關於拉文克勞密室的線索,就出現在了腦中。
“原來是這樣。”
他歎氣說道,“如果想要找到拉文克勞的密室,我們得從兩個方麵入手,分彆是‘拉文克勞’和‘密室’。”
“你確定你不是在說什麼廢話文學?”布魯斯反問。
“當然不是!”
卡圖姆現在沒心思和布魯斯爭論這個,他已經變聰明了。
“首先,我們要了解拉文克勞這個老女人的生平。
“布魯斯,你應該知道,拉文克勞除了是一位強大的巫師和煉金術師以外,還是一個非常出色的建築設計師。”
布魯斯點點頭,他確實知道。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幾乎任何介紹拉文克勞的文字中都會提到,是她為城堡構想出了千變萬化的平麵圖。
如今霍格沃茨不同樓層之間動來動去的樓梯,就是她設計的傑作。
“既然如此,在建造霍格沃茨時,如果她想塞點小私貨進去,簡直輕而易舉。”
卡圖姆繼續說道,“不像斯萊特林那個老登,想造個密室,還得占用下水管道,入口隻能選在女廁所。”
嗯?
布魯斯眉頭一皺,卡圖姆剛才好像隨口說出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現在我們再來看‘密室’這個詞。”
卡圖姆說道,“什麼叫密室?是指用於秘密活動的房間,房間多為密閉。
“布魯斯,你也來這個學校快兩年了,多少也應該聽說過。
“在霍格沃茨,是否存在一個密閉的房間,它充滿了千變萬化的神秘力量,可以變成任何人想看到的樣子?
“而且它還極為隱秘,一般人甚至找不到進去的入口?”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程度,如果布魯斯還猜不到,那就有些不禮貌了。
“是有求必應屋。”
布魯斯平靜說道,“拉文克勞的密室,就是有求必應屋。”
“咦?你怎麼一點也不激動?”卡圖姆皺眉,“我剛才的推理應該很有邏輯啊!”
布魯斯這時隻能歎氣。
“卡圖姆啊,我承認你說的很有道理,但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
他說,“有求必應屋的位置,我們也不知道啊!”
“愚蠢!”
卡圖姆毫不客氣說道,“這密室都叫有求必應了,難道還需要你找?”
事實上,關於有求必應屋的位置和進入方法,卡圖姆很清楚。
畢竟他就是在那裡撿到了拉文克勞的冠冕。
但這一次,他必須給布魯斯開開眼,告訴他什麼叫做魔法世界的想象力。
卡圖姆飛過布魯斯,來到了他剛才靠著的那麵牆前。
他就像第一次來到霍格沃茨,想要打開有求必應屋時那樣,在心中默默念道——
“應子啊應子,對,又是我,人見人愛的貓頭鷹。
“現在我和布魯斯遇到了麻煩,需要你在這裡敞開大門。
“你如果在天有靈,就回應我的心願吧!”
布魯斯一直在看著卡圖姆的動作。
他很確定剛才自己靠著的,就是一麵普通的牆壁。
要說他正好靠在有求必應屋的大門上,布魯斯自認沒這個運氣。
可是,就在他確信自己沒有判斷錯的時候,神奇的事情就在他的眼前發生。
牆上忽然出現幾道銀線,形成門的形狀。
緊接著,一道非常光滑的門就出現在了布魯斯眼前。
有求必應屋,居然真的出現了!
“你怎麼做到的?”布魯斯忍不住問道。
“信念,布魯斯,信念!”
卡圖姆用翅膀按住太陽穴的位置——如果貓頭鷹有太陽穴的話。
“這就是魔法的魅力,充滿了天馬行空的想象力,隻要你相信,就一定會有回應!”
對於有求必應屋的神奇,卡圖姆就是如此相信。
不為彆的,就因為他看過原著。
在《哈利·波特與死亡聖器》中,有求必應屋曾經直接開出了一條前往豬頭酒吧的通道,將哈利重新帶回霍格沃茨。
城堡外豬頭酒吧都能到達,何況城堡內部的一堵牆呢?
現在,有求必應屋就在門後,他們隻要推開門,就要麵對拉文克勞的繼承人。
“準備好了嗎?”貓頭鷹說道,“待會看到誰,你應該都不會吃驚吧?”
“當然不吃驚,因為我已經想清楚了。”
布魯斯忽然說道,“拉文克勞的繼承人,就是拉文娜·羅伊爾。”
哦?
卡圖姆一百八十度轉頭:“你解開咒語了?”
“什麼咒語?”布魯斯問道。
“沒什麼,彆在意。”
卡圖姆搖搖頭,因為他現在本就將頭轉到了身後,搖起頭來,就顯得極為怪異。
“那你是怎麼發現的?”
“邏輯,卡圖姆,邏輯!”
布魯斯學著之前卡圖姆的樣子,雙手食指和中指抵住太陽穴。
總算是把場子找回來了。
他說出了自己思路:“夢境的力量爆發,不是從日記本開始的嗎?我們之前想不通對方是怎麼做到的,畢竟日記之前一直在蓋爾教授手上。
“現在看來,通過有求必應屋,就能輕鬆到達城堡的任何地方,這樣任何人都有了接觸日記的可能性。”
卡圖姆想了想,說道:“你都說了任何人都有可能,那為什麼還能確定是拉文娜?”
“因為伏地魔親口告訴我們了啊!”
布魯斯說道,“你還記得他曾經提過,蓋爾教授是如何耍他的嗎?”
這麼一說,卡圖姆想起來了,伏地魔確實說過一次,曾有個霍格沃茨一年級的女學生騙他。
當時包括卡圖姆在內,他們都以為是蓋爾教授在釣魚執法。
如今看來,應該不是。
是真有一個小女生找過他。
雖然嚴格來講,這個小女生的身體裡,是一個千年老女人。
不過,這依舊隻能算猜測吧?
卡圖姆想問問布魯斯還有沒有更多的證據,但布魯斯卻已經閉口不談。
他臉上帶著神秘的笑,似乎在說,你貓頭鷹總是對我賣關子,那現在也輪到一次我了。
布魯斯覺得拉文娜有問題,確實還有一層原因。
在格蘭芬多和洛哈特遇襲的那一晚,布魯斯曾經和拉文娜碰過麵。
一個小女巫孤身一人深夜亂跑,已經很有問題了。
而且拉文娜當時,是從洛哈特遇襲的方向走來,前往格蘭芬多所在的位置。
雖然整個推理,邏輯方麵還是有些不嚴密,但對於布魯斯已經夠了。
他已經可以根據這些,去懷疑彆人了。
“既然你也猜到了,那我們就進去吧。”
卡圖姆說道,“推開這扇門,我們便再也回不了頭。”
“走吧!”布魯斯點頭。
貓頭鷹用腦袋,頂開了有求必應屋的門。
……
布魯斯站在一間長長的、光線昏暗的房間的一側。
密閉的房間內,有風吹過。
一個人影,正站在房間正中,背對他們。
不管他是誰,布魯斯都已經看出來了,他都絕對不是拉文娜·羅伊爾。
因為那是個成年男性。
而且在他的腳邊,躺著一個穿黑色長袍的小身影,布魯斯認出了那是拉文娜。
拉文娜倒在地上,那站著的是誰?
已經不用多說了。
那熟悉的背影,精致的裝扮,以及飄在布魯斯鼻尖似有似無的香味。無一不昭示了對方的身份。
吉德羅·洛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