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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波變異野豬錯在“豬目”寸光、見識短淺、不知道裝甲車遙控重機槍自動火力的厲害。
變異野豬們避開了正麵,開始向側方迂回的同時,側身暴露的身體麵積要遠大於正麵突擊時的麵積,大多超過兩米的身長和龐大身軀,一棵樹的直徑才能遮擋多少。
之前變異野豬正麵突擊,頭骨有些硬的變態,自動機槍擊殺率相對不太高,是因為易風他們專門盯著打豬腦袋上的孔,而自動機槍要差一些。
而現在遙控機槍目標鎖定也算是一種自動追蹤功能,優勢是擅於在射角範圍內對目標追著打。所以雖說很多果樹被誤傷,被打的木屑紛飛、樹皮亂濺遭了殃,但野豬的整個側半身,尤其腰身腹部甚至一側的前後肢都在劫難逃,一個個肚破腸流、背爛腿折,跌倒當場。
死沒死不好說,但衝是衝不動了,凶也凶不起來了。
至於易風、常飛和趙盾,主要還是對進入自己射界範圍內的變異野豬進行正麵精準射擊,至於竄到樹後,跑到彆人射界去的一概暫時不管。
即便真有一兩隻迂回衝上來的,三人本身居高臨下,還有防護擋板,再加上藝高人膽大,更有紅光匕首防身,當然常飛拿的是葉天語的,自然不慌不忙、手穩心狠。
而且,兩輛裝甲突擊車配備的都是雙挺重機槍,遙控自動攻擊模式,每一輛都能同時應對兩個方位的野豬迂回突擊。
變異野豬的下場確實如預見的那樣,被揍的老慘了,以至於被槍聲和慘叫聲嚇尿了的肉豬紛紛如驚弓之鳥,從果樹林向外圍四散奔逃,完全看不出跟頭上長角的變異野豬是同源同種。
野豬的戰鬥本能和莽勁兒似乎也已不在一條水平線上,甚至讓易風幾個都刮目相看。
它們竟然找到了整條重機槍攻擊線的缺口,並頂著彈雨衝了過來。
缺口在裝甲維修車和趙盾、二班長搭乘的第6輛裝甲車之間的間隙太寬了,隔了幾列樹距。
剛才銀灣基地三輛車向左拐,灣仔基地三輛車向右拐,兩支車隊最後一輛車跟各自前車跟的太緊,兩輛尾車距離拉的太開,留下好大的射擊空擋,而兩輛車的機槍一挺自動,一挺人工,但都是單機槍,隻能照顧正麵,被12.7mm的彈雨摧殘的野豬群一陣亂竄後,用皮開肉綻和肚破腸流發現了這個珍貴的突破口。
這些已經在城市鄉野間彪悍慣了的大家夥前赴後繼的猛衝上來,其它方位的野豬似乎受到了鼓勵,從迂回再次切換了猛衝直撞。
好在裝甲維修車因為其功能性,是鋼筋鐵骨的真硬漢,載員少,設備多,全車負荷量大,既不怕撞,也不怕掀翻。
易風幾個已經做好了裝甲維修車被野豬猛烈撞擊的心理預期,趙盾已經在評估自己機槍正麵野豬的密度和速度,以及選擇適當時機和角度對側方衝上來野豬進行轉移射擊,甚至紅光匕首揮擊的角度都在考量範圍。
結果,裝甲維修車動了,它略微向前並調整了裝甲車的車頭方向,車頭斜向前朝向防線缺口的方位,自動機槍繼續攻擊原射擊麵的野豬,而長長的吊臂沿著車頭方向一節一節伸長出去。
“這是要乾啥,用吊鉤砸?”易風瞥了第一眼,心中猜測。
然後一般也就8米長的吊臂,竟然頂端又探出來出來一節,又探出來一節,總長達到了15米左右,黑黝黝粗大的索具從頂端垂落下來。
長臂一搖,垂下的大吊鉤微微做鐘擺運動,封堵了防線缺口通道。
“吊臂搞的這麼長,捆住或被野豬咬住,不是容易翻車嗎?”易風瞥了第二眼,開始疑惑,維修車隔壁的趙盾看著旁邊不遠處晃來晃去的大吊鉤也是一臉懵,杠杆原理是這麼用的嗎?
易風和趙盾看著鐘擺一樣的吊鉤都犯迷糊,何況正眼冒紅光,身上跟噴壺一樣四處冒血,已經氣急敗壞、怒火中燒、疼痛難當,但仍死腦筋、彪悍衝上來準備泄憤的的變異野豬。
於是,衝在前麵的野豬與晃蕩的大吊鉤遭遇了。
隻見天地間一團白光,一聲慘叫,一縷濃煙過後,目測體重超過一噸的家夥四腿蹬直,僵硬的側躺在地上,全身鬃毛直立,嘴角有白沫,後麵屎尿橫流,裂開的大嘴裡隱隱有淡淡的黑煙一縷縷冒出來。
然後第二團白光,第三團白光,第四團白光,第五團白光……以及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特高壓電擊?”易風忍不住大聲問道,畢竟車裡坐著田令軍呢。
“不知道,之前放在維修車駕駛位上的操作說明書裡也沒說,隻知道有這個按鈕和功能,這也是第一次用。”田令軍聲音裡滿是真誠,但易風一點都不信,即便是鄭世秋都有停下攝像機問句真話的衝動。
“這輛車也是外貿款,能賣?”軍營裡長大的易風可不記得東華有這麼大氣,平素都是摳摳索索,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半花。
何況之前裝甲維修車的車頂蓋打開,還飛出來一架蜂針無人機呢!
“不知道,放在展館裡也不是必須賣的吧,也可能隻是展示展示。”
合理!
附加功能從外形完全看不出來,也沒聽說哪個展館允許觀眾爬進去駕駛位看操作說明書啊!
田令軍的答案總是這麼合情合理,這真隻是一個機場巡邏的特警隊長嗎?
“好用是好用,就是這條吊臂有些麻煩,如果不用吊臂,直接放閃電多好!”易風一邊繼續射擊,一邊搭話。
田令軍和鄭世秋麵麵相覷、沒敢搭茬,攝像機開著呢!
話頭往回捋一捋,咱們說的是一輛裝甲維修車該有的功用嗎?
同樣的,衝上來的野豬可能也是這麼想的,隻是它們分不出什麼維修車還是突擊車,地上被電死的野豬屍體,直接給後麵的野豬標定了危險區域,繞過去就好了。
終於有變異野豬衝了過來,它們掄起了過去很好用的三板斧,撞、挑、咬。
“砰”巨大的撞擊聲,身高超過1米,體重超過1噸的變異野豬,狠狠撞在裝甲維修車車頭鋼板上,然後一聲慘叫,野豬又惱羞成怒的一挑,“砰”又是一聲鋼板撞擊聲,野豬摔倒在地,一邊哼哼一邊從地上打了個滾兒,顫顫巍巍站起來溜到裝甲車旁邊,向前走了幾步,一個踉蹌摔在地上,又晃晃腦袋掙紮著站起來,做左顧右盼狀。
這豬頭搞了兩下,可能撞成腦震蕩了,畢竟鋼筋鐵骨這個詞,野豬隻是像,而裝甲車卻是真的。而雙方的重量對比至少差了10倍,且衝過來的野豬們大多是身上被鑽了血孔的傷員,正虛著哩!
“各車準備,攻擊前進。”10畝的果樹林,既然不存在陣地戰和戰線前方後方的說法,剛才利用距離和重機槍已經乾掉了十幾頭變異野豬,現在有野豬已經衝過來了,那就直接改運動戰好了。
其實對於車身龐大,重達10幾、20噸的裝甲車而言,在果樹林裡運動戰也主要是向前和向後而已,想要拐彎先要看前後樹木的間距夠不夠大,如果找不到合適的拐彎通道就一口氣衝到頭,出了果樹林再折回來,跟犁地車犁地一個道理,反正野豬也不懂埋雷。
運動戰的好處是有了一定速度,前方的野豬可以繼續拿重機槍招呼,甚至進行主動撞擊,後麵的野豬卻隻能追著裝甲車的屁股衝撞或撕咬,不太容易爬到裝甲車頂上來。
接到指令,裝甲維修車把吊臂一節一節收回來,同時車身後退,車頭調正。等裝甲車調整到位,六輛裝甲車一起掛前進擋,攻擊前進。
如此一來,原本對重機槍心生忌憚的野豬們,已經開始從周圍準備圈上來圍攻的態勢就變成了跟著跑,而裝甲車也開始各自不斷調正車頭方向,以便把前麵打死的野豬撞開而不是直接碾壓屍體。
不時有野豬被直接擊斃或中槍太多癱倒在地,但六輛裝甲車還是不得不承受一些變異野豬的撞擊。裝甲車裡的鄭世秋都有些擔心後麵的車門會不會變形打不開。
田令軍和隊員們也沒閒著,他們從射擊孔認真尋找合適的目標,仔細瞄準野豬的薄弱部位進行精準射擊,因為有厚重的裝甲作掩護,所以個個淡定從容。
“瞄準每隻野豬三隻長角位置的下方,或者是已經中彈的傷口,彆浪費子彈。”田令軍大聲命令。
“田隊長說了,除了眼睛,野豬頭頂長角的下方位置也是弱點,也可以射擊野豬已經中彈的傷口,二班的戰友們也彆閒著。”易風用單兵係統快速把有效信息傳回去。
裝甲車上一個個射擊孔打開,尤其是裝甲運兵車,頓時成了射擊堡壘,不斷有子彈狠辣的對準野豬咬過去。
原本從四麵八方蜂擁而上的野豬散兵,就有不少疼的開始跳腳,有的跑著跑著就倒在了地上。當然所以稱為散兵,也是因為隻要有所聚集,無人機就嗡嗡嗡飛過去一陣恐嚇,野豬們也是有記憶、長教訓的,也就一哄而散。
雖說不是每個人都能準確命中野豬頭部眼睛和長角下方,但皮糙肉厚的變異野豬有些已經被12.7mm機槍鑿出來不少血洞,那可經不起7.62mm子彈的二次傷害。
當然,在裝甲車裡視線畢竟沒有易風他們三個在車頂開闊,隨著裝甲車隊開進,田令軍和鄭世秋通過無人機反饋的全景畫麵發現快要接近農業隊的人藏身的果樹了。
突然,兩個人盯著屏幕的眼睛明顯瞪大了些,然後對視一眼都是莫名其妙。
無人機的畫麵上,易風、常飛、趙盾三台有人操控的重機槍,突然一起仰起了頭,渾然不顧前麵正衝上來的變異野豬,三挺重機槍的子彈如同揮舞出去的三條雷神之鞭,全部抽在了東北方向的一棵高達16、7米果樹的濃密樹冠上。
這棵果樹瞬間遭了秧,樹上掛著的毛李果、大片大片的樹葉、長短不一粗細不均的樹枝,嘩啦啦一股腦袋兒的往下掉。
如同被三個手藝拙劣的剃頭匠拿三個電動理發器一起圍著理頭發,又像一隻正處在一年期皮毛最臟最厚的三皮貓,正被三隻郊狼戲耍圍毆,身上又臟又臭的厚毛被郊狼一爪子一大把、一爪子一大把的向下擼。
這顆大樹劈裡啪啦枝葉亂晃、枝葉果實如冰雹落下的異狀,甚至讓裝甲車隊正前方的野豬都放慢了步伐。
“那是什麼?”鄭世秋相對更熟悉易風幾個的情況,一般不做無用功。所以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無人機傳輸畫麵,一晃眼,一個灰糊糊的東西混著樹枝、落葉一起落了下來。
“灰皮猴子!”田令軍和鄭世秋不約而同脫口而出。
隻見伴著枝葉一起落下來的灰皮猴子,身材高大,雙腳先著地,用雙手向前撐地,結果前肢似乎沒起到預想中的支撐作用,身形一偏,一腦袋向地上栽下去。
這東西確實動作敏捷,順勢就地像側前方翻了幾個跟頭,然後爬起來就跑。
估計是果樹的樹乾幫它防住了要害,但沒防住四肢,至少從灰皮猴子三條腿逃跑的姿態看,有一條前肢應該是完蛋了。
接下來的一幕,令所有人頗有些驚喜交加之感。
灰皮猴子這麼一跑,率先反應過來的不是易風、不是田令軍,其實大家都不免多少有些糾結到底追不追;也不是變異野豬,這時候大部分變異野豬還處在惱羞成怒、紅著豬眼,豬頭撞鋼鐵的一根筋狀態。
最先有反應的是原本小心翼翼蹭在果樹林外圍的那群肉豬,它們正一邊哼哧哼哧趁火打劫啃食甘薯、撿吃毛李果,一邊在外圍看野豬們一個個打死打活。
這幫家夥正邊吃邊看的津津有味兒,一個渾身溜光、灰頭灰腦的東西從果樹林裡跑出來,從肉豬們旁邊猛地衝過去,頭也不回。
“我的個乖乖,剛才竟然讓一個會跑的‘人參果’從身邊溜過去了,而且還是個三條腿跑不快的,兄弟們追啊!”
假如肉豬們也讀書識字,也翻看過古籍叢書裡有寫“人參果”的古代神魔故事。那麼,上麵這段話就是那一刻肉豬們心理狀態的真實寫照。
肉豬們追灰猴子的動機其實很簡單,如果豬也存在階級的話,變異野豬就算貴豬,肉豬就算賤豬,即便肉豬們的智慧有限,但過往的經驗告訴它們,吃“人”可以慢慢變成貴豬,吃“人參果”則可以迅速變成貴豬,但“人參果”都被貴豬們霸占了。
這次它們眼看的“人參果”從眼前跑過去,瞬間就不淡定了。這其實跟人類社會對階級的觀感差不多,被壓迫階級對壓迫階級就是這種矛盾的情感,平素被壓榨時討厭他們,一旦得了勢又想成為他們。
所以肉豬們一呼百應,丟下甜脆可口的甘薯和毛李果,丟下野豬們打仗的熱鬨,一擁而上追著灰皮猴子背影就跑了。
所謂人有人言、獸有獸語,肉豬們興奮地如同入洞房一樣的哼哼聲、呼叫聲,一下子讓距離不遠的變異野豬們也明白過來,豬腦袋裡大概是這麼個意思:
“啊哦,剛才樹上被揍下來的是一個人參果,快去搶啊!”
離得近的變異野豬們立刻急刹車,追著肉豬群的屁股就追了下去。變異野豬食髓知味,人參果的好處它們都是既得利益者,說不定吃多了能成為野豬王呢?就算自己吃了沒用,還可以讓小野豬吃兩口。
大野豬在前,小野豬在後,哼哧哼哧就追了過去。
當然,這些基於當時的曆史場景,對肉豬以及對變異野豬的心理活動所做的擬人化揣測或描寫,其實是後世史學家、學者甚至好事之徒,站在曆史時間線上向前回看,把已驗證或已揭秘的研究結果作為補充或闡述當時曆史畫麵的注釋或注解而產生的。
對於當時的易風眾人而言,可能有某種隱約的揣測,但彼時彼刻更多的是驚訝,驚訝於田隊長所說的野豬吃灰皮猴子這事兒看來是真的,而且不僅是野豬,看似肉豬也很感興趣。
至於當時還在圍攻的部分變異野豬,頂著彈雨又以蚍蜉撼樹的勇猛浪了一波,有的因各種原因死在果樹林,有的撞碎了獠牙、撞斷了長角,撞成了腦震蕩,暈暈乎乎、歪歪扭扭的找平衡、找方向,結果定睛一瞧,四周的援軍沒了,三五成群一波一波正爭先恐後向遠處跑去。
晃晃腦袋,仔細觀瞧又確認一下,然後也屁顛屁顛,有的則一瘸一拐追著野豬群的尾巴跑掉了。
雖然不明所以,但已經死了這麼多同伴了,大家既然都跑了,自己被晾在這兒,可能會涼涼,也跑吧!
所以,當易風、常飛、趙盾直接從車頂站起身來,四處瞭望查探一番確認四周安全後,六輛裝甲車這才停下來,田令軍、鄭世秋等人的前隊,葉天語、二班長眾人的後隊,紛紛持槍快速下車,建立起新的警戒線。
鄭世秋和另一個宣傳乾事分彆下車來,扛起攝像機繼續拍攝剛剛人豬混戰的這片果樹林。每人身邊各配了兩個持槍戒備的士兵,遇到倒地的野豬,一個士兵向前對準豬眼睛先放兩槍,這才敢讓兩位宣傳乾事抵近拍攝。
田令軍則第一時間下車先圍著幾輛裝甲車轉了一圈,發現車前車後多了一片片的血汙泥漬、豬毛涎水,也多了一些坑坑窪窪,甚至還有幾個中間有白點、有些深度凹陷。
但車隊和車況整體狀態良好,懸著的心也才安定下來,然後又觀察了一下四周,看了看樹頂上:
“農業隊的人,都下來吧。”
田令軍一呼喊,從四周十棵果樹上,迅速爬下來七男三女,鄭世秋的攝像機鏡頭也隨之昂起頭。
“田隊長,這次可多虧了你們,多謝、多謝。”
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個頭不高,但手腳利索,黑瘦精乾,快步上前向田令軍致謝,目光掠過一旁的葉天語時,明顯神情愣了一下。
“這位是灣仔基地來支援我們的葉天語,葉隊長。”田令軍看出了中年男子的疑惑,直接介紹道。
樹上下來的這七男三女頓時睜大了眼,也顧不上禮貌不禮貌,一個個眼睛跟刷子一樣把旁邊的葉天語刷了一遍又一遍,然後就看到鄭世秋扛著攝像機從葉天語身後向前一步,攝像機的鏡頭像單兵火箭筒一樣瞄準了這幾個人。
“感謝葉隊長,感謝灣仔基地突破喪屍和野豬封鎖來救援我們。”中年男子是個懂事兒的,話說的比較妥當,一邊說話一邊在衣服上搓手,好似手上有汙漬或臟東西,其他幾個農業隊的隊員也滿麵微笑的紛紛稱謝不已,葉天語則淡淡微笑點頭示意:“不用謝,大家也辛苦了。”
中年男子顯然是領隊,他看了一下周圍,就看到田令軍的目光正靜靜的盯著他,馬上回過神兒來:
“趁著有軍隊保護我們,大家趕緊搶挖甘薯,不然下次就沒得挖了。”
農業隊的其他年輕隊員,頗有些戀戀不舍得又看了葉天語幾眼,然後分散開來,撿起之前散落在地上的工具,各自搶收甘薯去了,渾然不覺本就五花八門的衣服,有的慌亂間爬樹已經被扯的破破爛爛了。
“把無人機放出去,除了觀察哨、駕駛員,其他人幫著農業隊搶收甘薯,撿毛李果。易風,你們三個辛苦了,休息一下吧,還有小葉和二班的戰友,車上有袋子,可以撿一些完好的毛李果帶回去,洗乾淨了都是好食物。”田令軍一邊給隊員分配任務,一邊招呼易風、葉天語四個和二班長他們。
這個時候,身處喪屍和變異野豬環繞的野外,大家都明白食物的重要性,不管水果還是野菜,隻要是能拿來充饑止渴的好食物,都會分外珍惜,於是除了有警戒任務和駕駛任務的隊員,大家的角色快速軍民切換,一手拿槍一手持麻袋,時不時還會對地上的野豬進行補槍。
因為鄭世秋的堅持,葉天語沒能跟著趙盾和易風一起去撿毛李果,而是拿起一個像一把掃帚一樣的樹枝,走到了之前被易風個人三挺重機槍摧殘的不成樣子的那棵果樹下。
樹冠已經禿了三分之二,變得稀疏難看,反而枝頭剩下的一些果子明晃晃顯得格外耀眼,風一吹不免讓人有些擔心會掉下來直接砸在天語頭上。
有已經被打爛打碎、暫時粘在樹枝、樹乾乃至果子上的碎葉片晃晃悠悠的飄落下來,有的還落在了天語的頭盔上。
葉天語拿手裡的帶枝葉的樹枝,輕輕掃開了樹下的樹枝、碎葉,還有毛李果,隨著成堆的枝葉被撥開,露出了一個人的身形。
那個背靠樹乾,斜倚著的遇難者屍體在枝葉下顯露了出來。
灰猴子藏身的大樹,正是那個可憐的、有頭無臉的遇難者倚靠的那棵,也是那頭大號變異野豬不斷攻擊,把遇難者上半身撞得慘不忍睹的那棵。
葉天語摘下頭盔,托在手上,落葉隨風飄散,落在她的長發上,落在頭盔上,落在她背槍的槍托上,落在遇難者沒有臉的頭骨上、屍身上。
鄭世秋把這一切定格在了攝像機的鏡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