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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愁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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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林仕佳點點頭,道:“但還有一場工人大會。”

王玄範冷笑道:“一群灶戶,又能弄出什麼?他們想做什麼,最終得我們點頭,我們要是不點頭,那些事就辦不了,而且那些灶戶知道什麼?他們隻知道自己沒了生計,一家吃不飽飯,至於其他的。”

“他們根本就不清楚。”

王玄範絲毫沒把灶戶放在眼裡。

他無須放在眼裡。

灶戶,若非朝廷派人下來的,不然他們這一輩子,恐都不會跟灶戶有照麵,即便現在,他們也沒有見過幾名灶戶,他們是官,灶戶是民,兩者是有天差地彆的。

哪怕夏之白會為灶戶說話,但夏之白的訴求,他們早早便知曉了。

無非是將這些灶戶遷到北方。

若是過往,他們或許會阻攔,畢竟人口是地方很重要的政績,但如今,事已至此,早點將事態平息,明顯更為合理,雖然少了一些政績,但至少把人送走了。

鹽廠無論合並與否,都還是在南方。

他們依舊有決定權。

如今隻是選擇暫避鋒芒。

等到風頭過去,一切自會恢複如常。

雖然會多一個什麼食鹽協會,但南方地區無論是鹽官,還是鹽商,都是他們自己的人,又有誰真敢把簍子捅到天上去?

何況朝廷就沒他們的人了?

周子諒道:“還是不要大意,這個夏之白小心思很多,小動作也層出不窮,若非他接二連三的算計,這次的事,又豈會這麼輕易讓他得逞?”

“雖然灶戶弄不出多大的事,但還是謹慎一點為好。”

“不過經過這大半年的折騰,那些灶戶明顯是不相信官府了,如何讓這些灶戶前來,就讓夏之白自己去傷腦筋吧,這個我們可不奉陪了。”

其他官員對視一眼,都嗬嗬笑了起來。

周子諒笑容一收,凝聲道:“我現在還有一個擔心。”

“蔣瓛來是查林賢,那信國公呢?”

“他又在做什麼?”

四下安靜。

其他官員麵麵相覷,滿臉迷茫。

王玄範沉聲道:“這我倒是私下打聽過,信國公來浙江後,幾乎就沒有停下來,一直在各地遊走,不過來往的都是朝廷勳貴,還大多是過去的老部下、一起出生入死的人。”

“仿佛就是南下來敘舊的。”

周子諒冷哼一聲,嗤笑道:“敘舊什麼時候不能敘?”

“非要跟著錦衣衛跟夏之白敘?”

“我總感覺不對勁。”

“隻是一時半會說不上來。”

“就像這蔣瓛一樣,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等為我們摸到點頭緒,直接就已查到了林賢頭上,而且這林賢還好死不死,對這次鹽廠改製意見很大,看起來像是意外,又感覺是一起的。”

“而信國公更讓人難安。”

“我們浙江還是信國公派人打下的。”

“他在這邊哪有什麼舊?隻有一些沒清理乾淨的‘餘孽’,隻是這個‘餘孽’究竟是誰,恐除了信國公,誰都不知道了,而且這個‘餘孽’保不齊什麼時候就落到我們頭上了。”

聞言。

其他人臉色齊齊一變。

林仕佳道:“這應該不至於吧?”

“我浙江這幾年,對朝廷是說一不二,可沒有做太多違抗朝廷命令的事,就算這次灶戶出事,但也非是我等之罪啊,誰能想到那夏之白弄出的蒸汽機,製鹽效率這麼高,直接引爆了南方鹽市。”

“我們應付不及,也是情有可原吧。”

周子諒搖頭。

“不知道。”

“朝廷的事哪是我能看清的?”

“反正我心裡不踏實,總感覺會有狀況。”

“要不我們派人去問問?”王玄範試探的問道。

周子諒猛地抗性王玄範,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嗬斥道:“少在這動歪心思,你是生怕這把火燒不到自己身上嗎?錦衣衛可就在浙江呢,還去聯係那些勳貴,你是有幾個腦袋?”

王玄範訕訕一笑,不敢再開口了。

他就隨口一說。

自不會真蠢著去聯係。

但他也感到了問題的棘手,朝廷相當於三管齊下,一邊是夏之白,在一旁各種惡心人,用著各種小手段,耍著各種小心思,擾的他們心神不寧,還整日提心吊膽,唯恐什麼時候說錯話。

錦衣衛更是利刃在手。

關鍵沒人知道錦衣衛在浙江安插了多少人,又是哪些人,如今又掌握了多少消息,這一切都是個謎,這更是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唯恐引起蔣瓛注意,給自己招來禍事。

至於信國公更是如此。

本就是朝廷重臣,更是陛下的近臣。

在朝中、南方,影響力都不小,還跟不少勳貴關係很好,他們也猜不準,會不會有人私下通風報信,將地方的一些情況透露給湯和,如今他們麵臨的壓力很大。

哪一邊都不敢招惹。

那一邊也都不敢怠慢鬆懈。

整個弦都緊繃著,讓他們是備受煎熬。

正因為此。

他們才決定放棄鹽政博弈。

因為他們分不出那麼多的精力跟心神。

隻能做取舍。

林仕佳沉聲道:“現在最要命的,還是不知陛下的心思,陛下派了這麼多人下來,究竟想做什麼?區區一個鹽政,真值得這麼大費周章?還是陛下另有所圖?鹽政隻是一個幌子?”

“隻是這麼久下來,朝廷那邊也沒消息傳來。”

“愁人!”

林仕佳長長的歎氣。

夏之白也好,信國公、蔣瓛也罷,都是遵的陛下旨意。

隻是他們實在猜不透陛下的心思。

見氣氛有些低沉,周子諒笑著道:“也沒有必要這麼垂頭喪氣,也許朝廷未必是針對我們來的。”

“鹽政是鹽運司的事,錦衣衛查的是衛指揮使,而信國公找的是功勳家族,都跟我們沒有太多關係,我們隻要守好自己,做好自己本分的事,儘量配合,想來不會出什麼事。”

“我不信朝廷真會將整個浙江都洗一遍。”

“不過有的事該收收了。”

周子諒提醒了一下。

其他官員對視一眼,都連忙點點頭。

他們也知道,如今情況不太樂觀,不宜再生出事端。

西湖堤壩的儘頭,有一座亭子。

在亭子的正前方不遠是一片水草地,此刻水草地的深處,幾道身影正穿梭其中,有兩人手中持著木製的簡易魚叉,叉子上分彆叉著一條魚,一大一小。

大的看著有兩三斤模樣,而小的隻有五兩上下。

等兩人回到藏身的地方,一個中年婦人走了上來,擦了擦滿是水漬的手,低沉道:“當家的,沒多少米鹽了,就算全熬粥跟野菜,也吃不到三天了。”

鄧木子木然的點點頭。

他的皮膚久經曝曬,已是黑的有些通亮。

他把手中的叉著的魚遞過去道:“先不管那麼多,把這魚弄弄。”

“糧食的事,我來想辦法。”

“當家的,我聽說朝廷派了欽差下來,要解決灶戶的事,要不我們出去吧?”婦人熟練的接過魚叉,低眉垂目的小聲說著。

鄧木子臉一冷,嗬斥道:“少聽外麵那些鬼話。”

“朝廷的人現在正到處搜查我們呢,我們要是出去,哪有活命的機會?”

“杜大哥、王大哥的死,你沒看到嗎?”

“出去就是個死!”

“這些狗官眼裡哪在乎我們死活?隻是想騙我們出去,好將我們一網打儘罷了,欽差,一樣貨色罷了,真當我不知道?天下烏鴉一般黑,欽差也一樣。”

“心都壞著呢。”

“但一直躲著也不是辦法,馬上就過冬了,天氣一旦冷下來,我們扛得住,那三娃子他們那裡扛得住?而且現在也快沒糧食了。”婦人繼續說著,眼眶都已泛紅。

“好了。”鄧木子臉一橫,不耐煩道:“做你的飯去,老爺們的事,你一個婦人少插手。”

“我自有安排。”

“餓不著凍不著你們的。”

鄧木子擺了擺手,直接朝水草地邊緣走去。

婦人張了張嘴,歎氣一聲,拿著魚去到了水草地深處。

“草,這狗曰的世道。”鄧木子怒罵著,宣泄著心頭的不滿。

他又哪裡不知現在的窘境?

但他不敢賭。

一旦賭錯了,妻兒老小,全都沒命。

而且他的確信不過什麼欽差,欽差又如何?還不是當官的,天下當官的都一個吊樣,沒什麼區彆,隻是一個唱紅臉,一個當白臉,把他們當傻子耍罷了。

這種事他見多了。

要是真信了官府的話,那是要吃大虧的。

而且他現在成了帶頭鬨事的,官府又豈會真放過他?

他可不信官府有這麼大方。

現在對他是死局。

鄧木子心頭一陣煩躁。

他其實沒想把事鬨這麼大,隻想把那些鹽廠機器砸了,隻是不知道怎麼的,鬨著鬨著,就變成這幅模樣了,原本領頭的那幾人還都被官府給殺了。

他一下倒成了領頭的。

現在是進退兩難,進不得,退不了。

僵在這了。

鄧木子折下一根蘆葦,放在嘴裡用力的咬著,十月的蘆葦很乾,已不見幾分青色,更沒有多少水分,但鄧木子仿佛沒察覺一樣,依舊一個勁的咬著,似在心中做著最後掙紮。

他還有一個解決之法。

就是死。

死他一個,活其他人。

但他一直下不了決心,一旦沒了自己,自己的妻兒老小,又該如何活下去?

他想不到活法。

鄧木子站在水邊,眼神越來越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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