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老子吃虧在敵眾我寡、又敵我不分。今天你大部隊進不來,老子倒要看看一群光屁股猴子能玩出什麼花樣來。”劉振東少將已經憋屈了很長時間了。
而易風還在折騰眼前的一畝三分地兒,仗怎麼打,基地說了算,自己隻能努力讓眼前的一夥人增加一點活下去的可能。
“然後,搜糧隊向缺口左右兩側的三角棚各分配2個小隊約50人,其中20個人把鋼管套索從棚頂縫隙伸上去,看到腳就套。其他人帶好鋼管套鎖守住三角棚的兩側入口,尤其缺口兩側的入口注意精準用槍,不要亂掃一起,對麵三角棚有自己人,避免亂射誤傷。”
“我們其他所有人就在缺口正麵建立射擊防線,開進來的各種工程車輛次序排好,萬一猴子太多咱們應付不過來,就鑽駕駛室,固守待援不停騷擾吸引住它們的注意力。儘量避免他們成群結隊從木牆防線一路衝過去,那樣木牆下的三道防線會腹背受敵。”
搜糧隊的人有足夠的危機意識,現在又有人安排指揮,且不論對方的假想、安排,會不會成真,是不是有用,至少這一刻,眾人有主心骨、有計劃、有準備、有事乾,就容易令人安心,不慌亂。
“木牆上的同誌們,反正現在沒事兒閒著也是閒著,也搞一些兔子套擺在牆上唄,萬一有灰猴子從這邊矮牆竄上去,到了你們那邊,往你們牆上一蹦就給套住腳了,你們打起來多爽。”
“我覺得,這個可以搞。”楚漢對牆上的士兵說道,他目前軍銜最高,而且這裡有周濤的兵。
教大家兔子套的士兵,第一個響應開乾,原本駐守這裡的士兵也聽了大半天了,也覺得很有道理,紛紛搞起來。
然後,大家就聽到響成一片的武裝直升機的轟鳴聲正由遠及近。
十幾架武裝直升機,在半空行進中集結,然後排成一列,沿著主乾道破碎風雨,呼嘯而來。
很快就從易風眾人頭頂掠過,在山坡向陽麵迅速一字排開,在山頂脊線上方短暫懸停,然後俯衝而下。
一瞬間,就一瞬間。
半邊天都燒紅了,山頂有幾處防護網都被氣浪直接掀翻了,連帶著周邊防護網也變得鬆鬆垮垮。
所有人都慶幸,幸虧向陽麵的樹木植被,大樹都拿來造了圍牆,小灌木都拿去燒火做飯了。半片山都剃成了光頭,難看歸難看,關鍵時刻它能防火啊!
也不知道這群“豪”無人性的武裝直升機投了多少燃燒彈,或者什麼高規格的特種彈下去。
反正這幫家夥一個俯衝之後,就灰溜溜、顫巍巍的兜了一個大圈後,才從遠處鬼鬼祟祟的繞回來,就那麼列隊懸停在向陽麵這一側的山坡上,一直低飛,腦袋也不敢高出山脊線太多。
這一把火燒的,感覺把風雨都燒小了。
甚至風也成了幫凶,雨成了火上澆油,山陰麵的雨水甚至都落不下來,直接半空中就汽化了。
這一群陸航的同誌,心中對喪屍得有多大的怨氣,直接把它們跟半邊山一起火化了。
於是,對方不願意了。
怒了,要找人拚命。
山頂的漫天紅光映照下,一個個灰色的身影三兩步翻過防護網,飛奔而下,更有身上正冒著火的身影晃晃悠悠,踩著傾覆的防護網,從山頂跨步向下,然後跟風火輪一樣滾下山來。
武裝直升機機載重機槍、乘機的士兵,火力全開;駐守木牆的士兵、楚漢的兵、搜糧隊的槍,以及易風、常飛四個同樣火力全開。
能遠距離用槍的時候,就用槍,萬一打中頭了呢,打不中也能壯膽,刺激大腦進入戰鬥狀態。同時也是對主乾道戰場的一種警告、通知。
告訴基地指揮層和各級指戰員,這邊打起來了,大家加油,該增援的快點,該提高警惕的做好準備。
當然,前提是彈藥充足。
武裝直升機怎麼就這麼快飛過來放火了呢?
因為指揮部一位作戰參謀提出的一個大膽假設:“萬一普通喪屍也能跑了呢?”
這個世界太瘋狂,萬一的事兒發生了不少,所以劉振東也沒有固執己見,反而認同這種假設。
就算不會跑,這把火早放晚放都是放,至少現在整體局麵可控,早下手為強、早下手沾光。
戰場上沒沾光就算吃虧,老劉的口頭禪,也不知跟誰學的,偏離了外軍對東華的傳統理念理解。
於是,陸航放火隊就這麼提前放出來了。
從實戰來看,那種灰猴子怪物確實後山藏了不少,目測足有上百隻,至少從視覺上看,漫山遍野往下跑猴子,看的山腳下的人心驚肉跳。
這些東西奔跑跳躍,真跟猴子差不了多少,當然比猴子個頭大,也更厲害,隻能打頭,咬了人還會變喪屍。
但好消息是普通變異體仍然不會跑,但會滾。
還是有不少沒燒到或在燃燒的變異體,嘰裡咕嚕從山坡上滾下來,但仍然智商堪憂,很多速度算是提升了,可隻是腦袋提速了,身子還在後麵。
能滾到山下的,磕磕碰碰,又經過了直升機群拿重機槍半山腰彈雨刷洗,能站起來的基本沒多少。
易風嚴重懷疑,這群灰皮猴子所以沒燒著,是因為趴在了其他行屍的下麵,想想都惡心。
灰猴子積攢的數量還是挺嚇人的,好在易風已經假設演練了一遍,上百隻灰皮猴子穿過了直升機的封鎖線,下撲速度極快,在加上左蹦右跳就不好瞄腦袋了。
眾人的注意力開始集中到山腳下。
第1批灰猴子著陸了,四腳著地形態,衝過來了。演練了半天的易風跟眾人一樣心提到嗓子眼上。
一隻灰猴子,四肢著地踩在山腳空地上,後腿一蹬,淩空飛躍,然後半空中一個跟頭仰麵朝天摔在地上,就像被摔跤運動員甩了個布袋跤。第一個中招的,是被套了手腕,大樹乾把它從空中扯下來的。
這家夥可能有點摔蒙了,翻個身坐起來好奇的看看手腕勒進骨頭的鐵絲線,然後被一槍爆頭。
不管是搜糧隊、還是楚漢、周濤的士兵,還是易風四人眾,就等這一刻。
隻要靜止不動或速度慢,那就是靜止靶,比移動靶好打。
生死考驗時刻,大家能活到現在,多少都見過成千上萬喪屍潮大場麵的。有這麼多人和槍,百十個灰皮猴子,趁著射擊距離足夠,乾掉一個少一個。
關鍵是,咱們都演練過的!莫名的自信。
因為又有十幾隻灰皮猴子中招,有被套住一隻腳的,剛跳起來就被拉住腳趴在了地上,兩隻手撐地,想要扭頭看看腳是咋回事兒?一梭子子彈掃過來了。
也有套住一隻腳,比較執著的,不管不顧,拖著大樹乾就往前衝,但太重,提不起速度,被人打靶。
也有比較彪悍的,一隻手被套住,直立行走,拖著大樹乾衝鋒,然後樹乾把它身後被套住的同伴撞的七葷八素,最後這家夥發恨用力一扯,這隻手被切下來了,一愣神兒,一槍爆頭。
至於被套住一手一腳,兩手、兩腳,乃至四肢套住三肢的,更是一個都沒逃了當靶子的命。
易風四個站在缺口處打靶,楚漢抽空瞅了一眼,搜糧隊有些沒槍的人更是看稀奇,然後一起邊看邊嘬牙花子。
第1批灰猴子帶著疑惑不解和遺憾,含恨而終,這裡原本有樹乾不假,這些圈是啥,這些套又是啥?
當然,第1批灰猴子也給易風帶來了些許遺憾,你們原本都是人啊,怎麼就這麼執著於當四腳獸呢?
原本以為這麼多兔子套或許能浪個幾波,沒想到這是按每隻灰猴子套住一隻腳估算的,好好站著走的人不當,你們學什麼猴子爬嗎?三個乃至四個兔子套,全套在一個灰猴子身上。
你們他娘的是來咬人的,還是來進貨的?超配額了,懂嗎!
易風的小心思,當時不敢講,怕亂了軍心,隻能事後跟常飛三個扯淡用。
而且第2批灰猴子大部隊也到了。
前麵幾隻有不信邪的,重蹈覆轍,再次被擊斃,其實中招的幾隻純屬運氣不好,山腳下的兔子套已經被搞弄的亂七八糟了,算得上強弩之末。
但好在灰猴子被直升機追殺的挺辛苦,明白了眼下這片地方全是套,這是敵人的新打法,有些智商的它們應急采用了另一種沒人性的乾法。
踩著同伴的屍體往前衝。
真他娘的安全、高效。
第一目標,木牆的缺口,一片平地,衝過去就算打入敵人內部了,而且老遠都能看到缺口裡麵站著一群人。
其他地方都有木牆,木牆後麵和上麵還有人有槍,有危險。
禽獸也是懂得趨吉避凶的,也喜歡先易後難。
要不然灰猴子主力也不會悄悄藏到山背麵去。
雖說山後普通變異體上來不容易,但這一片沒有溝壕,而且原本下了山就是沒修好的圍牆和正在修牆的美味食糧。
但一把火把就餐計劃給燒光了,那就隻好拚了。
灰猴子大部隊快速向缺口突擊,密集成群,四肢著地,淩空飛撲。
然後就見衝在前麵的,剛越過木牆缺口,再次扭轉翻滾、拍在地上,後麵的被前麵絆倒的,被扯起的大木撞擊砸碰的,撞擊踩到套子拉住腿的,前麵猴子的鋼絲線掛住後麵灰猴子脖子的。
成群結隊原本挺嚇人的,但前麵一摔跤,中間還扯著鋼絲,後麵拖著大樹乾,就容易摔成一個疙瘩,人類這種打法太不正常,灰猴子集體不適應。
正對麵的易風眾人再次陣陣亂槍劈頭蓋臉的掃射過去,距離近有壞處,也有好處,關鍵看人的心態夠不夠穩。
至少現在一字排開的搜糧隊這群人,心還是穩的,一切基本按預案走,沒有拉進度條。
更重要的是,身後悄悄溜過來一群全幅武裝的士兵,這些家夥最大的區彆是,每人肩扛一個火箭筒。
形勢一片大好啊,這時候誰慫誰是孫子。
有依仗有後盾的時候,不跟灰猴子切磋技藝,等自己一個小隊外出任務,遭遇這些灰猴子,那不是抓瞎找死嗎?
灰皮猴子還是有一定智慧的。
後隊一看缺口前麵又是一片橫七豎八的樹乾,又是一片圈套陷阱,立馬兩側分散,直撲矮木牆,2米高不算個事兒。
一部分灰皮猴子踩著前麵跌倒的同伴,繼續衝鋒。
大部分灰猴子,馬上向矮木牆上飛撲。就見矮木牆的預留孔裡,子彈、矛尖不停地飛出來,也不管能不能擊中或戳中,就賭一個概率,賭一個子彈連成了線,總有一個灰猴子腦袋主動撞上的。
鋼管長矛就更占便宜了,從一個孔裡不停戳、不停戳。戳到頭算你倒黴;戳到骨頭就把你戳下去你重新爬;戳到肚子,紮個窟窿也不吃虧。
反正總會有爬牆的灰猴子吃了虧,大聲吼叫,於是一批灰猴子同仇敵愾,準備翻過牆就好好收拾對麵的人。
畢竟牆不高,更多的灰猴子快速上了牆,準備找人報仇。咬牙切齒的向下看,腳底下是個木頭斜坡,沒看到人。
仔細一看,木頭縫隙挺大,下麵藏了人,竟然還有人拿根尖棍子正戳自己的腳,幸虧,沒捅到。
士可忍,灰猴子不可忍。
一部分被激怒的灰猴子,從木斜坡上一躍而下,一心下去找人報仇。
然後就感覺自己的腳被人扯住了,但上半身已經衝出去了,結果腳上頭下,倒掛金鉤拍在木斜坡上。
這個姿勢極度尷尬不友好,因為它被倒掛的臉,能從兩根木頭間的縫隙裡看到,眼前多了一根槍管。
被鋼管圈套勒住腳的灰猴子,受斜坡斜度及重力影響,極容易倒掛金鉤,然後死於一根鋼管或數發子彈。
小部分成功越過木牆又執意複仇的灰猴子,就竄到三角木棚的兩端出入口,準備鑽進去就餐。
然後跳到三角棚出入口一看,全被鋼管挑著的圓圈給封死了。
灰猴子初來乍到,沒見識過啥叫鋼管圈套,眼裡隻有圓圈後麵影影綽綽的的人,呲牙咧嘴就往裡鑽。
然後,它驚訝的發現一根鋼管頂在胸前,自己竟然被拒之門外!
一般這時候,不是應該鋼管透胸而過,自己順勢就抓住了鋼管後麵的人類,然後啃脖子咬臉嗎?
然後在這個洞裡大殺四方,裡麵的人大聲慘叫,一湧而出,狼狽而逃嗎?
“砰”一聲槍響,第一個見識圈套的灰猴子死不瞑目。
“來,搭把手,把這個往外推一推,彆擋住後麵的。”三角木棚裡有人說話。
“彆搞了,又來一個。”有人著急催促。
“沒事兒,圈套夠用,不忙著解開,來了來了。”幾個人嘰嘰喳喳,成功又引過來一個。
這一個剛一露頭,正想瞅一眼同伴屍體,三角棚子口就迫不及待戳出一根鋼管給套上了。
又是一聲槍響。
“感覺這個三角棚子口有點小。”
“屁話,太大了,一擁而入,你還活不活了?”
灰皮猴子少部分各自為戰,大部分還是越過矮圍牆衝著最顯眼的易風一群人去的。
問題來了,這群灰猴子眼中,易風眾人周圍橫七豎八到處都是大樹乾,這都是圈套陷阱?
其實是灰猴子草木皆兵想多了,原本這片區域就是做工區,大樹乾、半成品、工具材料本就擺的到處都是。這麼點時間,易風眾人能搞出這麼多兔子套已經是拚了命超水平發揮了。
所以大樹乾有多,兔子套沒有太多。
但大部隊灰猴子不知道啊!
也不知道這些家夥怎麼想的,好像認準了大樹乾上肯定沒有兔子套,所以這些家夥衝鋒也特彆講究,隻踩地上的大樹乾往前衝。
原本兩側就沒有兔子套,這群灰猴子踩著樹乾衝上來,自然也不會翻車,於是灰猴子們自以為得計,一個個隻踩踏大樹乾,就像平地上有地雷一般。
如此一來,眾人先是錯愕,然後瞬間眉開眼笑,有些舉著槍射擊的手也不抖了。
不必東瞄西瞄,哪裡地上有大樹乾,端起槍對準上三路扣扳機就行了。
於是又有很多倒黴蛋被爆頭趴在地上的,接著又成了後麵灰猴子的踏板,於是灰猴子的落腳點瞬間增多,又可以左躲右閃,爆頭就難了。
寫曆史的人費好大功夫也未必寫的清楚,當時現場也就是三兩分鐘一瞬間就發生的事兒。
反正一群灰猴子終於可以張牙舞爪向人群,或者以上攻下飛撲、或者以下攻上頂撞的時候,迎接它們的是一大片頂著一個個圓圈的鋼管森林。
然後就是兩個團夥開始角力,中間隔著一根或兩根鋼管。後麵一排原本扛起火箭筒備戰的士兵,隨機應變直接掏出了手槍。
然後,就乾了這麼一波,易風一夥人傻眼了。
對方跑了!
準確的說,頭上沒套的灰猴子一個個呼朋喚友、厲聲吼叫著跑了。
有人說可能是被密集如林的鋼管圈套一下子給打蒙了;有人說身後那排士兵搶軍功的射擊速度太快,對方覺得戰死率太高太快;還有人說是趙盾手法太殘忍,把那群猴子嚇跑了。
趙盾當場堅決予以否認,自己不過就是給人幫幫忙罷了。
比如侯東,身小力虧,給灰猴子套圈套的挺準,可對方身大力沉,脖子頂著鋼管照樣往人群裡衝。
趙盾那能不幫忙,一手抓住侯東的鋼管,一手握住了鋼管屁股後麵的方木塊,就是用來卡住粗鐵絲對折處、不被灰猴子從鋼管裡拖走的阻擋物。
然後把粗鐵絲從鋼管後端這麼用力一拉,鋼管矛尖瞬間插進灰猴子的脖頸,隨後對方就腦袋掉地上了,眼珠子都快被勒爆了,死不瞑目。
然後又看到趙明和趙朋倆人兩根鋼管圈套在一個灰猴子脖子上,還被對方拖拽著左搖西晃,一邊大呼小叫“讓開、讓開,我們這隻猴子要撞過來了,彆被它撓了。”
這麼危險,趙盾當然也要搭把手。
於是抓住趙朋的鋼管,扯住鋼管屁股做阻擋物的一小捆長鋼釘,用力一拉,又是一個腦袋落地,又一個死不瞑目。
趙朋的鋼圈沒法用了,趙明的圈套從灰猴子勒斷的脖子上取下來,還能接著用,但這家夥還沉浸在驚歎中,後麵又一隻灰猴子已經衝上來了。
趙盾的反應速度多快,隨手抄起趙明的鋼管圈套就迎上去。
然後就看見補來的這隻灰猴子,瞄一眼趙盾,縮頸藏脖,身子往旁邊一側一偏,屁股一扭。
跑了。
當然,不是所有的跑都叫逃跑,也有叫戰略撤退,也有叫戰略轉移的。
這第二批抵達山腳的灰猴子就屬於後者。
第二批算是大部隊,氣勢洶洶從山上下來,被前一地兔子套,後一地兔子套,對方縮成一團;左一批鋼套圈森林,右一堆鋼套圈森林,對方還是縮成一團。
不管怎麼撲上去,對方都是一堆鋼管圈套迎上來,當然還有無處不在的冷槍。
就算是期間也有幾個人或躲避不急、或應對不當被灰猴子給摁住啃了,但既然是摁住啃那就會有短暫停留,於是就又被人給套住了。
隻要套住,就是進退兩難,再怎麼牙尖爪子利,臂長不夠,撈不著對方,就隻能跟對方隔著一條鋼管的距離,雙方一起左衝右突、蹦來蹦去。
它們是來殺人的,不是來玩雙人蹦迪的。
這仗還怎麼打,越來越不嚴肅,殘酷肅殺的銳氣瞬間就給磨沒了。
它們想要的是敵人皮開肉綻,敵人鮮血噴濺、敵人哀嚎哭喊、敵人垂死掙紮,它們自己蹦蹦跳跳、挑挑揀揀、大快朵頤。
這才是一場傳統的、嚴肅的戰鬥。
於是,第二批灰猴子,招呼著第三批剛到的同伴,一起戰略轉移了。
灰猴子們舍棄了這群穿著五花八門、衣冠不整,個個舉著鋼管圈套的雜牌民兵,直奔圍牆而去。
那裡有它們前期衝進來的先頭部隊,木牆上下也有它們習慣打法,跟它們一樣著裝統一的正規軍。
當然,這一切轉變都是瞬息之間。
轉眼間,易風眾人就看到從山上新來的最後一批灰猴子,毫不停留,貼著木牆外邊沿,就奔了主乾道方向。
剛才圍攻自己的一群,扭頭就攀上了木牆,沿著建好的木牆一路掩殺過去。
可能有賴於易風這群人給第二批猴子留下的印象過於深刻,當前麵幾隻攀上木牆,就準備揮霍自己積攢的憋屈和怒火,大開殺戒之時,腳下的兔子套,士兵們臨時趕工的那幾個,再一次把它們給摔蒙了。
士兵們立刻補槍,報警,求援。
但除了幾個倒黴士兵被竄過去的這群灰猴子隨手一揮抓撓感染,或被撞下木牆之外,這群猴子一刻不停,瞬間就向著防守部隊人員最密集的地方撲了過去。
灰猴子交戰規則之一,人員最密集的地方才是它們的主場。
而且,這片區域的人,可能都會用套。