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緩流逝,當各大掌門都被王誌凡導演的大戰趕跑後,承載有大量機緣的平台區域便被他徹底占據,一個時辰的占領時限逐漸被他達成。
而為了奪取全部寶貝,王誌凡在時間剛到的時候耍了個心眼,那就是讓一直與他鏖戰的白發狂魔分身再度爆發恐怖魔威,將他本尊逼退到區域之外,隨即又操控白發狂魔分身抬手一揚,將所有平台上放置的寶貝席卷一空,最後又讓分身發出囂張無比的笑聲身影消散於空氣退場。
這樣一來,曆經了大戰的王誌凡在彆人眼裡看來就是功敗垂成,最終沒能拿下白發狂魔,讓其在最後關頭奪走了所有機緣成功撤離。
此刻,所有平台上都已變得空蕩蕩的區域門口,趕進來的大夢神宗等人,都在安慰一臉疲憊與挫敗神色的王誌凡。
崔如煙似乎對王誌凡沒能在大戰中成功突破毫不在意,反而一副很慶幸鬆了口氣的模樣,隻聽她對王誌凡關切地說道:
“師兄,莫要灰心!這次失敗並不算什麼!那白發狂魔魔功太強,連各大掌門都不是他的對手,你能與他鏖戰一個時辰而不敗,已經是天下最頂尖的存在了!隻需假以時日,憑師兄你的絕世天資,必定能向其複仇!”
崔如煙說完,旁邊的白衣公子蕭嶽也是類似的安慰言語,不過特彆提到了此狂魔應該是為了此處的眾多機緣而來,以後可以通過那些寶貝調查他的來路,可見他對白發狂魔卷走了所有寶物還是很在意的。
惟有身份最高的大夢神宗宗主在王誌凡麵前表現得有些平靜,隻說了幾句尋常的勸誡之語,而且他眼神中偶爾閃過莫名的笑意,讓王誌凡明白,這個家夥怕不是看穿了他導演的戲劇。
事實上這並不算奇怪,王誌凡剛才用來演對手戲的白發狂魔底子上就是一個夢我分身,即便加上了其它的力量,比如神話級腰帶的混沌扭曲改造、時控法則之力,也依舊是個夢我分身,而大夢神宗宗主修煉的就是和王誌凡一模一樣的大夢刀經,並且水平不亞於王誌凡,那麼他看穿王誌凡的把戲就很正常了。
不過既然這家夥沒有要當麵揭露自己的意思,王誌凡也不會自找麻煩,他估計以後他的大夢神宗護法身份要保留一段時間了,得分出一些好處讓其保守秘密。
如此,和神宗各人交流一會後,王誌凡表現出振奮的神色,表示自己這次雖然失敗了,但絕不放棄,說完就和他們再度告辭,重新踏上了獨自尋找機緣的路途。
大夢神宗眾人見狀都沒有絲毫阻攔,畢竟他們在見識過王誌凡與白發狂魔的大戰後,都明白了王誌凡的實力要遠遠超過他們,和他們一起行動隻會被拖累,單獨行動才是最優解。
後麵的時間,於是很快回到了之前王誌凡熟悉的節奏,他繼續在仙人宮殿裡四處探索尋找機緣。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八卦鏡裡多出了很多高價值的寶貝,也就是不久前從平台區域搜刮來的東西,這所有的寶物,注定了他即便後麵的時間再無收獲,也已經不虛此行。
暗雲界的白日與黑夜不斷交替,仙人遺跡裡探索的宗門人士也逐漸開始聚集。
很多宗門在確認折損了一半人手後就果斷回撤,也有一部分認為自己的收獲已經足夠,開始原路返回,隻有極少數瘋狂存在,才會一股腦往遺跡深處猛衝,全然不顧自己還有沒有退路。
他們之所以集體回撤,是考慮到返回本界的風險,等出了仙人遺跡還得抵禦暗雲界的凶惡生靈襲擊一路抵達破界之地,必須保證足夠的戰力。
如果選擇長期停留在仙人遺跡,看上去有可行性,實際上非常危險。
仙人遺跡裡麵有很多坑人陷阱與強敵不說,還會周期性出現區域變化,讓一個已經探查過的安全區域轉眼間變得陌生且極具挑戰性。
所以除非有人認為自己強到在缺乏休息與給養的情況下都能應付所有意外情況,不然他隻能在探索一段時間消耗了實力後啟程返回本界,否則團滅是唯一的結局,仙人遺跡探查開展了多次的原因便在於此。
然而王誌凡恰好就是那種不需要休息與給養的永動機,他不會疲倦很難受傷,理論上就算暴斃了也能原地滿狀態複活,加上超然的個人實力,讓他根本不用考慮個人的狀態問題,隻用一路往前猛衝,過關斬將所向披靡。
故而數日後,當大夢神宗眾人彙合,準備返回本界的時候,他們並沒有等到王誌凡本尊過來,隻見到王誌凡安排的一個分身,告知他們不用管他直接和大部隊撤離。
如果是其他人放出這樣的狂言,一定會被認為是得了失心瘋,但王誌凡的強大實力顯然給了神宗眾人深刻的印象,所以他們都沒有多說什麼,默認了王誌凡即便隻有一人,也能返回本界。
這樣一來,當宗門探索大隊集合返程,整個仙人遺跡都不剩幾個活人,隻有寥寥數人還在遺跡深處,王誌凡則是走得最為深入的那一個。
他在進入仙人遺跡前,就給自己設定了目標,那就是在情況允許的情況下,一次性探查完整個遺跡,儘可能獲得遺跡的最核心秘密。
如今便是這個目標驅使著他,讓他在極為重疊複雜的遺跡環境中堅持探索,即便整個遺跡的全貌難以窺探,所謂的核心不知何處,他也沒有丟失耐心。
時光繼續一日日流逝,大概半個月後,當仙人遺跡中的活人隻剩下王誌凡一個時,他終於發現了一點有意思的東西。
那是一道散發潔白光芒的門,它通體由白玉構成,立於遺跡內每個區域的上空,不管王誌凡探索到哪裡,抬頭都能隱約望見它,明擺著是仙人遺跡的主人示意他進去。
“嗬嗬,終於肯露麵了麼,這座龐大仙宮的主人。”
王誌凡並不清楚門內是誰,也不知道仙人遺跡讓他進去的目的,但他知道,自己的目標有希望達成了,門內的事物肯定會為他揭開一部分仙人遺跡的秘密。
於是在做好些許準備後,王誌凡飛身而起,朝頭頂的白玉光門靠近。
他隨即發現這光門所在的位置頗不簡單,並非隻要輕功夠好就能抵達,當他一路往上飛時,會有越來越強的法則力量阻礙他,讓他與白玉光門的距離越靠近,就越發感覺到消耗變大。
這無疑更加提升了王誌凡進入其中的興趣,一個自動出現在他眼前卻又妨礙他進入的門戶,頗有一種欲蓋彌彰的味道。
依靠自身強大的時空之力,王誌凡沒一會兒破開所有阻礙來到了白玉光門之前,但奇怪的是,當他抵達的瞬間,白玉光門卻瞬間消失無蹤,似乎刻意躲避他的到來。
這樣的一幕毫無疑問是有點可悲和可笑的,但王誌凡並不感到沮喪,他瞬間拔出青帝刀斬向虛空,然後身影一閃沒入了自己斬出的虛空裂縫。
眨眼之間,他穿過空間裂縫跨越層層疊疊的法則阻礙,來到了躲藏於此的白玉光門前,一把伸手將它牢牢抓住。
“既然出現了,就彆想從我手心裡逃掉……讓我看看裡麵是什麼。”
隨即,略微停頓後,他步入白玉光門中,跨越了強大的法則屏障,來到了一處不算廣闊的空間。
這裡沒有土地也沒有天空,虛無是主要的底色,但虛無之中,有一部散發潔白微光的玉簡懸浮著,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王誌凡邁出不疾不徐的步伐,腳踏虛空來到散發溫和光芒的玉簡之前,看到上麵刻印著古樸的文字,和仙人遺跡的大門牌匾上殘留文字的風格相同,寫著“仙道秘典”四個飄逸脫俗的文字。
“竟然是一部仙道傳承?我的運氣實在太好了!”
原本神情還算平穩的王誌凡,見狀頓時眼露狂喜之色,一把抓取玉簡就開始仔細查看。
在曾經的禍境副本中,他就接觸過類似的東西,所以知道正確的使用方法,可以是精神力攝入,也可以直接貼腦門上。
為了加快閱讀速度,他選擇最為直接的貼腦門方式。
刹那間,他感覺到玉簡與自己額頭的觸感,溫和中帶著一絲涼意,當他的意念強勢突入玉簡之中時,便感覺來到了一處潔白光明的空間,這空間中有無數古樸的文字在盤旋跳動,組成秘典的內容。
“仙之道,在神與心,存神修心……”
樸實又深奧的文字內容隨即在王誌凡的腦海裡鋪展開來,他感覺自己並不能真的看懂,但好像又領悟了什麼,毫無疑問,這部仙道秘典是真東西。
繼續看了一會,王誌凡才將意念收回,但手裡依舊拿著名為《仙道秘典》的玉簡,並沒有將它放入存物空間,同時口中用有點感慨的語氣喃喃道:
“至少是史詩級的仙人傳承,甚至可能是傳說級,不論能否轉化為我的力量,都是不折不扣的重大收獲……但是……”
說著,他忽然停頓,目光冷酷地望向手中的玉簡,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又道: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還不準備出來?非得我請你?”
這幾句話,是他對著手裡散發潔白微光的玉簡說的,看著頗有些古怪,但他的神色卻表現得頗為狠厲,仿佛這玉簡是個不能饒恕的敵人。
然而沒有誰回答他的話,虛空之中,散發溫和光芒的潔白玉簡停留在他手心裡,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異常。
“嗬嗬……裝死可不是聰明的選擇……洞察!”
既然沒人理會,王誌凡就不磨嘰了,他瞬間發動自己的洞察能力,附帶自身時空之力,指引向玉簡空間深處的一個隱蔽角落。
那實際上是某種重疊設置的隱藏抽象空間,即便是掌握了空間法則的存在,也很難察覺得到,相當於是一種高明且特殊的空間加密手段。
但王誌凡卻仿佛早就發現了這個極難探查到的秘密,伴隨他的洞察力量在時空法則能力的庇佑下突破重重隱秘的阻礙,一道灰光陡然在玉簡內部空間浮現,然後瞬間爆發出強大的法則力量,試圖逃避出這個相對封閉的空間。
可是早有準備的王誌凡哪裡會給這個隱匿存在逃跑的機會,他一瞬間幾乎將自身時空法則力量施展到極限強度,滿是法則之力洶湧震蕩的手掌猛然一伸,就跨越無窮時空把瘋狂逃跑的灰光抓在了手心,讓它再也不能動彈分毫。
直到這個時候,王誌凡才總算看清,他手中的灰光實際上是一個類似小人的存在,看不出男女年齡,但那雙細小眼眸裡的恐懼與怨毒,無疑證明了它具有不低的智慧。
“嘖嘖……直到最後都選擇逃跑而不是向我發起攻擊,是該說你夠聰明還是太慫呢?”
看著手裡連續爆發法則力量想要逃脫卻又動彈不得的灰光小人,王誌凡不禁開口諷刺道。
實際上,他早在進白玉光門前,就知道這裡麵暗藏玄機,當他進來看到玉簡的那一瞬,便知道了裡麵隱藏有強大的不明存在,但又知道這個存在並不能真正威脅到他,所以才會有剛才一係列看似缺乏理智的魯莽行為。
所有提前知曉的情報,其實都來自王誌凡手上戴著的神話級戒指命運之環。
他通過觀察自己的命運線,知道白玉光門裡的東西暗藏禍心,更具體點說,就是在他閱讀玉簡時,裡麵很可能會有一個東西陡然出現,試圖侵入他的靈魂奪舍他。
但命運線又顯示,這個家夥在與他的精神比拚中會被快速乾碎,1189點的精神屬性可不是用來開玩笑的,即便是古神,也會對一個人類擁有如此高的精神力感到無奈。
所以在王誌凡沒有強行乾擾命運線的情況下,這個隱藏在仙道秘籍裡的東西出乎他的意料,竟然選擇了龜縮和逃避,可謂是丟儘了老陰比的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