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怎麼沒記者,也沒攝像機?還以為也能上電視呢!”一個左臉頰長了塊黑斑的家夥,有些失望,身子一竄從半拉圍牆上蹦下來。
“跟我來,還以為騙人的,沒想到你們真來了!”黑斑男前麵帶路,嘴裡不閒著,時不時扭頭瞅兩眼一身戎裝的葉天語。
易風微笑著走前麵,常飛波瀾不驚,趙盾護著葉天語,而天語平靜的看向四周各種打量的眼神兒。
這場麵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
三兩步,拐過幾段圍牆,一個院子站滿了人,可能都等著看葉天語。
人群中間,一個膀大腰圓的大漢,斜倚在草垛糧袋堆上,四十多歲,叼著煙卷抬眼看向易風四人。
大漢近一指寬的粗眉毛和眼窩裡深沉的雙眼讓易風印象深刻,旁邊是一個身著軍裝的小子正哈腰給大漢擦軍靴。
“你們是準備久住,還是觀光啊?”大漢聲音渾厚,但語帶不屑。
“大叔,您健在就是久住,您沒了那就算觀光。”易風笑道。
周圍人明顯愣了一下,然後高處就有人舉起望遠鏡向遠處四下觀望,然後擺手搖頭。
就四個人,沒援兵,莫非有其他後手?
“這裡可是荒原,不是大基地周邊。你知道這是誰嗎,敢這麼說話!”
中年大漢隻是好奇打量四個人,一聲沒吭,反倒是正擦鞋的小戰士先叫嚷起來。
如果不是對方上身軍裝還在,胸前口袋裡塞著配發的通訊器,這位光頭不戴帽,既沒軍帽、軍褲,又沒軍靴的家夥,真就看不出來是插隊來的“聯絡官”。
不對,有軍靴,正擦著那雙就是,隻是穿在大漢腳上。
“正要請教!”易風依舊笑容滿麵。
“這位是大名鼎鼎的段千刀,段大哥。”小戰士說話間一張嘴,缺了一顆門牙,尚能看出一絲鮮紅,應該是新傷。
“隻要不背後打黑槍,觀光就觀光。”段千刀咧開大嘴笑一笑,沒生氣。
“小葉同誌,你真隻有十七歲?”段千刀突兀的一問,趙盾警惕的看了他一眼。
“是的。”葉天語點點頭。
“真跟我姑娘一般大!她要是有你一半能耐,應該也能活。對了,怎麼沒看到記者和攝像機啊?”段千刀淡淡地道。
一提到他姑娘,周圍一幫子囚徒頓時鴉雀無聲。
好吧,這應該算是一種禁忌。易風頓時了然,徑自答道:
“進了荒原區,帶他們不太方便。”
“不方便,這小子竟然說不方便?哈哈,應該是我們這種人不方便吧!”四周有人忍不住搭茬。
“攝像機就是你們的護身符,竟然說不方便?”繼續有人接話。
“看一眼就行了,小葉幾個既然來了,就不是呆一兩天,都散了。”段千刀說話間掃了一眼四周。
人就散了。
“你們是從哪裡來啊?”段千刀拍了拍身旁的草垛和糧袋,又擺擺手,小戰士灰溜溜走了。
“小皇集。”易風回答道,說話間四個人隻是向段千刀走近了些。
“小皇集?你們就這麼過來的?”段千刀眼神刷一下明亮起來。
“對啊,本來巡守者部隊協調處說你們在小皇集,我們就空降下來了,結果不靠譜。後來知道你們轉移到這兒了,一路打聽著追過來。”易風有些小牢騷。
“你們沒碰到行屍?”段千刀問。小皇集情況他是知道的,之前隻是從邊上溜過來,壓根兒沒敢往裡進。
“碰到了,還有9隻x23灰皮猴子搗亂。本以為你們被乾掉了,我們就準備把它們收拾完換一隊,乾完活四處一查看,沒看到有你們102隊的人,這才跟了來。”
易風說的風輕雲淡,段千刀心中犯了嘀咕:真的假的,不是吹牛?難道不是演員?
“好小子,可以啊!”老段伸手拍了拍易風肩膀,結果手直接從易風肩膀上滑了下去。
“吆”段千刀臉上已經帶了笑意:“你們吃了沒?”
“沒呢,你們這兒一冒煙,我們就計劃過來趕飯點。”對方有意請飯,易風要給機會。
“曹大方,把鍋端過來,這幾個娃要吃飯。”按葉天語四個的年紀,易風又張口稱呼大叔,段千刀也就默認了。
段千刀一聲吼,小戰士曹大方麻溜跑過來,都是穿軍裝的,老段發話了,自然要顯得更熱情些。
“段大叔,吃完飯咱們去乾點啥?”出發前四個人是查過老段檔案的,102巡邏隊深入荒原是一方麵,品性不算太差是另一方麵,豬隊友可以有但不能太多。
一端起碗,發現夥食不錯的趙盾,對眼前大漢平添幾分好感,也開始搭話。
“你是趙盾。還能乾啥,自然是打家劫舍、占山為王唄!對了,你是常飛,怎麼不吃啊?”
“吃過了!”常飛點頭示意道。
正就著一個打開的魚罐頭扒拉米飯的易風抬頭看一眼段千刀,話粗理不糙,這是個明白人呢!
“‘自由=開拓’計劃,對於行屍世界的掌控者們而言,起初可以算的上是一場噩夢。無數腦門剃的鋥亮、紋身五花八門的人類,仿佛一隻隻可惡的老鼠、又像一隻隻跗骨蛀蟲,用毫無章法的戰術,欺軟怕硬、打一槍換一個地方。
但凡遇到數量低於十隻的低級行屍,那些家夥就一哄而上,亂槍放倒;一旦數量超過十隻,甚至是遠遠看到有x11、x23或其他怪異生物存在,那幫家夥就會腳底抹油,‘屁都不放一個’(源自某位掌控者)的滑腳溜掉。
而據掌控者們當時得到的情報,即便該計劃的製定者們,也正在失去對巡守者部隊的控製,似乎也正陷入一種將找不到兵的尷尬狀態。
整個星球看似正向著一個更加紛亂無序的深淵滑去,尤其一股看似皆可爭取的新興群體正悄然萌芽之時。…………”
節選自後世作家,趙新宇,《那些人、那些事!》
作為那一刻曆史浪花中的小水滴,小人物易風又仔細打量了一番殘垣斷壁的周濟村。
“大叔,這裡不會就是你占的山吧?”
除了周圍房頂上站了幾個放哨人,看不出值得占山的“王霸”之氣,易風也就隨口一問,一般102巡守隊敢在這裡生火做飯,炊煙飄起老高,基本也沒有駐紮的意思。
“老段我還暫時處於打家劫舍的階段……哈哈”段千刀摸著光腦袋,哈哈一笑。
“老大,又有人來了!”
這時,黑斑男站在房頂上提醒一句。
果然不多久,一輛摩托車的轟鳴聲從小路上跑了過來。
“站住,什麼人?”房頂上有人喊。
“那不是麻六嗎,我是黑魚。”
摩托車上前後兩個人,都是光頭,後麵一個人手裡端著自動步槍,在後座上嚷嚷。
“老大,壞了,瘋三的人發現我們了!”黑斑男從牆上溜下來,跑到段千刀的身邊說道。
“都把東西藏好,子彈退出來。”
段千刀一改剛才的粗聲大氣,壓著嗓音吩咐下去,看了看慢條斯理吃飯的趙盾和易風,抿了抿嘴,沒說話。
摩托車斜停下來,熄火,兩個家夥大搖大擺的闖了進來,走後麵的手裡提著一個小麻袋。
“老段,還沒死呢?”叫黑魚的家夥遠遠看見段千刀,打招呼。這家夥長一個棗核腦袋,頭皮發黑,難怪叫黑魚。
“扯淡,我死了,你媽不守活寡!”段千刀沒理他的茬。
不以為然的黑魚,舔著臉伸頭往鍋裡看了看。
“夥食不錯,發財了吧!”黑魚一扭頭,看到了旁邊的葉天語。
“我日,多水靈的妞兒,在哪兒掏回來了,讓哥摸摸…”黑魚調笑著就直接上手。
隻聽“哢吧”兩聲,隨後黑魚的慘叫就蕩漾開來。
“媽啊,指頭…指頭…斷了…斷了…”
黑魚左手握右手,一頭載倒在地,鼻涕眼淚全流出來。
常飛一伸手,黑魚兩個手指頭軟不拉幾的仰躺在了手背上。
旁邊同來的弟兄伸手摸槍,易風的匕首已經橫在了咽喉上。
“我操你…”
十指連心,打完滾的黑魚有點緩過勁兒,伸左手滿地摸自己的步槍。剛抓住槍柄,卻被一隻大腳踩住了槍管。
“你最好再看看清楚,這個女娃你認不認得?”踩住槍管說話的是段千刀,這時候可不能裝死,也不能幸災樂禍,要實事求是。畢竟黑魚右手算是廢了,基本打不了槍了。
黑魚抬胳膊蹭了蹭眼淚,抬頭再看。
頭盔、軍裝、明亮的大眼睛、白而秀麗的臉。特眼熟,但疼的大腦短路了,皺著眉頭叫不出名字。
“葉天語!”旁邊刀架脖子上的同夥先叫起來。
“這該算襲擊軍警,能槍斃的,這次讓你占便宜了。”有人說話,淡淡的圓斑在臉上隱約可見。
“我日,易風!”黑魚估計腦子有問題,美女沒記住,對易風反而一口叫破。
然後他也認出了掰斷自己手指的常飛。
“你們故意傷人,我要告你們。”黑魚蹲大牢時學的那點法律知識突然複蘇了,頂著一頭冷汗立刻晃腦袋四處打量。
攝像機呢?記者呢!
要立刻補救一下,斷兩根手指剛好可以賣慘,化解一下,要化解一下。
黑魚想一想自己要上新聞、上電視就頭皮發麻,萬一觀眾的呼聲很高,非要槍斃自己呢?
彆說是他,就是他老大瘋三親自來,也犯怵。
有些事情一旦上了電視,特種部隊、憲兵可就不全是擺設了。
“誤會,誤會!一場誤會。”一個三角眼細眉毛的隊員從樂嗬嗬看熱鬨的人堆裡鑽出來,一邊熱情扶起地上的黑魚,一邊勸易風放下手裡的匕首。
“我來…這個大家都明白……進了這一片…就得懂規矩…”
黑魚疼的呲牙裂嘴,爬起來繼續四處打量,仍未發現攝像機,但心裡還是吊吊著,說話也含蓄起來。
話是對著段千刀說的,至於突如其來的易風四人權當空氣。
“規矩我們懂…大哥您看…”三角眼的瘦高個扭頭看向段千刀,他扶著黑魚的右手,從食指起四根手指,依次敲擊黑魚的小臂,跟彈鋼琴似的。
黑魚的同夥脖子下麵沒刀了,左探右看也沒發現什麼異常,倆人對視了一眼。
隻見段千刀皺著眉頭擺擺手,葉天語四個人終究隻是過客,而自己這幫人還是要在這一片混的。
“弟兄們,一個擠三顆子彈,給黑魚兄弟交差。”三角眼鬆開了扶著黑魚的手,向著周圍吆喝。
“呼啦啦”一片退彈匣、子彈落地的聲響。
“我日,我就4發,交3顆,沒了!”一個聲音抱怨道。
“皮蛋,你不錯了,我交完後一顆不剩,遇到行屍要拿棍子捅了。”另一個聲音敲著空彈夾吆喝。
“三狗子,把你多出來的1發借我吧,我差1發。”
“操蛋,記得還,不然一腳把你踹行屍堆裡去。”粗魯的聲音一陣高過一陣。
“啊…你們…”黑魚氣不打一處來,恨自己手賤手殘,一肚子邪火還不敢發作。
“甭跟我打馬虎眼……少…少1發,三哥絕饒…饒不了你們。”
黑魚能領這個差事,自然也是個狠人,手指頭斷了,不能影響工作。
同夥小弟從身後掏出一麻袋來,晃動間,聽聲音裝著子彈,已經有些分量。
拎著麻袋,依次走到眾人身邊,挨個斂子彈。
眾人都是輕拿輕放,唯恐一不小心炸了,輪到段千刀,隻見身後的小戰士曹大方把6顆子彈小心的放進麻袋裡。
最後,麻袋停在了一個戴茶色眼鏡家夥麵前,這家夥躲躲閃閃幾次,早就被重點關注了。
“1顆?”黑魚的小弟一臉鄙夷。
“大哥,我就隻有1顆。”眼睛男中等身材,20出頭,白臉皮,瘦的隻剩一把骨頭,頗有幾分書生氣,不看禿頭,絕看不出也是個囚犯。
“彆扯淡,規矩有講價的嗎?”黑魚已經背起了槍,噌噌蹭走過去,大家一起聚焦。
段千刀上前一步,站在了眼睛男身前。
“有就給他。”段千刀側了側腦袋說了一句。
“大哥,沒了,先前打光了,就剩一顆還是臭彈…不是…好彈…”
眼鏡男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說禿嚕嘴了。
“老段,你讓讓,我看看是誰…”
黑魚握在一起的兩隻手輕輕撥拉段千刀,但對方沒動。
黑魚隻好探腦袋側過一步,往段千刀身後一看。
“我日,這不是喪星嗎!老段,你怎麼收進來這麼個東西。我幫你乾掉他得了。”
“咳咳。”黑魚的小弟趕忙咳嗽,四個軍容嚴整的外人看著呢,你咋傷疤沒好就忘了疼呢!
“滾蛋!”段千刀甩給他兩個字。
“老段你彆後悔,這家夥半個月跟了仨小隊,全死的就剩他一個,你老段也不見得命大。”黑魚一臉的陰損。
“跟你媽說,她甭惦記著改嫁。”段千刀不屑一顧,大家差不多德性,誰也彆裝文化人。
“我呸!”黑魚這次吃了虧,手指受了傷,心裡裝著事兒,沒了昔日的放肆。
“子彈,我要子彈!…三哥的手段…嘿嘿…”黑魚死死地盯著眼鏡男一眼,又瞅瞅周圍的人。
啥叫敬業,這就叫敬業。收保護費咋了,輕傷不下火線,這就叫職業操守。
段千刀等眾人頓時默不作聲,自己的子彈自己要省著點用,關鍵時候子彈就是命,誰的命都不是白撿、白給的。
黑魚的眼神更陰森了。
“半拉耳朵、半截手指都行,自己割,扔裡麵。”黑魚陰笑著,小弟從懷裡掏出一把帶齒匕首來。
眼鏡男黃豆大的冷汗順著額頭流下來,段千刀看著麻袋上遞過來的匕首也有些無奈,帶隊伍一視同仁,有時候就隻能自己的命自己掙。
大家目光都集中到眼鏡男哆哆嗦嗦伸出來接刀的手上。
一隻手憑空出現,一鬆手三顆黃橙橙的子彈掉在眼鏡男手心裡,結果眼鏡男一哆嗦,全從手指縫掉在了地上。
眼鏡男第一反應是趕緊彎腰,一顆顆撿起來,然後抬頭看誰給的。
臉上有淺淺的斑紋,易風。
“我帶了不少,還有沒有要的?”此刻的易風,難得豪氣。
黑魚後槽牙咬了咬,嘴唇努了努,扭斷的兩根手指又一陣刺痛,沒敢多言語。
“我們走!”
總歸是吃了虧,是非之地,黑魚轉身跟同夥吆喝一聲,倆人拎起裝子彈的口袋就往外走,摩托車正斜停在那兒。
小弟從摩托車後方儲物箱拿出一捆氣泡袋把子彈袋裹在裡麵塞進儲物箱,黑魚一抬腿跨上了後座,小弟轟一聲把摩托車打著火。
黑魚這才黑陰著臉扭頭,對著側後方的段千刀、葉天語眾人一陣咬牙切齒。
“姓段的,你等著,勾結外人暗算我,我讓你不得好死…”眼瞅著摩托車一腳油門就能跑路,黑魚準備最後挽回一下顏麵。
“小賤人,總有一天我……”黑魚一臉淫笑的對著葉天語吆喝。
“啪”一個響亮的嘴巴子突如其來,黑魚耳朵裡一陣轟鳴,兩眼冒金星,有點頭暈,四顆帶血的大牙從嘴裡飛了出去,雙手不自覺去抓騎車的同夥,結果斷指的劇痛直衝腦門。
“快走!”被刺激瞬間清醒的黑魚雖不知道咋回事兒,但逃命要緊。
“嗡…嗡…嗡…”嚇一跳的同夥猛踩油門。
“哥,車不跑啊哥!”摩托車隻冒黑煙不挪地方。
倆家夥一起向左後方看,葉天語一臉平靜,段千刀眾人則跟耍猴一樣盯著自己指指點點。
旁邊有東西。
是個人。
倆人不約而同向自己右方扭頭,結果臉兒瞬間綠了。
剛才還沒人,怎麼眨眼間右後方多了一個全副武裝、胸肌鼓鼓的強壯小夥。
對方瞪大眼睛盯著他倆看,右手在隨身的匕首和手槍間遊移,像是在思索下一步是直接爆頭還是沿脖子環切。
而對方的左手裡,正提著摩托車的後貨架,整輛摩托車後輪離地足有20公分,車輪正懸在半空拚命打轉。
“子彈袋。”趙盾儘量心平氣和地對倆家夥說了三個字。。
“給。”黑魚滿嘴冒血,含糊不清卻直接乾脆。
“哢啪”
兩聲脆響,黑魚就感覺身後一空,儲物箱不見了,箱底的塑料托盤似乎被硬掰下來了。
“滾吧!”
趙盾一鬆手,摩托車載著魂不守舍的黑魚兩個像一頭喝醉酒的野牛一樣,七拐八拐、跌跌撞撞衝向了村口。
“老黑,回去捎句話,改天我們也去你們隊上拍個專輯。”易風扯開嗓門對著黑魚喊,聲音順著風飄飄悠悠就鑽進黑魚倆人的耳朵裡。
“老黑個屁,王八蛋。”黑魚頭也不回,心裡無儘詛咒,嘴上沒敢吭聲。
摩托車一溜煙不見了。
“大哥,這樣好嗎?”三角眼的家夥怯生生的問段千刀。
“要不然呢?這四位同誌,你能管還是我能管?”段千刀念頭轉的飛快,畢竟是拚湊的隊伍,人多嘴雜。
這時候出口惡氣心裡偷著樂就得了,可不能順杆子爬,容易摔死。
“大叔,我讓黑魚捎的那句話夠實在吧!”易風說話間重新端起了飯盒,飯沒吃完。
“實在。”段千刀開始在意眼前這小子了。
易風在強調一個事實,同行不同道,同隊不同群。
也是告訴黑魚身後的瘋三,對於瘋三、段千刀或者其他什麼人而言,葉天語、易風四個屬於第三方。
軍方。
吃完飯的易風拿水涮涮飯盒,一口喝掉,甩完水漬塞進自己背包裡,然後一把拉過趙盾拿回來的儲物盒,掀開蓋掏出子彈袋。
“不講究,也不怕炸了。段大叔,我們人少不方便攜帶,您給安排些人,每人幫我們攜帶10顆子彈,等我們要用的時候還7發回來,3顆算保管費。”
段千刀頓時一愣,周圍人也麵麵相覷,易風這套說辭很新穎啊,頭一回聽說。
“這算啥?”段千刀自認是個粗人,不擅彎彎繞。
“生意。”易風道
“好。”段千刀看看四周自己的隊員,每個人都是目光灼灼。
既不是分贓,也不是受惠,甚至銷贓洗黑錢都算不上。所有權還是人家的,而3顆子彈本來就是自己掏的。
再說荒原上掙紮求生,危機重重,誰會嫌身上子彈多呢,生死一線誰不是先用了再說。
如此思量,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