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森林是吃力不討好的苦差。
德軍作戰意誌頑強，儘管被大火焚燒了一遍，但躲藏在工事裡的德軍依舊有可能存活。
不擅長叢林作戰的英美軍深入其中與之作戰，有可能發生各種“意外”。
夏爾將這樣的任務分配給英美軍，不隻是單純的護短，更是一種立威。
“國際聯盟”的代表們幾乎是時刻關注著這一仗。
在他們的視線中，如果英美聯軍隻配給夏爾帶領的法軍打下手，而且還死傷慘重，結果就不言自明了。
英美軍無論付出多大的犧牲做了多少努力，最後還是會被瞧不起，而法軍則會被捧上神壇。
“森林已被夏爾燒過一遍，德國人能喘氣的都沒幾個了。”
“可是英美聯軍依舊打得如此艱難，這說明了什麼？”
“如果是法軍做這些，肯定不是這樣的結果，他們會輕鬆將那些德國人消滅掉！”
其中的苦隻有英美軍自己知道，但他們無處可說，因為所有人已認定了。
……
夏爾的第一裝甲軍，在英美軍的保護下聲勢浩大的開進“蜈蚣通道”。
公路兩側，到處是英美軍的士兵，森林中槍聲不斷而且十分密集。
不時有英美軍士兵補充進去，抬出來的就是一隊隊傷員。
駕駛坦克和汽車前進的法軍士兵居高臨下，他們帶著戲謔的眼神望著這一切，心裡莫名有種自豪感和優越感。
……
上午十點半，陽光照進薩爾布呂肯前線的戰壕內。
這一帶已被德國經營成“死亡地帶”，為了避免遮擋視線，樹木已被砍光了，到處是一片空曠。
但其中卻暗藏殺機：三十幾公裡的正麵遍布地雷，就連德軍自己如果沒帶地圖都不敢輕易走進這片“地雷墳場”，否則很快就會被炸得屍骨無存。
指揮官伯恩哈德少將依舊不放心，他的參謀、通訊兵，包括警衛員在內也不放心，這可以從他們的驚恐的眼神中看出來。
如果指揮部都是這樣的情況，前線駐守的士兵就更是如此了。
伯恩哈德少將認為自己有必要安撫一下士兵，於是帶上幾名警衛走出指揮部沿著交通壕步行到前方戰壕。
“怎麼樣？”伯恩哈德少將強作鎮定與士兵打著招呼：“一切都好嗎？”
“一切都好，將軍。”士兵回答。
伯恩哈德少將讚賞的點頭，他挺著胸膛往前走，為一名傷員扣上風紀扣並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
“沒什麼好擔心的。”伯恩哈德少將站在戰壕的踏跺上回身對士兵們說：
“這是有史以來最大的雷區，在我們身後還有數百門火炮。”
“此外，兩翼還有我軍的坦克作為機動部隊。”
“沒有人能通過這樣的防禦，我們做過無數次演練，結果都是一樣的，敵人將在這裡被我們炸上天！”
下麵有個怯生生的聲音：“可那是夏爾。”
有人補了一句：“是的，夏爾從未敗過！”
“我知道，士兵們。”伯恩哈德少將回答：“但這一次將會是例外，我向你們保證。”
接著他抬手往後一揮：
“如果有誰有通過這片雷區的方法，告訴我。”
“夏爾的坦克總不能長了翅膀飛過來吧？”
士兵們笑了起來，緊張的氣氛似乎輕鬆了些。
他們是老兵，知道伯恩哈德少將說得沒錯，這樣的防禦對坦克是個泥潭。
想要通過似乎隻有一種辦法：用火炮開路。
然而，即便法軍能運來這麼多炮彈，德軍也有應對的辦法：德軍在戰壕裡儲存了許多地雷，士兵會在戰爭的間隙見縫插針地補上地雷。
“嗚！”
就在伯恩哈德少將還想多說幾句時，一架法軍戰機低空掠過，帶起的勁風掃了一片灰塵落到少將的軍帽上。
少將取下軍帽拍了拍又重新戴上，將目光投往幾米外的瞭望兵。
法軍戰機低空偵察，往往意味著他們的地麵部隊馬上就要到了。
果然，沒過一會兒就聽到瞭望兵發出驚恐的叫聲：“來了，他們來了，夏爾的部隊！”
少將取過望遠鏡冒出頭一看，一輛輛坦克出現在望遠鏡的光圈裡，是“夏爾b2”沒錯，聞名全球的第一裝甲軍，堪稱這世界最強戰鬥力的部隊。
他收起望遠鏡沉聲對身後的士兵下令：“準備戰鬥！”
士兵應聲，各自抓起武器就位。
一把把步槍在戰壕邊緣架起，黑洞洞的槍口指向敵我間的無人區，隻等著敵人靠近。
副機槍手為馬克沁裝上彈鏈，機槍手拿著小錘子做最後檢查。
炮手在掩體裡扶著反坦克炮，隻要一得到命令馬上將其推出去開火。
通訊兵對著電話大喊，他們在聯係後方的炮兵為即將到來的戰鬥做準備。
……
伯恩哈德少將沒有返回自己的指揮部。
戰鬥過程已演練過很多遍，就算沒有指揮也能按部就班準備到位。
他再次舉起望遠鏡朝夏爾的坦克群望去。
伯恩哈德少將有些好奇：夏爾會有什麼辦法進攻雷區？
……
弗雷曼聯合指揮部。
“我們趕到薩爾布呂肯的時間似乎不太恰當。”潘興拿到電報有些遺憾：“路上竟沒有德軍阻攔。”
原計劃是第一裝甲軍在戰鬥中推進，下午天黑前推進到薩爾布呂肯城外。
這樣，第一裝甲軍就能趁著夜色撤回來並轉投到斯特拉斯堡，潘興甚至連運送第一裝甲軍的火車都安排好了。
一夜間，第一裝甲軍就能與正在斯特拉斯堡待命第三裝甲軍互換。
“沒關係。”夏爾神態隨意：“既然已經到了並且有時間，或許可以打打看。”
“打打看？”潘興吃驚的望著夏爾，原計劃可不是這樣的，戰爭怎麼能如此兒戲？
“是的，打打看。”夏爾裝作沒看懂潘興的表情：“如果能打穿德軍防線並占領薩爾布呂肯，就不需要多此一舉更換進攻目標了。”
黑格笑了起來，躺在搖椅上一晃一晃的。
那是他特意讓參謀買來的，他認為這樣能突顯自己的地位：夏爾和潘興都沒有搖椅。
“那就打打看吧！”黑格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笑容，反正損失的是夏爾的第一裝甲軍，這沒什麼不好。
這時潘興突然反應過來，他盯著夏爾驚呼：“你，你原本就打算這麼乾，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